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震撼之后冷静仔细打量他三遍,挤出一个无辜无害且无爱的笑容:“太子殿下,我那天真是开玩笑的。”
袭月终于转头望我,很认真的质问道:“当真?”
“当真!”诚恳,眼神一定要诚恳,先把这煞星打发走了我还得上山去供奉祖宗呢。
他斜倚着床头单手托腮一付哀怨的模样,微微翘起的唇角依然脱不去顽皮狡黠的味道,半是勾引半是玩笑:“果然?”
“果然!”无聊,真是闲着蛋疼找我唱戏呢?
“好吧,我本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才这么死皮赖脸跑来,既然你如此绝情,咱们之间就算两清了。”袭月缓缓起身,纤细的指尖慢慢勾勒着我脸庞的轮廓,慵懒妩媚的声音仿佛猫爪儿在心上轻轻挠抓,“我这次走了之后可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要后悔哦。”
“嗯?哦……”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表达我急切想送客的中心思想,只得跟着乱打哈哈。他不过在魔界逗留了这么几日,魔界为他倾心的女妖女魔不可计数,只是仙魔之间尚有隔阂,思春的女妖女魔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示爱而已,不过私底下给他送情书的可不在少数,听说他回仙界的时候还差遣仙官们给他捎带运了两车文笔动人的情书作为留念,而没带走的也都一并烧毁,说是这样便能够将这些真挚炽热的感情永远留在心底。好家伙,他倒是谁都没得罪,只引得一众没听过甜言蜜语没受过温柔手段的花痴集体为他神魂颠倒死去活来脑筋秀逗。嘁!看他穿屋上房勾引挑逗做得这么娴熟,在天界只怕也是个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跟咱三师兄紫渊雪都有得一拼。和他弹琴可以,谈情?认真你就二了!
袭月也不气恼,无比优雅的摇着扇子自我身边过去,专属于仙族那堆雪般纯净的长发在腰间随着步态一摇一晃,行走之际带过一阵清雅的荷香,真是……妖孽。魔界的妖魔们多半都是五大三粗不修边幅,冰爵虽然摊上了如此美型的肉身,可一遇上打架那付五官扭曲疯狂狰狞的模样也足够让人郁卒而亡了,别看清思那一众文官都恬着清秀的正太脸,抓起狂来有多恐怖……不说了,你们懂的。
袭月还没走到门口,外面忽然传来了拍门的声音:“倾欢!开门!”
不是吧!冰爵?我的郁闷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流水一发不可收拾。魔神啊,我只求找个人陪我过中秋,你怎么一下给我找了仨?
“真巧,将军大人来了。”袭月笑眯眯的打算上去开门。
“你疯了!”我吓得汗毛倒竖,迅速把他扯了回来,“你私自跑回魔界,那算是非法入境啊!遇上冰爵这种死脑筋的,不得当场劈了你啊!”
“哦?”袭月低下头,附在我耳边低声轻笑,“你担心我么?放心,我没那么弱。”
“不……”我痛苦的揉着脸,“我是怕你们在雷宫里开战,那样我的屋子又该报销了!”
“不用害羞,我懂就够了。”袭月趁我揉脸的空隙照我脸上轻轻一吻,“去开门吧,我保证不和冰爵冲突。”
“倾欢!开门!睡死过去了?”冰爵天然呆随便说句话都充满了炸药气息。
“保证有用还要魔界护卫干嘛!”这种时候已经没工夫去管被袭月吃去的小豆腐了,旋身把他拉到床边,用力扑倒在地。
“……倾欢,你还真是热情啊。”袭月先是愣了愣,跟着绕着我垂落的发丝微笑道,“不过若你不理将军大人,待会儿他破门而入看到这番画面恐怕不太好吧?”
“少废话,爬床底下去!”
“什么?”袭月一愣,“喂,那可是情夫躲的位置,我可是堂堂正正……”
“倾欢!”冰爵一声怒吼,崭新的清漆大门悲鸣着的轰然倒地。我也顾不上在和袭月瞎掰,把他顺脚朝床下一送。咚,一声脑袋撞上床脚的沉重响声,跟着便声响全无,貌似……是被撞晕了。我深吸一口气,迅速摆出友好的笑容转身朝冰爵迎去:“哦,是将军大人啊,今天怎么有空跑到这种荒郊野地来?”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冰爵面色不善,警惕的四处巡视着。
“这雷宫除了我就没别人了,怎么可能和谁说话啊,哈哈,你一定听错了。”我故作慵懒的边揉眼睛边打呵欠,“这大半夜的,我早睡下了……嗯,难道是我在说梦话?”
“睡觉还穿戴这么整齐?”冰爵感情方面天然呆,其余方面可都是一等一的精明。
“哦,一大早的就要先去霹雷,我怕误了时辰,所以习惯了穿戴整齐再睡。”蚂蚱一双腿,人凭一张嘴。嘴上功夫了得,那是比任何法术武力都要有用的技能啊。
“屋里的气息不太对劲。”昏,冰爵的感知力居然这么强,袭月晕倒之后仙气已经减弱了许多,既便如此他居然还能感觉到屋里十分细微的残留气息。
“屋里气息不对劲,我看你才不对劲呢!大半夜的跑来就是兴师问罪来的?”无可奈何,还是恶人先告状吧,叉腰瞪眼,“雷宫才刚刚立起来,你怎么又拍坏了我的大门!”
“巫祈又逃走了。”冰爵黑夜般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这一次真的无迹可寻,无论如何追查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哦,你怀疑巫祈是被我劫走的?哼哼,佘罗宫水牢便算了,就连将军亲自镇守都关不住个半仙半魔的巫祈,这次只怕将军要承受的责罚不轻吧?我若是真有这么大的神通,上次也不至于被劫走了吧?”我皱了皱眉头,心头却一阵轻松。那只倒霉的狸小猫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我不担心责罚,也不是怀疑你。”冰爵望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上次剿灭余孽你立了大功,逆魂族必定会把你当做复仇对象。”
“哦?你担心我么?”唉,等等,这话好像刚刚听过?
“嗯,你上次被抓走,长公主殿下一直缠着我又哭又闹,若我不亲自出马救你,只怕耳朵都被他吵聋了。”冰爵永远这么诚实,“我怕你再被抓走一次。”
果然如此。我淡定的微笑道:“你现在看到了,我不是劫牢的刺客,并且我很安全。将军大人可以放心回佘罗城去了。”
“窦甫说让我请你到府上坐坐。”冰爵背对着夜风,火红色发丝如同冰冷的火焰一般飘摇飞舞。
“都这么晚了,离佘罗城还那么远,将军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昏,白天才从佘罗城挣扎回来,更何况这儿一个等月饼一个昏迷在床脚,我哪有闲心陪你去四处闲逛啊。
“不行,窦甫说必须请到你。”
“我真不想去啊!请将军自行回府!”靠,你要再惹毛了我,一锤子炸飞你!
冰爵不说话了,只是大跨步逼近。
“将军自重,孤男寡女授受不亲,不对!干柴烈火共处一室,还不对!呜哇……”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被冰爵用扛麻袋的姿势扛到了肩头,顿时被顶得直反胃,怒气翻腾之下也不不管他身份不身份,拽了雷锤就狠狠砸了下去。噗!青蓝的电光耀目的闪过,却只冒出一阵呛鼻的气味,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窦甫说你只会用雷,若是穿了胶底鞋你便没办法了。”冰爵老老实实把话说完,嗖一声飞到半空,再次踏上了返回佘罗城的旅途,“那个雷锤别拿来乱用,下次要是再伤了人,只好作为危险品没收充公了。”
“啊!窦甫我恨你!”夜空里响起了我撕心裂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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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Q燃烧定律第三条 。。。
“窦甫,我回来了!”冰爵跑起路来绝对不是闲庭信步赏花观月,完全是气吞山河如虎,不管我叫骂也好哀求也罢,愣是一路扛着我飞回了魔将军府,然后跟卸麻袋似的朝地上一扔。
眼前金星乱冒,耳中钟鼓齐鸣,胃里翻江倒海……我滴魔神啊,带我走了吧!
“哎呀,怎么能这么对倾欢大人!”窦甫就等在院子里,眼见冰爵如此粗鲁的行径便赶忙过来扶我,“大人您还好吧?”
“你看我像还好的样子吗……”我恶狠狠的瞪着冰爵有气无力的回答。
“窦甫,人我已经带回来了,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冰爵完全无视了我360度全方位满怀恶毒的凌迟式目光,潇洒的一扭头,走了。
窦甫扶着晕头转向的我慢慢走到院子西边的凉亭里坐下,只见石桌上堆满了果品菜蔬,显然是打算庆祝什么来着。“倾欢大人见谅。”窦甫无限歉意的朝我说道,“我家将军大人本是要请你来共度团圆节,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不用成天喊我大人,我听着别扭,直接叫我倾欢吧。”看他如此辛苦的想要为冰爵塑造优良形象,我还是索性说实话吧,“我说窦甫啊,冰爵哪里会请我共度团圆节,是你让他去的吧?”
“好,倾欢……你也是个爽快人,窦甫就不拐弯抹角了。”窦甫苦笑一声,“其实那日初见我便觉得你跟我家将军大人合配,所以有意想要撮合你们。”
“……冰爵身为魔将军,长得又帅气潇洒,加上前些日子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事件,现在想嫁他的少女排起来最少都能绕佘罗城一百圈,我这种没才没貌没背景没前途且风评不佳的人,哪里配得上将军大人呢?”昏死,我这智慧与美貌并重正义与天雷化身的纯情少女和那爆脾气武斗狂的天然呆到底哪里合配了!
“将军大人本性并不是如此残忍嗜血,只是……将军的父母原来也是朝中重臣,只因为卷入党派之争莫名受了陷害而屈死狱中,那时他们本该九族连诛,我捧着他父母用血写成的伸冤状一路跪入佘罗宫觐见魔君,虽然终于说服了魔君,但我们赶到刑场之时也只剩下了将军一人。年幼的他眼睁睁看着全家老小尽数死在了面前,眼泪早已经哭干了。等到我抱他回家的时候,他才对我说:眼泪根本没有用,没有人会同情弱者,只有力量才可以决定一切。从那以后我便再没见他真心笑过。将军本是天赋过人,拜师、修炼、擢考乃至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