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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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爱-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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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姐姐:“他的意思呢,他有没有提到我?”

姐姐在犹豫了一下后,说:“你知道浩宇的个性,他和你一样倔,你觉得他会先开口吗?”

我笑了笑,很诡异,说:“那还是不要见了,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姐姐不解,问:“wHY?你这是在赌气吗?和自己的感情赌气?”

我摇头,说不出话来。

洛浩宇果真没有来见我,他有这样的自制能力,他一向都比我强。

我在失落之余依旧乐此不疲在镇上穿梭,教孩子们中文,做中国的菜肴给那些主妇们品尝,然后从她们那里学习做西餐,烤糕点,或者在太阳下眯着眼吃冰激凌,在河边和那些来垂钓的白发老人们说蹩脚的英语,他们总能被我的发音逗到在金色的阳光中哈哈大笑。

表面上看起来,我的日子过得丰富多彩,而且感情世界也并不空白。镇上有一个叫安德鲁的年轻人,他是一个修理工,在镇上有自己的店铺,为镇上的人修理摩托车或者汽车。据说像他这种技工在美国的收入还是很高的,而且不会受到经济危机的威胁。我曾经去过他家帮他父母看一封来自中国的邮件,他的父母很好客,常常烤了好吃的点心叫我过去品尝,因而和安德鲁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

他自告奋勇教我美语的发音,我当然喜出望外,到他家走的勤了,有一天晚上他送我回家,在路上一棵不知名的花树下,忽然问我:“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我听不懂他的英语,又用他刚学会的不三不四的中文结巴着说了一遍,我没能忍住笑,因为他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安德鲁窘迫地摸着后脑勺,很是不安,我连忙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安德鲁,你今年有二十二岁吗?我比你大了很多,而且我离过婚,我们两个不合适!”

他追着我说:“年龄不是问题,离过婚也不是问题,我能接受。”

“sorry,我不能接受!”我抬头去看天边皎洁的月光,不知道这月光穿过经线与纬线之后会洒落在什么地方,此时此刻,可有人与我一同举头望月?

他耸了耸肩,说:“好吧。”并坚持送我回到姐姐家。

其实安德鲁是一个比较羞涩的大男孩,能够向我坦白说出他的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而且他不会因为我拒绝了他而对我任何的不满,依旧会在我清晨跑步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地和我打招呼说:“早!”

五月份的时候,这里进入了强降雨的天气,不时地会有大风,大雨,我也只能把门窗关好,坐在房间里上网,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安恬发给我的邮件,然后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归程。

正文 54 我要握着温暖来陪你

安恬去接的我,中间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直接送我到了火车站,大概晚上**点钟的时候,我到了邵磊支教的那个小山村,村子在一片静谧之中,偶尔有狗吠声响起在院落深处。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村子,凭着依稀的记忆敲开了学校里唯一有灯光的小屋,很快就有人拉开了门,邵磊看着我,我揉着酸痛膝盖对着他笑,说:“还不请我进去,我走得很累……”

他默默地看我,一分钟后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关上了门,就像我是一个无意闯入他世界的陌生人,等我再去敲门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肯理睬了。

我又累又饿,只能坐在他门口的台阶上脱下鞋子一边休息一边揉脚,正是青草疯长的时节,学校又是在村口的庄稼地旁,又大又长的蚊子和飞虫不断地向我扑过来,我手忙脚乱地打蚊子赶飞虫,但是仍然避免不了手臂和脚腕□的地方被叮咬了几个大大的包。

我是真的困了,只是一会便倚在门框上眼皮打架,管它蚊子还是飞虫,还是毫无人情味可言的邵磊,我统统都想不起来了,只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是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大概是半夜吧,屋子里除了桌子上一盏台灯发出幽暗的光线外,并没有任何人在。

我刚要起身,门吱咛了一声,邵磊就进来了,我忙闭上眼睛装睡,不想被再次赶出去。依稀中能够感觉到邵磊走到了床前,等了一会,在床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凃了什么在我的手臂上,手臂上刚刚被蚊虫叮咬的地方凉凉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心头正痒痒的,不知道该睁开眼睛还是继续装睡着的时候,邵磊开口说:“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他正帮我往脚背上凃东西,清清凉凉的,很是受用,我翘着脚趾头,很不服气地说:“那你刚才还装不认识我!我也是学你。”

他没理我,收拾起刚才往我手臂和脚背上擦的小叶子,问我:“还痒吗?这种叶子驱蚊子效果很好的。”

我低头嗅了一下,嗅到一种类似于薄荷叶之类的味道,说:“味道怪怪地。”又拉过他的手来闻,他猛地抽了出去,转身出门扔东西。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水淋淋,显然是洗了手的,他用毛巾擦了,坐得离我远远地,伸手去点烟,然后吐着烟圈问我:“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上次害你住院,在鼓浪屿的偶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怎么从来就不长记性,像我这种人你就应该离我远远地才对。”

我抱着膝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伪造一切,安排一切,可你电脑里写给我的文字是真的,你没有寄过照片给洛浩宇也是真的,还有你在生病,也是真的。”

他手抖了一下,打火机落在了地上,低头去捡,好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汗珠,我跳下床去,用手抵住他的额头,慌忙的说:“你不舒服是吗,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有病就要治,不能这样硬撑着……”

“走开!”他几乎是甩开了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和若菁呆在国外好好的不行吗?眼巴巴地跑回来就是为了看我这个样子吗?现在你看到了,还不走!”

我从下飞机到坐火车来到镇上,又步行找到这里来,几乎是滴水未进,他这么一推我,我站立不稳,就倒了下去,这间房子的空间又小,头撞在门上,撞出一个包来,我捂着头顺着门框滑了下去,其实也不严重,但是防止被邵磊赶出去,我只能装可怜。

他果然上当,过来蹲在我身边,慌张地喊我的名字:“若芯,让我看看……”

我执拗着,他很无奈,他还没有学会对我残忍,只好抱起我,把我放在了床上,拉抽屉翻柜子地去找可以消肿的药油,一回头看见我无辜的眼神,他松了口气,拿了红花油过来,拉开我的手,说:“你就会和我耍赖,洛浩宇呢,你怕他什么,他那么冤枉你,你也受着……”

一提到洛浩宇,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凝重了起来,一段长时间的留白之后,我说:“邵磊,安恬说你的病还能治,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就还有希望,你听我的话回去吧……”

邵磊这次没有恼怒,而是苦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年轻的时候透支生命,总有一天是要还的,我的胃四年前就切除了一半,能活到现在,能让我完成心愿为我妈做完手术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刻能为这些孩子们尽些微薄力量,若芯,你就不要再劝我了,安恬可以不了解我,你不能……”

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而后抬起头来,说:“我可以理解你,也愿意了解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这里,就让我陪你一起留下来,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邵磊盯着我看,说:“如果我说不呢?”

我说:“我会赖着你,缠着你,跟着你,直到你愿意为止!”

他苦涩地笑,说:“若芯,你不应该这样,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以前也这么想,可不是那么回事,我的心里还有你,不管和谁在一起我都不能全心全意,回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想再偷偷摸摸地想,我要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一天也好,一年也好,除非你赶我,除非你对我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你敢对我说,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若芯,我马上就走!但是,你不能骗自己,我已经为你走了很多很多的弯路,我累了,不想再走了……”

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看我,而后起身到屋外抽烟。

我心底既是忐忑不安地,又很明白他狠不下心来赶走我,那么我就有的是时间来劝服他,接受安恬的建议,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胃癌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安恬说还有救,我宁愿相信安恬说的话。

邵磊并没有赶我走,也许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他和我一样,一样贪恋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岁月可以重来,我们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生活轨迹,不用等到没有时间来弥补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山里的清晨异常的美丽,有鸟儿的鸣啭,有朝露,有花儿绽放,我推开窗子,伸懒腰,被窗外开得一大片一大片的花儿所吸引,奔出去踏着朝露采回了一大把。

回去的时候,邵磊正从屋子里出来,神色有些惊慌,估计是因为他回来没有看到我的缘故。直到迎上我的目光,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如常,我举着那一大把的花束灿然地笑着,问他:“美吧?”

他盯着我出神,不能免俗地呢喃了一句:“没有你美!”

我给了他一个调皮地笑容,错过他进屋找了个瓶子把花插了起来,我在屋子里哼歌,他打了水给我洗漱,然后到屋外的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煮饭,袅袅的热气和粥的香味飘荡在这个美丽的清晨。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粥,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两碟腌制的小菜,邵磊说:“馒头和小菜都是村民送过来的,虽然清淡,但味道很好的。”

我饿极了,从昨天下飞机到现在都没有怎么进食,所以不等邵磊说完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邵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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