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项教主临别之际留给我的!”
易婉玉一惊,心想魔教教主所留之物,自然是非同小可。
二人借着烛光观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蝇头小楷。却是运用“大悲玄功”的要诀。
秦川翻了两页,不禁“咦”的一声,只见册中注明以“大悲玄功”破解诸如**、蛊惑等各类邪功的法门。不由得又惊又喜,道:“太好了。这是破解沐长风邪法的‘破心术’,教人守护心念,降伏心魔的。我跟师父略略学了些,但不算精通!我曾见沐长风以邪术摧毁人的心神,还以哭笑之声伤人性命,那黄蜂帮的长老许正便是被他一吼之下,七窍流血而亡,好不吓人。”
易婉玉喜道:“太好了,幸好你内力深厚,才不致被沐贼的**妖术所害。我想起少林寺沐贼的阴毒,到现在心里还有些害怕。川哥哥,只要你尽快修炼好此功,以后便不会再受他的蛊惑啦。”
秦川踌躇道:“我现在便可修炼,只是……只是需要人帮我护法,练功时受不得半点惊扰。”不由想起峨眉绝顶练功的那个山洞,此洞陡峭高耸,漫说人迹,连兽踪也见不到一只。
易婉玉自知练功运气之时最忌外魔侵扰,否则一旦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有丧命之虞,略一沉吟,说道:“你便在我房里练功,我在外面给你护法。”秦川摇头道:“让你一个女孩子天寒地冻的在外边守护,那怎么成……”忽觉一只温软嫩滑的手掌按上了自己嘴巴,只听她娇嗔道:“川哥哥,你若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可真的不睬你啦!”
秦川心中一甜,点了点头,张口轻咬她手指。婉玉格的一笑,跳起身来,抄起佩剑,翩然而出,将门轻轻带上。
秦川在灯下将册上所标注的行功法门默记一遍,挥灭烛火,端坐床上闭目运起功来。
待得将内息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毕,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他急忙下床出门,只见婉玉悄立门前,全神贯注的观察周遭动静,夜色之中甚是郑重。秦川怜惜不已,伸臂将她娇怯怯的身子拦腰抱进屋去,道:“好妹子,这天寒地冻的,别把你冻坏了!”
易婉玉甜甜一笑,将柔软的秀发轻轻摩擦着秦川下巴,道:“没什么。义父授我的内功虽不及你的深厚,我身子可也没你想的弱不禁风!”
秦川双臂环着她纤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以自身的热气助她抗寒,微一凝思,道:“以后再替我护法,你只须在室中即可,不必在外面挨冻!”见易婉玉点头不语,只是伸臂还抱着他腰间,又一凝思,叹道:“自从少林之行后,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易婉玉微笑道:“这话怎么说?”秦川道:“先前老是感到你身上有一种仇恨怨怼的戾气,现下倒觉得淡了许多!”
易婉玉默然不语,过了半晌,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抚摸他面颊,叹道:“父仇师仇皆不共戴天,我是定要报的。但那夜我断了仇天蜂手臂之后,不知为甚么,心中竟有些不忍。后来在少林寺中听灵渡方丈一席话,这几日便一直想着‘怨憎会,爱别离’这句禅理。川哥哥,你别笑我懦弱没用,莫说我的武功不及仇氏兄弟和沐长风,便是他三人此刻在我面前引颈受戮。我只怕也很有可能下不了手。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秦川摇头道:“你千万别这样想。好妹子,这说明你心地很好。我深信天网恢恢,善恶有报。总之我定要设法阻止沐长风一伙继续为恶,别让他们再滥杀无辜。私仇为小,除恶为大。”
易婉玉道:“不错,‘私仇为小,除恶为大’,即便没有这段仇恨,我们也要阻止他们为祸武林,残害人命。川哥哥。以后有我护法,你只管放心练功!”
自此秦川每日投店后便利用晚间清闲之时,运功一个时辰,易婉玉则夜夜守护在侧。他体内的“大悲玄功”根基极厚,再依法修习运用之道,自是事半功倍,进境奇速。
途中休息之时,每每闻及道听途说,俱是各大帮派联手对抗天道盟的传闻消息。只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有的说少林方丈亲自下令各大门派围剿天道盟群魔,有的说大风堡秦堡主已命二公子秦海直捣泰山天道盟的总巢,有的说江南绿箫已和莫非邪交上了手,更有的说丐帮群豪在驻马店杀了不少正在作恶的魔教妖邪云云。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只是诸般消息虽则真假难辨,但若用“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这几句话来形容江湖情势,亦不为过。
易婉玉叹道:“川哥哥。自从在少林寺中当众揭穿沐长风阴谋以来,本来藉藉无闻的‘天道盟’,短短数日间其名头便已传遍江湖。天下皆知,说起来倒似是你替他们扬了名啦!沐长风说不定还应感谢你呢!”秦川默然,低头寻思:“玉妹此话大有道理。我虽揭开沐前辈阴谋,但天道盟其实并未折损分毫,反倒一下子在江湖上掀起偌大风浪。这倒是百里帮主和灵渡方丈、松纹道长他们始料未及吧!”
次日天候骤寒,铅云低压,朔风忽紧,巳时起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来。秦易二人披了斗篷,策马徐行。连日来晓行夜宿,倒也并未遇到阻挠。
二人分析情势,先前沐长风是怕秦川泄露“天道盟”秘密,急欲杀之灭口,才尽遣高手四处兜截追堵。少林寺中真相大白之后,“天道盟”之事已传遍武林,秘密便不成其秘密,沐长风改变策略,全力应对各大帮派,多半也无暇顾及二人。这些传闻虽真真假假,但中原诸派对沐长风、莫非邪等防范抗衡的形势渐已形成却已是不争之事实。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才渐渐止歇。由于沿途雪霜路滑,每日只行不足百里,便即投宿。秦川忧心父亲身体,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刻飞到家中。婉玉劝道:“伯父违和已久,须慢慢调理。你这般忧急也无济于事,莫要急坏了身子,反倒令家人担心。”秦川听她说得在理,便也只有放开怀抱。
此后两人谈谈说说,言笑不禁,日益融洽。秦川得意中人陪伴左右,心满意足,每日过招练拳,切磋武学,均有进境。
客栈中闲暇之时,或听她抚琴唱曲,或与她对奕为乐,但觉得似这般耳鬓厮磨,两情缱绻,较之长安东归时的狼狈西顾,寂寞凄凉,其间相差,实不可以道里计。至于冰天雪地,风刀霜剑,反倒不在话下。
易婉玉从小便跟随义父百里艺闯荡江湖,经验之丰,自非秦川可及。加之她聪颖过人,心思又细,于下毒设伏、机关陷阱等江湖技俩自不陌生。而秦川江湖经验日丰,又有易婉玉这位“高人”在旁提醒,途中纵有寻常江湖盗匪,自也难不倒这对艺高胆大的少年男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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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破心有术(三)
二七、破心有术(三)
非止一日,出了夏邑,到得萧县,距徐州已不在远。
秦、易二人在萧县城内牵着马匹,携手闲逛。其时年关将近,眼见街上熙来攘往,置办年货,人人均显得甚为忙碌,家家户户正在预备过年,街面上更时闻炮仗之声,一片喜气洋洋。
当晚两人在萧县客店之中歇宿。晚膳之时,易婉玉陪着秦川小酌。客房中火盆里的熊熊火光映在易婉玉脸上,红红的更增娇媚。
秦川饮了几杯,忽道:“玉妹,这几日我脑子里老想着一件事,却又一直记不起,现下突然又想到了。那我说出来,你别介意。”婉玉嘴角含笑,说道:“啊哟,怎么一下子客气起来了。说吧,本姑娘恕你无罪!”
秦川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这些日子本该有个人会出现的,但却一直不见露面,不知何故?”易婉玉一怔,随即笑道:“原来你是说玉箫公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秦川见她丝毫不以为意,便道:“记得他曾说过,定会再去中原镖局向三哥打探我下落的,但我听三哥说,那次之后,便再未见过此人!你说他会不会被沐长风的人抓去?”
易婉玉秀眉微蹙,道:“此人武功极高,行踪飘忽,沐长风想对付他,只怕没那么容易!”忽又吃吃而笑,道:“川哥哥,想不到你这么关心上官信,他可对你没安什么好心啊。”
秦川沉吟道:“老实说上官公子武功绝不在我之下。若是他也能携手少林、武当等派对抗沐长风,大伙儿便多了一份胜算,灵渡方丈、松纹道长他们定然会很高兴!”易婉玉侧着身子,对着火光若有所思,默不作声。
秦川向易婉玉注目凝视,此时她粉颊被酒气一蒸,但见杏脸桃腮。火光掩映之下,娇滴滴的越显红白,不禁心中微微一荡,问道:“好妹子,想什么呢?”易婉玉侧头瞧着秦川,抿嘴浅笑,轻轻道:“川哥哥,你变了!”秦川不解,问道:“你说甚么?”
易婉玉替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初识你的时候。义父说你是个大孩子,难成大事。可是适才你这几句话既能替江湖同道着想,又能摒弃对上官信的成见,如此胸襟识见,的确无愧大风堡子弟!难怪江湖上皆推秦老爷子为武林泰斗,只教子成才一道,便令天下人自愧弗如!”
秦川脸上一红,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跟你的关系……嘿嘿。你才那么夸张!”举起酒杯,两人对饮了一杯。
易婉玉星眸闪动,正色道:“川哥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至亲之人。我才这么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一点也不夸张。上官信一再对你无礼,你却对他毫无芥蒂,如此气度胸襟。实不多见!”
秦川得意中人称赞,心头甜丝丝的,伸手握住她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