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挖了一块西瓜丢进嘴里,桑渝嘟喃着:“哦,我去年高考的时候,距高考还有一个月,我用一个星期把历年的试卷全做了一遍,然后把我不会做的题目全列出来,做了一个对比,选C的概率占到70%以上,所以遇到不会做的我就选C。”
“这样也行?!”两个小女生一同惊叫。
“怎么不行?”桑渝嚼着西瓜。
看不下去了,沈先非沉着一张俊脸走过去,对两个学生严肃道:“别听她瞎说。如果人人都投机成功,那用功读书的人永远都考不上大学了。”
桑渝抱着西瓜乖乖地挪到沙发上,噘着嘴说:“不信拉倒。这是我高考的独门秘技,现在免费分享,是有人不懂得欣赏。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个学生终于做完了试卷。
当对完答案的时候,突然两个人兴奋地尖叫起来:“答案真的是C哎。老师,你妹妹好神奇哦。”
嘴角不停地抽动着,沈先非皱着眉头看向窝在沙发里的桑渝,正捧着西瓜喝着西瓜汁,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她的整张脸都被西瓜皮给盖住了。这样好笑的姿势,让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甚至还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原来她高考就是这样乱懵的。
“我都说了选C,你们偏偏不信。哦,好饱。‘太监’瓜吃起来就是方便,不用吐籽。”桑渝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放下瓜皮,伸舌头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西瓜汁,顺手便从一旁的纸盒里抽了一张面纸,擦了擦嘴角,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好象有人盯着她,她抬眸正好对上沈先非似笑非的眼眸。
被桑渝这样一看,这感觉就像是突然被抓到做坏事一样,沈先非脸微微一热,连忙别过脸,看向对面的两个女生,但胸腔内心依旧在猛烈地跳个不停,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刚才以舌头舔唇的模样……
挑了挑眉,桑渝看着低着头的沈先非,心里有点发毛,笨鸟刚才是不是看着她在笑?要笑就笑好了,干嘛还偷着笑,难道她脸上有东西?
一想到自己不雅的形象有可能被笨鸟看在眼里,她立马跳下沙发,冲向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就差没将几根眉毛数清楚了,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妥。
最终她得出结论,笨鸟是不会对他笑的,刚才不是她眼花,就是刚好他面抽。
送走了两个高中生,沈先非刚将门关上,门铃就响了。
有些纳闷,他开了门,便看见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立在门外,手中还拎着好多个袋子。
那女人看到沈先非一阵惊愕,愣了半晌,便问:“我……找我们家小姐……”
“谁找我?”桑渝急急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一看到是吴妈,立即高兴地叫了起来,“唉呀,吴妈,你来得太及时了。太好了,你再不把衣服送来,我明天就要没衣服穿了。”
从吴妈手中接过几包衣袋,她一偏头就看到沈先非阴沉着一张脸走开了,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才第三天,她好像就犯了保证书上的第三条和第四条。
“小姐,你怎么和一个男生同居啊?你这要是让桑先生和桑太太知道了,可不得了。”吴妈担忧着说。
“吴妈,你误会了,没的事,我们只是合租。现在流行合租房子,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不会发生什么事的。”桑渝一脸轻松地解释道。
“合租?可是……那个毕竟是男生,小姐这样会吃亏的。”
“吃亏?”面对沈先非她倒是很想吃一次亏,可是这简直是奢想,“从小到大有哪个男生敢对我不轨,除非他不要命了。”
“也是。”吴妈点了点头,“可是这里的环境并不好,小姐为什么不住回家呢?吃又吃不好――”
“回家?那还叫家吗?男的天天不回家,女的天天在麻将桌上,每天就我一个人天天面对着空荡荡的三层楼。大厅里那盏水晶吊灯你知道有多少块吗?一共是一千八百八十八块。那一千八百八十八块,我至少数了不下一百次!”提到她那个没有温情的家,她的声音不免抬高了八度,“我喜欢上学,因为每天至少有人可以和我说说话。这里屋子虽小,起码不会让我觉得很空。我的心已经很空了,我不想我身边的环境也那么空。”
吴妈惊讶地看着面前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姐,原来她不是没感觉,而是一直埋在心里不说而已。
“我在外住的事,我爸妈知道,那天和他们提了一下,今年这个暑假,我要感受一下一个人独立的生活方式,他们没有意见。你回去之后,不要和他们说我是和男生合租的。”
“嗯,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你回去吧。”
提前几大包衣服,关了门,桑渝便看见沈先非抱着双臂立在和式门外,一种无形的压力向她袭来,屋子里气氛让人窒息。
桑渝暗叫一声:大事不妙。
正想着要怎么和沈先非解释,门铃又响,她提着东西,刚想放下东西去开门,谁知被沈先非给抢先了。
门外,这次又立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沈先非冷着脸,看向桑渝,只见她一直背对着门,不敢转身。
那个中年妇女看到桑渝,笑了起来:“桑小姐你在啊,我以为我走错门了。今天我来早了一些,想早点打扫完卫生早点回家。”
“那个,今天不用打扫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改天再联系。”桑渝急忙转过身,挤到沈先非的身前,将门给合上。
回转身,抬眸便望见沈先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短短地沉默,她见他没有说话,便提起几包衣服,刚要进屋,他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响起:“衣服你让人洗好了送过来,卫生也请人来打扫,待会是不是还有人要把饭菜烧好了送过来?”
微微动了动喉咙,背对着沈先非,桑渝艰难地开口:“遵照约定,明天我会搬出去,今天我想在这里住最后一晚。”
提着衣服,她便走进了卧室。
在合上门的那一刹,她听到了沈先非的声音:“要想尝试独立的生活,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自己洗衣服、做饭和打扫卫生。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来送衣服或是来打扫卫生。”
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他是听到自己和吴妈的对话了吗?
她急忙打开门,见到他仍旧还立在原地,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她激动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搬了?”
淡淡地看了桑渝一眼,收回了视线,沈先非一言不发进了自己的房间。
对着那扇合上的和式门,桑渝不死心地又问:“那我能不能申请抽一只烟?”
“你试试看。”沈先非冷淡的声音从对面小屋传来。
7、“一吻定情”
自上次沈先非不准桑渝让人送洗衣服和打扫卫生后,渐渐地,桑渝发觉他好象对自己有些改观,偶尔也能说上几句话,虽不多,但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了。
吴妈送来的干净衣服从里到外,全都穿完了,她硬着头皮把这些脏衣服全抱到卫生间,将才买的一个大盆里放满了水,将衣服全部丢进去,抓起一旁的洗衣粉往里倒。
潜意识里桑渝压根就没想过要自己洗衣服这个可能,但一想到自己的承诺,决定独立生活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她一直懊恼为什么前两天没有去买洗衣机,这会非要弄得自己手洗这么一大堆衣服。
从未洗过衣服的她,看到白花花的粉末化在水里,没什么反应,心想是不是放的太少了,于是又倒了好多洗衣粉。
刚从外面回来的沈先非听到卫生间里不断传出哀怨咒骂的声音,有些疑惑,走过去,便瞧见桑渝背对着门,在满是泡沫的盆里捞着什么东西。
蓦地,一件粉红色的内裤被她从盆里捞起来,就直丢向另一个盆里。隔了两秒,又见到一件粉红色的内衣被捞起,依旧直接丢向另一个盆里。
瞪大了双眼,他就这样看着她一件件从泡沫里将衣服捞起,一件件丢向另一个盆里。最后就看着她双手在盆里不停地摸来摸去,嘴里还嚷着:“怎么还少一条内裤啊?”
愣在那里半天,沈先非的嘴巴从张开到合上,合上又张开,反复几次,还没开口,就见她将整个盆给反了过来,将里面仅有的水给倒出来,然后蹲在地上,继续在那堆泡沫里找着那条不知所踪的内裤。
“啊,总算找到了。大功告成!”桑渝从地上捡起内裤,直接扔进了之前那个盆里,然后端起盆就打算去晒衣服,一转身,却瞧见沈先非一脸惊愕地斜靠在门处,“你要用?我刚好洗好了。”
对连衣服都不会洗的桑渝翻了个白眼,沈先非看到墙角立着的还只剩下半袋的洗衣粉,嘴角不免隐隐抽动,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就打算去晒衣服?”
“有什么不对吗?”桑渝斜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先非,她今天又没犯戒,干嘛他要这样看她。
“你在学校里都不洗衣服的吗?”
“我们家的吴妈隔一天会来学校把我衣服收回去洗啊,洗好了再送来,我干嘛要自己洗?”
“你――你这样和残废了有什么区别?”皱紧了眉头,沈先非双手抱胸讽刺她,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她这种德性?连自己的衣服都没办法搞定。
“什么什么残废,我哪里残废了?”
他白了她一眼,指着她手中的那盆衣服,声音也没由得大了起来:“你一没洗,二没冲干净,就这样要去晒衣服?洗衣粉只要放一点点就可以了,你却放了半袋子,你以为这是在给衣服洗泡泡浴吗?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
用洗衣粉洗衣服要冲干净的?
眨了眨眼,她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喜欢吃猪肉,也没看过猪跑。但电视里那个广告不都是一件衣服倒好多洗衣粉在盆里,然后拎一拎就挂在绳子上飘啊飘的么。我这么多件衣服当然要多放些洗衣粉,我照着电视上做,有错吗?”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觉得和桑渝没办法沟通了,嘴角抽动的幅度更大,沈先非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