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周季明几次想抢过棉签,但顾惜惜都不让。
“今天你是因公受伤,我这个老板理应给员工福利嘛!”她笑说,帮他抹了药,再给他贴上药纱布。“大功告成!好啦,我先走了,你一会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水了哦!”
她笑吟吟地说完,提着药箱走了。周季明望着她灵动的背影,遥想起徐谦雅来,忽然有些失神。
易枫当天晚上过了凌晨一点钟才回到别墅,因为怕吵醒顾惜惜,就跑去客房和易桦挤着睡。
易桦被吵醒了特别不爽,“阿枫,你去哪偷吃了,身上酒味香水味女人味的这么臭!”
“哪里臭了?”易枫故意凑过去给他闻闻。
易桦一脚将他踢到边上去,没好气地爬梳了一下头发,说:“到处都臭!”
易枫就在身上各处嗅了嗅,没嗅到什么不妥的味道,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我刚冲完凉洗了头,怎么可能还会有味道?”
“嘁,老弟,你丢在衣服篓里的衣服没味道?再看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用闻到什么味也知道你肯定做贼心虚了。”易桦是从小在社交圈玩到大的人,一点瞄头,他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不像易枫长这么大也没牵过几个女人的手。
易枫点点头,心想自己今晚过来易桦这里睡果然是对的,若是回自己房间,被顾惜惜闻到了江琳俐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事情就大条了。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变得敏感又脆弱,加上女人在这方面又比较胡思乱想,他不敢想象若是她知道了会出现什么情形。
见堂弟倒在床上,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本来睡意浓郁的易桦忽然来了精神,翻个身靠了过来。“哎,别这样,老婆怀孕,男人在外面发泄一下没什么,只要你的心还在弟妹身上不就得了?再说做都做了,也别纠结了。”
易枫:“……”
易桦自己脑补了堂弟出现这副表情的心路历程,大手伸过来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真是,既然做了就这么内疚,一开始就别做嘛!不过说真的,为了家庭和睦,你最好还是别跟惜惜坦白,否则等待你的下场就是……额!”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易枫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白了堂哥一眼,转身面向床外则,拢了拢被子,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想太多了。”
“想太多?”易桦挑了挑眉。不过他深知这个堂弟向来不说谎,就皱眉问:“那你怎么深夜归来,身上还带着女人香,又一副被强了的表情?”
易枫霍地转过身来,瞪了堂哥一眼,“碰到一些烦心事!”
“说说呗?自从你结婚后,咱哥俩好久没谈心了,反正已经被你吵醒,又没有美人可以入怀,我就当日行一善,给你当当午夜知心哥哥吧!”
“易桦,这次你去了趟香港回来,变得比以前更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大概是近朱者赤吧,哈哈!”说起香港之行,易桦就眉开眼笑。
易枫瞟了他一眼,不予置评,抬起双手枕在脑后,眼望着天花板,轻叹一声,说道:“今天在今夜碰到江常青的女儿了,她在那里当包厢公主。”
“江常青的女儿?”易桦想了想,才恍然道,“就是上个月被你拉下马的江副市长?我记得他女儿满漂亮的,眉眼间看得出来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不过她怎么会去当包厢公主?就算家道中落,好歹文凭阅历还在,当个高级白领,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吧?”
易桦虽然对江常青不是很有印象,但他对每个漂亮的女人都很有印象。那次易枫和顾惜惜的婚宴上,江琳俐又有意无意地接近他几次,还和他攀谈了不少,自然是对她和她的家世有些印象。
易枫皱着眉头说:“她母亲得了肺癌,原本是初期,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本以为控制住了,这两天却被诊出有扩散迹象,需要大笔医疗费进行化疗和手术,她只能想到这个赚钱的办法!”
易桦问:“那你打算做什么?资助人家?”
易枫点头:“这我已经在做了。”
“那你还这副表情,难道钱不够用?”
“不是钱的关系,江琳俐因为这场变故众叛亲离,目前精神处于几近崩溃状态,我想照顾她。”
“照顾她?什么意思?”易桦忽然坐起来,不是不明白照顾的意思,而是不明白他这么做想干嘛。
易枫默然不语。
易桦追问:“你该不会想要背着弟妹偷偷养着她吧?易枫,我劝你别这么做,第一弟妹这人看着傻乎乎其实是人精,第二这对家族来说是丑闻,万一爆出去你公正廉明的检察官形象很可能因此而毁于一旦,第三你对江琳俐来说无异于破坏她幸福生活的刽子手,即使你现在帮她,她也不一定打心里感激你,反而有可能过河拆桥反咬你一口。那女人不是普通女人,搞不好去包厢当公主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易枫踹了他一脚,说:“你怎么能这么说?江太太的病并非伪造,她的状况,真伪我还是能分辩的。更重要是江太太曾经对我有恩,不管江琳俐怎么样,总得帮一下江太太。”
易桦回踹了他一脚,说道:“行,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总之这事你别做错了决定,万一出什么事你就麻烦大了,特别是弟妹现在正怀着几个月的身子,那可是奶奶的宝贝曾孙,别说母凭子贵了,顾家那边也不是好惹的。你已经惹了周家徐家,再惹出个顾家,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你等着被分尸吧!”
易枫打了个呵欠,懒得跟这话唠子闲磕牙,侧身面向床沿躺着,不再说话。
易桦看着没意思,也就把脸转到另一边,合上眼重新陪养睡意。
顾惜惜自从怀孕之后,经常会半夜醒来,今晚也是。当她醒来之后,看见身边没人,一室空落落地,突然就有股寂寞之感袭上心头。
她抱着身子缩在被子里,想念易枫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是撤夜工作,还是趴在办公桌上休息呢?想着想着,经不住睡意,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想要给易枫打电话问候一下,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易枫就进房来了。她放下电话,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他身上穿着睡衣,就又问:“今天检察院放你假让你在家休息一天吗?”
易枫摇头,“昨天晚上一点多回来,怕吵醒你,就在易桦那里睡了。”
“我昨天半夜醒来,还以为你挑灯夜战呢!”她从床上爬下来,见他已经径直走向浴室,心疼地说,“你们院的领导也太不是人了,昨天熬夜,今天还要你一大早准时去上班!”
他站在浴室门口回头安抚她,“我没事,睡有四个小时睡也够了,中午还能在办公室小睡一会。”
“得了吧,你会睡才怪,别到时候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就好。”
“放心,有你每天电话信息提醒,午饭不可能会忘了。”
“嗯!”
易枫进浴室漱洗了,顾惜惜就坐到梳妆台前梳头发。她今天没打算出门,也就不急着换衣服,打算穿家居服在家里晃一天算了。
易枫早晨一向漱洗速度很快,这会儿亦然,等她把头发打理好绑成两根膨松地大辫子并走到电脑前开了机时,他已经神清握爽地从浴室里出来。
见她开电脑,他就问:“今天这么早就奋斗?”
“反正都醒了,提前奋斗也好啊!早点把今天的更新写了,下午又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开了电脑,就向他走来,打算梳洗完陪他一起下楼吃早餐,毕竟难得一天早起可以和他在早餐桌上见面。
在她经过身边时,易枫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讨厌,人家还没洗脸呢!”她嗔怪,“怎么今天突然这么腻歪啊,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做了亏心事啊?”
她指的是临到今夜却忽然放她鸽子的事。易枫听起来却像是在怀疑他昨晚上的行踪,故作严肃地说:“胡说什么,赶紧洗漱完陪我吃早点。”
“顾左右而言它!”顾惜惜撅了撅嘴,横了他一眼,这才离开他的怀抱走向浴室。
两人一同下了楼,走进饭厅时,秦姨已经将早饭端上桌子。“阿枫少爷,小少夫人,请慢用。”
从本家送来的人,跟原本在这里的沈姨对易枫和顾惜惜的称呼有所不同。沈姨都是直接称呼先生、太太,碰到易瑞民和周国芸夫妇过来,就称易先生易太太。而秦姨会唤易老太太为老夫人,称易瑞民和周国芸为三少和三少夫人,到了易枫和顾惜惜这里就变成了阿枫少爷和小少夫人了。
“小周呢?”易枫一边坐下来,一边问。
秦姨说:“小周管家一大早在庭园浇花,要我去叫他来吗?”
“不用了,我吃完再找他。”他笑笑。
秦姨点头称是,转身进厨房忙活去了。
饭厅里只剩下顾惜惜和易枫两人。她撇了撇嘴说:“想问小周昨天晚上的事吗?其实问我也可以啊。”
“不是,我有别的事找他。”他确实是有别的事,关心昨晚的事只是顺便。他一边喝着现磨的豆桨,一边啃着吐司夹煎蛋,随意问她:“昨天晚上谈得如何?”
“没有如何,人家阎凯又不是我的谁,我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说服他?”她忍不住又撅了撅嘴,不满地发牢骚。
易枫又喝了一口豆浆,将杯子放下,捏了捏她气鼓鼓地腮帮子。“他说什么了,让我的小妻子气成这样?”
“气?我才没有气他,我只是为宛如抱不平!”想起昨夜,顾惜惜心中就直冒邪火,看向易枫说,“他压根没想过要和宛如好好过日子,说和宛如结婚只是为了报答她在三亚的救命之恩,还说一切只是交易!我真觉得宛如瞎了眼了才看上他这样的男人,明明不爱,却还要和她领证,领了证吧,婚礼又不给人家办了,这算什么嘛!”
她的牢骚,让易枫想到了自己,问道:“你觉得婚姻一定要有爱才行?”
“当然,没有爱的婚姻是就是悲剧的代名词。不管是什么爱,总归得有那么一点点。”
“那我向你求婚,你怎么就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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