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多虑了,潇湘记只管做生意,不理政事,足以自保。”
“不理政事,不是你想不理,就能不理的。潇湘记的名声太响了,在这京城里,很多人盯着潇湘记,若不是老二当初在北边打下了些底子,潇湘记怕是早就被人吃了。”
“大哥,思谋多时,有何良策。”
“良策?呵呵,若有良策何须此时留你。”张科笑了。
王动看着张科,轻轻的问出一句:“大哥,你说这大明朝谁最大?”
“皇上”
“若皇上参股潇湘记呢?”
“啊!”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六六节 说教张科】………
张科很期待王动下面的话,整个包房里静静的。
“皇上是个行大事的人,行大事必定要用钱,洪武皇帝治吏养民,国库充盈,然,用兵等同于烧钱。用兵交趾,北击元蒙,纵帆南洋,所费银两以万亿计。税改,非一日之功,且涉及面太广,非良谋,唯有行商。儒家轻商,反观秦一统六国,外靠武力打天下,内倚法治行商,国富民强。”
“静之所言在理,但若让朝庭言商,难。”
“朝庭能行商固然是最好,朝庭若不直接行商,市易税也是不小,只要朝庭支持不打压商家,就可获得税钱。”
“本朝轻商更胜宋时。”
“以安南之战为例,兵器,粮草,运兵,抚恤,皆银钱所筑,纵横制器,不只是要制兵器,还可供粮,还可漕转。若以户部筹算这些开支,选千家供应,与选几家供应相校,供应商家数目字越少所费银越少,依此理,朝庭能省下银两,我等则可赚得大利。细思量,若朝庭参于买卖或是匠制,则大省,此例在前朝也有,只是用人不善,故为诟病。”
“前朝有证?”
“宋时,兵器乃朝庭军械司专营,朝庭开弓弩院,然所托非人,弓弩材质较差,神宗临巡,取三张弓试射,竟无一弓称心,然,秦时制器,凡弓箭均刻有工匠和督造姓名,略有差池,罪及问斩,其相国吕不韦大其财,秦朝利器打遍天下。”
“静之所谋深远,非我等所及。”
“大哥,若仅以潇湘一楼酒肆生意终是敌不过官府,湘翁有言,数十年,日日如履薄冰,不只是广交江湖豪杰,还需备着商家打击,结交官府更是火中取栗,稍有不慎,九族满门。若以众人之力绑得朝庭行商,则一劳永逸。”
“众人之力?”
“如三湘商行一般,若这商行的东家,有小民,有京官,有皇家,且行的是国家大义,大哥,你说这行的是不是万年船。”
“万年太久,能有百年足矣。”
“大哥之急是先要把三湘商行做大做强,让朝庭看到行商的好处,另外,还要疏通朝里的大臣,要让他们知道重商和重农一样,无农不稳,无商不富。”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
“大哥,小商谋蝇头之利,巨贾当谋国是才对。若守着潇湘记的家业,以大哥,二哥和浩然之能,足亦,然,他是若有人挟官势入酒肆业,则危矣。”‘
“大哥,潇湘记有今日之势,乃先人之功,外结良缘,并无万世之势。”
“大哥,纵横制器会从兵器入局,三湘商行也可从军需入手,郑大人那里是个大生意,所费巨,大哥亲让郑大人看到海外交易之利,若大人重视,则可官商联手,若大人看得轻,商行可自备船,大哥有所不知,南洋之外,有西洋,西洋之外还有更大的海洋,那里很多的物产,且不说那香料,仅金银宝石之量,怕是船运,一辈子都运不完。”
张家都是些有文化的商人,与商人一起时,他们不会因为财富的多寡而有自豪感,他们骨子里还是以为自己个读书人,当然与读书人一起时,他们又会多份生意人的精明。王动与这张科说的这些,张科似懂非懂,毕竟,张科一直以来,最多也就是以一个商人或是一个读书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而王动看问题的角度却不一样,朝庭里的大臣们也不过如此。
张科劝王动早些去京城,他隐隐觉得,王动到京城会使潇湘记生更大变化,也会使三湘商行生更大的变化,最好的情况就是,他能改变文人轻商的观念,能真正做到今晚他说的这事事。王动也是答应张科,湖广这边事务一安置好,便会即刻进京。
此外,王动提到的三件事,让张科产生很大的迷惑,张科在京城十多年了,他结交了很多朝庭要员,因此对整个时局,还是有一定认识的。
皇上对安南用兵不假,已经打了半年了,但张科不清楚的是,王动断定这是个长久生意,以众人的的观念看交趾国,一小邦,不及大明朝一行省,为何王动断然投资军械,且一口咬定片安南非十年之力。另外,皇上对元蒙用兵也是在意料之中,问题是什么时候打,怎么打,毕竟一个国家两边开战端,那是很重的担子。还有就是郑和下南洋的事,以张科得到的消息来看,郑和是有负责监造船只,且是大船,但皇上倒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决定,要派这船去哪里,规模多大,这些都是个迷,为什么王动就能断定,其中大有文章可作。
王动的话把张科说晕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有一点,王动是感觉到了。张科完全相信了他,这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张科不只是相信他,看今天这样子,张科也是个想做大事的人,潇湘记,可能真的还不大在他眼里了。王动很担心张家兄弟不和,这事故事太多了。而王动觉得他自己,最差的就是人事,虽然在机关里混的不错,但从他这几个月的经历,古人有时真的与后世之人不一样,毕竟,后世之人普遍都接受了唯物主义的教育,偶尔烧个香,上个教堂,也只是一时兴起,但古人则不然,他们是有信仰的,不管是儒,道,僧,从小民身上都能看出这些宗教的东西对他们的影响非常之大。还有就是思维方式,这是王动最最深刻的体会。都是万恶的教育制度给害的。这倒让王动想起了高考了,相对于那些个在国外混的人,他们不也是觉得国内的土鳖被洗了脑。
到了最后,张科突然想起,他回家过年时,在京城还是领了任务的,相熟的一帮文人,其中有的可是品阶不低,他们一再提醒张科,回到长沙府,遇着王动,一定要带几本诗抄文选回。
“静之,年前,可是很多人让我向你约诗文,有现成的不,交与我,也好回去交差。”
“大哥你先回,我打两斤酒回去,估摸着,两斤下去,明日个,可以给你凑上个十数。”
“厉害!”
张科回了后,王动把潇湘记的掌柜喊了过来,写了个单子给他,让他们明日依着单子去采办些东西,然后送去张科的船上。
晚上回客栈的时候,居然刘秀珠在等他,知府千金又拉着他去练功,她还真当个事在做,其实王动可没当作是练功,他还是蛮喜欢和刘秀珠一起的感觉,不用去做大哥哥,不用去想,这话,若是明朝人讲的话,要怎么说。
倒春寒,晚上更冷,还是上次那片林子,月光下,看着刘秀珠演示着剑法,王动看的走神了,蓉儿在教靖哥哥武功,看,蓉儿不是从洪七公骗来了功夫,不对,那是轻功,我这个年龄学武功太慢了,练轻功自保逃命,怪不得,对呀,独臂神尼不也是只教韦小宝轻功嘛,对了,韦小宝可是有宝剑,轻功,宝衣,还有暗器,不对还有蒙汉药……有点意思,刘女侠武功居然这么好,侠女十三妹嫁的老公好象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男上女下,还是女上男下。
“王大哥,你可记下了吗?”
“啊,噢,什么,记下了,记下了。”
“好,你来演一次。”
“演什么?”
“你!”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六七节 郑和其人】………
张科原来对国家大事并不是很关心,他结交官员的目的只是为做好生意,为做好生意,他一边结交官员,一边保持同官员的距离,商人地位太低了,当官的要搞你太容易了。
但王动却交给了他两个三个任务,盯住安南的战事,盯住郑和的举动,盯住北边的战事。安南的战端已经开了,他能做到的就是第一时间给长沙府第一手朝庭的小道消息,北边的战事,好象并不什么是很紧,其实永乐二年元蒙已经犯边了,因为戍边的大将是窜岗的永乐皇帝,他自己也只能关起门来骂娘,不敢申张,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能两边同时开战,太费钱了。但是郑和,张科此前还真不大了解这个人,当然了,他不了解的重要原因是,郑和这个俗名马三保的太监,是个穆斯林,一个很虔诚的回回,他不喝酒,也不吃大肉,加上又是个太监,张科只知其名,不知其人。而且王动问张科郑和这个名字,他开始还没反就过来,马三保赐名郑和还是永乐二年的事,也就是才改名字才两年,好在人家是内宫监太监,一打听就知道了,内宫监太监是个官名,意思禁城监管所有内宫太监的太监。
好,下面我们就来看一看历史上原名马三保,后赐名郑和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说来头,先从他的祖宗说起,郑和和阿拉伯先知穆罕默德有血缘关系,这个来头够牛B吧。北宋神宗熙宁三年(1070年),郑和的十世祖名所非尔,说是中亚布哈拉的普化力国的国王或是宗教领袖,此人率5000多人和5000多匹驼马来中国朝贡,并申请归诚,宋神宗封他为宁彝候。有点意思,可能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郑和的六世祖名叫赛典赤…赡思丁,此人在史册上留下的痕迹不比郑和少,只是今人看重了郑和下西洋的民族和世界意义,不然,谁更有名,还有的一比。元史记载郑和的先祖从别庵伯尔,这个姓在波斯语里“圣人”、“先知”之意,指的就是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穆罕,因此郑和的这位先祖自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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