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声色微浅细问无相朱雀,“产下后是否离开有鸟巢一年之久?”蛋里的生命迹象很微弱,如果不是无相朱雀的灵气日日渡入,两枚灵兽蛋怕早成了死蛋了。
在自家先祖的伺主前面无相朱雀不敢再太过放肆,只是雀目微挑颇有些轻视意味在里头,它下巴微敛想把倨傲收敛一点,冷凝道:“雌雀身受重伤不得不提前生卵,而伤到它的修真者见无法猎到灵兽,愤恨之下拿将两枚雀蛋私自拿离鸟窝,直到一年后由我碰上才将两枚已快失去灵气保护的雀蛋重新拿回。”
它说的是拿回,天经地义拿回。
扶摇不用深想也必知那修真者让它直接用火焰烧死,以它如此之重的戾气,估摸连魂魄都没有逃脱。
戾气过重非常不适合守护苍吾派,只有瞬间,扶摇放弃之前想法;留着一个一点就着的爆仗放在苍吾派,还不如一开始便不用。
无相朱雀一直至寿元将尽都不知道自己曾错过一次万寿无疆的机会,那时,通天鼠已经荣登神界,成了看守百兽园的管事,位等同于仙家。
她看了眼眉中戾气不散的无相朱雀对身边的彩鸟缓缓而道:“无相朱雀一族为你神兽朱雀后裔,其灵力有一半是为神力,你今日便助这两雀蛋一丝生机好以保无相朱雀一族后代永绵。”
两枚雀蛋一雌一雄,交于陵夷道君亲自哺养在数千年后必能让这只几近绝种的灵兽渐渐复苏;来到如今界一遭好歹也要干几件有意义的事情罢,不至于等到某年某月回想起往日峥嵘岁月,却发现没有半点功迹那就太失败了喽。
伺主发话,朱雀就算是不心甘情愿也得要帮助两枚其实跟它没有半个铜子关系的蛋了,慢慢磨蹭着相当不愿意现在助与一丝生机。
无相朱雀瞧到额头都冒汗,它目线飞快睃了扶摇一眼,转对先祖声有肯求道:“求先祖保我无相朱雀一脉……。”
在旁边瞧着的通天鼠嘴角小小抽动了下,这无相老儿……还真没有眼力啊啊!不求眼前这位少女女修,反倒是求心如铁石的神兽……,说它是笨还是说它是不开窍呢?
朱雀低头用嘴喙梳理着它高贵艳亮的翎羽,它是真不想放血……,两枚雀枚已是虚弱到只有一丝灵波要里头流动,谁知道放一血够不够呢?
万一不够它岂不得多放几次血才行?朱雀血……,宝贵着呢。拿去求两只灵兽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还不如直接给它伺主当成丹药引子呢。
扶摇看着朱雀纠结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起来。这鸟货是担心自己的血白放呢,指头轻地弹了它额心彩羽,笑眯眯道:“你今日出一滴雀血,他日我带你去处好地方让你吸食个够。”指的是找处好地方给朱雀吃火焰。
想到的是紫仙派损谷秘境里的那个火焰溶洞,火色能将天色都映成火色,那里的火焰该有多大呢?绝对够这小气吃食大快朵颐呢。
有了伺主这么一句话,朱雀兴怏怏的表情立马神情高涨起来,它偏着头瞅着扶摇似是在问:“说话是否算数?”
扶摇哑然失笑,嘴边盈盈笑意冲淡了她凤眸里的清冷:“自是说话算数,你还怕我耍赖不成?让你吸食火焰对我也有好处啊,放心吧,小心眼的家伙,今日让你出一滴血不会让你白费的。”
“就是,就是,先祖您就放心吧。”听到后辈有求,无相朱雀一舍之高倨傲,脸上竟然换上了陪涎之笑。
扶摇轻笑了声,眸色浅浅看了搭话无相朱雀眼,“两枚雀蛋我留着自有用处,一滴朱雀血足可保它们百年出世,你所担心的并不存在。”这是对朱雀而言,亦是对看着她目露警惕的无相朱雀而言。
很清浅的一睇却让无相朱雀心头一震,这女修……难道真如通天鼠说的那般不简单?它可不是困死了一席之地灵兽,曾经也是游历五湖四海,各大极地,眼光比起鼠目寸光的通天鼠来不知要宽广多少。
女修来历不凡?也许是有些不凡,不然怎么得先祖朱雀认主呢?可是再不凡,又能不凡到哪里去?无外乎是某个修真界里某个大门派的弟子罢了。
比起有神兽血脉的无相朱雀,她一个凡修又算得了什么!
垂下眼帘的无相朱雀心里细细想着,反倒是最越最左了。等它完全想偏时,嘴边已浮现一丝不屑讥笑,正好落在随意打量于它的扶摇眼中。
暗暗摇头,扶摇彻底放弃了这只灵兽;刚复自用,自命不凡,高傲自大……好吧,一切不好的词语都可以在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至。
朱雀斯条慢理把自己羽毛梳顺,目露傲色睇了两枚雀蛋一点微不可着点头一下,便是同意了扶摇的要求。
皆大欢喜了。
没有当着灵兽的面将雀血滴入蛋内,它衔住雀蛋化成火影直接遁入扶摇丹田里,在没有离开宫殿前扶摇也不会让它现在滴血养蛋。
既然先祖都点头应承了此事,无相朱雀顿觉这日子有些盼头了;如果不是因为雀蛋的灵波也非常微弱它也不会真交出来,神兽朱雀虽是它们先祖,可……谁又知道与修真者有机缘的朱雀会善代后裔呢?
解决完雀蛋一事,通天鼠也知道到离别时了。它扯扯一起悟道数千年之久的伙伴,声色微凝笑道:“无相老儿,往后我就不能再与你一起参悟大道了。我已答应随前辈离开此处,千年不归。望老儿珍重,也盼他日能重逢再聚。”
它一番话不亚于晴天一声霹雳,惊到无相朱雀骇然厉问,“你怎么容易答易一个修真者的提议!他们一贯了阴险狡诈,你你你……”
一道冷厉的视线突地落过来,直接让它脱口而出的话生生截断。很久很久以后,它都无法忘记她的那一眼,灵气在瞬间凝固,整个宫殿在它眼里变得静谧无声。
它怔忡地望着那女修,对着她的凤眸……那眸子里的清冷眸光似能割开它的血肉,直直射向心骨最深,如古剑一般的冷冽清寒拿着锋芒逼着它步步后退。
深深吸口气,换了一种口气。由不得不换,在那样异样惊心动魄的冷冽目光里,无相朱雀头一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威胁,什么叫做害怕。
目光锁紧盯着通天鼠,它轻声道:“此处修行虽是无趣了点,但胜在无人打扰。再者,宫殿建于空间断层内,时空裂缝随时都有可能关闭,再次开启又是经数千年。你就舍得放弃此处安宁,坠入已经浑浊修真界吗?”
通天鼠哈哈笑道:“无相老儿啊,子非鱼,焉知鱼之忧啊。”一语双关,暗道无相朱雀从不此了解过它。
这让无相朱雀脸色一僵,有说不出来的尴尬。它清了下嗓子,道:“……之前是……是我过于执着,可现在不……不会了,你……你……”
“无相老儿,你这是在舍不得我小老儿吗?哈哈哈,老家伙,我不过是离开千年辰日罢了;等我随这位前辈悟道道成,定回来接你这执固的家伙出去游历。”通天鼠主意以决又岂是他们可左,拱拱手诚意十足劝道:“有神兽朱雀应允,你现在可以将往日执着放下了。可惜这位前辈出现太晚,你魔障已成,但愿他日重逢一切都已成过往。”
没有想到它去意如此坚决,无相朱雀一时间怔住不知如何再劝说为好,怔怔的目光无意扫过扶摇,它眸色突地一冽……只是转息又收敛回来。
那来是这女修许了什么承诺给通天鼠了,也罢,它出去好歹也能照看雀蛋一二;如此一想,便不在劝道而是抬手一辑礼,道:“如此,便不再留你了。”
说毕,无相朱雀抬手一挥,整个宫殿突然平地消失,留下一个巨坑在此。巨坑里有扶摇,有一群面面相觑不知发生毛事的修真者。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羽真派弟子突然发疯似的祭出法宝就向身边一些修士杀去,有个金丹期弟子一边操纵法宝,一边叫吼:“他们身上有灵兽,杀了他们灵兽就归我们了!”
也只有一些傻巴巴的修士才会加入这场不知最后谁胜谁负的计算里,扶摇眸色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对通天鼠道:“我们走吧,此行已结局,天绝门弟子既然皆被妖兽所噬我也没有必要在停留了。”
比扶摇跑得更快的自然是邹柏文,俩人几乎是一前一后紧随而出。搞得在前面的邹柏文紧张到全身寒毛坚起,生怕是有修真者发现他身有灵兽。
回首一见是扶摇,不知为何他是长长松了口气,一张看上去不太像好人的尖脸露出一丝笑容出来,“原来是扶摇道友,是我虚惊一场了。”
看了他储物袋一眼,扶摇微笑道:“此去一别,邹柏文怕是要等灵兽养成才能出闭了。龙鳞马喜水,邹道友何不去海边闭关呢?”
这一点邹柏文却是不知的,他先是愣了下然后便是狂喜道:“多谢扶摇道友提醒,这这这……哈哈哈,等我回来后必要重谢扶摇道友!”
只是随意一次善举,却让日后扶摇四周楚歌时是邹柏文,俞澈几人倾力相救,而谢沧澜更是自毁金丹护她五十年安然。
空间断层里的灵光威压闪得人眼花,斗法厮杀声声声不绝;扶摇眉心皱起来,羽真派弟子……还真是多事!都是灵气消耗过重,竟然还有心思夺灵兽,过河折桥……又有几人能真正过得了河。
羽真派灭派真是……迟早的事情。
一见她眉心,邹柏文心口重重一跳,在宫殿里每当他见着她修眉微拧就有股不祥之兆升次,回回如此,次次真是有劫难而来。
故此,邹柏文只想着速度离开此地半刻都不想停留。他朝扶摇躬身一辑,诚意而谢道:“邹某多谢扶摇道友在此一年中的拂照,他日有缘在见!”本想说如他日道友有难,在下必不倾力而助,可想到她可是苍吾派陵夷道君嫡传弟子,……就算是有难也是他有难呢。
扶摇身量纤纤玉立对他一辑礼安然受之,宽袖微拂一股清爽灵气随之而出,一扫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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