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院子里有人影闪烁,我仔细一看果然是叶华!
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死盯着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走了几圈突然定住不动了。不一会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是个女人,大约五十多岁,这是,叶华妈?她走到叶华顿住的地方打量了一会,开始用手刨土!
像一种动物一样,速度之快,我担心这么个刨法手还要不要了,两个人好像没有痛感一样,刨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再站起来的时候双手已经鲜血淋漓了。我吃惊的捂住嘴,没想到更诡异的还在后面。刨完土之后,叶华突然走到自家的狗窝旁,把那只黄狗拎起来往地上狠狠的一摔。
‘我靠!’马思哲没控制住喊了出来,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叶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门外看。我和马思哲就站在那,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跑动的声音吸引他。我的心一下一下猛烈的跳着,努力的克制着呼吸的声音,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过了一会,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那条黄狗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而叶华两只手捏着狗的上下颚,用力的一撕就把黄狗的嘴撕开了。
我被血腥的画面冲击的胸膛剧烈起伏,马思哲在之后的时间都处于逻辑混乱状态,我没办法形容他,换句话就是吓傻了。我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冲击了一把。
被撕开的地方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在夜晚的寒风中冒着热气。叶华像一个瘾君子看见毒品一样,疯狂的撕咬。看着他满嘴的鲜血,和身上沾满的狗毛,我胃里一阵恶心,回头看马思哲,这货已经扶着墙开吐了。
奇怪的是从刚才开始就没看见叶华妈,我回头看了一眼,四周一片漆黑,什么动静也没有,等我再回头往院子里看的时候,大门的缝隙里突然挤进了一张惨白的脸!
空洞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几缕发丝搭在面前,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的脑子被吓的一时短路,呆呆地站在那里和她对视,她的脸一点一点地向前伸,仿佛要从大门的缝隙中挤出来。我吓得慌忙回身拉起正在干呕的马思哲,一路狂奔。
不要跟过来,不要跟过来,我一边跑一边祈祷。我高中参加运动会那会都没现在跑得快,第一次有了足下生风的感觉。
一直跑到家里,我把大门锁上才喘了一口气。马思哲扶着膝盖一边咳嗽一边问我‘行啊,几年不见速度见长啊’
‘你还有心闲扯,咳,老子刚才差点没吓死’
‘你以为我不害怕袄?你看我腿,现在还抖着呢!’
‘废物那样’
‘我废物?你不说变蛇吗?说好的蛇呢?老子还等他爬树呢,这回好,直接给我表演了一回生吃狗肉’马思哲冲我喊。
我也纳闷,上次我看到的叶华和今天一点也不一样啊。上次是蛇,这次更像是哺乳动物,而且是超大型的那种。有点像那个叫《马丁的早晨》的动画片里面的主人公一样,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变成一个不一样的角色。上次是蛇,这次是超大型的猛兽,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变成什么更恐怖的东西。
‘哎,你爸你妈不会也这样吧’马思哲说完往后面瞄,生怕突然蹦出来什么。
‘你就没想过,我没准也会变成那玩意呢’我目光变得狠毒,看着马思哲幽幽的说。
马思哲突然慌张起来‘靠,孙乙你别跟我闹’马思哲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无路可逃。
‘我们家可没有狗,你说今天晚上我吃什么呢’我继续逼近。
马思哲靠着墙边瑟瑟发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我看着他畏缩的样子笑了一下,好久没这么解气了。
‘孙乙你大爷,你敢耍我’马思哲才反应过来。
我在马思哲暴走之前赶紧溜进房间,门锁上之后对外面喊‘你房间在对面!’
然后就听对面狠狠地一声摔门声,屋子里又回归了安静。我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还是没法平静。
看了看窗外,还是不放心的下地检查了一遍门锁,然后才睡去。
第四章 天降马思哲
姥爷所说的,即便不尝试,我也知道这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可能很难做到。此刻我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来帮我。村子里的人肯定不行,想起叶华那晚上的诡异,我就周身发冷。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马思哲!
马思哲是我大学的室友,我和他在一起厮混了四年。说起来这个人还要多费点笔墨。
我大学念的是南方的大学,学校里基本都是南方人,马思哲也不例外。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东北人特能喝吧’
我真想打听一下这东北人能喝的思想都是谁灌输的。
我表示‘可能有能喝的,但是我不行,我酒精过敏’
‘真的?那你喝一口呗,我想看看你过敏是什么样的’
‘……。’
马思哲是那种**型的南方人。我们俩的性格反差特别太强烈,我是那种什么事都很小心谨慎的人,一步一步都会计算好,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凭冲动去做一件事的人。
而马思哲和我正相反,他是那种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人,凡事做了再说,不太考虑后果。我们两个之间我反倒觉得他更像东北爷们,仗义,不拘小节。
大一整整一年,我们都在散发着不同的磁场,彼此没有过多的交集。最多的对话也保持在
‘我给你带饭啊?’马思哲说
‘不用了’
‘那你给我带吧’
‘……’
或者
‘上次那个推理小说你看完了吗’马思哲从上铺伸头问我。
‘还没呢’
‘哦…。凶手是那个养女’
‘……’
再或者
‘帮我请个假呗,我可能晚点到’我夹着电话在路上焦急的打着车。
过一会,马思哲的电话来了‘孙乙,你不用来了’
‘咋了’
‘我跟老师说你让车撞了’
‘……’
然后我愣是两个礼拜都没敢去上课。
真正成为死党的契机是我发现了马思哲的小秘密。事实上并不是我发现的,而是马思哲死皮赖脸非要告诉我的。
我体育课选修了游泳,马思哲也是。有一次换衣服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马思哲腰上的纹身,纹的是一串我看不懂得文字。
我一直盯着看,马思哲说‘有什么好奇的就问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啊,没什么,就是,你这纹身什么时候纹的?’
‘从小就有了,现在颜色有点淡了,我小时候颜色深着呢’马思哲若无其事的说,没等我问,他自己又突突的说了起来‘我们家不光我有,我爸爸也有,我叔叔也有’
他们家不会是黑社会团伙吧,要不然祖传纹纹身算哪门子习俗。我只好尴尬的点点头,不敢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我不问,马思哲这货自己倒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说真的,还没人问过我关于这纹身的事呢,我爷爷呢,是知识分子。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为了生活,从长沙搬到了杭州。身无分文,只好和当地的地串子一起下地’
他口中的地串子是以前管盗墓者叫的一种土名,看来不是黑道世家,而是盗墓世家。我警惕的看着更衣室来来往往的人,生怕有人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恨不得自己现在摔一跤昏过去,也不想听他在这讲他爷爷当盗墓贼的那些年。
没准哪天事情败露就把我灭口了。
‘我小时候就觉得我爷爷特别帅,上山下海的,我爷爷盗过很多墓,都是当年的大案。’
我右眼皮猛地一跳,心想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后来我爷爷死的时候吩咐让家中的男丁在九岁的时候都必须把这个纹身纹在身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都照做了’马思哲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的纹身。
我听到这,放松了许多。原来他爷爷已经去世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不过这盗窃国家文物不是一件小事,马思哲怎么这么云淡风轻的就跟我这么一个外人说了。
毕业的散伙饭桌上,我突然想起来问马思哲‘当年咱俩还不熟,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跟我说那么一件事’
马思哲打了个酒嗝,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靠!孙乙,老子把你当哥们才跟你说的。合着你那会儿一直觉得咱俩不熟来着。’
可能是我性格的原因,天生慢热。并没觉得我们两个熟到可以互相说秘密的程度。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从那以后我绝对把你当哥们了,纯的’
‘那还差不多’马思哲含糊不清的说。
事实的确如此,从那以后我对马思哲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忤逆。全因我知道马思哲的叔叔如今仍从事地下工作,对,非法的那种。
马思哲让我暑假跟他回家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古董。他家经营着一家叫做‘梦溪堂’的古董店,我没控制住对古玩的好奇心,便跟他回杭州了。
刚走进他们家店的门口,就感觉一阵寒气,屋子里的气温不是一般的低。一进门就看见对着门口的墙上有一副猛虎嗅蔷薇的画,画下面有两把太师椅,桌子上放着一盆兰草。我往左右看了看,屋子里不是很大,装修的古色古香,像什么古装剧的拍摄场地一样。
我跟马思哲嘀咕‘不是古玩店吗,古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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