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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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传说-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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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际市最出名的人民医院之中,量过体温之后,医生的脸色有些凝重:“四十度,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需要立刻进急诊室!”张亦一听之下几乎要哭出来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姐!”这医生早见惯各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也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恩。”转头对身边一个女孩道:“朱雪,你陪同我一起。”我看着他一副不甚重视的摸样,而他身旁的那个叫朱雪的女孩,也就十七八岁左右,看模样只是个医科学校的实习生,在这种时候还不慌不忙的,根本没有个职业医生所应有的紧迫感。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还用来实习,我心头火起,再加上张雯看上去病况不妙,更是没有好心情,冷冷道:“我朋友是市长女儿,请务必让她尽快脱离危险!”必要时候,拿出市长名头来压一下也是要的。

果然那医生吓了一大跳,看着我半信半疑,我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不耐烦道:“市长他去北平了。”每逢年末前一个月,全国各大省市的省长市长都会到要到北平开一个年度总结大会,汇报当年政绩,人口,经济发展等等概况。这医生已三十多岁,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想必也知道此事。看我们一个年轻人,一个小孩,恐怕还不敢拿市长大名出来骗人。况且早听说市长千金长的花容月貌,眼前这女孩确实漂亮。

一念到此再无疑虑,掏出手机道:“老张,老李,你们立刻过来,我这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病人,哦,对了,准备好最好的急诊室。”待看到我时脸上已堆满笑容:“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老李老张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一定能让张小姐及早恢复的。”市长千金要是在他们医院出了什么事,市长一怒之下估计整间医院都要倒霉了,到时院长肯定得把气撇到他头上,因此他是绝对不敢怠慢。

我这才放心了些,但心中依然沉甸甸的。

坐在急救房外的椅子之上,张亦六神无主的不住问我:“姐姐不会有事吧?姐姐不会有事吧……”我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其实我心中亦同样的没有底气。

张亦抹干泪水,站起来道:“我去打个电话给我爸,叫他早些回来。”我点了点头,这种时候确实需要他的出现,不是以市长,而是一个父亲的身份。

一会张亦回来了,对我道:“姐夫,我爸已经在回程飞机中,早上就到了。”我没有说话,看着急诊室那闪耀的红灯,叹了口气。

半夜急诊室的门开了几次,只不过是穿着白大褂的不同医生进出,却没有张雯的消息。而且每个出来的都是眉头深锁,让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张亦担惊受怕了整晚,早已斜靠在我身上昏睡了过去。我却哪里睡得着,看着急诊灯发呆。

这样一直坐到东方发白,雄鸡揭晓,一行人忽然匆匆而入,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个男子,西装笔挺,一张端正的国字脸,神态不怒自威,一看就知道是领导人物。只是看着有些憔悴,似是整夜没睡那样,眼中也有些血丝。

他身旁跟着的另外几人,看穿着气度也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其中还有一个着白大褂的医生,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张亦被脚步声惊醒过来,揉揉眼睛,待见得为首那男子之时,忽然扑了过去:“爸!”这一声“爸”让我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我们市最大的父母官,张雯的父亲张东敬了。

张东敬见到张亦,显是有些意外:“小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姐呢?”张亦见到最亲的人,又哭了起来:“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张亦与张雯都是张东敬最疼的人,听到此言有些失了方寸,转头到一旁道:“白院长,小雯她,她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什么领导风范了。

他旁边一个四十多对的中年人恭声道:“张市长您请放心,我们已请了全市最好的医生专家过来,一定能治好的。”其他诸人也连声安慰,只是张东敬心系爱女,脸上忧容未退。

我站起来道:“张伯父你好?”张东敬一呆道:“你是?”张亦插嘴进来道:“他是许逐哥哥,是他把姐姐送到医院来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张东敬颔首道:“恩,多亏有你。啊,对了,你是我们市上年的高考第一的状元?”我还没回答,急诊的灯熄灭了,几个医生推着急诊车走了出来,我们对视一眼,同时走了上去。

张东敬拦住他们:“请问一下,我女儿怎么样了?”几个医生见到院长和医院中重要的领导都在,愣了一下,白院长道:“这位是张院长。”其中一个医生脱下口罩,满头大汗地道:“令千金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鲜有高烧至四十度,而且彻夜未退,尚且有上升之势的。”张东敬闻得此言,便知张雯病情不妙,伸出大手,握住他的手道:“医生,无论如何,你都要救一下小女!”那医生受宠若惊,忙连声道:“自当尽力,自当尽力。”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张雯,她平躺于床,闭着眼睛,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平静得像个睡美人一般。只是一张俏脸鲜红欲滴,那是一种诡异的美丽。

然而,在这诡异的美丽之下,张雯的生命力却在不断的流失之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七八个小孩

张雯一直高烧了三天,昏迷不醒,我就在医院中整整陪了她近三天。

众多专家都束手无策,就连本省其他市,甚至是外省的名医也用专车接过来了,但他们看过之后却还是摇头叹息,无济于事。问及病发原因,我是知情人之一,只说几天前张雯便染风寒,后来聚会时喝了点酒,张亦说张雯回家后也没干什么。最后专家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因风寒引起发烧,酒后免疫力降低而加重,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知道这只是推卸责任的废话,高烧哪有那么难治好的,而且问到具体什么病时,他们都含糊其辞的。

不管怎么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特护病房中观察。说是观察,其实也就是相当于院方表明已尽全力了,再也做不了任何有帮助的事情,只能由病人自生自灭。

张雯的体温还在持续上涨之中,到第三天晚上十二点已达41。5度了。数字上看增加的很缓慢,不过只要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在这个温度之下,每增加零点一度,死神的脚步就近了一点。每天都靠打点滴这种流质食物维持营养,也会让张雯的体质大大下降,拖得越久,情况就越糟糕。

在这几天,思思,李晓,成怡,单若,张可,还有一班与张雯较熟点的高中同学都过来看她了。成怡,李晓与思思撑了两晚,毕竟是女孩子,体质比较弱一点,到第三天受不了,在我劝说之下回去休息了。张亦还小,更是低受不住,张可与单若见有我留守,也没留下来。因此现在病房中仅剩下我与张雯二人了。

特护病房是一个单间,专门给一些有来头的大人物专用,若非张雯身份特殊还住不了。观察期间也不禁止熟人进入,只不过不能大声说话就是了。但这规定其实很多余,即使再大声说话,张雯也不会听得到的。

病房中有专门的护士,但我依然不放心,坐在张雯身边密切注意着她的身体状况。稍有异常便呼叫医生过来。

作为张雯父亲的张东敬,这几天反是来的不多,因为年末工作繁重,他实在是忙的实在够呛。这也是作为一个大官的悲哀,要是其他疼爱儿女的父亲,这这等情况之下无论如何也可以推掉任何事了。但张东敬不同,他肩负的是管理整个城市的担子,即使自己女儿危在旦夕,也抽身乏术,无可奈何。

但他确实是非常疼爱张雯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地知道。每过来一次,眼中的血丝便多了几分,并且反复叮嘱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张雯。只是该如何照顾,连医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吧。我所能做的,只是静悄悄地陪在张雯身边。

隔声的特护病房中很静,灯关掉了,深夜更静,我借着窗外微弱射进来的灯光,看着眼前的张雯。她还是如三天之前那样,像个睡美人一般。她昏迷好几天了,耳角的发丝也有些散乱,我伸出手去,将她散到外边的乌丝拨到耳根,小巧玲珑的小耳朵露了出来,我呆了一下。直至一阵滚烫的热气从手处传来,我才醒了过来。

将她额上的湿毛巾取了下来,放到身旁一个装满冷水的盆子里,扭干,再放回上面,叹了口气,我抓住张雯玉手,她的手一样的热,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干燥炙热的。

三天了,已经第三天了,张雯一直昏睡之中,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过。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受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心中无比难受。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代替她承受。

连续三天三夜的守护,纵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我身体再好,精力毕竟有限。看了张雯一会,眼皮如铁沉重,也趴在她身边睡了过去。

半夜之时,我迷蒙中醒了过来,暗骂自己没用。照例是换掉张雯头上的毛巾,忽然我惊喜的发现,热气消失了,张雯的体温降了下来。我欣喜若狂,刚想找医生告之这个喜讯,但下一刻我就发现,张雯的脸色苍白如死,那根本不像是康复的应有的迹象,我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并非是病好了,而是三天的高烧已经将她身体中所有的能量都燃烧殆尽了?接下来,就是……我不敢去想。

紧握着的张雯的手动了一下,张雯悠悠地张开了眼,看到了前面的我,微弱的道:“许逐,是你吗?”她的声音简直没有蕴涵一点的力气,却又像是竭尽全力而发出的,那种感觉太奇怪,令我心中的不详之兆更重。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张雯道:“我的头,好晕……”我安慰她道:“没事,医生说你那是发烧的正常反应,不用多久你就会好了。”张雯道:“你在骗我,是么?”我强笑道:“哪能呢,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张雯默然一会,忽然冒出一句:“我知道你在骗我,我就要死了,是么?”我大吃一惊道:“不要乱说。”张雯幽幽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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