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听着都萨和落基争先恐后的对“小炮”的讲解,所有对这个感兴趣的战友们都过来听。
约瑟夫等几个风流成性的家伙却是闲不住,战地记者团里的三位女性可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央视的刘洁兰、名记者诸欣和著名女摄影师池清,给这个绝对阳盛阴衰的营地可是增添了极大的乐趣。
约瑟夫这白毛子充当翻译,浪漫的西法兰人贝德罗,施尽了国家传承的正宗的浪漫情感攻势,十多个胆子特大的佣兵和战士在一边起哄,务必要把三位大美人逗到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可是三位老练成熟的成功女性,怎么会让他们这些小子占尽便宜?
她们的心思只动了几动,便把这形势变成了对这些男人们战斗生活的询问和收集。犀利的语言和圆熟轻松的态度,轻而易举地就把所有人的目标转移到这上面来,得意忘形的男人啊……
夜更深了,洞中的热情并没有减退的迹象,但随着朱翎一声不会引起旁人注意的轻鸣,我的心神一下子坠入了晶莹剔透的境界。
今天在阵地上的过节,我现在就要讨回来!
微笑着移开身体,让谈兴正浓的伙伴们继续他们的话题,借着一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开的时机,我将速度加至极限,一瞬间冲出岩洞口,站岗放哨的哨兵眼球也没动一下地放我过去——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捕捉到我的身影,就那么呆呆地让我进入外面炮火连天的战场中去。
第四章死战
不能不说,外面的景色很迷人!尤其是天空,虽然阵地的攻防战已经告一段落,但总体战况的激烈程度,在黑夜的掩护下越发地凌厉起来,天空中,正盛放着美丽的死亡烟火。
无数红色的轨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将整个夜空都映成了暗红色,沉郁得令人口里发苦,但却不能否认它妖艳的美丽。
相比之下,地面的炮火烽烟动感而激烈,灯光音响交织得火辣而又有韵味,虽少了那种置身事外的悠闲,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四射的弹片与我的护体真气之间迸出互不服输的火花的时候,由这激烈的场景展开联想,却让我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令我汗颜的问题。
有多久,我没有想起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来了呢?
在浩京的那场大爆炸,我一直都以为,它会一辈子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的……
可是,令我颇感到不好意思的是,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除了有时在入梦时突然为此而惊醒,大部分时间,我的脑子里已将那个场面完全地剔除掉……
难道是因为相比之下,战场上的情景实在是太震撼人心了吗?
我自嘲地摸了摸鼻子,显然不是。早在千里追杀的时候,我就心安理得地将这场景摆脱了开去。
我不能以一个年轻人的满腔血气,不顾性命地和奇喀那样的恶魔拼命,那样,我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所以,我很无情地把那个引起了我满腔义愤的场面抛掉,以相对平静的心态来面对奇喀的挑衅。
如此明智而冷血。
那人的脸孔,我现在早记不清了……有些郁闷地想到了我的这种行为,他日的义愤,现在已沦落到成为光明正大杀人的幼稚理由,想想也颇让我脸红……
但如果不这样,难道我还能扯着奇喀告上国际法庭吗?
所以说嘛……让自己安心的理由其实真的很好找,一切都是为了杀掉那个恶魔嘛……你们的在天之灵就不要抱怨了!
我双掌合十,向战云密布的天空中象征性地拜了两拜。虽然虚伪,但……奇喀,为了冤死的人们,你纳命来吧!
不再让真气陷入这种不明智的硬碰硬的对抗上,我的速度暴增了两倍,像一缕轻烟般凌空跨越了五百多公尺的距离,落在了敌我阵地之间的谷地上。
在这里,炮火和轰炸一下子稀疏了不少,再也无法对我构成丝毫威胁。
眨了眨眼,将气息收到最小,我慢慢地一步步向着敌方阵地走去,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可以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他们的中圈防御阵地,但是用层层高科技手段布防的内圈阵地,大概除非我变成一只蚊子飞进去,才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潜行约七百公尺,我的身形在黑夜中显得越发地朦胧起来,长时间地运行太息一气,使我的肉体更加适应目前的这种状态,也就可以更好地与周围的环境相结合,做出种种令我自己也感到惊讶的事情来。
比如说,隐形!
几乎是大摇大摆地从某个暗哨的眼皮底下走过,速度普普通通,可是这位训练有素的大兵,硬是没有感觉到我这个活人的气息和影子。
如果无限发展这种能力,说不定我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阵地深处,割掉奇喀的脑袋再轻松走出来吧……
可惜,日后的可能绝不会在此刻出现,再潜行数十步,天上的朱翎传来了信息,那是一种纯感应式的不安,而仅仅相差两三秒间,我的眼角处也掠过了一道尖利的风……被发现了呢!
不过,真的是坚罗人发现了我吗?
对此我持怀疑态度!回头看看还是一群木木呆呆的暗哨们,我叹了一口气,撤去了太息一气隐身的效用。
在对方后知后觉的惊呼声中,身体扶摇直上,踏空而行,在上方某人的微笑中,发出了长啸:“奇喀,今天老子要和朋友去喝茶,先留你一条狗命又如何!”
四野震荡间,从坚罗阵地中喷发出来的强大火力,成了为我送行的烟火,在我脚下绽放开来。
而在此同时,天际射下来的雷霆金光,则在隆隆的雷鸣声中盘旋降下,直轰我的顶门要穴。
“罗巴人果然小气!这就是待客之道?”
肚子里面是半途而废的火气,我不闪不避,单指朝天,太息一气如劲矢般飞射而出,正面击中了夜空中降下的雷霆……
在轰天的爆响声中,我的身形在空中微降又升起,而上空那人的身形也终于出现道:“果然是你啊……天降雷霆,你还真当你是宙斯了?”
眼前这个与我当真有过一面之缘,想来我也很难把他忘记,那天,在有容妹妹的歌唱会上,两方差点儿搅成大乱的罪魁祸首中的一位,帅得一塌糊涂的那个……
叫什么来着?
“阿侬列!”
他笑咪咪地回答我,好像一点也没因为我的怠慢而心怀不满,当然,相比之下,他刚刚那个雷霆问候实在是比我强上太多了……
亏了他还是神话英雄力量中的十二神将之首,以一人之身独兼四神之力的超级天才!
已经跻身于组织较高位置的我,对阿侬列可不是一无所知了,这种危险人物的资料,只要是个明白人都会记得死死的,免得到头来死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
“竟有降天雷打人的闲功夫……神将大人是到长链半岛上渡假来了?”
“哪里,只是去东极洲的途中凑巧路过,见到张兄弟如此地好兴致,想请你上来一叙而已!”
我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鬼才信你!从西罗巴洲到东极洲只需游过天堑洋即可,你还迢迢万里地越过大半个星球?如果要打架的话,直说便可以了!
他还是那副笑盈盈的德性,一点也不像刚刚降天雷打我的那个疯子。
其实我也奇怪,我和奇喀的战斗,一定意义上可以称之为炎黄和禁忌的斗争,身为神话英雄力量的代表,他应该是笑咪咪地在一边看热闹才对,为什么他竟有了插手的兴致?要玩三国大交兵吗?
“不是这样啊……”
他还是那样笑咪咪的,纵使是在死亡的光线纵横交错的夜空中,他的笑脸依然如阳光般灿烂。
纵使再心不甘情不愿,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实在是外型绝佳。
他似乎真的继承了罗巴洲古神族那惊人的英俊美貌,无论在何时何地,总是那么风度翩翩……哦,我好像记得,他继承的神力之中有一个是阿波罗……
怪不得笑容会这么刺眼!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从天空中往下看,见你们两方的动作,觉得很好笑……”
两方?我愕然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正看到在乍明乍暗的光线下,一队人马那刺眼的行为……坚罗人!什么时候过去了?
“我应该感激你吗?”我直直地看向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美男子,完全不明白他的真实心意所在。
但我也明白,坚罗人的行动已经宣告了本人今夜行动的失败,如果我还想让阵地上的伙伴们安全过一个圣诞节……那么,此刻,我应该立时赶回去!
“不送!”
这个男人笑得温文有礼,而我也只有苦笑着回应道:“……那这样的话,先谢了!”
有点虚伪地道了一声谢,我再也不理这个正笑得开心的家伙,直接从天空飞过,总算在坚罗人之前回到己方阵地上,虽然迅速,但那狼狈的模样,一定会让那个阿侬列更开心!
我咬牙,但同时也没有忘记发出信号。
如果刚才看到的形势没错,坚罗人大概要在两分钟之内潜入外围阵地……如果没有阻碍,那么,大约再三分钟后,我们便要任人宰割了!
只是,那种情形怎会出现?
朱翎在黑暗的天色中飞翔,振翅之声以我的耳力也只能隐约听见。
如果没有干扰,我的听力清晰范围大约是五百米,朱翎比我高出三倍;在这样漆黑的天色中,我的视力清晰范围大约是八十米,而朱翎则比我整整高出十二倍;在静心澄意的基础上,我的超自然感应范围是七百米,而朱翎,则是我的一万倍!
当然,要它静心澄意,也只有我吹响“灵犀”的时候……
无疑的,朱翎是一个好到没法再好的侦察兵,而心不甘情不愿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与它心灵相通的我,则是一个最好的传令兵,在一人一鸟的配合下,即使不借着任何仪器,这个山头阵地的动静也是无所遁形。
是啊,无所遁形他们还上来……
森森的杀气和战意从我身后传来,而在几秒钟后,这令人心寒的气势却又全部沉潜了下去,不露出一点痕迹。
我满意地点点头,佣兵连的伙伴们行动果然迅速。
“夜战组三十五人全部到齐……”库拉塞如此低语道。黑漆漆的肤色完全地没入了阵地那有限的黑暗之中,在身边不停闪烁的炮火的强光,也无法让他的身形完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