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凰微微动了动手指,他加在她身上的禁制十分强大,她这一路来都尝试着用体内的气息突破,到了现在,那禁制才有了一点点的松动。
她盯着苏墨城胸口黑红的一片,血液已经凝固,她不悦的皱起眉头,说道,“你的伤,不处理么?”
苏墨城宠溺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发旋,“你在关心我?”
“没有。”
苏墨城眸子一暗,“处不处理,都无妨,我只怕我稍稍一放松,你又离开了。”
慕容凰闭起眼睛,“我若想走,你是留不住的。”
苏墨城看着她冰冷的容颜,十年前的稚嫩早已经退去,如今的她,生的太过精致了,虽然还隔着面纱,她的样子,却已经清清楚楚的烙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坐在她的身边,眸中潋着水一样柔和的光芒,“凰儿,告诉我,你这十年来,怎么过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等你哪天想告我了,再说吧。”
屋外的寒风吹了进来,苏墨城站起身,关了窗,慕容凰望着他的背影,落寞,孤清,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让她淡淡的心疼。
她问道,“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慕容凰?十年未见,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苏墨城关窗的手在空中一滞,没有回头,他盯着眼前的那盆火红的花,说道,“凰儿,爱一个人,爱到深入骨髓的时候,纵使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可只要她出现在面前的一刹那,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她。”
慕容凰冷哼一声,爱?
这个字多么奢侈!
可是爱这种东西,她从来都不稀罕。
何况,蛇,都是冷血无情的!
她怎么可能相信,蛇,会爱人?
苏墨城转过身来,屋内摇曳的烛火衬在他古玉般的脸上,他笑的倾城绝色,“你在这里先住着如何,我不想困住你,但更不想放开你,凰儿,终有一天,你会想起我的,想起,你曾经的家。”
慕容凰不语,反正这三日,她也是要待在蛇界的,留在这王府,倒也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苏墨城说道。
慕容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床究竟有什么魔力,躺在上面就情不自禁的全身放松,想睡觉,全身的警惕,惊觉,什么都烟消云散,后来苏墨城又说了些什么,她听得模模糊糊的,竟渐渐的睡着了。
苏墨城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暖心的一笑…
翌日清晨,慕容凰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了苏墨城的身影,她冷笑一声,昨天还说的天花乱坠的,今日就不见了踪影,男人,果然是信不得的。
站起身,桌子上放着精致的桂花糕,旁边是泡好的雪山翠,她记得,以前在蛇界的时候,是很喜欢吃桂花糕的…
 ;。。。 ; ; 慕容凰定定的盯着被她的战刀刺破的胸口,殷红的血顺着她银白色的刀刃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从夜空里落了下去。
有那么一刹,她心疼的似乎都在滴血了,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这种该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样哀伤的晶紫色,彷如都化成了实质,贴在她的心口,疼得她全身打颤。
她是慕容凰,是慕容凰,不是雪离歌啊,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关于他的半点回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哪里!
苏墨城见她的样子,心里突然又燃起一点希望,她,是不是,还有一点点的心疼,一点点的在乎?
哪怕,只是一点点?
“凰儿,纵然你真的忘了我了,可是你的心,却没有忘记,不是么?”苏墨城走的更近了一步,战刀穿入皮肉,慕容凰似乎清楚的感觉到从战刀那头传来的心跳声,她目光一冷,狠狠的将影月战刀从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你不要命了!”
“命?”苏墨城紧紧的盯住她,“你告诉我,没有你,我要这命做什么?”
纵使能活上万年,身边少了她的陪伴,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凰无言,寒风吹得她双颊发麻,她决绝的闭了闭眼,“我只相信我自己。”
而就在那么一瞬间,苏墨城身形一闪,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心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他却浑然不顾,霸道的说道,“让你离开了我一次,我已经追悔莫及了十年,凰儿,你以为我还会再放开你第二次么?”
慕容凰一惊,他竟能在受伤的情况下有如此快的身手,快的她都还未反应过来!
她用力挣了挣,他却箍得她更紧了,那力气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才肯散罢甘休,粘稠的血液流了她一手,那触感让她格外难受,她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墨城温柔一笑,“我说了,带你回家。”
慕容凰在他怀中反唇一笑,“你当真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苏墨城不语,拦腰将她横抱起来,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霸道,“我既然有本事让你嫁给我,自然有本事守住你!”
慕容凰心中腹诽,若他说的是真的,她当初是怎样才会栽在这样的男人手上?
她努力的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加了一层禁制,她短时间内算是动惮不得了,她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卑鄙小人!”
苏墨城反而一笑,“我用命才换来靠近你的机会,算不得卑鄙。”
慕容凰气结,“我会杀了你!”
苏墨城一怒,一张幽香的薄唇便堵住了她柔嫩冰凉的双唇,过了许久,苏墨城才从她的唇上离开,他看着她气得发紫的小脸,笑道,“你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慕容凰心中虽怒,却怎么也火不起来,其实他加的禁制,她并不是不能解开,只是,她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心,不愿意解开,她又如何能解得开?
 ;。。。 ; ; 苏墨城嘴角微微上扬,辟火珠曾被他施过咒,无论凰儿在哪里,只要她带着这颗珠子,他就能感应到她,只是不知为何,十年的时间里,他却再也没感觉到它的气息。
然而现在在她的身上,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辟火珠的气息,纵然是她不承认自己就是凰儿,但那股气息却永远也无法作假。
苏墨城心中有几分苦涩,她口口声声道不认识自己,却认识自己装扮成天涯的样子,他以天涯的身份和她相处不过寥寥数次,却不及作为苏墨城的身份日日守护在她身旁让她记忆深刻。
“我只想,带你回家…”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几丝无奈的惆怅。
慕容凰一愣,家?
绝色眉目微挑,体内的气息渐渐的在手中化为一柄巨大的银色战刀,她虎视眈眈的盯着苏墨城,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苏墨城从白虎的头上飞了下来,轻轻一翻身,便落在了青鸟的翅膀上,如玉的手,掀开覆在身上的黑色斗篷,斗篷随着寒风,如一只枯死的蝶,翩翩而下,银色的华光一寸一寸,倾泻而下,绝色的容颜带着几分让人心疼的伤,晶紫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慕容凰的冰冷,他一步一步靠近她,“你敢说你不认识我,你敢说你不是我的凰儿?”
“别过来!”慕容凰向后一退,大脑有些凌乱,她认识他穿着黑斗篷的样子,却不认识他褪去斗篷的真实,一挥战刀,便指着他的胸膛,“我让你别过来!”
“你还记得,当年我说要娶你的时候,你也曾这样用匕首指着我心脏么?”
苏墨城说得极轻极轻,他用力扯开胸口的衣服,露出性感结实的胸膛,只是那心口上,郝然有一道深深地疤痕,“凰儿,你看看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你刺的!就是这样丑陋的疤痕,我却一直舍不得抹平,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只有它而已!你知道这十年来,每当我想你想的快疯了的时候,我只有孤独的看着它,回忆着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知道么!”
慕容凰惊的又向后退了一步,握住战刀的手有些发抖,她声音有些喑哑,“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还说不认识我么?”苏墨城苦涩一笑,便从怀中又掏出一缕银墨色的发丝,那发丝上扎着红色的丝带,被他握在掌心中,随风而舞动着,他道,“当年你说,三日内我若还有性命,你便嫁给我,于是,你留了自己的发作为信物,这一切,你都已经忘记了么?”
那耀眼的红衬着银墨的发丝,刺痛了她的眼,脑海中闪过几个零零碎碎的画面,却怎么也不清晰,她握着战刀的手紧了紧,暗红色的眸子渐渐聚拢了寒光,“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记忆里没有你,纵然你说的多么真实,我还是,不认识你!”
苏墨城苦笑了几声,不顾她指着自己胸膛的战刀,一步上前,那战刀刺破他的皮肉,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疼意,“凰儿,你凭什么不认识我,凭什么?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 ; ; 他在蛇界做什么?
慕容凰随着那龙影追了上去,站在青鸟的背上,耳边寒风呼啸而过,银墨色的发丝在风中狂舞着。
十年前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玄龙,十年之后,我可不再是当年对你毫无还手之力的慕容凰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楚,定是会千百倍的奉还给你!
然而青鸟还未飞出百米,一只巨大的带翅白虎忽而从她脚下生出,硬生生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白虎,她哪里会不认识?
黑斗篷的男子从天而降,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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