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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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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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着眼睛,想不明白所以然。洛浩宇懊恼地打我的头,好像是怕我说出什么绝情的话似的,又很快地补充了一句:“给你三天的时间,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没话找话,回道:“三天太短了,我怕我想不好。”虽然有点不郑重,不适合当时的气氛,但其实是我心中所想。

他苦笑,可能想骂我,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煽情的话:“你嫌短是吧,对我来说三天已经像三年了,拜托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如果不是害怕你脑筋不清楚随便胡说的话,我恨不得是现在,免得我为你胡思乱想!”

我再次迷蒙,他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心高气傲的洛浩宇吗?

他咳嗽起来,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他趁机吻上我的唇,我推着他,含含糊糊地说:“不要这样,邵灵在……”后面的话被他全部吞了进去,他的舌尖缠绕着我,绵长,悠远,带着丝丝苦涩的味道,那是病中的滋味,也是属于爱情的味蕾。

原来爱情里不只是甜蜜,还有苦涩。

洛浩宇走后,我去邵灵房间里找她,她没有开灯,坐在黑暗里发呆,看到我进来不耐烦地把脸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我能理解她的感受,换了我,可能会比她做得更过激,她不过是人在屋檐下而已。

我开了灯,过去挤在她的床边靠着,她往里挪了挪,非常的不情愿,我们两个已有嫌隙,不能再像和她在她老家的时候那般晚上挤在一张床上睡,两个人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

那个时候我们常常面对面躺着,什么也不说,只是心照不宣地笑,笑过之后,我会不由自主夸赞:“灵儿,你知道吗,你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

她有些害羞,红着脸说:“哪有?”

我非常笃定,说:“一定会有的,而且会有很多,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说完之后,我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贬低她没有内涵一样。只是邵灵并没有介意,而是眼神略略迷蒙了一会,说:“不需要很多,只要一个,我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我就足够了。”

她那个时候已经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令我十分的刮目相看,只是很多年后,她连这样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而我,她曾经掏心掏肺对待的那个人,成了她和洛浩宇之间最大的阻碍。她不喜欢我是应该的。

我有些恨洛浩宇,他不该把这个难题丢给我,自己却一走了之。

我脸皮虽厚,但做为当事人我实际上没办法把自己撇在外面,所以任何的大道理都无疑于自圆其说。

“灵儿,”我试图扳过她的肩膀:“你有没有想过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状态,出去多认识一些人,多交一些朋友,扩大你的朋友圈子,开阔一下视野;出去读书也行,你想念什么学校可以告诉我,我可以资助你部分的费用。”

多年以后,我也学会了苦口婆心,明白了姐姐当日的啰嗦原来都是恨铁不成钢。

可惜的是邵灵不为所动,她不理解我的好意,反而以为我是要赶她走,她很激动,眼泪扑嗒扑嗒地往下落,掉到令人心疼,她问我:“若芯姐要我走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她起身去收拾东西,衣柜被她拉得噼里啪啦作响,衣服散了一地,我急忙去拦她,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凭你叫我一声若芯姐,我也不能赶你走呀,况且还有你哥哥……”

邵灵停了下来,把目光转向了我,泛着恨意,她问我:“你还记得我哥哥吗?他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无情,你和浩宇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你有没有想过我哥哥他这几年来是怎么过的!”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等我满腹疑问想要问下去的时候她就再不发一言,却也不再收拾东西,而是像被什么打倒了似的,坐在一堆凌乱的衣服旁边,扭头望着窗外黝黑的夜幕,无声地落着泪。

我劝了几句,她都不肯理我,我也就放弃了,也许她需要一个人默默地吞噬悲伤,我的存在,只会让她从心底感觉厌恶。

我悄悄地出了门,在街上转了一会,实在无处可去,突然想起了我和邵磊都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就坐车前往,然而下了公交车一看,那里已经是一片建筑工地,深绿色的幕布般的防护罩里隐隐可以看见钢筋和混凝土建造的大楼已成灰色的雏形。

往里走了走,工地上的灯雪亮通明,映得我有点头晕,从前的痕迹早已荡然无存,连那棵一到春天就满树繁花的梨树也早已不知去向,我也只能从记忆里回想它摇曳的香与在那棵树下曾有过的葱茏岁月。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我心生感慨,心头蓦然涌上这首纳兰的词,如若真能通晓“情知此后无来计”,当年还会不会一别如斯,相见不成,相思成愁?

往回走的时候,从路边工棚里传出来一首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说再见,就让一切都走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心底似是豁然,原来时光流转,岁月变迁,有些东西注定要被时间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年少的悸动,青春的缠绵与热烈,都会淡淡的来,好好的去。

和洛浩宇的结婚似乎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正文 40 谁是谁的救赎?

我去了洛浩宇的家,他鼻子里塞着两团药棉来给我开门,病恹恹地,嘴上却不忘耻笑我:“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没有还嘴,而是温温柔柔地喊:“浩宇。”

他原是有气无力地倚在门框上,听我这么一喊,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怔怔地看我,我说:“我同意了,我们结婚!”

他愣了一下,随即抱我进屋,我还以为他会吻我或是做一些更适合这个场合的事情,然而他却是把我扔在沙发上,第一时间先拿起了电话。

“妈,我爸呢,睡着了?啊?几点了……我没看时间……别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你没做梦,我也不是说梦话……没有烧糊涂,是真的……和谁?”他揽过我,说:“和若芯。”他转过头看我,目光温柔,电话那边罗里罗嗦在说些什么,他已不再去理会,只是对着电话说:“妈,不急,你们慢慢准备……婚礼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迅速挂上了电话。

“什么重要的事……”我替他妈妈问了一句,可是一抬头看见他目光炯炯,就把嘴里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推着他说:“不可以,你还是病人……”

其实都是徒劳,他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而是揪掉了塞在鼻子里的两团棉花,没头没脑地吻了下来,由于有婚姻的催化,我们两个都很投入,也很激烈,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沙发上倒了下来,偌大的客厅里回荡了我们粗浅不一地喘息声。

文)洛浩宇已经熟睡,我突然就醒了,房间里有些黑,睁开眼的一瞬间,我似是看到了阳台上有一个身影,高而瘦弱,模糊的面目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绝望地望着我,眼神抑郁而又充满悲愤,他在埋怨我吗,邵磊在埋怨我,我惊恐而出,喊了一声:“邵磊!”

人)台灯被拧亮的同时,洛浩宇摇醒了我,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书)我一身汗涔涔地,惊魂未定,等稍微平息下来,我离开他的怀抱,起身下床,说:“我热,去洗个澡。”

屋)下床的时候却被身上的毛毯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样子极为狼狈。

洛浩宇猫一样地过来,蹲下来审视我的眼睛,我避开了,慌乱地说:“还不拉我起来,摔疼我了!”

他叹气,很悠长的一声,又很无奈,我想他也在和自己较量,只是占上风的总在我这边,他只好选择接受。

他抱我进了浴室,去解我的睡袍,我抗拒地往后退,说:“你出去!”

他没理我,手指很熟练地就挑开了我睡袍的带子,这次轮到我叹气了,对于我的身体,他其实比我还熟悉。水流下来,泛着氤氲的热气,我背着身子对着他,说:“如果你觉得委屈,这个婚不结也罢!”

他沉默着,连空气也凝结,好一会儿,他才扔掉了淋浴头,转身出了浴室,我转过头,淬不及防的,水雾溅到我一头一脸。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洛浩宇已不在房间了,我有些慌张,奔下楼去找他,终于在书房里看到了洛浩宇,他靠在书桌前的椅背上,显得疲累而困乏。

我原想悄悄地退出去,不去打扰,他却喊住了我:“若芯,”他一直有这个本事,能随时感知到我的存在,他说:“你过来,看看这些婚纱你喜欢哪一款?”

我走过去,他把我拥在他的怀里,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几款婚纱的模样,神情平静地问我:“你喜欢哪个,我们明天去试穿。”

我默默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是学会了吞下耻辱还是欺骗自己吞下一切不能吞的东西,他不该这样,我说:“浩宇,你这是何苦?”

他摇头,坦然说:“我不苦,得不到才是我的苦,你嫁给我试试,让我忘了这种苦!”

“你会后悔的,浩宇,我不是救世主!”到底谁才是谁的救赎,我越来越弄不清楚。

“我不后悔!”他很坚决,是那种孤注一掷地坚决。

后来我知道,我们都在为爱拼却一醉,都在为爱豪赌,拼上时间和岁月,甚至拼上生命。我,邵灵,还有洛浩宇,邵磊都是如此,其实又何止我们?

没有容到我们后悔,第二天一大早洛妈妈和洛爸爸就来了,婚礼立刻被提上了日程。

我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姐姐又远在异国他乡,她一时回不来,只是在电话里对我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千叮咛万嘱咐的,担心我的个性太过激烈,一再地对我说,婚姻需要经营,尤其是对洛浩宇,说要有足够的智慧才能够驾驭。

我听不明白,不是拒绝经营婚姻,而是觉得婚姻如果已经沦落到了需要经营的地步,不如散了的好。

我想洛浩宇会和我有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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