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用了,你给我拿来’说着就要从我手里往下抢。看来‘非法’这俩字是马思哲禁区,绝对不能提。
我当然不能给他,就身子一歪,向马思哲的反方向用力。这一用力不要紧,枪头狠狠的撞到了佛像的脚,发出撞击金属的声音。嗡的一下,回声持续了好久。
马思哲赶紧抽出手去扶住佛像,我这才注意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是民间叫法,本名叫四大天王。分别为西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光目天王和北方多闻天王。其中有的持刀,有的持剑,有的托宝塔,庄严肃穆,不怒自威。
而眼前的这四座跟四大金刚的形象相去甚远。四个雕像都是以动物为原型的,离我们最近的是蛇首人身,面目狰狞,吐着长长地信子,身材魁梧,手里拿着一铜球。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这铠甲的模样也和我平时接触过的不一样,上下相连,丝毫看不到连接出在哪。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在包内翻找了起来。果然,姥爷在铁皮盒子里给我留下的铜球,跟这蛇首人身的雕像手里拿的一样,连花纹和刻痕都一模一样。
我有点激动,第一次有了参与到这个故事中的实感。最起码能说明我没有走错路,我之前遭受的惊吓和追赶都不是无用功,我真正的离故事又进了一步。
只是我还没有想通,这个铜球到底有什么用。姥爷为何让我务必带上它,可能继续走下去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把铜器球好好的收回了包里,拿出相机拍了几张雕像的图片。
马思哲看到相机很是讶异‘你当你是旅游吗,还带着相机’其实之前在白骨溶洞我就把相机拿出来过,可能马思哲没看见。
这可能是因为我的职业养成的习惯,比较习惯记录,留着日后研究时有个参照。
后面的几座就没有第一座蛇首人身这么好辨认。
第二座有着很大很大的眼睛,眼神空洞诡异,看的人心里发毛。
第三座身上布满了鳞片,第四座的手是两个类似夹子一样的东西。
‘这都是什么设计理念,简直没头没脑’蒋六说。
‘看似难以理解,其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原型都可以在水下生活’马思哲接过我的话,和我对视了一眼。
的确,虽然看表面这几个雕像毫无联系。但是从他们不难看出原型,分别是蛇,蟾蜍,鱼和螃蟹,这些东西都可以在水下生活。
难道这个通天殿是为了保佑当地不犯水灾,为了祈福才修成的?
马思哲否定了我的想法‘你的方向不对,祈福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在地上修寺庙,而跑到这么隐秘的洞里,况且,谁祈福会在佛台上摆一具这么诡异的干尸’
说着马思哲把手电筒朝那具干尸指去,佛台上哪还有干尸的踪影!只剩下落满灰尘的帷幔在那里飘来飘去。
‘诈,诈,诈尸了’蒋六吓的语无伦次,哆哆嗦嗦的往后退。马思哲骂了一句没用,有小心翼翼的向佛台走了回去。
原来干尸并没有不见,只不过倒下了。在远处自然看不清。
这干尸的颈后有一根红色的线,原来就靠着这根线,她才能站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红线断掉了,这才倒了下来。我们长舒一口气,准备上楼上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楼梯才在上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我甚至怀疑它承受不住我们三个的重量。只好尽量轻手轻脚。
刚刚在外面,看见灯影的高度大概就是二楼,所以我们走的格外小心。如果楼上真的有人,那么早就应该发现我们三个了。刚刚在楼下弄出那么大声音,听不见才叫奇怪。
我们现在要比的就是警惕性和动作的快慢。在楼梯的拐角准备了半天,马思哲站出去把枪一下子举起,对准面前。动作像极了港剧里的警察,下一句台词就应该是‘投降吧,你们让你已经被包围了’,等等等等
蒋六用手电晃了晃,前面一个人都没有。即使这样我们也不得不多加小心,生怕一会从哪里冒出个人。
每个人都神经紧张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有人从楼上下来的声音,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就在马思哲把刚刚松下的枪再次举起的一瞬间,像被人打开了电灯开关,屋子里竟然亮了。
我们三个把背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光源。
找了一圈以后我才发现,屋子里连一根蜡烛都没有,这就更奇怪了,光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太久没见到亮光,一直都靠手电来照亮,像这种通亮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一时间眼睛还有点不适应,刺激的直想流泪。
就在我眼眶湿润的时候,模糊中我看见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第十四章 通天殿
我们沿着台阶一路向下,前路漆黑不知通向何处。只是越向下越觉得寒冷。喘气间都喝出了白气。我的外套之前在逼退蝙蝠的时候给烧了,冻得直哆嗦。
马思哲走在我后面时不时的打喷嚏,也是冻得不轻。我刚一回头,就被马思哲吓了一跳。马思哲像中毒了一样,脸颊乌黑,嘴唇发紫。
‘呀,马思哲,你怎么了’我下意识的用手电筒去照他,马思哲被手电筒的光刺到了眼睛,用手一挡,手心也乌黑。
我赶紧拿起他的手,刚拿起来,黑色就蹭了我满手,原来是蹭到的脏东西,我松了一口气。
马思哲把手抽了回去‘别总找机会摸我’
‘我还嫌你埋汰呢’
马思哲看了看自己的手‘哎呀,这怎么弄的’说完赶紧往台阶两旁的墙上蹭了蹭,奇怪的是越蹭越脏。原来这是墙上的东西,可能是马思哲打喷嚏的时候扶着墙蹭上的。
至于脸上,我自行想象了一下,有可能是擦鼻涕时候蹭上的。
‘这墙上都是什么东西’马思哲把手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怎么有股味道’说完还把手拿给我,让我闻。我嫌弃的把他的手推开,表示坚决不闻。
‘不是臭味,是香味。蒋六你闻’蒋六闻了闻,冲我点了点头‘真的,很香的味道’
我仔细嗅了嗅,有种檀香的味道。这土墙里怎么会有檀香的味道?
我知道古时候有种筑墙的方法,就是将白檀树的一截烧成灰,掺在泥土里,可以保家宅平安。白檀是种生长极慢的植物,一般十年才能成材。所以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才能用的起。还有的人在修建陵墓的时候会将白檀捣成碎末状来做封墓墙。
白檀又叫檀香木,属植物中的檀香科,一般带有刺鼻的味道。可陈放一段时间后就会成为上等的香料。有的陈放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不等。
我们一路走下来的台阶少说也有几百米,这么大的手笔还真不是什么中小贵族能负担的起的。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马思哲挤眉弄眼的说。
‘什么味道?’
‘冥器的味道’冥器是这帮人叫随葬品的另一种称呼。
之前马思哲就打过墓中随葬品的主意,但是因为姥爷日记中记载,那和尚说过帽儿山下的墓是东周时期的书香门第的墓葬,让马思哲好生失望。从下来到现在,发现的所有的东西,都让马思哲重新振奋了起来。
‘我们可是来办正经事的,不是来盗墓的’
‘拯救苍生时顺便满足一下自己’马思哲那一脸贱样,像下面有无数钢管女郎在等着他一样。
脚下的步伐明显加速,快步向下走去。我和蒋六也快步跟上。
我只顾向前走,也没抬头看。一下子撞到了马思哲的后背,马思哲呆呆地站在那,我刚要问他干嘛站在这。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了一眼,也呆住了。
所以蒋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呆立在那的人。
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震惊,我有一种想用刀扎一下自己看看出不出血的冲动。
我已经接受了这里并不是姥爷说得东周战国墓的事实。也接受了这里曾经是各种惨绝人寰的祭祀举办地。但我仍然接受不了,在帽儿山地下,大约百米深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座庙宇。
但它就这么立在我面前,庄重肃然,造型诡异。
‘容我骂句脏话可好’
马思哲看着那座建筑,喃喃的说。我点了点头。
‘我!操!’
马思哲这两个字用的完全恰到好处,现在除了这两个字我也想不出别的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那座庙大概有四层楼高,四角顶,四周朝中间起梁。看起来很有压迫感,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咱们走吧,上去之后拿这个申请个世界文化遗产什么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黑土下的高楼大厦,怎么样?’
我确实佩服马思哲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扯淡,我下来以后才发现原来我心里素质这么不好。很容易被吓的无法思考。但我始终觉得这不能怪我,哪个强心脏都受不了这些事。我跟马思哲没法比,人家从小接触的都是跟这些东西有关的人和事,毕业以后又把下墓当职业。我呢?我一五好青年,规规矩矩的长大,毕业以后老老实实工作,在家孝顺父母,出外遵守交通规则。突然走这么一遭,真有点受不住。
就眼前这座像是寺庙的建筑,都足够让我震惊到一时间说不出话。
佛教的传入是汉朝以后,寺庙的建筑开始兴起则是北魏以后。一般的寺庙建筑都有一定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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