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渺无人的海域,五人的脸上均是又敬又叹。
“‘神王’阿侬列,果然名不虚传!”
在近十位极限阶的包夹下,还能说来便来,说去便去,此人的实力,是真有资格角逐世界第一
的头衔了!
“今次多亏了伊丝塔尔大人,只有大人的‘魂力世界’,才能将他束缚在这片海域,否则他一
心逃走,我们谁也抓他不住。”
比拉旺很是佩服伊丝塔尔的先见之明,抽了个时间大赞几声。
他现在的形象有些狼狈,肩上被阿侬列的“光辉之箭”正面击中,皮肉焦黑,半边身体都有些
麻木。
这样模样的,他并不是唯一一个,除了奥丁仍然毫发无伤,其他人也未必比他好到哪里去。
伊丝塔尔平日纤尘不染的白袍,此时也被撕裂了几处,蒙面的纱巾上,血迹斑斑,看上去触目
惊心。这是她给予阿侬列重创时所付出的代价。
对比拉旺的恭维,她只是摇了摇头:“魂力世界能阻他一时,却终究不能阻他一世!以阿侬列
的实力,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他,就有可能反被他所制……
“还有,‘命运’的能力,也不是魂力世界能够抵挡的!”
她目视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冷静的总结:“想完成这次斩首行动的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仲裁者们一阵沉默。
如此的局面已是令人不快,但再想一下,这局面竟还是被人操纵的结果,那感觉更难受了。
奥丁一直没有说话,冷峻沧桑的面容不见一丝波动,可在这个时候,他独目中爆起一团刺目的
精光:“好个阿侬列!”
在其他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雄伟的身躯已从空中直扑而下,而和他的动作同步的,是海面
蓦然翻卷的巨浪。
“嘿!”
奥丁吐气发力,雄躯箭矢般射入巨浪之中,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个身影倒翻而出,在空中便
咯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而他身上,则血光迸现,伤口不知有多少!
“沙加!”
几个仲裁者一起开口惊呼,方才还生龙活虎的沙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该死的阿侬列!”
沙加捂住口鼻,止住又一波涌上来的鲜血。他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竟有七处之多,每一处的伤
势,只要再进半分,便会有性命之忧。
这半分之差,完全是凭他精湛的修为,以及生死关头爆发出来的潜力,才勉强挪移出来,即便
如此,瞬息之间,七次从鬼门关口走过,心神消耗之大,也是惊人。
此时被战友一扶,他身体随即软了下来,虽然也想凭自身之力再直起身,但短期之内,又哪能
做到?
此时,海面波涛翻滚,海面之下,两大高手正在生死相搏,交错的力场,四射的气劲,竟使得
其他人无法接近,如此强度,令旁观者为之咋舌。
怪不得奥丁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未出全力,只看看现在的劲气狂飙,便会明白,全力出手的奥
丁,根本不会允许比他低等级的人插手,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战斗合作!
而此时,奥丁已出全力,是因为他有信心将阿侬列一举击毙吗?
还是,阿侬列逼得他不得不尽出全力,以求自保?
本能的,旁观者都拒绝考虑第二个可能。
正思虑间,海上风波竟开始渐渐平复下来,滔天的巨浪没有了暗劲的逼迫,势头已衰,打在海
面上,只溅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水花。
激涌的白沫在海浪的推动下,渐渐散开,阳光透射而下,海面又恢复了蓝宝石般的亮丽。
海面上的人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哗啦”一声水响,奥丁高壮的身影破水而出,来到他们身边。所有的人目光立刻集中到了他
的身上。
“怎么样?”
马尔都克颇有些紧张地询问。
奥丁脸色凝重,身上还是没有什么伤处,只有脸色有些苍白,应该也受了内伤。他摇了摇头:
“他一心求去,我留他不住!”
几位仲裁者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心中更多的还是震惊。
以奥丁的全力发挥,竟还奈何不了重伤之下的阿侬列吗?奥丁的实力他们知之甚详,那么,阿
侬列的底线又在哪里?
看着波平如镜的海面,他们的心思相当难受。
唯有伊丝塔尔,琥珀般美丽的眼眸在奥丁脸上一扫,又悄然移了开去。奥丁似乎感觉到什么,
也向她看了一眼,独目中光芒相当复杂。
他随即开口道:“没有时间浪费了,伊丝塔尔大人,请确定一下阿侬列的位置,他现在伤势加
重,实力正持续下降中,下一次交手,我们的机会更大。”
伊丝塔尔看了一眼沙加,这个年轻人明显已没有了再战之力。
感受到她的目光,沙加脸上先是一愣,接着闪过不甘,但旋即苦笑道:“还是请伊丝塔尔大人
把我送出去吧,我现在,大概就是个累赘了。”
伊丝塔尔摇了摇头,低声道:“也罢,沙加大人先出去休息一下吧,外面的事情,胡巴克大人
一个人也很难应付,沙加大人可以去帮一下手。”
在沙加的苦笑声中,伊丝塔尔双手结印,一个灰蒙蒙的孔洞张开,瞬间把沙加吞没进去,等到
孔洞消失,海面上便只剩下五人了。
“误会,一场误会!”
看着容可为用堆砌起来的虚伪笑容送走两位神父,我和容知雅对视一眼,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沙
发上低眉垂首的小姑娘。说实在的,我现在很想说一句─啊哈,小妮子真是长大了!
我微笑着倒了一杯茶,殷勤地端起,送到有容的眼皮子底下。
“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咙,哥哥一会儿有话对你说。”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灰狼,准备随时“啊唔”一口,把小姑娘吞到肚子里。
“小红帽”首先用眼角打量我的脸色,而我则用微笑,把一切情绪都隐藏得严严实实,她有些
仓皇地用可怜兮兮的目光向容知雅求救,偏在这时,容知雅举起酒杯,酒液鲜艳的颜色把一切都扭曲了,
包括她千军辟易的泫然水光。
有容挫败地垂下小脑袋,什么小动作都没有了。
我心中对容知雅竖起了大拇指,暗赞她配合得宜,心知打铁需趁热,轻咳一声后,我坐在有容
身边,同样端着一杯茶,但姿势却比她轻松得太多了!
我并没有急着“盘问”她,而是自在地品茶消遣,还翘起了二郎腿。
对容知雅这样的高手来说,我这样的举动无疑可称之幼稚,但对有容而言,越简单的,反而是
最有效的。
比如现在,她就被我这一连串的小动作弄得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得。”
一杯茶饮毕,茶杯放在了茶几上,只这样一个轻响,便让有容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我心中暗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装模作样,而是单刀直入开口便问:“雅兰的诅咒减
轻是你做的,和玛蒂尔达学的?”
“啊,是……”
反射性地一开口,有容妹妹便瞪大了眼睛,明白自己上当了。
那懊丧、委屈,甚至有些恐惧的表情交织在她的小脸上,让我进一步确认了回答的真实性。
我心中颇为得意,刚才一问,我把雅兰的诅咒问题,和玛蒂尔达与有容的关系一举理清,不但
解决了容知雅最初想要了解的问题,还为江雅兰的诅咒消除打开了一扇门户,虽然,有欺负小姑娘的嫌疑
,但暂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趁著有容心防被攻破,我正想多问上几句,却愕然发觉,有容已扁起了小嘴,眼眸中水雾迷离
,看到我还要再问,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满屋寂然,只余下有容饱含委屈的哭声,在有限的空间内回响。
冷冷的杀意从一侧掩至,使我后颈汗毛为之倒竖。扭头看时,只见容知雅放下酒杯,一向深沉
难测的眼眸,早被危险的火光淹没。
天啊,别忘了,你也是共犯啊!
心中的悲嚎并未宣之于口,我明智地判断出,当务之急,是安抚有容妹妹的情绪,务必使她尽
快地回复正常,这才能熄灭容知雅的怒气。
当下,我硬着头皮,顶着背后的强大压力,使尽十八般解数,温言软语,劝解祷告,目的只有
一个:“有容妹妹,求求你,小姑奶奶,您就别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容妹妹终于止住了哭声。
而此时,我的脑子早因为不停地挤压辞汇,而变得昏昏沉沉,竟浑然不知时间之流逝。只知道
我背后的衣服已湿了大半,现在凉飕飕的好不难受!
而害我成了这般模样的有容妹妹已哭得很不好意思,低垂着头,把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我怀里,
呃,你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怪吗?
猛然意识到这个样子大为不妥,但神智回醒得似乎有些晚了,“哗”地一声响,某玻璃器皿粉
碎,而下一刻,还沾染着酒液的玻璃碎片的锋利边缘,已抵在我后颈的延髓之上。
“我冤……呃!”
容知雅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用力更盛三分,我额头冷汗“刷刷”地外冒,蓦地,急中生智,
我想到了一个招数。
“咳!”
我蓦地重重咳了一声,借一咳之机,我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计算一下玻璃碎片对我的皮
肤的压力,暗地里一咬牙,本来有些前倾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
如我所料,容知雅绝对没有伤我的意思,她也绝对没有想到我会用这么赖皮的招数,更不会想
到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她在我身后低呼了一声,忙不迭地收手,连我的油皮都没伤到。而有了这个变化,身后的压力
更是直线掉落。
耶!作战大胜利!
我激动得险些热泪盈眶,六年了!结识容知雅六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与容知雅的战斗中占得
上风,虽然赖皮了些,但怎么说也是成功啊!
我强抑住回身炫耀示威的念头,心知做事万不能得意忘形,否则弄巧成拙的机率太高。
我只当不知道背后的变化,强行把注意力转注到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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