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该死!”暴怒的君逸尧怒吼一声,毫无顾忌地拔除腰间长剑便狠狠挥下,两个站的最近的丫鬟惨叫一声便倒在了血泊里。
“小姐小心!”翠环跌撞着冲了过来,张开了双臂扑在了江小湖的身上,眼见那滴血长剑便要砍断翠环的脖子,江小湖眼中厉光一闪,倏地大笑出声:“好好好!杀得好!”
君逸尧手中的长剑倏地一顿,一抬腿将翠环踹到了墙角,剑刃架上江小湖的脖颈冷冷地道:“你不用故弄玄虚,江小湖,本宫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本宫要让人扒光了你,受木驴之刑!”
所谓木驴,就是用木头做成的刑具,抬着扒光的女子游街,直接让人肠穿肚烂,把人凌虐致死,残忍至极。
“不!太子殿下您快饶了姐姐吧!姐姐她一定自己也不想的……呜呜,姐姐,你快求求太子殿下吧,就说你不是故意失了清白的,你是被人强迫的……”眼见君逸尧神色难看之极,一直站着看戏的江怜心娇娇弱弱地抓住了君逸尧的手,秀气美丽的脸上带着点点泪珠。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让太子殿下您来,就……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呜呜……”江怜心梨花带雨地哭泣着,显然对自己“凑巧”带君逸尧过来的事情内疚至极。
被这柔弱可人的女子如此哀求,君逸尧的脸色终于稍稍好看了一些,他俯身将江怜心揽着腰扶了起来,淡淡的道:“这种贱人不配你叫她姐姐,你以后是本宫的侧妃,不要让这种女人连累了你的名声。”
“可是,可是她是我的姐姐啊……”江怜心楚楚可怜地看着君逸尧眼中的赞赏之色,又看了一眼江小湖,凤眸中闪过了一丝几不可见的得意之色。
安抚地拍了拍再次冲过来挡在自己身前的翠环,江小湖看着眼前正深情对视的男女,礼貌乖巧地笑:“今天妹妹叫太子殿下过来看我生孩子,门票我就不收了,不过你们干柴烈火对胎教不好,所以……请滚远点好么?”
门票?胎教?
这子虚乌有的东西是什么君逸尧不知道,但是江小湖脸上那状若大家闺秀的表情,还有她口中那粗鄙如无赖的话语,却让他气得几乎吐血,手中的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呵呵,怎么?难道妹妹光叫太子殿下来看戏,却没有告诉太子您……我的脾气不太好,发脾气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往人身上下毒药什么的吗?”江小湖眯起了眼睛笑了,两弯月牙一般的眼睛明媚可人,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浑身发冷。
正兀自装着抹泪的江怜心顿时浑身一僵,忽然想起母亲告诉自己的话,想起来江小湖那个曾经杀人无数的妖女母亲,抓着君逸尧的手顿时紧了紧。
“她是什么意思?”君逸尧的目光落在了江怜心的身上,如同实质的目光让江怜心心中一震,知道自己今日的小心思可能已经被看破了,不禁对江小湖恨得咬牙切齿。
“呵呵,妹妹不说没有关系呢,我可以告诉你啊。”江小湖笑得很开怀,笑意盈盈,却森然冷厉:“听说妹妹要嫁给太子,我心中真是嫉妒非常,所以刚刚就在太子身上下了点儿毒,这样以后恐怕太子您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呢,呵呵呵……”
下毒?蛋……
君逸尧一张俊脸顿时黑成了一片,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眼见江小湖眼神恶劣地扫过他的腰身,他顿时如同被蛇爬上了身一样,尾椎骨都冒着寒气——刚刚被打过的三个地方正火烧火燎地疼着!
他不禁阴着脸伸手往腰间一按,顿时面如锅底——掌心全都是星星点点的殷红血迹!
该死!这贱人什么时候下的阴招!
“江小湖你这是在找死!”君逸尧神色狰狞了起来,一把甩开了江怜心抓着自己的手,顷刻间便要用力削掉了江小湖的脑袋。
“你杀杀看,解药只有我有!”江小湖冷然一笑,君逸尧的剑顿时僵在了半空中。堂堂一朝太子,却竟然因为一句话进退不得。
“骗我?没用的,你和你的小孽种都得死!”君逸尧低吼一声,然而终究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有所赌博,看着江小湖越来越嚣张的笑脸,他倏地将目光落在了江怜心的身上:“说!”
“她,她,她娘以前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女,用毒很厉害的,不过……”不过后来为了嫁进江家给废了武功……这话她没有说,因为单单是前面的几句话就够让眼前男人想撞墙了。
“呵呵呵,太子不信的话,不妨带着妹妹去试试啊。妹妹她可是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呢,一定会让太子殿下欲罢不能……当然,前提是您‘行’的话……呵呵呵……”江小湖眨巴着眼睛一脸单纯真诚地提议着,丝毫不管君逸尧的黑脸和江怜心羞于见人的大红布。
只要是男人,就没一个敢用自己的命根子去赌的。
君逸尧冷冷地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江怜心,转头阴森地瞪着江小湖:“若你敢骗本宫,本宫定叫你生生被男人玩儿死!”
他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羞囧的江怜心,阴冷地看着周遭所有人一眼,森然道:“看着她,不许跑!不许死!哼!这么想生就让她自己生,谁敢帮她,本宫诛他九族!”
一瞬间,所有人噤若寒蝉,即便明知太子殿下带着连婚约都没有的五小姐去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看着瑟瑟发抖的众人,江小湖眼中闪过漠然冷色。
太子?有多可怕?不一样被自己用发簪扎了几下穴位就不行了?!
她刚刚重生有个毛线毒药,不过是前世为自救而学的冷血手段罢了。只不过这铁血金针向来增力八百损元耗本三千,用在自己身上就是以命换命,用在别人身上绝对是阴人利器,只怪他不长眼,惹到她江小湖的身上!
呵,真以为她那么闲跟他扯皮么?她要的不过是他自己跳坑罢了。
金针刺穴断了他的肾脏精气,再加上连续不断的刺激暴怒让他气血翻腾,如今肾脏大损,即便能举得起来也绝对比子弹还快。
自己生?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色,她想起上辈子受的罪,想到一次又一次被迫堕胎直至永远不能生育的绝望和痛苦。
自己生便自己生!
她紧紧地咬着唇,牙齿几乎将自己的唇瓣咬穿。
这一刻,她不管这屋子里都是什么人,也不管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太子还是皇帝,她迷蒙的眼睛里带上了一抹狠辣,一抹就算是没命了也要死在孩子前头的狠辣!
“啊!”江小湖咬了咬牙,攒足了力气狠狠地用力着。
她嘶声吼叫着,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那单薄的被子,另一只手尽可能地推着肚子,想要给已然精疲力尽的孩子一个助力。
“啊!”她低吼。
“啊!”她拼命。
……
她,一定,一定要救这个孩子!
第3章 你想让本王接……
周围发生了什么江小湖已经不知道了,她只是在努力地调动着身体里面所有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次用力都会带来大量的出血,却无所顾忌,她隐约能够感觉到孩子就快要出来了,她似乎感觉到了那孩子挣扎着地微弱动作。
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死死的硬撑着,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抛开这个这一世离她最近的人……
可是……
可是……
她浑身都在颤抖着,耳朵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觉得好痛,但是更痛的却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最痛的是,就算是她拼尽了性命,也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世了。
这一刻,纠缠了她十几年的绝望像噩梦一样将她紧紧扼住,让她呼吸困难,浑身冰冷。
此时此刻,她看不到任何希望,手里明明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却仿若早就空无一物失去了所有,就像是十多年前的千夫所指,就像是那几年的暗无天日……
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不舍得!她不舍得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拼命努力地去守护着什么的时候,却还是总在不断失去?!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就算是老天要折磨她,她也绝不愿意引颈待戮!
这孩子生,她便是慈母,这孩子死,她便要化身地狱修罗,比上一世更狠,更猛,让今日这里所有伤害过这孩子的人全部都粉身碎骨,不死不休!
可是即使为魔为鬼,难道能换回骨肉亲情么?
谁能救救她的孩子?谁能帮帮她的孩子?她在心底嘶声吼叫着,眼泪忽然间溢出紧闭着的眼睛,心中的痛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肺。
“那么想要这个孩子?”烈火煎熬间,她听到似乎有人这么问道。
她无意识的扯了一下嘴角,笑容苍白地可怕,或许是快死了,或许是这个人的声音太平静,她竟然回答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至少,我要死在他前面。”她说道,压抑了十几年的痛苦终于显露在了脸上。有灼热的泪顺着眼角落下来,划过了脸颊,烫得她想要失声痛哭。
一切往日烟云如同最后暖阳,正在缓缓消散,就像是她心中最后保留着的大道,正在点滴沉沦……
“如果想这个孩子活就睁开眼睛。”清冷的声音仿若冷冽的甘泉一般灌溉在她几乎被地狱火焰吞噬的心脏上,紧接着一股暖暖的热流从掌心传遍了全身。
江小湖仿若看到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略带凶狠地将她从无尽的坠落中拽了出来。
她满眼的死气之中恍然间多了一丝亮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背着光,她隐约看到一个男人挺拔的侧影。
仅仅是一个侧影罢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大刀阔斧雕塑的轮廓,那冷峻的眉峰,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都让这个她看不清面貌的男人看起来锋利异常。
只是一眼,却仿若看到了无尽的兵锋!
只是这平静的一伸手,却生生地将她从绝望中拽了出来。
江小湖忽然间觉得眼睛里莫名有些酸涩,竟然啊,竟然有人在这种时候朝着她伸出了手……
“你若是放弃,他只能死。”男人覆盖在她手背上的大手略带冰冷,但是传送给她的内气却是温热而沉静的。
江小湖酸软无力的手再一次缓缓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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