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宜越发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妾身可不敢,爷这辈不忘了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他们在这里郎情妾意地玩肉麻戏码,温淑宜却没心思当他们**的电灯泡,瞅着话中的空,插道,“大姐和黄公既然有事要办,妹妹和世爷就不打扰了,只是长公主的寿宴时辰耽误不得,还请二位快些。”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翟清崇皱了皱眉,暗地里扯了一把她的袖,温淑宜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被她这样一说,黄慎行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一手将温淑迎从怀里推出去,冷冷地道,“站好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四处丢脸。”说着,冲翟清崇拱拱手,“贱内不懂事,还望翟兄恕罪。”
翟清崇略一点头,回了一礼,“不妨事,还是快进去吧,宁统领已经在那边看了我们多时了,想是怕咱们闹事呢。”
经他这一提醒,几人忙向大门口看去,因是主人大喜,此时宁昱已经换过一身白底滚红边的圆领袍,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这边,见他们注意到,便转身进去了。
而这时还逗留在外面的客人也已经不多,黄慎行不敢耽搁,忙带着温淑迎当先往长公主府中走去。
翟清崇也走了几步,却不见温淑宜跟上来,一回头,只见温淑宜双眼直直地看着方才宁昱站过的地方发愣,翟清崇心里不由有些泛酸,“走啊,发什么呆?”
温淑宜这才反应过来忙快步跟上。
这个宁昱啊,这气质,简直跟她前世最爱看的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模一样。她边走边想着,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却不曾注意到翟清崇黑下来的脸色。
。。。
 ;。。。 ; ; 接下去几天,果然如翟清崇所料的那样,薛氏没来找她麻烦,甚至隔天夜里还有人送了饭来。温淑宜起初担心薛氏在饭菜里下毒,就将饭菜放在屋外,喂了野猫。
当她胆战心惊地看着猫咪一口口把那条看上去不怎么新鲜的鱼吃了,心里念着阿弥陀佛,担心它突然口吐白沫时,那只黄毛白斑的胖猫瞧了她一眼,冲她“喵”地叫了一声,埋着猫步,优雅地从走上房顶,晒起阳来。
她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从那天开始,一到饭点,那只猫就闻着饭菜的味儿跑过来,也不吵闹,只蹲在温淑宜身边,拿一双碧绿的猫眼望着她,让她不得不把食物匀出一些来喂猫。
好在翟清崇有时候会偷偷差云生送些好吃的过来,她才不至于因为一只猫而打饥荒。
这样的日,虽然无聊了点,不过也过得舒心。
然而在第天上,她最清静的一段日就过到了头。
这天一大早,她还没睁开眼睛,楼下的门就被人打了开,随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踩楼梯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小佛堂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门口站了一群人,还不等她迷迷蒙蒙地揉着眼睛起身,丫鬟们就捧着一溜锦盒鱼贯而入,二话不说服侍她穿衣打扮起来。
只听周嬷嬷对另一人说道,“温姨娘这几日礼佛辛苦,梳洗打扮起来,只怕要劳烦公多等一会儿。”
另一人点了点头,“应该的,我就在这等着,请嬷嬷快些,别误了长公主那边的时辰。”
温淑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就是翟清崇所说的泾阳长公主寿宴的日。
她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谈不上多富丽,但也是精细的彩缎剪裁,轻柔而雅致,一看就是好东西。
果然还是这位长公主面大,不仅能放自己出去,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丫鬟们还在忙碌着为她上妆,她趁这机会悄悄瞧了一眼来人,只见是个她不认识的青年,剑眉星目,十分冷峻的模样。他只负手而立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有十分的气势。
不消一会儿,装扮已经完了,她侧在铜镜里一看,只见镜中人虽不说绝色,但也眉似柳叶眼如秋水,是个清丽的佳人。
果然身为炎黄孙,还是作古装打扮最美,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对着镜中的自己粲然一笑。
然而,她却没看见,周嬷嬷眉头一皱,表情已经冷了下来。
她走过来,一手挥开捧着铜镜的侍女,躬身道,“姨娘要是梳妆停当,就请过来这边,见过泾阳长公主的贴身卫队长,宁昱宁统领。”周嬷嬷说到这里停一停,又补了一句,“宁统领虽身在长公主身边,却被陛下格外青眼拔擢官居,此次特来我们府上,迎王妃和世爷去赴宴。”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温淑宜忙走上前,福了一福,“见过宁统领。”
宁昱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吧,王妃和世已经在外面的车上等着了。”
说罢便当先走了出去,温淑宜忙跟上,待走到大门口,果然看见两辆华丽的马车停着,如英站在门口焦急地往里张望,看见她们走来,连忙迎上来,脸上有止不住的担忧,“小姐!”
温淑宜拍拍她的手,回身朝宁昱俯身抖,“多谢宁统领相送。”
宁昱点点头,“上车吧。”仍是冷如冰霜。
温淑宜目送他翻身上马,犹豫着该上哪辆马车时,看见后面那辆车的车帘掀起一个角,翟清崇探出半张脸来,朝她招了招手。
温淑宜朝他吐吐舌头,步并作两步走去,上了他的车。
“怎么样,我这事儿办的漂亮吧?”还没等她坐稳,翟清崇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到身边,邀起功来。
“什么事?”她故意问道。
“你看,我没有直接去找我娘说这件事,因为她一定会找理由拒绝,而是趁着去长公主那里谢恩的机会,邀宁统领来我们家做客,再假托长公主的命令,让他去接你出来,有请贴在,我娘也反驳不得,你也能顺顺当当地出来,跟我去赴宴,一举两得,又不得罪娘,如何?”
这方法倒是不错,温淑宜也不曾还有这样的脑筋,嘴上却道,“少来,我看明明是人家宁统领面大,偏你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面就不大吗?好歹我也是廉郡王世,这个府里未来的主人,怎么还不如一个侍卫?”翟清崇有些受挫。
“是啊,世爷好大的面,就好好做王妃娘娘的乖宝宝吧。”温淑宜哼了一声,讥讽道。
翟清崇顿时被她揶揄地有些尴尬,转过脸去轻咳了两声,又道,“一会儿宴席上,你小心些跟着我,别一个人乱走。”
“怎么?世爷怕妾跟别人跑了?”温淑宜说着,故意抛了个媚眼过去,惹得翟清崇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怕你没轻没重,犯了人家的忌讳!”
两人说话间,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云生掀起车帘,翟清崇便当先跳了下去,伸手回来扶温淑宜。那边薛氏已经被相熟的命妇拉走,临走前吩咐他们早些进去。
温淑宜就着他的手臂下来车,抬头一看,长公主府华丽的鎏金招牌已然在望。
毕竟是真正的天家金枝,宅门高第非翟家可比,真正是富丽堂皇。
正当温淑宜感叹时,忽然,后面传来一个柔媚而尖利的声音。
“哟,这不是咱家妹妹么,今儿怎么有力气出来走动了?”
。。。
 ;。。。 ; ; 好在云和轩就有小厨房,不必去公厨惊动仆妇们。
翟清崇背着她一穿过花园回到自己的院里,将她放下在小桌前,嘱咐云生烧灶,便自己也撸起衣袖,干了起来。
温淑宜看见他先捡了个冬笋,熟练地剥开,拿了刀切片,又切了肉丝,去了雪里蕻,下锅炒熟,再倒进开水,下进面条,过了几分钟,水一开,一股无比熟悉的香气便蔓延开来。
温淑宜闻着那股味道,鼻有些发酸,刚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有绝堤的趋势。
这是杭州最传统也是最普遍的一道小吃,片儿川。作为地地道道的杭州人,她从小就喜欢吃这道做起来容易吃起来香的面食,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想过,还能再次吃到这个。
当翟清崇把飘香的片儿川摆在她面前时候,她还愣愣的有些茫然。
“怎么了?饿傻了?还不快吃。”翟清崇说着,塞了一双筷在她手里。
温淑宜深深吸了口气,挑起一块面条吃了起来。面的热气氤氲,她埋头在碗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落泪。
“你也不能在这呆久,这样,我长话短说,救你出来的法我已经有了,不过,要辛苦你在那里多呆两天。”趁她吃着时,翟清崇打算说说正事。
“什么法?该不会让我一哭二闹上吊吧?”胃里温暖了,情绪也就跟着稳定了下来,温淑宜再抬头时,脸上又是平时的笑容。
翟清崇磨磨牙,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我在你眼里就只有这点主意?再说,你要是闹上吊,我娘绝对会看着你吊死,然后拦着不让任何人救你,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只是不知道世爷是不是也舍得?”温淑宜托着下巴,狡黠地看着他。
“你啊,都什么时候,还闹。”翟清崇有些无奈,左右看看,小声道,“你知道我娘为什么今天突然来找你麻烦么?”
“她更年期了呗。”温淑宜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世爷请继续。”温淑宜忙道了杯水,奉给翟清崇。
翟清崇挑了挑眉,接过来喝了一口,接着道,“因为今天泾阳长公主发了帖,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她的寿宴。”
“泾阳长公主?她怎么会知道我?”温淑宜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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