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大了,在小区外打打闹闹成何体统。”顾清宏发挥他的威慑力。
顾妈妈倒是因此而停了下来,顾惜惜还贼兮兮地说:“其实,妈终于要摆脱黄花大闺女的身份了,当然是好事!不过,要是你嫁的男人对你和我不好的话,我可不会善罢干休!”
说罢她意有所指地拿眼尾瞄了瞄旁边故作严肃的顾清宏。
顾妈妈横了她一眼,脸上却笑开了花,假装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就是实话实说啊!难道想要娶我妈妈的男人,不应该对妈妈身边的拖油瓶表示一下善意并争取她的认同吗?”
“是,我的小公主,小拖油瓶!”顾清宏的声音饱含宠溺。
旅行期间,顾妈妈把顾惜惜的成长过程的点点滴滴都与他分享了,再见她时他不再觉得这是个浑身写着“生父勿近”的女孩是只刺猬,反倒觉得她是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儿。对于拉近父女的关系,他也有了绝对的信心,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会如所有父女一样亲密。
一家三口打闹了一会儿,顾惜惜又把周季明叫了一起上楼,众人在公寓吃了一顿便饭,过午之后,顾惜惜就急着赶回别墅,说是今天的小说还没写,下午打算宅房间里码字。临走时她嘱咐顾妈妈:“我不管哦,你们不能偷偷的登记结婚啊,一生才一次的婚礼,一定要办得隆重才行,我还想当一回大龄花童呢!”
顾妈妈笑着将她推出了门外说:“要回去就赶紧回去,哪那么多话。”
顾惜惜下到小区一楼,直到坐上车,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撤下。
周季明见她边笑边下意识地摸着还不明显的肚子,也跟着笑了,无声地发动车子,开出小区。
顾惜惜抬头的时候,他的笑容还不及收回,便好奇地问:“笑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
“我才不信!”顾惜惜说,“看你最近心情挺好的样子,是不是跟徐小姐合好了?”
大家不知道有没有过这种经历,有的人结了婚之后,就很喜欢给身边的单身男女凑堆做媒,像是看不得别单身似的。顾惜惜现在就发展成为这一类人了,最近她除了“关心”未婚又没有对像的莫冠尘、安远琪外,连周季明和徐谦雅也被她列为“重点关心”的范畴内。谁叫他们一个是从小陪着易枫连财政都帮忙管理的“管家”一个又是曾经和易枫有过婚约的“未婚妻”呢?
即使明白这两人都威胁不到自己的婚姻了,但她还是希望这对明明就是有情人的男女能够幸福。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狗屁,真正的相配是要看两个人本身的素养。
然而她的关心却让周季明嘴边的笑容凝滞了。他愣了一下,才说:“我和她之间真的完了,不可能再有开始。”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相处日久,加上易枫的关系,顾惜惜对周季明也日渐熟络,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小周,你不去努力争取,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周季明苦笑,“有些事情你们都不了解。而且,小雅已经在徐伯伯的安排下开始相亲,我想我没必要再去破坏她想要的生活了。”
她问:“怎么会呢?我能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
他轻轻一叹,说:“十多年的相处,我很了解她,她也很了解我,在三亚是我最后一次向她求婚,我原本就打算如果她拒绝,那么这段感情到此为止。虽然我没有说但她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在没有更多考虑时间的情况下答应了我,可惜在有了足够的时间考虑后她又反悔了。我们都是三十岁的人了,不是十八岁,说出去的话做出来的决定都应当自己负责。”
顾惜惜无言以对。
周季明复又笑开了,“结束的事情我不会再留恋,十二年的追逐已经很累了,难道还不许我现在放下包袱轻松轻松?”
“小周,你……”顾惜惜先前无言以对只不过是因为觉得他所说有些带了主观臆测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现在却是因为他那句放下包袱的话而发愣。在周季明的意识里他和徐谦雅的爱情竟然是包袱吗?放弃了,反而轻松?这才多久啊!她抿了抿唇,闷闷问:“十年的感情,说放下就能放下了吗?”
周季明反问:“不然呢?再等她想十年吗?我是独生子女,父母已经老了,除了爱情我还有更多责任。”
“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顾惜惜发现自己只能说这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经历和生存环境,许多因素影响了他们的思想,她认为应该的事情,或许并不是别人看重的。
“我知道你和大少都是为我好。谢谢!”周季明看她一眼,眼中尽是温和浅笑。和顾惜惜相处久,越发觉得她的平易近人和率真可爱,明明和徐谦雅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性格上却是南辕北辙毫无共通之处。
觉得车内气氛沉闷,顾惜惜就故意开玩笑说:“谢什么呢!我是看你一个人老大不小了,天天围着易枫转,万一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赶紧想把你推销出去!”
周季明也顺着她的话笑开了,“那好,改天若我看上了哪家姑娘,你可要帮我追到手。”
“当然好,你看上了,尽管告诉我,我顾大爱情专家绝对帮你到底!”她拍胸脯保证,一说完就扑哧笑开了。
周季明被她爽朗无伪的笑容感染了,忍俊不禁地点点头,车内的气氛顿时一扫刚才的阴霾。顾惜惜的电话忽然响了,他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现在顾惜惜出门时手机都是归随行人员管,自己没有随身佩戴权,易大少规定的)。
“是崔怡的电话,接吗?”
“当然接!”顾惜惜夺过他手里的电话,“喂,崔怡,是我,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啦?”
崔怡说:“哎!前天才拜托我帮你去探探宛如,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怕我跟你报销费用啊,有钱人真是抠门!”
“谁说的,这不就是在问你情况怎么样了吗?”顾惜惜向天翻白眼。自从知道她嫁给了易枫后,崔怡老拿这个做文章,左一句有钱人右一句有钱人的。“到底怎么样了,说说呗?”
崔怡也没和她抬杠,老老实实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总之,昨天我去了林家一趟,结果才知道宛如搬出去了,说是跟林纪委因为上次婚礼和小孩流产的事闹翻了离家出走。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跑去了阎凯那里,现在就住在阎凯云翎湖的别墅里。我刚从她那出来,记得你家好像也是住在云翎湖别墅区嘛,不如请我去你家坐坐?”
顾惜惜说:“我在外面正准备回去,大约得四十多分钟的路。阎凯的别墅在云翎湖哪个区?”
“湖东区五号别墅,你们家呢?”
“湖东区三号,这样吧,你先去过去,我让保姆先给你开门。”
“好啊!那我走过去吧,这片区好大啊,光从五号别墅到三号别墅也能走大半天了,到处是树,我怕我没走到就迷路了。”崔怡大夸张地说。
别墅区虽大,林木覆盖率也高,但柏油马路更宽敞,到处规划整齐,实在迷路了看一看路牌也能知道,不过对第一次进去的人来说确实有些容易搞混方向。顾惜惜笑说:“那你慢慢走呗,说不定能邂逅一个高富帅呢!”
崔怡不信,“切,高富帅那么好邂逅,我也不用上班了,天天上你这来瞎逛。”
等顾惜惜回到家里,崔怡已经坐在走廊里喝着香浓咖啡,享受不已,旁边还坐着一个“高富帅”易桦易公子。
见她回来,崔怡就笑吟吟地说:“早知道在你家可以喝到这么正宗现磨的蓝山咖啡,还有帅哥作陪,我还去咖啡馆做什么啊,直接来你这得了。”
易桦闻言扬了扬眉,什么话也没说,自顾自品着咖啡。刚才他回来时,刚好和崔怡在别墅门口碰头,知道她是顾惜惜的客人后,就一边带路一边随意和她攀谈起来。大众情人的魅力展露无遗,一下子就煞到了崔大主编。
顾惜惜推了推她,要她别二了,先和易桦打了个招呼,促狭地问他:“你从香港回来啦?见到传说中的女神了没有?”
“当然。”易桦笑,神情间十分满足。这趟香港之行,对他来说是意外的收获!
这回轮到顾惜惜挑眉了,看他这神情似乎香港之行颇有收获的样子,而她也笃定原希雅定然不会给他什么收获,不由觉得他的反应有点耐人寻味了。不过现在也不是问他这个的时候,她笑说:“那我先陪崔怡,你慢慢在这喝咖啡吧!”
说着她就要拉崔怡进客厅,后者却万分不舍地看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和咖啡壶里的存货。
易桦有风度地端着咖啡杯站了起来,笑说:“你们聊吧,我进屋里看会电视。”
顾惜惜和崔怡重新坐下来。周季明让护理员秦阿姨准备了一杯果汁给顾惜惜端过来,然后人就自觉离开了。
顾惜惜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宛如怎么还跟阎凯在一起?”
崔怡啜了一口咖啡,享受地轻含了一下唇,才说:“你也知道宛如的骄傲性子承袭自她爸,那件事情之后她和林纪委天天见面不欢而散,大前天吵得大了,她性子上来就拎包走人了。既不想去自家的产业落脚,也找不到朋友家可以暂住,匆忙出来又没带卡和身份证,最后被阎凯他弟阎胜在路上碰到接了回去。”
“那她现在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暂时在别墅里住着呗,我觉得她其实还是想挽回阎凯的,可是阎凯的态度……你应该也知道吧?他喜欢的人是你!”最后一句,崔怡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能偷听到才说。
“那是他自己单相思,我跟他才见过多少次面,连熟人都算不上,结果他一头热,前段时间老打电话骚扰我,弄得宛如以为我勾引她男人,我们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僵!”顾惜惜烦躁地说。
对于阎凯,她既是感激他当初的相助之情,又很不爽他的自作多情,那种感觉矛盾极了,也只有在崔怡这种和阎凯毫无关系的人面前,她才能如此随心所欲地发泄不满。她说:“说实话,要不是他曾经帮助过我一个大忙,我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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