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抖开皮鞭,劈头往他身上打去,笑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快说实话,你与皇甫萱小姐是什么关系!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可他却不知,林峰天生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这么一打,倒激出林峰以往的倔傲之气,紧闭双唇,盯着那个胜凶寒的眼睛,一句话也不吭。
两人互瞪了一会,那人忽然大笑,转身向坐在椅上的一个神秘黑袍人道:“统领,把他交给我吧!今天非让他把十八代祖宗全招出来不可。”
那神秘黑袍人冷冷道:“小心别弄死了,还得押他回去交差呢。”
那人喜道:“我会有分寸,您传给九九八十一种酷刑之中,有四十种伤皮不伤骨,随意挑选个三、五种就够他受了!”说着喜孜孜的打开一口箱子,里面放各种奇奇怪怪的刑具。
他随意从其中选了条带刺的皮鞭,便往林峰身上招呼了起来……
只听室中“啪啪!”的抽打声响起!
一…二…三……十、五十、二,皇甫萱不忍卒睹,心里却不知不觉的跟着默数,整整打了二百鞭才停。
那抽打之人汗流浃背,手上的刑鞭是他特意制造,再加上他勤练已久的巧劲,打起人来虽不伤筋骨,却鞭鞭痛彻心肺。
寻常人,挨了三、五鞭早已哭天抢地,痛昏过去;就算是懂得以气御痛的武者,也少有人撑得住十鞭,然而眼前这人看来功力平平,却是异常耐疼,虽全身血痕处处,却不见他哼唉半句。
可任谁都瞧得出来,林峰疼的全身都抖了起来,从头到脚湿成一片,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仍始终不吭半句。
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神秘黑袍人忽道:“皇甫萱小姐,你看他如此痛苦,难道不心疼?”
看此人对皇甫萱说话的语气,就可知这小妞身份大不一般,林峰心中不由一阵大恨,他妈的,这真是无妄之灾,随便买个丫鬟,也能惹来如此祸事。
皇甫萱却上笑道:“鬼健太,若我求你饶了他,你会照办吗?”
鬼健太笑道:“那可不一定?您虽犯了一点小错,毕竟身份尊贵,只要您乖着跟着我们回去,将那件事给办了,一路上不再玩手段,我鬼健太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您呢?”
皇甫萱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现在放我走吧!”
鬼健太道:“这可就为难了,上面三令五申,说一定得把您请回去,将那件事弄个明白,若是现在让您走,在下这颗脑袋,恐怕不太安稳。”
皇甫萱问道:“那家伙死了没有?”
她说得如此直言无讳,倒叫人一时难以回答,鬼健太干笑两声,道:“这事到是个忌讳,在下也不敢随意提起,这个自称是您主子的家伙又是谁?您若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这人就不必再挨打了。”
不料皇甫萱两手一摊,大大咧咧的道:“哼!要不是这混蛋胆大包天,将本小姐买回去当奴婢,本小姐又岂会落到你们手中!他跟你们一样,是个狼心狗肺的混球,要怎么折磨他,可别问我!”
她想那日在河边,若非林峰硬要逞英雄强出头,出八百金币将她买下来,她早就偷渡上船,逃走了,不怪他怪谁?
她一生受人疼惜,只有人不顾一切的维护她,哪有给人当奴作婢的道理,自然对林峰千般生气,万分不满,别说鬼健太不会能轻易放人活命,就算自己真能救得了他,也非得先让他受顿折磨再说。
这时候,一个像是出外打探消息的人,走了进来,向鬼健太禀告:“统领大人猜得没错,另外五路人马都到了附近,咱们若现在出去,无论往南往北,都很难摆脱得掉。”
他们抓到了人,只能算成功一半,回程漫漫,还得严防准备劫囚的各路强人,其中最令人不敢掉以轻心的,却是等着抢功的另外五组人马。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想不想逃
鬼健太道:“一切还是小心为上,只好在这里多待上几天。”
那个用皮鞭抽打林峰的家伙,听到还可以多玩几天,心底雀跃不已,正想附和两句,却被皇甫萱抢着说道:“你们要待几天我没意见,但总要个干净的房间,与干净床铺给本小姐享用吧!”
层中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押解过无数要犯,如此大模大样,有恃无恐的,今天倒是第一次碰到,可当他们一想到皇甫萱的身份,也是一阵无奈。
这地窖在一座荒山的废园子里,园中杂草丛生,附近渺无人迹,的确是个躲藏的好地方,但一待就是好几天,未免太过气闷,也有着坐以待毙之感。
第二天清早,为免夜长梦多,鬼健太就令人备车上路,在车上,四面帘幕都垂了下来,把车内遮蔽的漆黑一片。
林峰从昏迷中起来,忽然觉得腰间凉凉的,伸手一摸,竟是一根铁链,在腰上匝了一圈后,将他牢牢圈住。
他想知道另一端绑了什么东西,便一截一截的拉扯铁链,约莫拉了三四丈长才不动,双手沿着铁链摸去,摸到一个温软的物体,这时一个巴掌重重拍来,把他打的眼冒金星,这才明白,原来另一端绑着皇甫萱。
这小妞脾气也真暴躁,碰一下肚子也不行,他想说两句狠话,一开口才发现,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这才知道,自己已被他们封了哑穴!
车子往北疾奔两三天,皇甫萱环视四周,看到不远处一排栈道,下方就是急流,转头对鬼健太问道:“你要走水路北上?”
鬼健太笑道:“大陆虽然好走,但道路不靖,易生枝节,在下思量再三,还是走水道来得稳当。”
皇甫萱笑道:“我看你是怕金、木、水、火、土这五组人马,设伏夺人吧!”
鬼健太笑了一笑,说道:“您是千金之体,在下必须尽全力护送您回去,可不容有半点闪失。”
皇甫萱道:“你还怕我死吗?这急流险阻,一个不留神,掉入江中,哪还有命?”
鬼健太道:“这个就请您放心,有我们在您身边,可保万无一失。”
皇甫萱却指着林峰道:“我不要跟他绑在一块,你把他放了吧!”
鬼健太笑道:“这可不行,这小子灰来历不明,在没弄清他的身份之前,是万万不能放的。”
皇甫萱知道多说无益,又睨了林峰一眼,这个讨厌鬼也是够倒霉的,凭白无故,就被自己给扯进了这场风波之中,不禁让人发愁。
鬼健太叫人把路面痕迹,都清扫了,以免留下他们在此处渡河的踪影,随后才叫林峰走在最前头,若前面有什么危机出来,由他先试试。
这条古栈道,名曰石枯龙道,长达数十里,右侧急坡,处处悬崖深谷,水急滩险。
赶了数来里路,在一个转角处突然无路,一段梁柱被人齐根锯断!
鬼健太大惊,命人立掉头回去,却听弯角的另一端一阵大笑声,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你们不必白费力气,后面也被锯断,没有退路了!”
众人望去,在后方数百米处的某个转角处,果然有人将那里轰成了潭,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而这段路的一边是涛涛江水,一边尽是悬崖绝壁,前后再被截断,可就真的陷入绝境。
鬼健太青筋暴起,劈头骂道:“风无幽吗?人是我抓到的,你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抢,何必用这种卑鄙手段!”
那风无幽道:“抓到人是你鬼健太的本事,能够料到你们会走这条回头路,却是我风无幽的本事,你也不必不服气,乖乖的把人交出来吧!”
他斗智赢了一局,得意万分。
鬼健太很快恢复冷静,权衡情势,显然已成了人家的俎上肉,不得不屈服,说道:“你待怎样?”
风无幽道:“很简单,待会我叫人架个长板子,你让皇甫萱小姐一个人走过来,十日天之后,我自会派人来接你们过河。”
鬼健太冷哼了一声道:“说的容易,把人都交给你,还会再管我们死活吗?”
风无幽道:“你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你无怨无仇,何必害你?”
鬼健太冷笑道:“你我同时为主上效力多年,却一向貌合神离,谁知你会不会想趁此机会将我除掉。”
风无幽正色道:“没错!我以前的确不喜欢你,你修为比我差,才智不如我,但却身居右尊统领,排名在我之前,当然不服气!可是如今我即将立了大功,到时候补上了大尊统领的缺,便在你之上了,又何必再与你计较?”
鬼健太心想:“风无幽虽然阴骘,倒是个守信之人,但在这里多困十日,以后就别想再追上了,如果只困个三、五天的话,他们人多走的慢,以我的身法,说不定还可在他们回程之前,夺回皇甫萱。”遂道:“十日太久,最多五天,否则免谈!”
鬼健太讲的十分坚决。
风无幽考虑了一下,竟爽快的应道:“五天就五天,五天后的此时,一定会有人来接你们渡河。”他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心中也有对策。
他打算沿路破坏水道,至少可以把他们多拖延个三、四天,根本不必失信……
这边商量着怎么交换皇甫萱,那边林峰看了下面的急流,低声向皇甫萱开口道:“想不想逃?”
皇甫萱先是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在这时候,林峰突然转身往江中跳落,把皇甫萱也拖了下去,两人便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在众人的惊异中,坠入江心。
第二百七十章 皇甫来人
江中水流湍急,如同水龙翻天,再加上急流中,四处布满尖石,水性再好,也难自保,然而此时正巧有一艘破船飘来,两人跃下后,赶紧抓住破船的浮木,才免于被急流给卷入江底。
这搜破船,是在上游被巨浪掀翻的渔船,船体虽然已残破不堪,但本身却是梦浮木所造,因此,尽管此船已被水流冲击的只剩下几根主梁,也是能浮于水面,成了他们的救命之物。
林峰就是因为发现了这艘破船,才敢往下跳去。
船上主梁十分粗大,一人无法合抱,搂得非常辛苦,林峰灵机一动,搭着木头翻转一圈半,靠这铁链把浮木牢牢套住,不必再死命抱着。
皇甫萱却笑嘻嘻望着远处那些追捕她的人,腾出两只纤纤玉手,向岸上的人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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