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道:「谁的命令?」
津山直宫又不说话了。
恒展猛然想起那晚藏宝图被偷的情况,心中暗道:「原来是你!」他立即对戚继光道:「我们已经有了第一张藏宝图!」
戚继光道:「哦?此话何解?」
恒展命人搜查津山直宫的衣服,果然搜出一张波摺发黄的地图来!他心中不禁叹息,那日津山直宫打败「阴山五煞」,恒展本认定他是一个人材,却不料此人竟是敌人。
戚继光接过地图,却看不明白地图上弯弯曲曲的文字,他转向秦烟奇,问道:「你们『明门』就是要这张藏宝图?还有其他同伴来行刺吗?」
秦烟奇面如死灰,却道:「我不是『明门』的人,吴大侠也不是我杀的!」
此言又令众人皆大惑不解了。
徐别愁笑道:「这可奇了!你又不是『明门』,他又不是『明门』,难道我才是『明门』的人吗?哈哈!可笑!可笑之至!」
冷叶的剑架在秦烟奇的脖子上,道:「你敢说谎?」
剑锋的冰冷令秦烟奇感到一鼓寒意直涌心头,他惊道:「小……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戚大人明察!戚大人明察!」
上官鹰问道:「哼!那麽你一早出去,鬼鬼祟祟干什麽好事了?」
秦烟奇面色苍白,道:「这……这…… 」
上官鹰喝道:「快说!」
秦烟奇吓得忙道:「是……是……我是去找藏宝图。有人前几天曾告诉我,参将府的藏宝图所在,要我偷出来给他。那张藏宝图就是压在假山大石之下。藏宝图现在就在我身上。」
果然,侍卫又搜出一幅地图。戚继光把两张地图拼合在一起,刚好两图所画的山峦双连,河川成了一线。
戚继光道:「此乃本官办公及居住之处,竟然从没听过东海藏宝图之事。藏宝图更不知从何走到参将府来。」
秦烟奇道:「那人说是有人把它收藏在这儿的。」
戚继光道:「谁把它收藏在这儿?」
秦烟奇道:「那人没有跟我说。」
戚继光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秦烟奇道:「我……我……不敢说。」
戚继光怒道:「哼!你胆敢在我府上作贼,还有什麽不敢?」
秦烟奇低头道:「是东厂的人叫我偷的。」
秦烟奇语出惊人,众人齐声诧异道:「什麽?」
东丶西厂丶内行厂,以至锦衣卫,皆是替朝廷作秘密任务的机关署。直至神宗正德五年,西厂丶内行厂被撒销,才剩下东厂与锦衣卫。这些机关署负责监视人民,帮助朝廷控制民间思想。有时候,东厂甚至能够随意缉拿臣民。
恒展向戚继光道:「这可不得了。看怕朝廷早知藏宝图之事,如今已派出了东厂的人。若真是这样的话,所得的藏宝图理应尽快送交朝廷,东海宝藏也交由朝廷去查办好了,以免招致祸端。」
戚继光点头道:「所言甚是。」
津山直宫心下暗想:「原来东厂也插手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他是一个受过特别训练的忍者,不但通晓汉语,也对明国的情报十分熟悉,知道东厂是明国最难缠的一个朝廷组织。
戚继光望了望地上两名俘虏,续道:「如果他们真的不是『明门』的人,那麽谁才是凶手?难道,我的猜测竟是错误的吗?我们当中并无『明门』的人?来人!先把他们收监吧!」
侍卫押了二人出去。
「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戚继光沉思。
恒展道:「大人,休息一下吧。此事明天大夥儿再想办法吧!」
戚继光道:「可是……」
上官鹰道:「别太担心。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大家有了戒备,凶手下手会比较困难。」
戚继光点头道:「那大家也回去休息吧!我还想在这里想想。」
恒展道:「那好吧!大人小心。」
戚继光道:「你们也是。」
大厅又归於沉默,只馀下微光,剩下了戚继光一人静静思考。
可是,众人在出去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当中一人微微的扬起嘴角,狡猾地笑了。
静风吹,夜阑未休。
笔
用了廿年
只是从前用来写诗
现在却把它当作了厮混打杀的凶器
我在做什麽
为何不给我机会继续写诗
一直
一直的
写下去
果然
弃我旧生平
谈何容易
徐别愁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穷途未尽
方子云赶了大半天的路,一路上倒没再遇上先前的那些骑士,但却也不见飞鱼帮半点踪影。
又走了一会,终於到莫干山山脚,天荒坪就在不远之处。
传说,莫干山是以春秋时期的名铸剑匠莫邪丶干将为名。在山脚可看到莫干山翠竹绿荫,秀姑峦溪,风景如画,金风送爽,吹拂两袖,令方子云好不舒畅。
竹林深处正好有一座露天的小茶坊让旅客歇脚,方子云本来也并不引以为意,可是这茶坊却坐着一名外貌长得十分古怪的茶客,把他的目光留住了。
那食客身高不过四尺,头发稀少,容貌也是极奇丑陋,脸上起了许多一粒一粒的疙瘩,一对眼睛大小不一,嘴巴更是歪了。
这样的一个人,跟如此优美的环境简直是格格不入。
那名侏儒望过来了,眼神刚好与方子云相接,如雷电交加,方子云的心头也不禁震了一下。
「你看什麽?」那名侏儒说话了。
「不!我没看什麽!」方子云连忙答道。
那人咧嘴而笑,显得面目有点狰狞,道:「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方子云道:「不!很好看。」他心下暗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名侏儒道:「哼!你走这条路,莫非是去天荒坪?」
方子云心下道:「不知他是什麽人,还是不说实话的好。」
「不。我是去毛竹山。」方子云只是随口道出附近的山名而已。
那名侏儒狞笑道:「你这人可不太老实。」
方子云对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感到十分的讨厌,他不敢说太多,已经飞奔而去。
但没走多久,方子云却看见刚才那人已经站在他面前。
那名侏儒问道:「你走那麽快,要去哪里?」
方子云道:「不关你的事。」他又继续往前跑。
他一边跑一边回望那人,以确定那人没有追过来。
可是,当他以为自己成功摆脱了那人时,他很快便知道自己错了。
那名侏儒又站在他面前。
那名侏儒道:「此路已经被封了。」
方子云问道:「什麽时候的事? 」
那名侏儒道:「刚刚的事。」
方子云提高了警觉,道:「你究竟为何要阻我去路?」
那名侏儒道:「你是飞鱼帮的?」
方子云道:「我听不懂你说些什麽?」
那名侏儒道:「你少装蒜了!江湖上,众所周知,今晚是飞鱼帮的*,走在这路的,一定是去天荒坪的。如果要去毛竹山,岂非白走冤枉路?」
方子云还是没有理会他,在那名侏儒的身旁绕过。可是,侏儒一抓便抓住他的左腿,方子云一阵酸痛,右手拔剑,道:「我不惹你!你却惹我来着!」便欲削他手腕。
「好小子!真够狠!」那名侏儒一松手,突然在方子云胯下穿过。
那名侏儒又一抬手,高度恰好直戳方子云要害。
「好阴毒!」
「你够狠,我够毒。扯平吧!」
方子云及时腹肚一缩,反腿上踢,连消带打,右手剑法不止,「落霞剑法」自然地使出。
那名侏儒却看准时机,往剑圈中心一冲!
方子云眼前一花,那名侏儒竟然冲到面前而丝毫无损!
那名侏儒紧贴方子云身体,左溜右窜,来来去去,但也只是围绕着方子云自转。这一招「缠」,却跟本令方子云无法放松施展剑招,更遑论使出「神君七剑」。在此消彼长之下,气势给比了下去。
那个侏儒全身骨骼却突然「咯格」两声,所有根骨像是断了一般,双手从不可能的角度抓过来,如此畸形的招式令方子云吃惊不已,双肩被那名侏儒给抓了个正着。那侏儒运起了内功,大力掐下他的「肩井穴」,方子云痛得狂叫起来。
「说!你是不是飞鱼帮的人?你再说谎,我把你嘴巴割下来。不!还不够!要再挖了你的眼睛!嘿嘿!」那侏儒狞笑起来,笑得好像停不下来,他歪曲着脸,令面容变得更丑恶。
方子云心里惊道:「这人是个变态!」便道:「你早认定我是飞鱼帮的人,还问什麽?」
那个侏儒道:「这就行了!」他向方子云面上吹了一口气。
方子云只感到天地晃了一晃,然後一阵晕眩,不由自主的倒下,不省人事了。
「你不该放了我的,方子云。」
方子云醒来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一张看眼睛,便看见了周紝,还有站在他身旁的随从,当中一人便是那个侏儒。
这是一片大荒地,枯草丛生,天空偶然略过数只乌鸦,发出「呀!呀!」的叫声,带来的是一阵荒凉的气氛。约廿匹骏马却昂然站立在荒芜的矌野,骑士们均冷眼看着方子云,方子云认得当中数名骑士正正在小思村出现过。
那个侏儒道:「我第一眼看见他,心中料到了三分他便是方子云,便擒住他,为周大哥报了仇,又替湘凌堡立下了功劳!周大哥,你一定要帮兄弟在堡主面前美言几句。」
周紝笑道:「这个你放心,你得了此番大功,堡主必然高兴,或会任命你为烟台分舵舵主。」
但是,其他人却不知他暗地里紧握了拳头,青筋暴现。「我败给方子云之事,其他人都知道了。此刻,他生擒方子云,还说替我报仇,当众苦挖我的疮疤,好不意气风发啊!别忘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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