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凯说:“但我介意,我在说我的心声时,有个外人在场。”
顾惜惜按住于晓曼的手,朝她示了示意,“小曼,你先出去一下,十分钟我没出来,你再进来不迟。”
读懂了好友的意思,于晓曼点了点头,神色不善地瞥了阎凯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房间,也没有去隔壁,而是直接站在门边,摆弄手里的白金镯子。
房门关上,隔绝了于晓曼的耳目,但顾惜惜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反而挺得更直。她问:“小曼已经出去了,有什么话是不是可以直说了?”
阎凯点头,轻笑,从对面沙发上站了起来,往顾惜惜这边走过来,声音无比轻柔地说:“你知道,对你,我除了爱,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想法。”
她别开眼,冷笑说:“在你这么多之后,已经没有资格说‘不伤害’三个字了,你只要告诉我易枫的可能下落,然后让我和小曼安然离开这里,剩下的什么也不必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如果我要你吻我一下,换取易枫的消息,你会同意吗?”他缓缓靠了过来,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俯身过来,居高临下,姿势暧昧地凑近她。
“不!”她斩钉截铁,头转了回来,和他的脸只差两三厘米就要碰到一起了,却仍保持着淡定地神色说,“既然易枫已经不在你的控制范围内,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会自己去找他了,请你让开!”
说完,她伸手推他,想要站起来。
阎凯不退反进,双手忽然钳住她的双肩,薄唇紧接着压了下来,落在她的朱唇上。
强吻!
这该死的男人,居然强吻她!顾惜惜奋力反抗,甚至想要咬他的唇,但施展起来却很难,非但没有实行成功,反而被他的舌头也了进来。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死疯了,双眼燃着熊熊怒火,双手死命推开他,双脚却不敢乱蹬,怕伤了孩子。她无声地挣扎,最后终于挣开了戒指上的暗钮,弹出一根银针。她将银针对着他的脖颈,用力地、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扎了下来去。
阎凯吃痛,骤然松开她的唇,但双手还紧紧扣着她的双肩,而仅仅是这轻轻一动,头部瞬间传来少量的晕眩感。他知道,她的银针里加入一些迅猛地药物,上一次阎胜就栽在她手中的银针上,但是他的体质,经过了许多药物的训练,已经有了很强的抗药能力,不可能凭银针里一点点的药物而倒下。他甩了甩头,弯起嘴角,对她说:“这点小东西,奈何不了我的。”
“我知道奈何不了你!”所以我这次出门特意加大了药量!后面这句话顾惜惜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已经表达了她想说的意思。
阎凯眼眸微眯,扣着她双肩的手又紧了紧,再一次凑近她。“即使如此,我也想在你的唇上死去……”
他再度吻住了她的红唇。
这一次,顾惜惜早有准备,用力地踹了他的两腿间一脚,再趁他吃痛抬头时,扬手扇了他一个响巴掌,然后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离开座位。
他虽然吃痛,却不愿放开她,忍痛扶着沙发,想抓住她,却因为头部晕眩,没能抓住她的手,反而抓住了她的裙子。
顾惜惜本来就走得跌跌撞撞,突然间被他拉住,原本前倾的身体突然后仰,往前迈的脚踩了空,顿时就栽倒了下去。
于晓曼站在门外,突然听到屋子里的响声。由于声音太过响亮,令她无法忽视,她飞快地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顾惜惜和阎凯都倒在地上,顾惜惜在下,阎凯在上,旁边放花瓶的桌几直接压在他背上,花瓶的碎片和散乱的花机洒在他背上和身侧,另一边玻璃茶几上物品凌乱,红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酒液洒了一地。
“惜惜!”想到顾惜惜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于晓曼立即面如土色,几个箭步飞奔过来,粗鲁地掀开砸在阎凯背上的桌几,再一把踹开他压在顾惜惜上面的身躯,将脸色发白的顾惜惜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摔到哪了?我的天!”
今天顾惜惜穿着米黄色的及膝裙子,这时候裙子下面全是红色,也不知道是酒液晕染还是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咬着唇,倚着好友坐了起来,痛苦地抓紧好友的手,“我肚子痛,快送我去医院,快点……”
于晓曼拉过她的手环在肩上,用力想将她抱起,却没法将怀孕之后体重长了一二十斤的人抱起来,急得不得了。“怎么办,我抱不动……”→文·冇·人·冇·书·冇·屋←
“我来!”阎凯顾不得背上被桌几砸得狠狠发疼,爬过来,想将顾惜惜抱起来。
于晓曼想阻止,但见他焦急的神色完全出于真情流露,忽然就缩回了手,不再阻拦。看着阎凯将好友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人备车,于晓曼也紧跟上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莫冠尘。
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未等莫冠尘说话,她已经开口:“小尘不好了,惜惜现在正在送医,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看她很痛苦!你们那边情况如何,找到易枫了吧?”
莫冠尘说:“算是找到了吧!你先等一下,惜惜醒着吗,易枫有话跟惜惜说……”
话说易枫在小木屋里的沙发上蜷缩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被带到了青帮老大孙亦北的面前,却意外在那里看见了江琳俐。
“你居然在这!”诧异只是一瞬间的事,诧异过后,他也就坦然了。他以为会见到阎凯的,不过江琳俐的出现也没有影响他的计划。
江琳俐微微一笑,缓缓从孙亦北身后走出来,停在他面前说:“你没想到我会出现吧?其实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易少。”
他沉默不语,视线越过她看向孙亦北,“孙亦北,听说你找我?”
孙亦北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雪茄,笑得像个弥勒佛,笑意却未到达眼眸。“铁血判官易少,久闻大名,昨天实在太忙了,等到今天才见,真是失敬啊失敬!”
“三年前你在S市杀害了你妻子和岳父母,潜逃到中缅边境,开始了罂粟种植生意,将毒品通过S市的窝点输送到内地和港澳台,两年前加入了青帮,一年前夺得青帮一把手的位子,开始了大范围的贩毒走私,最近还介入了黑市军火买卖,把生意做到了中东和非洲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可谓中国第一大毒枭。”易枫表情淡定,语速轻缓地说,“孙亦北先生,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孙亦北面色微变,迅速用笑容掩饰了过去,弹了弹雪茄的灰,眯眼说道:“想不到易少对我的资料已经掌握得如此详细,这么说来我今天能把请你过来,可算收获不小了!”
被两个男人忽略的江琳俐在这时候娇笑说:“所以我说,不要太小看眼前这一位,如果你照着阎凯说的做,现在恐怕已经被公安锁定了,阎凯之所以要把战场从他的大本营转移到云南来,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把孙哥你推到了最前线来了。”
孙亦北嘿嘿笑说:“美人儿说得没错,阎凯那只狡猾的狐狸,总是会给自己留很多后路,这次跟我搭上线也是不安好心,远不如秦爷来得爽快!可惜啊,秦爷早被易少给送进里边去了,易少,你好狠的心哪,一个年已退休的老人都不放过。”
易枫说:“我只秉公执法,无论对方是谁。”
“哦?落到我手里,身边的同事和朋友也都背叛了你,没有援兵,没有联外仪器,没有交通工具,没有任何筹码在身上,你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崩了你。”孙亦北说着,从桌子下摸出一把手枪,咔嚓拉下保险,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易枫胸口。
易枫笔直站着,面无惧色地说:“信。”
孙亦北眉头一挑,问道:“你不怕死?”
“孙哥!”江琳俐惊叫,“你答应过我的!”
易枫抽空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面向孙亦北说:“没有人不怕。”
说着,他迎着枪口向孙亦北走去,“不过,既然你昨天没有直接让人把我杀了,今天带我来此,必然有事找我,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你怎么会开枪?”
他在办公桌前站定,离孙亦北的枪口,距离只有一张办公桌的宽度。
“哦?有意思,果然是鼎鼎大名的铁面判官,能成为你的目标我也深感荣幸。”孙亦北把枪收了回去,对江琳俐说,“美人儿不用着急,我孙亦北虽然不是个善茬,但绝对不会答应了美人又反悔的。他就交给你,记住,别玩死了,我留他的命还要跟易老爷子算算总账呢!”
“孙哥放心,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江琳俐咯咯轻笑,看着易枫的目光却尽是怨毒。
孙亦北点点头,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拿着枪往门外走。“好好玩,我就在外面。”
“谢谢孙哥!”江琳俐欢送他来到门边,为他拉开了房门。
孙亦北走到门边,却突然站住,转过头问:“对了,易少还年轻,恐怕不知道易老爷子和孙家当年的恩怨吧?毕竟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时你爸都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呢。”
易枫说:“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跟我讲讲。”
“会的,等你和美人儿聊完天,我再慢慢告诉你,那段陈年旧事!哈哈哈哈!”孙亦北哈哈大笑着走出门去。
江琳俐迅速关上了门,转身面对笔直站在房间中央的易枫,一边步步逼近,一边笑说:“易枫啊易枫,想不到你今天会落在我手上吧!”
易枫点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疯狂。”
“疯狂?哈哈哈!”江琳俐像是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似的,大笑不止,随后目光充满怨恨地看向他,容颜扭曲狰狞地走到他身边,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的父亲昨天还高兴的告诉你,他有望升迁,还说要给你办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要送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第二天却有人带着法警闯进家里把他带走,告诉你他被双规了,他的财产被冻结了,他就要入狱了。如果你的母亲本来健康活力,打算要和你一起出国旅行购物,签证都办好了,结果有人把她气得突然生病,病情还急剧恶化最后不治身亡,你连见她最后一面都来不及。如果你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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