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的?”
“是么?想知道的话,你去死一次去试试呢。”
“……”
朽木银铃不在言语,伸手将身前茶杯端起,作势便要饮,然而茶早已冰冷,又如何可饮?
沉寂良久之后,两人各自起身。
佐佐木小次郎提起铁壶,走出房间,将铁壶中的剩水倒干,然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清澈的水自壶底点点滴滴的涌出,在不消片刻间,便将铁壶充满。
朽木银铃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角落的柜子前。无视放在三个夹层上的茶叶容器,将最上层的容器拨开,伸手打开一个暗格。
暗格之中存放着三个玉匣,自左到右分别是白,赤,绿三sè。那些都是极为珍贵的,世间少有的茶……
朽木银铃摸着下巴,考虑着究竟要选那种才好。
本已燃尽的木炭,在佐佐木小次郎淡漠的眼神中重新燃起本不存在的火焰。随即小次郎将盛满清水的铁壶挂在了铁钩上,让火焰蒸腾着。
佐佐木小次郎静坐在榻榻米上,对面是同样端坐着的朽木银铃。两个男人静静的等候着水沸腾……
朽木银铃以深邃的目光看着眼前年轻的小次郎,沉声开口。
“你……变了。”
“喔?”
朽木银铃认真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着小次郎。
“以前的你……完美不可一世,力量冠绝天下。如同天上的仙人一般,不染红尘。不论何时,我都未曾在你身上看到半丝破绽。”
小次郎露出笑容,说道:“你是说我变弱了?”
“非也。现在的你,正因为全身都是破绽,我反而更加畏惧了。”
银铃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惧怕,完全没有一丝身为朽木家当主的倨傲。
“你比三千年前……强太多了。”
“呵……”
小次郎轻呵一声,没有说什么,其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朽木银铃的面庞。
“你已经变成皮肤皱巴巴的老爷爷了呢,岁月这东西,令人畏惧。不过……”
“银铃,你知道的,我呢,对腐朽的东西和丑陋的存在,一项是不抱有好感的。现在的你,算是令我厌恶的吧?”
朽木银铃默默地叹了口气,缓慢的说道:“虽说你变了,不过,对于你那莫名的风雅之好还是没变呢。美丽的东西就欣赏,不美的存在就厌恶。还真是率直的家伙。”
水开始沸腾,两个男人停止了交谈,小次郎提起了铁壶,接住银铃递过来的杯子,用烫壶之热水倒入茶杯内,进行温杯。随后摇晃杯子后将水倒出,反复两次之后将杯子交给银铃。银铃则从白sè的玉匣中取出茶叶,将之放入这两个外形极其普通的杯子中。
这时,小次郎开始斟茶,当茶水斟倒以七八分满的时候收手。
将蓄满水的铁壶再次挂在铁钩上,两个男人各自端起了杯子。
茶的味道是甘甜的,没有其他神奇之处。不过这种甘甜在舌尖上往往一闪而逝,宛若调皮的jīng灵不让人扑捉。因此,饮茶之人只能默默地耐心追捕那一丝即普通,又令人不舍的甘甜。
端着茶杯,朽木银铃目光陡然一变,沉声道:“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佐佐木小次郎随意的回应道:“不过是想杀你罢了。”
“喔~连斩魄刀都没有带就想杀我?”
没有对小次郎的目的有何意外,朽木银铃反而问了这样的问题。
“笑话,杀你何许用刀?”
朽木银铃眯了眯双眼,并不被对方的轻视而恼怒,且笑道:“不对吧,并非你不用刀,而是……你根本无法用吧?”
佐佐木小次郎带着笑意看着自说自股的银铃,没有接话,而银铃则说出了令人惊讶的事情。
“毕竟……在卍解状态下断掉的刀,是无法复原的呢。”
“……”
“你是二枚屋王悦在这世间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所以他是不会为你修复斩魄刀的。”
佐佐木小次郎没有任何表示,端起茶杯慢饮着。
朽木银铃放下茶杯起身,走至房间一处字画前。那字画之下,摆放着的,是一把刀。随即只见他抓起那把刀,将之丢向小次郎!
佐佐木小次郎伸出手臂,稳稳的将那把刀捉住。
漆黑的刀鞘上有着华美的花纹,白sè的绳子系于刀柄尾端,这是……装饰用的刀,其锋利如浅打一般,可是却无法孕育刀魂。只是一般贵族家里的摆设。
朽木银铃却在虚空中抓出一把货真价实的斩魄刀!
“不用刀的你,没有一战的价值。这样一来,你也有刀了,没有异议吧?”
“呵,当然。”
朽木银铃坐回原位,并没有急于和小次郎开打。毕竟……茶还没喝完呢。
“那个时候,我是亲手将你葬送的,也是亲眼看着你灰飞烟灭的。这样你都死不了,真是令人感叹天道不公呢。”银铃再一次说出了令人惊悚的话语。
朽木银铃:“你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佐佐木小次郎:“你猜啊,猜对有奖哦。”
朽木银铃:“……”
银铃摇了摇头,终于认知道向这个人问严肃问题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那么,换个问题吧。你想杀我的原因呢?复仇和怨恨那种东西,是没有理由会出现在你身上的吧?毕竟……”
说道毕竟的时候,朽木银铃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闭上了嘴。
佐佐木小次郎看着对方平静的表情,想了很久之后终于说道。
“战斗是不需要原因的吧?不过你若是硬要我说个理由的话……我害怕你死了呢。”
“害怕你老死或者病死了……因为这世间上唯有你和那几个家伙可以令我认真起来,相对的,如果你们不死在我的手中,我会很遗憾的。”
“……是么,呵呵呵,确实很像你会说出来的话呢。”
现在房间里的情况变得非常诡异,两个注定了要干掉对方的人,却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从千年之前谁的酒量最差,谁最爱耍酒疯。谁是妻管严,又到谁的斩魄刀能力最坑爹。两个人时不时的开怀大笑,完全不能让人相信这是要决一死战的人。场中的气氛越发诡异。
锵!锵!
凄厉的刀芒照亮了整间屋子!前一刻还有聊天的话语声,下一刻,两把刀刃在同一时刻出鞘了!
自从被浦原喜助捡回去后,佐佐木小次郎就从来没有拔过刀,那是潜意识里阻止了他吧。为的,恐怕就是此时此刻!
朽木银铃同样,亦是上千年没有拔过刀了,这两人所做之事相同,就是在积累。如同狮子般的潜伏着,为了则是那雷光一闪的惊艳!
这样的行为并非没有让他们的力量有所下降,反而因为这份积累而越发强大!
那是包含着各自最强的一击,jīng气神的极度升华!这样的积攒只能使用一次,因为一旦释放出积攒了不知何等庞大的力量,那么不论对手是何等强者,都可在一招之内毙敌!
在刀出鞘的一瞬间,两人的气势就变了。佐佐木小次郎的潇洒,朽木银铃的沧桑,都在那一刻变为锋利的刀刃!如此悠久的积攒,长刀一旦出鞘,刃不染血岂能回?
两座不可撼动的大山!这就是两人此刻的真实写照!
锵!
两把刀刃交击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鸣响和金sè的火花!
没有爆炸,没有灵压波动,即使是脚下脆弱的榻榻米都没有半丝碎裂。因为此二人对于力量的掌握,皆已达到了收放自如之境界!
两者都是一刀毙敌的升华,然此二者相遇后,则都变成了虚无。
在房屋这等狭小的空间内,限制住了两人的动作,于是……
最强一击未果,两人以急速做出了同样的行动!
一个华丽的转身后,双手持刀刺了出去!
在如此狭小的房间里,避无可避!
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第二十七章 星花坠】………
很久很久以前……额?有多久?反正就是很久了!
有着这样一个少年,少年乃是有着尊贵的身份,从出生起便注定要背负着家族的宿命,规则。然后用生命去维护这些!
父亲是在少年成年礼将至的前三天死去了,是在征讨虚圈的时候,战死了。
但是……
“哈,哈哈哈,那个白痴大哥,你即使和那五只亚丘卡斯打的两败俱伤,可是却没有想到背后还有我吧?呵呵呵,接下来,只要将银铃杀死,朽木家就是我的了……”
那是父亲平rì里疼爱的弟弟,酒后吐露出来的话语。被刚好路过的少年所听到……
身为当主的父亲刚死,若继承人的儿子也马上死去的话,那样会引得旁人怀疑的。所以少年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是安全的……
在这一时间里,少年玩了命的锻炼自己。
他人是不可相信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值得相信!
少年如此告诉自己,人都是自私且卑鄙的。不知何时,就会背叛自己。
与其等着被杀,还不如……
以为父报仇为借口,少年独自前往了虚圈,虽然这一行为被别人看做送死。不过在少年眼中,那些狰狞恐怖的虚,至少会带着毫不隐瞒的杀意来袭击自己,而不是自己家中笑里藏刀的亲戚们。
杀!
短短一星期里,少年在血与杀中实力大进,但是也险些jīng神崩溃。战斗,杀戮,如此重复的过程如何是一个少年人能忍受的?然而为了活下去,这是必须的……
以二十岁之幼龄习得了始解,这是何等的天才!(以死神的年龄来看,这一年龄不过是婴儿。)
每rì每rì持续的杀戮,受伤,治伤,再杀戮。在那一片荒芜之地重复了五十年!
但是,已经不行了……
少年满身是血的倒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