许多人甚是不解,认为元空大师下错了,只有少数的人不这么认为,觉得元空大师这么下,定有缘由。
双方各下了七子之后,本来一路局势向好的韩风却又突然陷入了绝境之中,那些之前认为元空大师下错的人,方知自己刚才的想法实是错了,与元空大师此时虽处于敌对的形势,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和尚的精妙棋艺。
这一下,韩风又深深的思索了起来,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才落了一子。这一子落下之后,令人大跌眼镜,原来这一子又是一步臭得不能再臭的烂招,甚至可以说比刚才的那一子更烂。
元空大师见了,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他实在不清楚这一下子究竟是韩风自己下的还是韩风背后的那个高人所下,沉思了一会,才落了一子,同样没有将韩风bī入死路。
如此下了几番之后,每次韩风都会下出一子臭棋来,偏偏元空大师像是看破了韩风的意图,每次都留有余地,并未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眼见一局棋下了多时,而此时的韩风已经下得满头大汗,元空大师的神sè也开始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这时,韩风拿了一枚白子,故技重施,又是下了一子臭棋。
元空大师双眉深锁,显见再也无法猜到韩风这一子的含义。过了半天,元空大师拿起一枚黑子,向下一落,就要落在棋盘上时,却停住了。他之前每落一子,虽然有时候也需要思考,但落子的时候,却是毫不犹豫,但现在,他第一次出现了犹豫,说明他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以元空大师的修为和棋艺,原不会这样的,但连神仙都会有弱点,更何况是凡人,元空大师再高的修为,也难免会有心态失衡的时候。此时的元空大师,正经历着一场类似天人jiā战的心境,换成另外一人,只怕早已狂叫一声,昏死过去,但他硬是tǐng了过来,终于将黑子落下了。
“这老和尚的修为果非寻常,只怕已经踏入了后天境界,可喜的是,他这一步棋却是走错了。韩风,你的下一子就落在此处。”孟青竹的声音响起道。
韩风依言照办,元空大师见了,全身一震,迅速的拈了一枚黑子,打算在最后的关头抢占先机,但韩风依照孟青竹的指点,亦是迅速的落子。很快,两人已经下到了最后的决胜关头,本来已经看似输定了的韩风,竟然来了一个大逆转,终将元空大师击败,拿下了第二局。
元空大师看着棋盘,一脸的肃然,突然双手合十,高声喧道:“阿弥陀佛,韩大人请来的这位高人果然棋艺非凡,令老衲不但开了眼界,还万分佩服,老衲这一局输得心服口服。”
韩风依照孟青竹的话回道:“大师的棋艺堪称当世第一流,我之前的那些臭棋,其实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下法,但都被大师所看破了,最后决胜关键的这一子,我却反其道而行之,大师未能预料,所以才会一子下错,失了先机。”
元空大师自然听得出韩风所说的话其实是那个“高人”所说,叹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老衲深谙棋道多年,今日却是头一次深深体会到个中的滋味。”说完,将手一挥,已经棋盘和棋子收得无影无踪。
韩风一怔,道:“老禅师,你我各胜了一局,尚未分出胜负,你怎么将棋盘和棋子收了。”
元空大师笑道:“咱们的第三局换另外一种方式下。“
韩风问道:“哪一种方式?”
元空大师暗运功法,伸指朝夜空一指,忽见一道金光冲出,转眼之间,半空中已多了一个巨大的棋盘。
那棋盘的每一根线条宛如金丝,jiā错,就那么定在半空,甚是神奇,而棋盘上已经各自有了上百枚黑白二子,无论是白子还是黑子,皆闪烁不定,其间暗藏万千变化,布局甚诡。
令狐仪见了,不由失声叫道:“万象棋局?”
………【第六百四十九章 甘拜下风】………
第六百四十九章甘拜下风
元空大师讶然道:“令狐公子,你也听说过‘万象棋局’吗?”
令狐仪道:“我是听我师父说过的,他说这‘万象棋局’乃是三千多年前,一个名叫杜夫子,被尊为‘棋圣’的绝顶高手所布下的棋局,在他死后,这én棋局就失传了。元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难道你是杜夫子的隔世传人?”
元空大师笑道:“老衲并非杜夫子的隔世传人,老衲年轻的时候,曾有幸遇到过一个江湖异人,承他指点,学了一手好棋,他老衲资质尚可,便传了老衲许多绝学,但没收老衲为徒,也不让老衲称他为师父。他老人家临走的时候,将这‘万象棋局’给了老衲,老衲ā费了数百光yīn,直到最近也才将之破解。”
令狐仪叹道:“以你的棋艺,都要ā费这么长的时间,更不要说别人了,我看这第三局,你是稳à胜券了。”
忽听一个声音道:“这也未必。”说话的人是一个精干的老头,下巴底下留着山羊胡子。
韩风知道对方是绝世谷的人,但自己是第一次见过,问道:“前辈是?”
那老头拱了拱手,道:“小老儿粱子平。”
纳兰丹凤听了,面sè一变,道:“‘棋魔’粱子平?”
梁子平“哈哈”一笑,道:“纳兰姑娘,你也听说过小老儿的外号吗?”
纳兰丹凤道:“晚辈是从本堡一位前辈口中听说前辈的名号的,前辈两百多年前曾经以一对十,将十个一流棋手下得吐血,被人叫为‘棋魔’,但这一百多年来,却再也没有听说过前辈的传闻。”
梁子平笑道:“当年那十个一流棋手非要与小老儿比试棋艺,嘿嘿,小老儿不比试则已,一旦比试,非得将对手下得吐血不可,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万象棋局’小老儿也听说过,只是一直未成见识,今日有幸见到,倒想一试。”
元空大师道:“阿弥陀佛,粱老施主既然有此雅兴,不妨一试,只是这‘万象棋局’神妙无方,破解的时候不但具备超人的功力,还需极强的定力,定力稍差一些的,怕是会出现心魔。”
梁子平道:“元空,你放心吧,若论棋力,小老儿不见得会比你查到那里去,刚才若非韩大人请到了高人,小老儿定要斗你一斗。”说完,将身一起,飞到了“万象棋局”之前,盘膝坐在半空,双目发出神光,一目不瞬的盯着棋面。
这时候,韩风的脑海中想起孟青竹的声音道:“这个姓粱的老头狂妄自大,这次非要吃苦头不可。”
韩风听了,本想把梁子平叫下来,但想到梁子平怎么说也是一个“棋魔”,自己将他叫退下的话,未免瞧不起他,便没有出声。
元空大师大概是相信无人可以破解“万象棋局”,便说道:“在场的各位若有兴趣的话,都可以破解,只是破解的时候,须当谨慎,万务强求。令狐公子,你若能破解得了这盘棋局,老衲便将‘万象棋局’拱手相送。”
令狐仪听了,一副跃跃yù试的神sè,道:“此话当真?”
元空大师笑道:“老衲言出必行。”
令狐仪看了看韩风,然后看向元空大师,道:“元空,我要是破了‘万象棋局’,便算韩兄赢了,怎么样?”
元空大师道:“只要韩大人不反对,老衲无所谓。”
令狐仪自认棋艺不凡,虽说已经先后输给了元空大师七次,但他毕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听说只要破解了“万象棋局”就能得它,心头自然是涌出了一股好胜之心,盯着棋局,琢磨破解之法。
元空大师望向韩风,说道:“韩大人,你若能破解这盘棋局,老衲便离开洪铜。”
韩风一惊,道:“老禅师,你这是……”
元空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三十多年前卸任方丈之职的时候,便已经有云游四海,做回行脚僧的念头,韩大人这一次若能成全老衲,老衲不但不会对韩大人有埋怨之心,反而还会感jī不尽。”
韩风听了,也就没再说甚么,将目光看向了“万象棋局”。
当此时,除了元空大师之外,场上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半空中的棋局。纳兰丹凤与元空大师虽然是一路人,但她也是第一次见过“万象棋局”,看了一会之后,只觉这盘棋局蕴藏万象之术,以自己的棋力,纵有百年光yīn,只怕也不能破解,便收回了目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到了第二天的清晨,许多人因为精力不济,或者棋艺一般,早都把目光收回,不敢再多看下去。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只剩下了韩风、令狐仪、华苓烟和梁子平,其他的都因各自的原因停下了琢磨。
过了一会,盘膝坐在半空的梁子平全身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才不过瞬间的工夫,只听“哇”的一声,他张口吐了一道鲜血,从半空坠落了下来,竟像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似的,显然是元气大伤,力有不逮。
姓陶的那个sì从见了,轻轻将手一挥,一股力道生出,已经将梁子平即将落地的身躯托住,还向梁子平的体内发出了一股真力。
梁子平面sè略显好转,道:“多谢陶sì从。”坐下来运功疗伤。
众人眼见“”万象棋局“如此厉害,竟把梁子平bī得元气大伤,无不骇然,越发不敢多看。
又过了一会,令狐仪收回了目光,叹道:“元空,这‘万象棋局’你还是自己收藏吧,我是拿不走了。”言下之意,自是认输了。
这么一来,还在琢磨“万象棋局”的人,便只剩下了韩风和华苓烟。
这段日子以来,华苓烟一直在韩风身边充当厨师的角sè,除了每日定时给韩风做早中晚三餐外,其余的时间,便躲在自己的屋里,谁也不清楚她究竟在干些甚么。因为韩风的原因,就算是虚夜月和陆青瑶,也很少去打扰她,只是偶尔约她出去走走,但也没看出她懂得武功。如今,她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