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远将一颗烟吸完了,柳清清才抽抽泣泣地下车。两人告别柳清清,驾车慢慢前行。
“你给她电话了?”虞松远问。
“给了。但我告诉她,我已真的已有对象了,我不爱她。”林涛低沉地说。
“你真是一个情种,尼玛到处留情。”虞松远骂完,林涛不服地看了他一眼。虞松远分明看到,林涛的小眼睛里,竟然湿哒哒的。
到城郊时,天sè已晚。确信无车跟踪后,林涛掉过头来,重新穿越整个金瓯市,到晚上八点,再一次来到鹅鸣村的头陀宾馆,在四楼住下。
……
郭峰辞职后,并没有放弃侦破“胶丸案”、“陶子案”、“刺黄案”和“庄园案”,他经过仔细思考,把侦破的突破口,还是选择到了下龙湾。
虽然肖玉书将所有罪过都顶了过去,但他凭经验确定,此事的主谋必是莫万英无疑。而且,别动队已经几个月时间,了无声息,与莫万英北上的时间完全吻合。但黄义仁又是被谁杀死的呢?这让郭峰始终想不明白。
黄义仁被捕对谁危险最大?莫万英不会,他与黄义仁是竞争关系,黄义仁被捕,只会有利于他。别动队更不会,他们没有交集。义群帮有可能吗?为了保护在金瓯的队伍,不惜杀了黄义仁。目前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得通。
这天晚上,见刘子呤的窗户亮了,他来到刘子吟的门前。连敲了三次短促的三下,刘子呤打开门,一把将他拉了进去。“你为什么要辞职?”刘子吟一见面,就不满地责问道。
刘子呤是个38岁的寡妇,又是他的同学,两人关系情同兄妹。在与杜平竞争副局长期间,局内曾有人写人民来信,举报郭峰与刘子呤乱搞男女关系。只到杜平当上了副局长后,这段传闻才慢慢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充其量只能算是异xing知己,互相只是jing神依恋。他们俩都从没想过要逾越最后一道界线。两人的亲密行为,到目前为止,仅限于拥抱一下,鼓励一下。
受人举报后,他们除工作交往外,私下很少联系。相反,李越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她知道郭峰与刘子呤关系不一般,但从未想到要阻止什么。她本人与刘子呤也情同姐妹,刘子呤更是把郭峰的女儿李勤勤视同已出。
这一家的关系,不管是在外人,还是在他们自己眼里,确实有点复杂。
虽然李越从内心并不排斥刘子吟,她与女儿李勤勤,甚至早就把刘子吟当成一家人。但刘子呤离婚后再也不嫁,却另有原因。
刘子吟早年的一段婚姻很不幸,当年如花一般的她,嫁给省领导的一位公子。但两终两人的婚姻,以失败告终。这段婚姻,让她遍体鳞伤,让她对家庭和婚姻,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从此再不愿谈婚论嫁。
郭峰在沙发上坐下,刘子吟给他倒了一杯水,关切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冷静?小鲁牺牲,王军被隔离,现在二大队就剩小齐和小温,小陈刚去,情况又不熟,队伍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你怎么能义气用事?”
“子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郭峰时间太急,他不想纠缠这些。
“李越生气了?”刘子呤问。
“我辞职的事,小越很生气,她带着琴儿赌气回娘家去了。这段时间,请你晚上到我家去睡,陪着她们娘儿俩。当然,最好是让她们住到你这里。”
刘子呤大惊,“你要干吗,难道你想单干,你担心她们有危险?”
郭峰肯定地说,“帮我抓住黄义仁的人,是zhong ;yāng派来的反恐反暴专家。我有预感,我与别动队斗了这么多年,决战的时候到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帮小越照顾好勤勤!”
“老郭……”刘子呤一把抱住他,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辞职,你想想就明白了。这么多年,每次我们jing心组织的行动,过程都完美得很。但一到了临门一脚的最后关头,总是出问题。为什么会这样?”郭峰反问道。
刘子呤猛地抬起身,惊诧地看着他,“你是说……我们内部有叛徒?会是谁?”
郭峰痛苦地摇摇头,“我也想知道是谁。后面几次任务失败,都是因为有人关键时刻透风。可知情人就我们几个,会是谁?我现在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
“你怀疑杜局?”刘子呤睁大秀目,难以置信地问。
郭峰坚定地说,“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可是,我暂时并没有证据将他排除在外。我相信你,也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知心朋友。”
刘子呤胸口嘣嘣地跳着,“我的天,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没有证据,我们就不能轻易怀疑自己的同志。老杜这个人,平时是有点小私心,刑侦业务也还行,以我对他的了解,成为叛徒的可能xing不大。”
郭峰摇摇头,“子呤,我觉得你才有点感情用事。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人是会变的,现在斗争形势这么复杂,资产阶级腐朽的享乐主义、拜金主义开始在国内有了市场,人们的世界观在改变,社会风气、社会道德,也在重新形成。分辨好人还是坏人,凭感情用事,是要出问题的。”
刘子呤说服不了他,便站起身走进卧室,一会将自己的配枪提了出来,丢在他面前。“你拿着,去赌命,与一帮持枪亡命徒交手,没有枪不行。”
郭峰又将枪推了回去,他紧紧地将刘子呤瘦削的双肩,抱在怀里,“子呤,枪你拿着,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们的安全,是我最不放心的。这段时间,就让小越和小勤,晚上悄悄到你这住。我曾经是刑jing大队长,武器我有法解决。”
郭峰说的是“你们”,刘子吟心里一热,眼泪就下来了。她流着泪抱着他,“老郭,今晚别走了,让我陪陪你!”
郭峰紧紧吻上她的双唇,然后看着她的双眼说,“替我保护好她们,也保护好你自己。”说着,就站了起来,坚定地向门外走去。
刘子呤目送他离开,关上门,抱着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
虞松远和林涛绕了一圈,掉头穿越整个金瓯市,然后悄悄住进了头陀山下的头陀宾馆。两人住下后,便走进了五楼的舞厅。
舞厅内人满为患,音乐震耳yu聋。
他们刚找到一个卡坐坐下,两个姑娘就迎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上次陪虞松远跳舞的那个叫雨儿的。“哇塞,你们两个舞星终于又出现了,太神秘了啊,上次怎么上了厕所就不见了?”
“我们太困了,偷偷溜回去睡大觉了。”林涛搪塞道。
四人进入舞池扭了一曲迪斯科,两个姑娘舞跳得都不错,可浓浓的脂粉味儿,直冲脑门。一曲终了,虞松远起身上厕所,雨儿紧紧跟在后边。等虞松远上完厕所,她竟然一直站在厕所门外候着。“你干吗跟着我?”虞松远不解。
“我……你太神秘了,我怕你又一下子消失了。”
第三十九章 黄雀延颈
虞松远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嗯……你上次没给我小费。”雨儿吱唔着说。
虞松远心头暗喜,松了一口气。看看左右没人,赶紧给了她十元。没想到她看都没看,就又推了回来,趴在他耳朵上说,“跟你说着玩的,晚上我去找你。”
虞松远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故意吓唬她道,“我和同伴两人住一间房,你千万别去找我。”
“切,两人有什么怕的。要不,你要害怕就到我那。离这不远,我姐们天亮前不会回去的。”雨儿抱着他的胳膊,悄声说。
整整两个小时,两人被两个女舞者看得死死的,脱身不得。又跳了一支曲子后,林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虞松远说,“明天还有事,我们真得撤了。”
说着,虞松远将小费强行给了她们,两人起身,向楼下走去。到了四楼,那个叫雨儿的姑娘,竟然真的鬼鬼祟祟地跟了下来。另一个女孩,也悄悄地跟在后面。虞松远和林涛对视一眼,头也没回,直接进了419室,紧紧地锁上门。
很快,门上便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两人不加理会,换上夜行衣,从后窗一跃而下,消失在夜sè中。
六七天过去了,风平浪静,别动队被关在地下魔窟内,有点憋不住了。
宋兆坤看看腕上的表已经夜里十点,便对顾枫说,“我要出去一下,别让老东西知道。”别动队的头是宋兆坤,人家可是“党主席”。顾枫只是行动首领,即管军事的首领,自然管不了“主席”。
受过专业训练的顾枫,尽管觉得此时出去,风险太大。但是,他阻止不了宋兆坤,只能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兆坤从地下二层通过密道,悄悄进入地下一层。
没想到,莫万英的书房开着门,正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看着一本订在一起的厚杂志。说起来让人无法相信,莫万英最喜欢的杂志竟然是《解放军文艺》,最喜欢看的小说是战争小说。他曾说过,看这些小说,就会想起父亲金戈铁马的光辉岁月。
“老板,我出去探探风声。”宋兆坤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说。
莫万英放下书本,抬起头看着他,“憋不住了,七八天了,你们能呆住,象个干大事的人,还不错。出去看看也行,但要注意安全,不要走大门,不要开车。金瓯公安对庄园的监视,并没有撤掉。”
宋兆坤一边答应着,一边走出魔窟,来到别墅内。见小玉没有在厅内,便快速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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