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粗浅的招式就高兴成这样,丢脸。”茅屋中,靳悟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
其余几人闻言神情一滞,而后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既然是藤,就应该用作缠绕困敌,可他竟然只是用作简单的抽打,愚蠢至极。”靳悟继续在茅屋中呵斥,脸上有着浓浓地不满之意。
他的这番态度,不用想都知道是针对在典经阁中的木曦,而对于他的批评,木曦却是毫无所觉,依然和幼鼠嬉戏着。
畂燚学院之外,广阔的帝京中的某一处宅子中,一群身着白衣,面容肃静的修者集聚在一起。
在这些白衣人中间,站立着一个同样衣着的中年人,其眉目间,有着威严之色流露,浑身没有散发出一丝气息,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其中,然而,其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微微低头,不敢与其对视,显得非常惧怕。
如果木曦这时候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中年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当初在盘霸山脉之中交过手的,四大天级强者之一。
“已经查到,那小子就在帝京之中,少主有令,一定要不遗余力将他抓获!”中年人扫视一圈,声音不带一丝感**彩的说道。
“是!”
众人听令,整齐的得令声从他们口中传出,声音虽然干脆,却是有着一些刻意的压制,想来,是不想让别人听了过去。
“大人,畂燚学院防卫不弱,此事是不是还需从长计议一番?”在众人得令声落后,离中年人最近的一人试探着问道。
“真想不到啊,这小子的靠山竟然是畂燚学院,不过,即便这样,我们也定然要将你捉拿回去,让少主发落。”中年人听了这人的话,视线望着畂燚学院的方向,沉声说道。
“都先别轻举妄动,隐藏好自身,雪韦,你去打探消息,一定要确保无误,少主的命令,我们都不得有半点马虎。”中年人先是对着众人吩咐了一句,再对着身边刚才说话之人说道。
众人闻言,抱拳躬身之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他一人,站在大院空地上,阳光投射而下,将他本就亮眼的衣着,照得更为鲜艳。
“小子,当初让你侥幸脱身,现在既然被我们打探到了行踪,那么,你就自求多福吧。”中年人双手背于背后,眼睛看着畂燚学院的方向,脸上显出一些戾气,冷声说道。
说完之后,迈动着脚步,一步步走向了院里的房屋之中。
在与此隔着几条街道的小巷中,漆黑阴森的大门口,一个隐藏在褐色长袍内的中年人,恭敬地立于门前,在他身后,管家模样的老者弯着腰,神态恭谨到极致。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神态都是那般恭敬,不同的是,褐衣中年人脸上有着隐隐的不安以及一些惶恐。
他自己能感觉到,藏于衣袖中的双手掌心,已经有着一层汗珠,看向巷口的眼神,有期待有彷徨,还有一丝恐惧。
半响之后,巷口出现了一个紫衣身影。
看到这道身影,褐衣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惶恐,但是,那紫衣人就像是要故意折磨他似的,慢吞吞的踏着步子,眼睛四处飘动,并且,走了几步之后,还会停下来,认真地注视旁边的铺子,显得饶有兴趣,而后,才又踏前几步,模样像极了一位闲适的游人。
如若不是有这褐衣人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脚步,一定不会有人知道,这人的目的是前方这漆黑幽暗的大门。
终于,约莫一刻钟之后,紫衣人走到了大门口,不过,却是停也没有停下,在褐衣人紧张,恐慌的眼神中,从他身旁走进了里面,褐衣人见此,咬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紫衣人站定在院中一根有着斑斑血迹的木柱旁,让自己的身子完全隐藏在它的影子中,仔细端详着这根木柱,不发一言,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一点神色。
“长老!”
见紫衣人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褐衣人躬着身子,话中含着深深地自责之意喊道。
“有话说?”紫衣人转过身,看着身前恭敬之至的褐衣人,淡淡地说道。
“属下无能,还请放过属下一命!”褐衣人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不断磕头,说道,话语中,有着浓郁地乞求之意。
“放过你?那谁又放过阎长老他们父子?谁放过死去的那些兄弟?”听褐衣人开口求饶,紫衣人的脸色立时变得冷厉,语气森然的说道。
“是属下的错,不该在此坐等消息。”褐衣人的额头已经有着鲜血流淌,但是他仿佛没有任何痛感似的,依然磕头求饶。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牺牲他们父子,你忘了他们的靠山是谁,这一次,宫主对你非常失望。”紫衣人没有丝毫要将他扶起来的意思,摇摇头,面上的冷厉之色不消。
“还请长老饶过我,这一次,我一定全力以赴,将那小子捉来!”褐衣人跪在地上,卖力地乞求着。
模样与他之前来这里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趾高气昂的他,怎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变作哈巴狗,乞求的这一天。
而他之所以有这一天,不是别人,完全是木曦一人所赐,所以,在乞求着的同时,他内心中对于木曦也是很到了极点,恨不得立马将他捉来,疯狂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放心吧,你还有用,暂时我还不会取你性命,我还要留着你的命为我办事。”紫衣人眼神有些鄙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褐衣人,语气生硬地说道,说完之后,竟是不在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那同样漆黑的房屋。
白衣人,紫衣人,两人分属不同的势力,而他们所来的目的却又惊人的相同,随着他们到来,帝京之中,暗流涌动起来,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第两百五十四章 顶楼
典经阁中,木曦安然盘坐在地,手中抓着幼鼠,摆弄着,而幼鼠也任由他的双手揉。搓它柔顺光滑的毛发,小眼睛眯在一起,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看其表情,似乎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学院之外,两方人马正在酝酿的一场风暴,他丝毫没有所感觉,还兀自戏耍着幼鼠,来发泄心中的喜悦之情。
你不能说他肤浅,取得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拥有精神力的招式,并且是自己真正地感悟。
你也不能说他幼稚,因为他原本就还是一个孩子,或许他在绝大多数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都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心性,但是,他确确实实还是一个十四岁出头,不足十五的孩子。
这样的年纪,谁不想有父母的疼爱,谁不想有伙伴嬉闹,谁不想天真的享受,可是他却经历了很多很多常人无法想像的苦难。
不过,他不曾后悔,因为他深深明白,要想在残酷的修炼之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要付出比任何人都多的磨难,所以,他一直努力着,未曾松懈。
不说是他不知道外界的暗流涌动,就是山繁等几人都还没有察觉,几人在茅屋之中谈笑着,只不过,他们的眼神会时不时的通过敞开的简陋的大门,看向典经阁的方向。
“魂藤么,看来这小子的悟性也不低啊。”东观放下手中端着的香茗,看着靳悟笑着说道。
“这就满足了?”靳悟眼中泛出鄙视的神情,微微摇着头。
“修炼一事,不能急切,他能够仅仅通过你的手记就有所感悟,已经不错了,其他进入典经阁中的学员,都只是挑选里面的兵器,你的呕心沥血之作,有几人翻看过?”山繁脸上露出一丝调笑,看着靳悟,淡淡说道。
“强求只会适得其反,老大说过的。”龙斩双眼瞪着靳悟,声音轰隆,像是滚滚洪流从喉咙中流出。
“你们……”靳悟见得这三人都不同意自己的说法,抬起手,指了指他们,又无力的垂了下去,端起面前的香茗,发泄似的一口气喝完,竟然全没有了以往的优雅之态。
其实,他这是爱之很责之切,任何长辈,都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内心中对于木曦还是非常满意的。
毕竟,精神力不像灵力那般可以从外界吸收而来,而是全部需要自己凝练,能够在初次阅读手记就有所感悟,并且创出自己独有的招式,这样的成绩还是足以令得靳悟满意地,只是,一贯严肃的他,不会说什么赞许的话。
“这时候,如果老大在的话,想必会欣慰不已吧。”山繁冷不丁地突然感慨道。
听得他的言语,另外三人都安静下来,各自脸上都泛出浓重的怀念之色。
“想想我们也有许久未曾相聚了,等木曦从典经阁之中出来,我就上山去与老大聚聚吧。”山繁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视一圈,轻声说道。
“不行,上次就是你去的,这次轮到我了!”东观闻言,立马反驳道,言语中有着急切之意。
“我去,老大必定会问起木曦,而我为他的修炼提出总体建议,对他的情况最为了解,难道,你认为你比我更合适?”山繁的面庞被自杯中升腾而起的热气遮住,显得有些缥缈,连带着,他说出的话都有了些缥缈。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们中的谁对木曦的情况不了解?”东观显然不会同意山繁的说法,脸红脖子粗的争论道。
这一幕,如果让其他的学员看见,必然会瞠目结舌,这可是学院中最让人惧怕的几人了,然而现在却是像寻常之人一样争吵着。
“我也认为山老头去更合适。”靳悟在心中挣扎了一番之后,有些颓气的说道。
显然,他心中其实也想去与白老聚聚,一起闯荡大陆的情义,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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