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实在也是不想再与慕风有任何的刮葛,甚至刻意地回避有关他的消息,结果现在知道的反而还没有小兵阿沈多。
慕风只好点点头,“三年前,我之前的人生,一片空白。”
凤青鸾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噗嗤一笑,觉得上天真是作弄人。
如今,段樱离已死,尸体化入涧水中,一身清洁而去,却不知她死时,有没有些许不甘心?
他不免又悲哀地在内心叹一句,“樱离,你真傻。”
慕风又道:“凤青鸾,我们曾经认识,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樱离也认识我对不对?那个,木蝴蝶的故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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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她(二更)
凤青鸾眸中闪过一抹寒芒,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是的,她认识你,但她自始至终都只是爱我,并且是我的皇后我的女人,你只可以称她为段皇后。还有,刚才阿沈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去雾谷见你,不过是为了我不受损伤而已。”
慕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待要再问的时候,凤青鸾却已经转身往楼上而去,“慕风,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这一生,下一生,下下生,你都不可以再纠缠于她,否则,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凤青鸾现在最想不通的就是,段樱离出宫后,为何竟成了大历的太子妃……
他一直想,一直想,都想不通这一点。就算她生他的气,要离开他,也不可能在负气之下就去嫁给子悦太子。
又想起她当初是以沈罗刹之名嫁给子悦太子,只不知那真正的沈罗刹去了哪里窀?
凤青鸾的脑海里忽然出现沈罗刹的影子,当初他本来有机会揭下她的面具,看到她的真颜,只因她说,“在这个世上,只有我的夫君才可以揭开我的面具,你若是揭开了我的面具,就要当我的夫君。”
他最终没有揭开她的面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罗刹有一日会与段樱离扯上关系,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与沈罗刹有脱不开的关系妲。
握紧的拳,狠狠地砸在桌上,“沈罗刹!”
他的呼唤将小兵阿沈惊了一跳,转过身来,却发现凤青鸾并没有看她,不过她还是止不住地现出一抹惊喜的笑容,他对她并非完全没有印象,至少在这种时候,他偶尔还是能够想起她来。
她装做好奇地道:“陛下,沈罗刹是何人?”
“她有可能是害了樱离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问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樱离会以她的名誉嫁给子悦太子!若她没有嫁给子悦太子,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是她害了樱离!”凤青鸾的语意里冷意森森。
小兵阿沈微怔一下,哦了声,却是失落地低垂了眼眸,再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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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慕风与凤青鸾告辞,各自回国。
无论是南诏还是东夏,还都在等着他们回去,之后二人各自派人在深涧两岸又寻找数日略过不提。
昨日还一幅生死仇人的样子,今日再见,竟是彼此无话。
二人甚至没有说告别的语言,只是向彼此行了个抱拳礼,便骑在马上,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容清眼见着四匹马消失在视线里,默默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根立了千年的柱子。
“将军,容清永远都在等你。”
……
慕风又去了雾谷。
站在与段樱离一起落涯的地方,他盯着手中的木蝴蝶,看了很久很久。
官红俏依然在丘下默默地等待,有些往事在脑海里反复出现,渐渐地视线就被泪雾模糊。
或许,这辈子,她所能做的,只是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等待。
得到消息的方鱼也赶来了,他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官红俏和慕风的神情都很凝重,而且两人似乎都没有心情将落涯之事复述一次,官红俏是不敢说,其实她也是间接害死段樱离的人之一,若不是她那么任性的将棚子搭在不安全的地方,又何至于引来大蟒蛇?
每提一次这种事,她的负罪感就多一分。
慕风更不想提,每次想起段樱离与他告别的情景,他的心就多一分痛。
每痛一次,眉间那玫红的颜色就更加的深……
从待客居客栈到圆觉寺至现在,才十天而已,他的蛊毒竟然又发作了一次,打破了之前一个月才发作一次的规律。
方鱼见他独自立于丘上,似乎比从前更加的孤单,眸里有抹不去的茫然与落寞,一时有些难过,这位少主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不管是感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他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走的那么孤独。
人人都说,身为国君,应该断情绝爱。
可真的断情绝爱了,这国君却又做来干什么呢?换来的不过是,无尽的寂寞与高处不胜寒的苍凉。
关键是慕风自从中了蛊毒之后,这一切,似乎就不再是他自己选择的了,关先生及东夏国的一切,都推着他往前走,走一条原本可能并不属于他的路。方鱼陪着他,看着他走的那么冷,没有丝毫的欢乐,他虽觉得男子立于天地间,该当如慕风一样,以创立一番霸业为目标,但若是换成他自己,他必要干脆利落地拒绝这种人生。
慕风终于从丘上走了下来,看到方鱼便道:“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方鱼道了声是,将这段日子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
宣帝依旧是大历的国主,但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的兄弟姐妹们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基本被他诛杀殆尽,现在赫连一族除了逍遥王爷赫连虎,其他人不是死便是臣伏在宣帝的脚下,说到这里,方鱼有些感叹地道:“那宣帝病弱,听说每日里的上朝只能坚持一柱香的时间,有时候甚至在朝堂上吐血,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事却是极狠绝,为了这帝位,下了狠手。”
因为他的狠绝,现在已经没有反他的人,国情尚算稳定,不过暴君的名号也算是落下了。
这倒无所谓,纵观几千年历史长卷,凡是做出一番惊人事业的,又有几人不被称为暴君?为君者说到底,便要受得起各种评说。
慕风冷冷道:“恐怕,不是没有反他的人,而是都选择暂时蛰伏,避其锋芒,或许直白点说,他们都在等他死。”
方鱼微怔一下,点点头,“的确应该是如此。”
慕风道:“即是如此,我们回国吧,或许我们也应该等。”
方鱼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安排!”
就在这时,有信使送来一封信。
慕风将信打开,却是一封宣帝的邀请信,请他晚走两日,二人可在圆觉寺的禅房相见一面。
把信揉碎了化到风中,向方鱼道:“是宣帝,约我两日后在禅房相见。”
官红俏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宣帝约你不知是何事?若是国家大事,大可请少主入宫,却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约少主在禅房相见,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方鱼听闻,也觉得此事有些怪异,道:“那少主如何打算?”
“当然要见。”
既然慕风决定要见,方鱼和官红俏免不了在圆觉寺内布置一番,以保证慕风的安全。那日,慕风正在寺中散步,忽见角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紧走几步,跟在那个身影之后。
只不过那身影仿若知道有人跟着,行得非常快,眨眼间又转过廊柱拐到小路上,慕风又只是看到一个侧影及翻飞的裙角。这一次,他越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一路追去,最后到了圆觉寺一个大院子里,有一群僧人在那里打理花圃。
慕风追了过来,却不见那个身影。
便问那群僧人,“各位,你们有看到刚才一个女子从这里经过吗?”
僧人们都茫然摇头,一个僧人又道:“施主,这个院子是贫僧们居住的院子,一般不会让女眷进入的。”
慕风狐疑地哦了声,又向四处观察,依旧没有任何的异样。
暗忖,莫不是这几日老想着这些事,竟致眼花了?
从那个院子里出来,发现一条幽近小道,便缓缓地踱了过去,刚走了几步没想到忽然有个身影扑到他的怀里来,这下冷不防的,把慕风撞得往后退了两步,而那个人影倒在地上,手腕处大概是擦伤了,嘶地一声,又抬眸向慕风看来……
待看清她的模样,他一下子愣住了。
“樱,樱离?!”
那女子也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张小脸上还带着惊慌,但这惊慌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种莫名的神情,她抚了抚自己的脸,便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仰起小脸看着他……
慕风真是没想到,段樱离不但没死,还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时间情绪难以自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将目光转到别处,用拳遮了自己的唇轻咳了声,这才将情绪调整好,又是那淡然的样子,“你那日,不告而别,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好好的活着,那些血,涧边的一切,是怎么回事?”
女子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脑子飞快地转着,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慕风又道:“好,你不想回答就算了,你活着,我很高兴。”
女子点点头,低垂了脑袋,脸上露出喜悦害羞的神情。
就在这时,方鱼已经赶到了,看到这种情景,方鱼明白了什么,道:“少主,其实上次,她没有死,是我救了她。”
慕风哦了声,道:“你即是救了她,为何不早早禀告?”
他虽然是质问方鱼,但语气温和。
既然段樱离还活着,方鱼犯的错也就不是错了,他其实也没打算追究。
方鱼跟着他三年,如何不了解他的脾气,当下也是松了口气,却又道:“只是,那次的事伤了她的嗓子,她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慕风点点头,嗓子伤了,还是会好的。
段樱离见状,忽然站到了慕风的身边,并且将自己的手套在了慕风的臂弯里,有点示威似地向方鱼瞪了眼,方鱼见状,只能无奈苦笑,“既然你们又相聚了,那也没属下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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