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虚大惊之下,急忙撤剑,向后跃出。
秦川身法何等迅捷,不待他站定身子,倏地欺身逼近,剑刃颤动,已在他喉头上轻轻一割,划了道浅浅的口子。
霎时间宁虚心胆俱裂,全身冰冷,直道咽喉已断,当即抛下长剑,面如土色,簌簌发抖。秦川出手如电,连点他胸前六处大穴,又从他怀中取出那柄银色拂尘,高举过顶,扬声叫道:“大家住手!”
他内功深湛之极,这一声断喝,登时回荡在玉皇顶上,犹似春雷大作,人人耳中嗡嗡作响。观中激斗的众人同时打了个寒噤,纷纷停下。
只见秦川高举着那柄银白色的拂尘,朗声道:“泰山派众弟子听着,贵派掌门信物在此,大家不得造次!”
这一下奇变横生,群道眼睁睁的望着秦川,面面相觑,又是错愕,又是诧异,均是作声不得。
便在这时,陡听得呼呼声中,人影晃动,只见邓、连二人已快步抢到秦川身边,各执兵器,在旁守护。
秦川目光向人群中望去,朗声问道:“通虚道长何在?”通虚在人群中应声而出,行礼道:“秦少侠有何吩咐?”
秦川道:“这柄拂尘乃贵派掌门信物,在下不便掌管,且请道长收回!”
通虚双手连摇,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本派的银丝拂尘,只有掌门才能收执!贫道何德何能,岂敢觊觎宝物?”
群道中有不少人叫嚷起来:“通虚师兄,还是你来做掌门吧?”“不错,通虚师兄做比宁虚好得多,至少不会投靠魔道,胡作非为。”“总之不能再让宁虚这个叛徒再做掌门!”“本派掌门,非通虚师兄莫属!”
通虚大摇其头,不敢接拂尘。
秦川心下嘀咕:“这位通虚道长为人虽不坏,胆量却不大,不足以担当大事!”朗声道:“通虚道长,请先将敝帮被关押的朋友放出来,在下立将贵派宝物奉还如何?至于贵派谁做掌门,还是各位速速酌定!”
群道一阵扰嚷,议论纷纷,始终拿不定主意。
忽然一名黄皮道人叫道:“通虚师兄,你为什么不愿做本派掌门,难道你想把本派继续交给宁虚不成?”
通虚向宁虚瞪了一眼,“呸”的一声,在地下重重吐了口唾沫,道:“这个叛徒只会令我泰山派蒙羞!”
那黄皮道人道:“既如此,你为何不做这个掌门?”
通虚叹道:“静虚师弟,我自问武功不及谷虚师兄,连他也……也甘心投靠天道盟,做什么‘天道使者,’唉,我是怕天道盟的人再来泰山,我打不过人家……”
泰山派群道商议不决,均以“天道盟”为患。
秦川听到这里,蓦地里后腰一麻,已被人不声不响的点了穴。一惊之下,只听邓长老叫道:“连栋,你想干甚么……”他心中一凛:“不好,是连栋暗算我!” ;其时只有连栋和邓长老分别守护在他背后,他万万没有想到,变生肘腋,竟会是身边人骤然发难,出手暗算了自己。
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兵刃相撞甚急,却是邓长老和连栋单刀对双戟,生死相搏的激斗了起来。(未完待续。。)
四九、祸起萧墙(一)
四九、祸起萧墙(一)
泰山派群道见百戏帮内部忽生叛乱,不由得又是好奇,又是惊讶,均各退在一旁,静观其变。
只见邓、连二人激斗了二十余招,邓长老突然间一声痛哼,左臂鲜血长流,已被戟尖所伤。连栋出手如风,欺近身来,左戟倒转,重重撞在邓长老胸口“神封”、“玉书”两穴上。劲力到处,邓长老委顿在地,铮的一声,单刀脱手落地,身子已动弹不得。
便在这时,从后院奔进来一名瘦长身材的年轻道士,远远望见秦川受制不动,邓长老中伤倒地,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满脸关切之情。只是其时众人惊愕之下,均未曾留意。
连栋收了双戟,哈哈一笑,身形一晃,抢到秦川身边,右手运指如风,一口气补点了他胸前六处大穴。秦川呆立当地,眼睁睁的瞧着连栋,作声不得,犹如泥塑木雕一般。
宁虚叫道:“连少侠,快来帮贫道解穴!”秦川并未点他哑穴,是以他身子虽动弹不得,却能张口呼叫。
连栋嘴角边露出鄙夷之色,哼了一声,从秦川手中夺过银丝拂尘,施施然走到宁虚身旁,在他胸前和背后推血过宫,想要帮他解穴。哪知他试了几下,宁虚仍是一动不动。
连栋稍一迟疑,转头望了望秦川,大拇指一翘,赞道:“帮主,你的点穴功夫可高明得紧啊,连在下也解不开,佩服,佩服!”
秦川僵立当场,心念电转:“原来眉月师太传话中的‘门户有变’,倒和兰妹所猜不谋而合,想不到这个帮中叛徒,竟尔应验在连栋身上!”心中又惊又怒。只是哑穴被点,不能说话。
连栋吁了口长气,侧头打量着秦川,轩眉笑道:“帮主,真想不到你武功竟如此厉害!唉,若非你打退了华山派的丛掌门,又破了泰山派的天门剑阵,还妄图说服泰山派叛离沐盟主,情势万分危急,属下若不及时力挽狂澜。只怕会误了沐盟主的大事。帮主莫怪,属下也是不得不然,实在是情非得已!”
秦川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是目不转睛的瞧着连栋,始终猜想不出他为何会突然从背后偷袭自己。
连栋举起拂尘向泰山派群道扬了扬,双手一拱,叫道:“各位,宁虚道长乃是沐盟主亲定的贵派掌门。玉皇观主持,我劝诸位好生替沐盟主做事,休生异心,免招杀身之祸!”
通虚和静虚二道不约而同的问道:“尊驾是什么人。凭什么在此耀武扬威、指手划脚?”
连栋哈哈一笑,先将拂尘插入腰际,又伸手从身边摸中取出一块黄澄澄的令牌,高高举起。叫道:“‘天道之令,天地皆应!顺者有生,违者无命!’这句话各位想来都听过吧?”
通虚凝目一瞧。果然便是传说中的“天道令”,脸上陡然变色,失声道:“你,你也是天道盟的人?”
连栋傲然道:“不错!你别以为秦川侥幸打败了一名‘天道使者’,便能救得你泰山派。不妨实话告诉你们,沐盟主手下高手如云,谁要是对他老人家存有二心,定教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通虚倒抽了一口凉气,问道:“连栋,你身为百戏帮舵主,为什么暗算贵帮秦帮主和邓长老?”
这句话,自然也是秦川和邓长老的疑问。
连栋转脸向秦川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道:“秦帮主,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吧,属下其实也是‘天道使者’之一!”又向躺在石阶上的邓长老拱手道:“邓叔叔,小侄出手不知轻重,多多冒犯。你老人家别生气,等大功告成之后,小侄再向您负荆请罪!唉,只怪您老人家一向老谋深算,武功又高,极易坏了大事,情非得已,小侄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他见邓长老咬牙切齿,双目如欲喷出火来,微微一笑,又望了望目瞪口呆的泰山派群道,越发得意,笑道:“各位不必惊慌,今后泰山派和百戏帮都将会听命于天道盟,咱们便成了自己人。哈哈,用不了多久,相信整个中原武林都会独尊沐盟主他老人家!”
静虚叫道:“不可能!还有大风堡和少林、武当等帮派,天道盟势力再强,又怎能一一击破?姓连的,你休要胡言乱语?”
连栋拊掌大笑,道:“静虚道长言之有理!只不过再过不久,大风堡和百戏帮、丐帮一干人都将会臣服于沐盟主,区区少林和武当,沐盟主早有安排,更加不在话下!”
他见群道脸上颇有疑虑之色,便收起天道令,右手朝着秦川一指,大声道:“这位秦帮主出身于大风堡,又是敝帮帮主,现又暂掌丐帮,可谓一身而兼三种身份,试问他若归顺了天道盟,中原武林的半壁江山岂非尽在沐盟主他老人家掌握之中?”
静虚和通虚对望了一眼,均知连栋所说不假。二人眉间深有忧色。
宁虚虽穴道被点,但仍能说话,叫道:“通虚师弟,你们听清楚了罢?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凭咱们区区一个泰山派,想对抗天道盟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无异自取灭亡。你们只要从此乖乖听话,好生替盟主他老人家办事,连圣使定会既往不咎,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通虚长长吁了口气,满面无奈之色,慢慢低下了头。
群道中本有不少反对归降之士,此刻见通虚和静虚均不再反抗,只好作罢。
连栋见泰山派群道尽皆臣服,大局笃定,更加得意,向众人晃了一眼,大声道:“大家把尸体收好,先行解散吧。静虚道长,偏劳你带几名贵派高手到山门外好生把守,严加巡逻,以防百戏帮那些人再有人偷偷上山!”静虚向通虚、宁虚望了一眼,见二人均无异议,他虽不情愿,却也只得依命行事。
通虚安排几人将三元尸体抬到偏厅。群道纷纷散去。
连栋让通虚又留下了六名弟子。道:“既然贵派宁虚掌门暂时行动不便,那就有劳通虚道长带路,先把秦帮主和邓长老收押到后殿地牢!我们一齐瞧瞧盟主的几名要犯去!”通虚转头望了秦川和邓长老一眼,一挥手,四名泰山派弟子便上前将秦、邓二人架了起来。
宁虚见连栋和通虚大踏步向后院而去,忙道:“连圣使,等等我!”吩咐余下的两名弟子扶着他,急急跟了过去。
两名小道士架着秦川,跟着连栋、通虚等穿过数进小院,来到后殿一座孤零零的大屋前。秦川见是一栋巨石堆砌的大屋。石屋四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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