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源听着瘦警察的一番说辞,眼睛和嘴巴一点点的放大,最后一张脸上只剩下三个圈,加上鼻孔就成了奥运五环了。瘦警察接着说,“这种事情,人家老外虽然不再追究了,可是咱们自家人可得当回事啊,梁小红你说对不对?”说着抬头看了看霍源,又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再戴上,才意识到自己进错了房间,连声道歉,抱着文件夹灰溜溜的跑掉了。
不一会,一个更瘦的警察打开了门,借着灯光用眼神和霍源进行一场殊死搏斗,犹如两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刀剑未动先比内力。大眼瞪小眼了足有半分钟,霍源快要把眼睛瞪成了斗鸡,更瘦的警察用力的把门关上——砰!大喊道,你可知罪!霍源做了一个京剧里的亮相,高声喝道,何罪之有!更瘦的警察一步迈前,双手背后,摇头晃脑,说道。
“第一,你酒后驾车,你不知道现在抓的有多严吗?连我们局长去饭局都控制在一瓶人头马,你居然喝了酒还敢上路!”没等霍源说话,更瘦的警察接着说道,“第二,你大晚上的不在家里呆着,和小姑娘在马路上闲逛,有伤风化!第三,你买卖黑车!好家伙,我们蹲点蹲了三天三夜才盼着那个小偷动手,没想到买主这么快就要货了!第四……”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那一夜/你满眼泪水/那一夜/你为我喝醉。”更瘦的警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喂,宝贝,怎么啦?什么!还要?都几点了!你这个小馋猫,嘿嘿,等我啊……”挂了电话,掉头就走了。
这一次等了很久,人未行肚子先行,胖局长挺着将军肚霸气的走了进来,缓缓地坐到霍源对面,拉过霍源的手在自己的手上玩弄了几下,阴柔的说道,“小鬼,知道错了吗?”霍源一时没调整好音量,大喊着,何罪之有!这把胖局长吓了个半死,“哎哟,死鬼,你疯了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住的捋胸。良久,胖局长从口袋里拿出了霍源的那张支票,对着霍源晃了晃,说道,“你看啊,人家可都全招了,你怎么这么不乖呢?”霍源笑了笑,把嘴巴凑到胖局长的耳边,轻声说道,“局长大人,小的的银行账户在美国,您要是想鱼死网破,我现在就把账户cancel掉,这就变成了一张废纸。可是您要是配合的话,我可以再为咱们北岛的治安做做贡献,我挺喜欢那台车的,想留个纪念。”
胖局长思索片刻,抓住霍源的手,一脸的肥肉抖得山崩地裂,地动山摇,“小鬼,有你的,哈哈哈哈……”霍源一下子没忍住,哇的全吐了出来。
走出警局,霍源开着凯越车直接去了一个相识的修车行,把车染了个颜色,配了把钥匙,就径直开到了北岛报社的外面,看了看时钟,04:27。。也许是气候的缘故,霍源觉得自己越来越乏力,以前可以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现在还真的睁不开眼了。唏嘘中,霍源靠着座椅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时间过的总是特别快,小时候总不喜欢睡觉,觉得那样实在太浪费时间了。那漫长的八个小时我可以把《老夫子》全套看三遍,我可以用奥特曼把怪兽家族消灭七次,我还可以吃掉十二杯特大的冰淇淋,那么多好东西等着我去做,怎么舍得睡觉啊?说是这么说,到头来躺在床上,妈妈说我是沾枕头就睡着。再多的愿望和打算都敌不过最起码的生理需求。身心,人总是先满足身,再到心。
早上八点,太阳尽忠职守的晒醒了霍源。霍源用三秒钟定位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一转头就被一张男人的脸吓了一跳。只见那个男人先是一番高难度动作的挤眉弄眼,然后用两根手指熟练的擤出一滩青涕,在身上一通抹,接着把食指当牙刷在嘴里捣鼓了三四圈,牙齿整理完后,准确无误的寻找到眼角的一颗粉刺,呲牙咧嘴的消灭掉,正要按部就班的清理鼻毛,霍源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车窗按下,对着男人大叫道,“陆大元,你真他妈的恶心!”
陆大元显然没想到车里有人,向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早上六点半的时候,秘书通知陆大元七点半要到北岛报社等霍源,陆大元稀里糊涂的一通答应之后又昏睡过去,等到再一次醒来已经七点十分,于是慌里慌张的赶到了北岛报社,却没看见惹眼的布加迪威航,以为霍源还没来,就顺便整理了一下仪容。
“大……大哥,你又换车啦!”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走,跟我进去。”说完就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北岛报社。
陆大元搞不清楚霍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习惯了他的自作主张,于是一步步紧随其后。
在17楼曾主编的门口,陆大元又看见了曾主编的父亲,老人一见到陆大元就手脚发颤,声音发抖,“回来了……回来了……”陆大元不解的看着老人,很奇怪自己回来了有那么可怕吗?
霍源没等秘书报告,就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办公室,霍源眯起双眼不知道在打量什么。曾主编从座位上挣扎起来,抹掉脸上的面膜,吼道,“你谁!干什么的!”霍源将眼神最终定格在曾主编的脸上,换上一付最专业的笑容,用一种暧昧的语气说道,“How are you ;my friend?”曾主编对于英文一窍不通,嘴巴开开闭闭了几次,想说中文又嫌丢面子,半天才回了一句,“Where is the washroom?(厕所在哪里?)”想必是以前公款旅游的时候导游教的。霍源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道,“久仰曾主编大名,今天特来拜访。”曾主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半推半就的装下了全部的恭维,“哪里哪里,请问您是?”“玩具厂的陈总。”陆大元记起霍源在电梯的叮嘱,走上前说道。曾主编这时候才注意到陆大元,“陆……姓陆的,你也来啦。坐吧坐吧。”说着用右手把两人引导到侧边的一套真皮沙发上。
“不知道陈总来这里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霍源装出一番痛心疾首,“小弟不才,却有满腔热血。对于社会的黑暗面深恶痛绝,只是痛心站出来说话的人实在太少了……”
“陈总,别……别这样,我作为一个还算掌握社会一定话语权的人,居然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也很惭愧啊……”
陆大元听了之后心里一阵泛酸,他想起曾经曾主编拒绝自己的理由,不禁替他脸红。霍源却还是一个劲的悲痛欲绝,对曾主编的话无动于衷。
“陈总,冷静一下,陈总?陈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霍源仿佛要揭竿而起,把沙发拍遍,喊道。这下把柔弱的曾主编吓了个半死,打起嗝来。“抱歉……呃……抱歉……”
“现在,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尽可能的改变这个世界!这个社会!”
“好……呃……好!”曾主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拍烂手掌。
“只可惜啊,我这个人不学无术,空有万贯家财,却无报国之能。所以,我希望我的好兄弟能替我完成这个愿望。”说着把曾主编的崇拜眼神引到陆大元的身上,接着说道,“我们两兄弟要合力为社会做点贡献!”
“好想法!只是鄙人能效劳些什么?”
“我想用50万买下贵报的一个专栏给我的好兄弟,专栏名字就可以叫做‘转世鲁迅’,可以吗?”
“好提议!没……呃……没问题!小弟一定鼎立支持!”
“非常好!曾主编果然也是时代骄子,社会的福音啊!”
“哪里哪里,惭愧惭愧……”说着,曾主编手指颤抖的按了一下电话,“小红,把郭副主编的办公室整理一下,我们有个强援加盟了。”
“借问一句,小红是否姓梁?”
“是啊!陈总如何得知?”
一句话没说过的陆大元看着得意洋洋的霍源,心里却不是滋味。但是,当他走进属于自己的第一间办公室后,就很快地被新鲜的环境所吸引。坐在真皮椅上,陆大元对霍源不胜感激。可是不知道是嘴笨,还是心里不愿意承认对霍源的那一份依赖,陆大元憋了半天,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大哥,你怎么知道那个主编姓曾的?”
霍源笑了笑,心里嘀咕,怎么这些小朋友都那么喜欢问这种幼稚无用的问题。
“大哥,你……你不喜欢‘先生’这个称呼哦?”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霍源的神经,良久,霍源恶狠狠的说道,“我是恨这个人!”陆大元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霍源要走了。
“大元,在这里先待几天,好好为社会做点贡献,哥哥处理完玩具厂的事就来接你。”说完起身离去。
霍源走后,陆大元志得意满的环顾四周,一时才思如泉涌,洋洋洒洒写下了自己的第一篇文章,《铺路造桥》——
“记得在一本知名杂志上看到一篇名为《高三——那些走在刀刃上的日子》的文章,不禁狠狠地嗤了一下鼻,再没有读它的欲望了。人们对高三的重要性一直在刻意加大,犹如全人类爆发*,就等着我拿高考的成绩去拯救世界。事实果真如此吗?
相信在大家最苦最累最没动力的时候,总有一两个语重心长的嘴脸滔滔不绝,告诫你们:“高三是人生一大转折点,有人落榜反而出息了,但那毕竟是极少数,绝大多数是要靠高考去获得一个好的文凭的。”也就是说,你们这些小妞,只有靠高考打赏几个分数才有好日子过,至于怎么得到好赏,乖乖伺候“高大爷”。那段话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往往依靠一个高考分数去获取文凭,只要在大学里把导师眼睛捧得足以看不见你作弊,以求成绩过关,也算是为以后巴结上司做练习。然后别做有伤风化的事,又或者做完了衣服穿快点,避免眼馋者举报、开除。四年后就可以出货了,抱着文凭去社会里迷惘。许多教育我们如何高考的人本身就是失败的,我们除了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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