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培晴明,发出了惨嚎声。
声音中不仅有痛苦,更有恐惧。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与这具肉体,失去联系!
不可以这样!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完全体”啊!
“开!我开!”
他嚎叫了起来,
“阁下要如何,尽管直言!何为‘开门’!?”
“打开地狱之门,我说的是正门,我知道你会。”
见这厮终于答应了,佑太这才满意的解除了对他灵魂的吸扯,将双叉戟拔了出来,解除了他的痛苦。
“地……地狱……”
安培晴明身上亮起了大概是阴阳术的光辉,他的肉体在快速的恢复,
“你要前往地狱?”
他似乎是不解。
“你管我怎样,只管开门就是!”
佑太将双叉戟搭在了晴明的肩膀上,
“要不是有这茬,你再等一千年,也别想出来,做出这具肉体不容易吧,我可是友情为你母亲推荐了最好的猎场。”
“明白了……”
晴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至于是不是明白了应该明白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样,他总算做了佑太能够满意的事情。
佑太不懂阴阳术,所以晴明做什么他看不懂,但他看的懂结果。
巨大的岩浆池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还有后文。
轰鸣声中,岩浆倒卷而起,很快,在佑太的面前,一座门框是用半冷却的熔岩所构筑的门扉出现了。
而门内,是一片银灰色,并不断荡漾出波纹的空间。
普通人,哪怕是妖怪都不可能看得清里面,但佑太就不同,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错不错,看上去很有气氛嘛,哈哈。”
佑太哈哈大笑,收回了叉子,手一招。
一团阴影将他和安培晴明同时包裹,一瞬间后,他和安培晴明都已经身处冥王战车之上。
除了已经见过一次这辆车子的奴良组和远野的妖怪们,京都妖怪和阴阳师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件物事,他们都能从这辆战车上感觉到一股令他们极为不安的气息。
“这是……”
晴明抚摸了一下车身,露出震惊之色。
“好强!!!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看来,你也是恶贯满盈的人,肯定是死后直接下的地狱吧?”
佑太冷笑,就要动身,而这时,竟有两道人影落在车旁。
“嗯?”
佑太讶然看去,难道还有脑筋不开窍的?
一看之下,他发现好像又不是这样。
两个京都妖怪,正半跪在车旁。
“地上之王啊,请允许我们同行,我们是晴明大人的部下。”
说话的是鬼童丸和茨木童子这两个京都的妖怪干部。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想起了,羽衣狐曾经对佑太的称呼,并体会到了其中的真正含义。
“哟,安培晴明,你的部下倒是比你有节操的多了啊。”
佑太极其意外的看着这两妖,对他们的忠诚之心倒是佩服,这妥妥的是两个节操党啊……
“行,上来吧,要出发了。”
冥王战车看上去载员量似乎不大,似乎只要两人并排就没了位置,但其实别说两三个人,就是扔二三十个都不会嫌挤。
神灵的层次里,对空间的使用形式,和人间完全不同。
如果用个比较形象的比方,大概就是天圆地方和星球之间的概念差别。
但弑神者却可以理解这种概念,虽然他们并无法用语言来让其他人明白。
这超越了现有的语言的描述能力上限。
在两妖同样上了车之后,四匹冥马收到了佑太的意念,迈动了马蹄。
它们在大地上跑动的时候,远比它们在天空中飞行时的气势凶猛的多。
在这个世上,不论是人间还是神域,不论是星空之顶,还是大地之底,都没有它们不能奔跑的地方。
承载着一人三妖,冥王战车冲入了地狱之门,在它进入之后,庞大的这座门扉开始失去光彩,重新化为炽热的岩浆流入大地之中。
“结束了呢……嘛,我本来也只是想出一口气而已。”
奴良滑瓢苦笑着看着地狱之门的消失,对一边的花开院当代家主说道,
“你们也该明白吧,京都……不,整个西日本,将来恐怕都要奉行他的意志了,不论是人还是妖怪。”
“我们阴阳师存在的意义是守护民众,从古至今,从未变过,我们不惧怕战争,但也并不渴望。”
花开院的老头家主倒是一脸的豁达,
“如果他能够使得妖怪与人类从此互不侵犯,奉他为主,有何不可呢,总比江户的那群什么都不懂还要指手画脚的咒术师好得多了。”
“你还真是一个老头呐,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
奴良滑瓢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们阴阳师,将和自己的千年之敌变成同伴啊,你们未来的敌人,将会是西日本之外的人或者非人之物咯……你不是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个地上王吧?日本的东边就有一位呐,你说的那些指手画脚的咒术师,就是他的部下哦。”
第二十章 “分裂”的日本
濑川佑太的“离开”,多少给京都造成了一点“小小”的混乱。
首先,是京都的阴阳师和妖怪这两方。
他们全傻眼了……
首先,羽衣狐木有了,京都妖怪们就没了头头。
其次,不光是羽衣狐木有了,她刚生出来的安培晴明也木有了——这个比较严重。
不论是京都妖怪中的晴明派,还是原本在暗处瞅着,准备要接驾的安培一族,全懵了……
虽然说,当时安培晴明被暴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傻眼了,但这一下子人直接木有了,直接让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了。
虽然说他们进行过任何所谓最快情况的思想准备,但真没坏到这程度——安培晴明的力量,被来自更高层次的力量直接碾压。
这几乎意味着,他们一直以来在准备和打算要做的事情,都成了浮云,对于安培一族的某些人而言,他们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生存意义好像没了。
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一派,倒是似乎好些,虽然他们依然茫然,但至少反应还是有。
总之,这小小的混乱,其内容就是如此:一群失去了头绪,不知未来如何的妖怪和阴阳师们,如同蒙头苍蝇一般在城市里晃荡了一个通宵,在吓到N多人后,他们总算在天亮前恢复了一些理智,回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普通人的眼中,京都似乎是恢复了正常——久违的阳光重新降临大地,连续了超过一个月的阴沉天气,总算过去了。
但整个日本的神秘侧,可没有这么安稳。
不单单是日本的两位王之间爆发了一场短暂的战斗,整个西日本,如今都迎来了一场震动。
而这一切变化最终都于京都展现,不论以阴阳师为代表的西日本人类修行者,还是以京都妖怪为代表的西日本妖怪们,他们中最强大的一批人和妖怪,此时都将目光聚集到了京都府中一处中小型豪宅上。
西日本地区,连绵了千年的人与妖怪间的长期战争,在千年以后,第一次迎来了这样的状况,不论是人还是妖怪,都暂时性的“忘记”了各自的立场,将目光聚集在了一处。
他们都极大的克制了自己的行为,即便京都每天都会多出许多的新面孔,但这座城市表面上的秩序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是以往的历史中,从未有过的。
甚至,阴阳师与妖怪即便擦肩而过,都不会打起来,哪怕他们看到对方后,差一点就要本能的出手,把对方打成烂肉。
偏偏,双方都忍住了。
与其相比,这栋聚集了双方目光的豪宅里,其在此所居之人,倒是好像很悠闲。
至少,名为小鸟游的一家,完全没有感到异样的享受着他们的京都生活,唯有他们这一家之外的居住者,才能能够体会到豪宅四周不断聚集的气息。
而这其中的三人,在某个早上,接到了来自东京的紧急传讯。
“护堂,情况就是这样,看来,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
卧房中,艾丽卡对着护堂无奈的耸肩——用不着奇怪为什么会是在卧房里……
“等等,我不是太明白啊,回去什么的我没意见啦,不过……”
护堂一脸问号的吐槽,一边的万里谷佑理倒是一脸了然。
“什么‘香港陆家的大少爷’,为什么这种人会被你说得好像跟我很有关系一样啊?”
“哎呀,我倒是忘了,护堂你完全不会主动的了解你的同类呢,太兴奋了完全忘了这点是我的失误了。”
艾丽卡拍了拍额头,
“这位陆家大少爷,是中国的罗濠教主手下唯一的直传弟子,如果不是那位教主发出了某种指令,他不会随便离开中国的,特别是从离开成田后就掌握不到行踪了这一点来说,毫无疑问,他并不是随便跑到关东的,啊……对了,护堂,你不会连罗濠教主是你的同类这一点也不知吧?”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什么教主,会来日本?”
护堂瞪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怎么一个个都朝日本跑,东京是那么好的地方吗?
“不是日本而是东日本,护堂你差不多该接受了吧,你和濑川君分别为东西日本之王的这个现实,在今次的事件之后,濑川君已经毫无疑问是西日本的主人了,这几天外面发生的变化,你不是也能看到吗?”
艾丽卡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绿地还有远处的山丘。
“东西日本,本来就代表着日本不同的一面,和关东地区不同,西日本的修行界,是非常封闭的一群人,但同样也很强大,最难得的是,他们整个集团,在千年来都一直处于战斗的状态,这是关东的修行者集团绝对无法相比的,委员会实际管理的,也仅仅是关东地区而已,清秋惠家族,是委员会和西日本唯一的联系渠道。”
她回过了头来,
“委员会……不,是沙耶宫家已经毫无疑问的打算靠向护堂你了,剩下的三个家族,清秋院家族无疑是濑川君的支持者,恐怕,在这种情况下,脱离委员会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护堂,原本还算得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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