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云清楚记得当今在任的厂督便是毕云。
黄领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对!对!我糊涂了。」
那穿着名贵貂衣的厂督毕云阴侧侧的笑了。
黄领班道:「不知道倭寇是否发现了些什麽?」
另一人道:「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东海宝藏而来?」
黄领班道:「这个意图很明显吧!」
那厂督毕云道:「秦烟奇办事不力,没能偷出宝藏图,但想不到戚继光还算识趣,他已把两张宝藏图缺块献上。现在,我们知道有两张在我们手上,就不知倭寇得到多少份。」
黄领班道:「戚继光下月会举行英雄会,集武林之力对抗倭寇。这是绝对有利於我们。」
毕云道:「对了,蒋领班!参将府上的凶案查得怎麽样?」
蒋领班道:「现在,我们确认了凶手肯定是在府上作客的人,嫌疑犯只剩下徐别愁丶冷叶与慈莲方丈。」
毕云道:「那麽你认为谁是凶手?」
蒋领班道:「三个人的背景我都查过了,只有两个人值得一提。其中一个人是徐别愁,他原名徐淮,原藉湖洲,是一名秀才,可惜之後屡试不果,没能考上举人,受了很大刺激,失踪数年後才回来,更换了名字走入江湖道上,也不排除在失踪的期间与『明门』有上了牵连。」
毕云问道:「另一个人呢?」
蒋领班道:「另一个人便是冷叶,此人外表虽是一个正人君子,但内里其实只是一个杀手,此人也很可能被『明门』利用。」
毕云道:「戚继光始终是聪明人,我们也会好好待他,他有难题,我们也会帮手。何况,这凶案惊动了皇上,咱们做奴才的,怎麽说也应该替皇上分忧。你们给我继续查。如果查不出来凶手是谁,我会派人把那两名可疑人物都杀了。」
蒋领班道:「是。」
毕云道:「下个月的英雄会,我们也拨调一些人员过去吧!免得发生混乱。」
黄领班道:「那麽需不需要用上申屠老大?」
毕云道:「他就不用了,这点小事儿还不需要用上他。」
蒋领班道:「厂督!这里要搜吗?」
毕云道:「搜!」
两人立时领命。
这次搜索当然也没有发现,毕云却显得很不在乎,因为这是他意料之中,既然倭寇早就把这里搜过了,当然没有东西剩下来给别人。
「走!这里已经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了。」毕云道。
三人随即离去,方子云和李苑儿终於走出来。
方子云道:「我们去戚将军那儿。」
李苑儿道:「戚将军?」
方子云道:「他是个好人,为人爱好广交义士,我们暂时去投靠他吧。」
终是,两个人都离开了这条死村。李苑儿仍是依依不舍,始终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在这里长大,但就在这麽一瞬间,一切已经灰飞烟灭,回忆也消散了不再回来。
可是,她会忘记吗?
不会。
这一切在她心中已经有一个深深的烙印。
风铃在门外孤独的响着,「呤!呤!呤!」却己再没有人回应。
「呤……呤……」
声音已远。
他人都在说我冷漠,
冷漠的是那些规范,
但我不能不遵从,
像世人都是有着一定的道德规范去遵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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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兇手再現
津山直宫回来了,他回到了参将府这个他不应该来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参将府,他为何又要回来?
他要寻回他的武器。
长刀丶手里剑丶苦无。
对於忍者来说,武器是他们生命的一部份,失去武器简直是耻辱,他也不愿给别人知道。如果给人知道了,他必定英名尽失,以後还怎能在东瀛的忍道上混?
所以他得再一次身犯险境,把他的命根子夺回。
不然,他便会履行日本传统的武士精神 — 剖腹自杀!
参将府的确很乱。
这宗连环凶杀案已经惊动了京城,连东厂也承诺派人协查。
府中绝大部份人都人心如乱麻,但戚继光又何况不是心绪不灵,遑遑不可终日?
府上不少人都很想收拾包袱,然後一走了之,不是戚继光平日待他们不好,而是实着不想赔上了性命。
他们是有这种想法,但却又不敢说出来,怕被旁人说不够义气。始终,戚继光是个贤主,这样一走,总不是太好吧。
戚继光今天却下了命令,暂时谁也不许离开,因为他怕凶手溜走了。
「『明门』预言了今晚凶手会再出现,为免凶手得逞,全部人需在亥时聚集在大厅。」
嫌疑犯不一定是徐丶冷或慈莲方丈,因为不排除府上的下人在这里潜伏多年。戚继光需要从头到尾再彻查一次。
如果凶手真的是自己的人的话,这样也能让凶手有所警惕,亦令他没有机会下手。
彩庭也没有心情弹琴了,空对寂寞庭阶,衣裳单薄,令她感到有点料峭,她凭阑独思,但所想的却不是那件轰动浙江的凶案,而是在想他。
「他为何变了这麽多?我真的越来越弄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了。」
她还是喜欢他。
但他却已经不再是他。
「慕容小姐,戚将军命令所有人在亥时聚集在大厅。」恒展走过来道。
慕容彩庭道:「我知道了。」
这时,徐别愁刚好走过来了。
徐别愁在望着她。
可是,她跟本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恒展看见二人神色有异,心下也不敢多想,退了出去,让他们二人相处。
秋风过时,洒下了两人的寂寥。
寂寥让人愁,愁思难退。
「我已经不想忆记起从前了。」徐别愁望着落叶凋零的树枝,先开口道。
慕容彩庭道∶「没错,做人要向前望。但如果一个人没有过去,那就一定很可悲。你这是在逃避!」
徐别愁道∶「往事休提!」
慕容彩庭道∶「好,你不想提,我以後也不提!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的了。」
徐别愁气得面色发青了,道∶「你……你……」他走前,拉着了她的衣袖,可是慕容彩庭轻轻甩开了他。
慕容彩庭拧转了头,道∶「你就不能做回以前的你吗?我想要的只是从前的你。」
徐别愁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纸扇,道∶「你难道要我做回那个终日被人耻笑奚落的穷酸书生?你看看我现在有多好,我现在是武林上一颗耀眼的新星,还会在未来发光发亮。」
慕容彩庭望着眼前的这个高傲自大的人,摇头道∶「你疯了。我以後还是不想看见你。」
徐别愁听後,身子突然好像虚脱了一般,他扶着墙身,喃喃的道∶「你竟说我疯了?不想见我?你不明白我……弃我旧生平……弃我旧生平……」他一路扶着墙壁,慢慢拖行身躯,走往大厅的方向。
慕容彩庭静静的仰望着星空,万点星光之中,突然有一颗流星飞快逝过。难道流星也在正告诉着她,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像这流星一样逝去了?
亥时了。
慕容彩庭也走往大厅。
这一切都看在津山直宫的眼里。
亥时,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因为参将府除了加强了守卫外,其他的人都集中在大厅了,而那些守卫对他来说如同死物,他绝对有充足的时间把毎个房间都搜一遍。
津山直宫搜的第一个房间便是书房,他的直觉没有错,很快找回自己的武器,便欲速速离去。
但正在他欲去之时,他却感觉到有一鼓杀气正在迫近。多年的训练与行动,已经磨炼了津山直宫的直觉,令他的触觉变得敏锐而准确,就像某些动物一般,能够感觉危险的来临。他立即隐藏在屏风之後,屏息以待,必要时便会使用地遁术离开。
「噗!噗!」心跳声很重。
津山直宫感觉这一阵浓郁的杀气已经来到了!
正当津山直宫想用忍术把自己隐藏起来时,那种欲把人吞噬的杀气竟然慢慢的溜过,向远处压迫而去。
津山直宫小心翼翼,确定了附近没人存在之後,立即翻身飞上屋顶,遥望远处,竟见一团黑影伏在大厅屋檐之上。
津山直宫心想∶「这个人莫非就是『明门』的杀手?」
未及细想,另一阵杀气突地从後而来,津山直宫没有回首,右手拔刀往後挡格,接下了一剑,他这才回过头来,双手握刀,往前斜劈。
眼前的那人从头部到肚脐,慢慢开始渗出一条血丝,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彷佛看见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然後就没吭一声的倒下了。
津山直宫的刀实在太快,快得让人连恐惧的时间也没有。
那人「噗!」的一声从屋顶掉在地上,鲜血慢慢染红了阶砖,在黑夜之中仍然清楚映碧。
津山直宫的身法像猫一样灵活,马上跳下到地面,察看那人的尸体。
那人手里仍然紧握着他的腰间系有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明门」的字样。
「果真是『明门』的杀手。原来杀手并不只一人。」津山直宫心道。
津山直宫也伏於远处,观察那人的洞静,怎料黑影竟不断从四方而来,来的约有十人之多。
津山直宫心想∶「嘿!这麽多人一同潜入,那有不被发现的道理?加上慈莲大师的功力,跟本不可能成功。」
果然,其中有数名神秘人被守卫发现,已经打斗起上来。同时,一些守卫已经响起了警号。
津山直宫却无离去之意,并继续观察,忽然大厅的灯光突然熄灭了。津山直宫眼睛锐利,加上月色的微光,仍可看到其他未被发现的黑影一涌而下,於是大厅传来了「呛啷」之声。
未几,津山直宫却见得有数个黑影落荒而逃。
津山直宫心道∶「『明门』此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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