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夫妻婚姻战争:一夜倾情(两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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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夫妻婚姻战争:一夜倾情(两部曲)-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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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公平?明明为鹏程铺就了大好的锦绣前程,为她描绘出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尔后,就随心所欲地匆匆召走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为了炫耀它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权利吗?那个噩梦,也许就是上帝给她的某种提示……

  “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笠杰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生怕自己哪里一时失言,不小心又刺痛她的伤处。

  她一语不发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套上拖鞋,蹒跚地走出病房。

  “你要去哪儿?”笠杰急了。他不禁后悔,刚才那一轮由他引得的争端,是不是带给她太大的冲击。特别是那对启氏兄妹,恶语相向的嘲讽,会不会让她一时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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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去看看鹏程哥!”她轻启双唇,如同梦呓。

  “等等!”笠杰在走廊上拦下她。痛心疾首地看到她目光呆滞,眼窝深陷,脸色枯黄得像一张干瘪的菜叶,散乱蓬松的长发,更像是冬郊原野上枯萎的一把野草。他狠了狠心,一咬牙明确无误地告诉她,“林子,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死了,鹏程真的死了。”

  流泪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晶莹的泪珠和着心碎的沉默,一起坦然地从她消瘦的面颊上滑下。其实,无论她相不相信,她都无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体,最后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随着一缕缕妖娆的青烟,袅袅地升入天堂……

  躺在和他一起温存缠绵的床上,曾经暖和的棉被,此时冰冷的似乎能让血液凝固。他狠心地带走了这间屋子里,属于他的每一寸气息,只除了那枚怎么也洗不净的戒指,仍然清晰地残留着他令人断肠的血迹,他缱绻难舍的味道。林子又把左手的无名指深情地凑上鼻尖,淡淡的血腥味仿若总能带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安慰。什么时候,她开始变成了一个嗜血的人?

  呼呼地北风,偶尔打着唿哨掠过屋顶,残缺的月牙也透过轻纱窗幔,在她床头落下几星碎玉似的银光,让她的周围氲氤着某种忧郁和哀怨地气息。

  如果,当时自己也和他一起坐到车厢的尾部呢?她脑海里第一次冒出这种想法,也迅速地找到了唯一的答案,如果当时,她真和鹏程一起坐在车厢后,那么现在,她们俩一定比肩并齐地迈上一条用鲜花和霞光,铺设成的台阶,一起走向一个真正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国度。

  那样,她绝不会这么痛苦,这么难过。在夜阑人静之时,只能一个人反复地回味和咀嚼那一幕幕怵目惊心的场面。

  不知不觉,她模黑地坐起来,屋子中央那圆圆的,暖烘烘的石英炉,仿佛变成了鹏程血迹斑斑的脸,但那张脸正像梦中一样对着她轻言微笑……她鬼使神差地从床头柜里,熟练地摸出一把袖珍的裁纸刀,缓缓地推出了刀片,没有意识地对准自己的手腕……噩梦成为现实,意味着地狱已经对她敞开了大门。

  “啊——嚏!”

  响亮的喷嚏,吓得她一抖,那把裁纸刀落在她的腿上。

  她猛然想起来,笠杰还窝在外间沙发上,这么冷的天,他睡在空荡荡,还缺了一块玻璃窗的客厅里,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又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喷嚏,会不会冻病啊?

  林子准备翻身下床,把唯一的这个石英炉给他送去。

  拣起裁纸刀时,凉冰冰的手背慢慢滑过腹部,她才骤然想起了,那里还有一个生命,一个渺小到她几乎忽视的生命。一个经过一场大灾大难,依旧安然无事地卧在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她惨然一笑,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和懦弱,一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好像都表现的远比她要更坚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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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涩的泪水,又多了一层牵挂和欣慰。在黑暗中闪着晶洁的光芒,顺着脸颊在扬起的唇角边打了个旋。她怎么能怀疑鹏程带走了一切?“我会拼命赚钱养活你和孩子。”鹏程生前的承诺,还言犹在耳。

  他走了,可我一定会信守这个承诺,一直走下去,无论有多艰难,为了肚子里那棵幼小的种子。

  那把差点荼毒她生命的裁纸刀,被她毫不迟疑地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夜,是她在鹏程去世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梦里除了几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没有支离破碎的场面,只有鹏程干净清澈得一如朝阳的笑脸,一直萦绕着她。

  “咚咚咚!”天还蒙蒙亮,擂鼓似的敲响门声就响起。

  林子的耳朵比较灵,翻身起床,披了件大棉衣,哆哆嗦嗦地准备去开门。看着笠杰还匍匐在沙发上鼾声如雷,她愁眉不展:大概是月底房东来收房租了。自己所有的钱都借给叔叔,而鹏程的那点财产,没有为她买回一枚结婚戒指,却随着爆炸,最后和他一起化为了青烟。没有钱,待会房东不依,万一又跟笠杰耗上……

  门外的人好像越敲越起劲,见屋内半天没人回应,干脆扯着嗓子叫起来,“林子,笠杰,在不在啊?”

  这粗哑的声音——“叔叔!”林子露出久违的笑脸,毫不犹豫地打开门。一股凉飕飕的风趁机先钻进来。门外站着的果然不是来催债的房东,而是好久未见的叔叔,他一扫上次见面时的颓废,精神气爽,衣着也光鲜了许多。

  叔叔一进门,先不客气地把笠杰拍醒,然后,霸道地挤在他身边坐下。

  “你没事吧?我在报纸上的讣告里,看到鹏程的名字,”他话没说完,发现林子浮肿的眼睛,哀怨流转,急忙打住话头,劝慰了两句。扭头见儿子还闷头闷脑地蒙着毯子呼呼大睡,找茬似地扯开毛毯,一拧他的耳朵,疼得笠杰龇牙咧嘴,嗷嗷之叫。

  望着他们父子俩像往常一样斗气打嘴仗,端坐藤椅上的林子,很快从悲观的情绪里缓过来,只是心里难免有些落寞,自从奶奶去逝后,她就没有一个能这样亲近的撒撒娇,哪怕能发点小脾气的亲人了。

  “我妈呢?”笠杰揉着倒楣的耳朵,忿忿地问。

  “你还记得你妈!”叔叔横了儿子一眼,搓着手,对林子愧涩地说,“我来就是想跟告诉你们。我和你婶婶在D市开了家小店,虽然不是什么大生意,总能供得起一家人的几双筷子。虽然是个小城市,可离这里又不远,数小时的车程。以后,你们年轻人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发展。”

  “D市,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笠杰的疑问也是林子心里的疑问。叔叔和婶婶放弃了原本还不错的工作,不辞辛劳地去数百里之外的小城市重新安家,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对于现在不依不靠,又身无分文的她来说,这不正是最好的安排吗?没想到一场爆炸,让四分五散的林家人,又重新走到一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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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点头之前,她不假思索地提出:“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过两天再去找你们。”

  “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帮你!”笠杰神情戒备地盯着她。现在,岂敢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一步,却不知林子昨夜已经历了一次生死抉择的洗礼。

  “不用了,”林子冲他恬淡地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其实,去哪个城市生活,她都无所谓。本来,她也没喜欢过这个城市。所以,她要把这里属于鹏程的东西都一并带走,当然包括孤儿院里他遗留下的一些物品。

  虽然,笠杰机敏的像只牧羊犬,可她还是趁其不备,独自溜出门。她想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回去,是怕叔叔在村里的事还没解决,笠杰那个火药桶跟去,肯定又会和村里的人起争端。

  当她买好车票,站在嘈杂的车站内,那一辆辆高大的汽车,在她眼中好像都幻化成被裂焰包围,烧得噼噼叭叭直响的废铁,叫卖零食的喧嚣,招呼乘客上车的吆喝,在她耳朵里全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呐喊……她瞪大眼,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头,那轰天裂地的情景,汹涌澎湃地涌入脑海……

  “你是去哪儿?”捏在手上的票突然被人夺去。一个中年妇女瞅了眼票,热情似火地招呼道,“来来来,快上车,就是这一趟,要开了。”

  她不由分说,把林子连拉带扯,推上了离她们最近的一辆大客车。

  林子骑虎难下,战战兢兢地扫了眼基本坐满的车内,赶忙在前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拉开窗户,把头探出去,用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车子终于摇摇晃晃地上路了,她一捂嘴,忍了忍胸口溢出的反胃和恐惧。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一场爆炸,让她再也不敢,再也不能坐公共汽车了吗?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让她真后悔,应该让笠杰一起陪着来的。

  清爽怡人的风,卷着野花的香气迎面扑来。她紧紧地闭上眼,想用睡觉,来战胜心中的畏惧。可脑子里怎么也挣不脱那一幅幅交织扭曲的画面……越想睡就越睡不着,其它乘客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似乎也变成了一曲恐怖的音乐,在她耳边不停地弹奏。她微微颤抖的双唇,几乎是在数秒的盼着汽车快点停下来。摆在膝上的双手,也莫名其妙得抽搐起来,连她身边的老人,也发现了她脸色煞白,满头都是汗。

  “你,你没事吧!”和蔼的声音像警铃一样敲醒了她。

  她抓狂地跳起来大叫:“停车,停车,快停车!” 

  坐在她身前,刚才帮她检票的那位妇女,回头冲她怒目而视:“你疯了,高速公路,怎么停?” 

  可林子的五官,已痛苦地挤在一处,胃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上翻滚,她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拼命地捂住嘴巴,根本不敢再开口说话,头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你……这……是犯什么病了?”对方被林子暴突的双眼,几乎窒息的模样吓住了。她怕惹麻烦上身,急忙招呼司机,“快,快停车,让她下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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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几乎还没停稳,她就一个大步跳下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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