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道:“妈,你别生气。陆姑娘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她还救过二哥性命呢?”
秦夫人怒道:“臭小子,你定要气死老娘不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秦川把秦海和陆秋娘相识的经过始末细细说了,陪笑道:“妈,我瞧二哥这次是当真要娶陆姑娘的,您老人家就别为难他们了?”
秦夫人听儿子之言与昨日易婉玉所说的差不多,皱眉思索了好一阵,愠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咱们秦家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却也不是毫无规矩的。海儿也真是胡闹,这几年我一直劝他成家,他半点儿也不放在心上,这下倒好,居然弄了风尘女子回来。哼,此事万万不行!”
秦川见母亲越说越气,劝了几句,秦夫人如何肯听?
秦夫人又呵斥了秦川一通,见他默不作声,怒道:“川儿,这世上多的是美貌女子,你二哥即便遇不到易姑娘和沐姑娘这等人才,再不济也不能找个青楼女子。你这个当弟弟的,也不好好劝劝他?你们哥儿俩是不是想气死老娘?”
秦川陪笑道:“妈,你别动气!我看陆姑娘人品倒也不错,更难得她和二哥情投意合,您老人家不如玉成此事,也……”秦夫人不等他说完,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怒道:“浑小子,给我滚出去!”
秦川见母亲气得浑身发颤,几欲昏晕,忙道:“妈,你别生气,身子要紧!”秦夫人怒道:“气死了我这个妈你们才开心,是不是?你给我出去!”
秦川劝了几句,秦夫人余怒不息,始终不为所动。
他欲待再劝,却被母亲轰了出来。
秦川垂头丧气的来到前院,却见丘大伦陪着顾一羽正在天井中说话,邵、郭二人在假山旁的小亭内对奕。秦川便即上前见礼。
顾一羽笑道:“秦帮主,令尊跟你说过了没有,只待胡神医采药归来,我二人即日便闭关疗伤。今后丐帮之事,便全权由你指挥安排!”
秦川点头道:“家父确已叮嘱过晚辈。顾帮主尽管放心,一年之内,秦川不敢偷懒!”他言下之意却是一年之后,无论如何丐帮之事便与我无关了。
顾一羽自然听得清楚明白,苦笑道:“也罢,我老叫花子也不强人所难。我们四人在此恭候大驾,是有一事相商!”
秦川道:“请前辈吩咐!”
顾一羽沉吟道:“老夫和本帮诸长老、龙头商量多时,意欲推选大智分舵舵主丘大伦兄弟为本帮副帮主。不知秦帮主意下如何?”
秦川一怔,丘大伦被江湖中人称为“翻江蛟龙”,武功高强,精明能干,听说水底功夫更是天下无双,在丐帮中威望极重,确是副帮主的不二人选。他转头一瞧,见丘大伦已不在院内,知他有意回避。
邵、郭二老齐道:“秦帮主,按照本帮列祖列宗世代相传的规矩,推选副帮主,须由帮主点头。现下你是本帮帮主,我等一切听你吩咐!若然秦帮主另有合适人选,我等也决计谨奉尊意,不敢有违!”
秦川微一思索,便即省悟。顾一羽年迈伤重,难以痊愈,又知自己决定一年之后交还丐帮帮主之位,其势已不可留。丐帮众人为了本帮千秋大业,自然要奉立新帮主。
言念及此,笑道:“丘舵主确是本帮第一等的人才。奉他为副帮主,晚辈绝无异议!”
顾一羽拍手笑道:“好,好!按照帮规,一年之内,丘兄弟务须跟着秦帮主认真办事,直到确认品行能力,才算过关!”
他仰天长笑,转头向邵郭二人道:“这下我便放心啦!二位兄弟,你们以后定要好生辅佐秦帮主、丘副帮主,行侠仗义,赏善罚恶,把我丐帮发扬光大!”说到这里,竟已是热泪长流。
邵郭二人齐声惊道:“帮主的伤不久即可痊愈,你又何出此言?”
便在这时,忽听得呼的一声,院外跃入一人,身法快捷无伦,人未至,锄先到,青影闪处,径袭秦川面门要害。
秦川陡觉杀气扑面而来,来势奇疾,不及思索,自然而然的侧身闪开。那青影快如闪电般连攻三招,秦川也快如闪电般的连避三招。
二人一搭上手,以快打快,尽是抢攻,瞬息间又拆了十余招,倏地同时飞身而起,同时纵上假山,又同时窜向天井中的八角亭上。
其时阳光灿烂,众人均已瞧得清楚,只见那青影是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红发如火,青衫飘忽,背负药篓,手中狂舞急挥的兵器竟是一把采药用的鹤嘴锄,赫然便是“赤发医魔”胡一图。
转瞬之间,胡一图挥动鹤嘴锄,横批直掘、忽扫忽打,招数变幻多端,纵横吞吐,斗到后来,一招快过一招,攻势凌厉之极,端的令人眼花缭乱。(未完待续。。)
五八、家事难断(三)
五八、家事难断(三)
秦川见招拆招,疾退疾趋,仗着“云霄飘一羽”绝顶轻功横窜纵跃,飘忽来去,心下嘀咕这锄头的路数枪法不像枪法、棍法不像棍法,却又招招俱见法度严谨,门路精奇,实是难以招架,忽听得顾一羽大声叫道:“原来是点苍派的‘玉兔捣药杵法’,胡老弟,你的铁杵呢,怎地改成了锄头啦?”
胡一图挥锄如风,手上攻势不减,口中应道:“我的兵器在淮北烈山之时,被沐长风那厮弄丢了。这把鹤嘴锄倒也趁手!”
顾一羽观斗片刻,摇头道:“胡老弟,依老叫花子看来,秦四公子是在让你呢,他若还手,十招之内,你必败无疑!”
胡一图一怔之下,怒道:“秦川,你还不全力还手,我倒瞧瞧臭叫花子眼光如何?”
秦川嘻嘻一笑,跃回天井之中,叫道:“前辈杵法精妙,威力惊人,晚辈不是你的对手!”
胡一图凌空翻了个筋斗,铁锄一立,喝道:“胡说八道!你不要一味躲避,快快拔剑,我要你真打,否则便是瞧不起我胡某人!”
秦川拱手道:“前辈,多日不见……”刚说到这里,猛听呼的一声响,铁锄拦腰扫来,却是胡一图不耐烦,不由分说的攻了一招“玉带围腰”。秦川见势如此,只得侧身拔剑,长剑在锄身一搭,乘势削下,一招“顺水推舟”,径斩胡一图右肩。胡一图叫道:“妙极!”倏地锄柄翻转,荡开剑刃,劈头盖脸的一锄捣去,锄头所指,正是秦川小腹“关元穴”。
秦川回剑横掠,架开锄头,左掌反手拍出。
胡一图挥掌相接。波的一声响,他背后衣服登时被气流撕破了一道口子。胡一图一凛,铁锄一摆,叫道:“好掌力!”
二人对拆了六招,胡一图自知不敌,突然反身后跃,将铁锄重重往地上一掷,叹道:“罢了,罢了。不打了,不打了!”
秦川还剑入鞘。躬身一揖,陪笑道:“胡前辈,别来无恙!”胡一图摇了摇头,叹道:“我和徐兄弟上山采药,适才一回到堡内,见到你那位美丽可爱的小情人,也就是得到我易容术真传的便宜徒弟,才知道你小子昨日已归。嘿嘿,你小子在梁山、秦山等地大败天道盟。震慑群小,这一仗赢得漂亮!”顿了一顿,脸色忽转郑重,皱眉道:“秦川。我只道你内功深厚,今日交手,才领教到你的武学修为端的深不可测!再打下去,我只有自讨没趣的份了!”
秦川谦逊几句。问起父亲伤势。胡一图所说和秦宾王、顾一羽的话差不多,经他诊治调理之后,二人身子已有改观。但若要固本培元。唯今之计,并无他法,只有坐关修炼一途而已。
胡一图和徐元豹此次上山采药,便是准备辅助秦、顾二人坐关疗养所需的“龙胆草”、“野海棠”、“金钱草”等药草。
胡一图配了数十种药草,拟在二人这数月中服用。期间他和徐元豹、赵飞虎等人守在外面替二人护法,以防外敌滋扰。
秦川心下感激,躬身行礼,道:“如此照料家严和顾帮主之事便烦劳前辈了,晚辈感激不尽!”
胡一图侧身避开,不愿受礼,双眼一翻,冷笑道:“休要如此!胡某是回报尊驾沛县救命之恩罢了。待得令尊和顾叫花子内伤痊愈,老夫和阁下之间便扯直啦,从此互不亏欠!”
顾一羽在旁见秦川一脸愕然之色,便拍拍他肩膀,笑道:“算了!我老叫花子的脾气在江湖上已经算是够怪的啦,这位胡老兄更是狂诞不羁,特立独行。秦川,你不必介意,只管忙自己的事吧!”
胡一图不待秦川答话,忽问:“秦川,这次见到玉美人跟你回来,怎么又见不到那位娇滴滴的沐大小姐?这二位美人不能同时出现,岂非憾事?”
秦川想起沐青兰,轻轻叹了口气,黯然道:“沐姑娘在她爹那里!”
正说话间,忽听得脚步声响,只见秦洋、徐元豹、赵飞虎、邓不凡、唐剑、赵进、丘大伦等纷纷走了进来。秦川快步迎上,和徐元豹厮见,自是不胜之喜。
众人围着凉亭坐定,堡中侍仆献上茶来。说了一阵子闲话。胡一图生性孤傲,不喜热闹,便拉着徐元豹去自己的房间下棋去了。
唐剑向秦川低声道:“秦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秦川一点头,向众人拱手告退。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所在,唐剑住足转身,向秦川深深一揖,道:“秦四公子,请受唐剑一拜!”
秦川一惊,急忙伸手相扶,说道:“唐大哥何出此言?”
唐剑长叹一声,脸现惭色,说道:“我唐剑枉为川中唐门子弟,做人着实胡涂得紧!以前跟着沐贼为虎作伥,多行不义,更对秦四公子多多得罪。惭愧!”秦川道:“唐大哥言重了,以前的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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