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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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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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膝跪下,道:“属下拜见公子。事先未察得天玄道宗在揽月楼设伏,是我等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

    冷寒碧一挥手,道:“你们起来吧。就算千道心亲自来,本公子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何况这区区几个鼠辈。”

    望着窗外渐小的细雨,冷寒碧道:“乾钰、魅娰,本公子要的东西呢?”

    那个叫乾钰的男子双手奉上了一个檀木盒子,道:“禀公子,属下亲自回魔劫宫取来了公子所要的碧练蚕蛊。这是南疆百毒教进献给魔劫宫的,用三三九九之法炼制而成,可谓是百毒教这几年来最完美的蛊毒。”

    冷寒碧打开了那个檀木盒子,厌恶地看了一眼冰块之中圆鼓鼓的碧练蚕蛊,那些碧练蚕的卵应该是吸食了足够的人血,此刻才会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冬眠。否则,即使是一枚未孵化的蚕卵,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死一头大象。

    他对墙上的影子淡淡地道:“东西就放在这里,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冷寒碧起身,与乾钰和魅娰一同出了揽月楼。

    春光明媚,西子湖畔的碧草也似乎浸染了春的气息,格外的翠绿鲜亮。

    无风的清晨,西湖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湖边的碧柳。翠色与湛蓝,加之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西湖显得沧冥而空阔。日光下,一叶叶扁舟散落湖面,鸥鹭飞翔,静谧悠远。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白居易的这首《春题西湖》当真是把西湖美丽的景色尽收笔下,同样也是春日,同样也是西湖,段晨浩此刻正兴致勃勃地在船上念着这首诗。

    他从小在忘情峰长大,只是在诗词歌赋之中主观地想象着西湖的美丽,如今亲眼看见,自然是觉得西湖美不可言。此刻他的脸上全都是满足而欣喜的笑容。就只见雷峰塔在满目苍翠之中傲然耸立,印月的三潭临水而立,曲院风荷菡萏亭亭玉立,苏堤春晓桃红柳绿。

    然而他身旁的蓝夜,却没有被这美丽的景色陶醉。

    游船渐渐前行,水纹宛如上下起伏的光滑丝绸,在微风之中徐徐展开。

    西湖上的断桥宛如一弯新月,横亘于如镜的湖面之上,在清澈的湖水中投下了古朴的倒影,疑幻疑真。石质的桥身上有的地方覆盖着斑驳的青苔,冰冷而坚硬的石头似乎凝定了时光的哀伤,一眼望去,竟让人感到略微的沧桑。

    正如璟睆所讲,蓝夜已经不记得小栀这个名字了。而他们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像一场细微的雪,刚刚落地,转瞬便消失不见。

    失去记忆的蓝夜虽然忘记了那段痛苦,可他的眉宇之间似乎总是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也许有些东西即使忘记,残存的感觉也会唤醒潜藏在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伤痛。因为一滴泪就算融进了大海,透明的哀伤也只是不断被稀释,无法彻底消失。人心中的伤痕,亦是如此。

    段晨浩看到蓝夜这个样子,心中也着实不忍。于是他便暗自打算带着蓝夜在杭州城好好玩玩,或许这样能让他尽快忘记烦恼。

    于是段晨浩每日都带着蓝夜在城中闲逛,或者游山玩水,或者探访古胜,好不快活。原本蓝夜还是眉头深锁,悒悒不乐,但此时游玩尽兴,倒也将心事渐渐忘却了。

    一日,他二人在烟雨风楼里吃午饭,段晨浩依旧无酒不欢,而蓝夜也仍是滴酒不沾。酒楼里还有许多客人,一面喝酒,一面大声喧哗着。

    突然,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从他们隔壁桌子的下面伸出来抓起一个馒头。就在这时,掌柜的匆匆赶了过来,像提小鸡一样一把拎起了藏在桌子下面的小男孩,大声训斥道:“又是你这个小鬼,警告过你多少遍了,不要在来偷东西了,就是不听,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一声极细的啜泣从小男孩嘴里传了出来,但在这满屋子划拳行令的喧闹声中,又显得那么不起眼,仿佛只是一声细微的猫叫。

    段晨浩道:“住手,这小孩子一定是饿了才会偷东西的。你再去拿些东西给这个孩子,算到我们的账上就行了。”

    掌柜的住手道:“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拿。”

    蓝夜见那小男孩似乎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便把桌上的几个馒头给了他,笑容和煦地说:“小弟弟,快吃吧。”

    那个小男孩只是木然地接过馒头,然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大概只有十岁,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他的眼睛很大,却毫无神采,身材短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用破布缝制而成的粗糙的布娃娃。而他的右手,一直握着一个波浪鼓,那个虽然破旧但依旧精致的波浪鼓,似乎是他心爱的玩具,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

    小男孩很快就吃完了馒头,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馒头渣。段晨浩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以为他还没吃饱,就又递给了他一些吃的。可怎料到,那小男孩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然后便撒腿跑出了酒楼。

    正当段晨浩发愣之时,老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客观不必理会那娃子,他是一个疯子,平时举动就奇奇怪怪的,明明有吃的,可每天还会到我们这来偷客人的吃的。”

    蓝夜疑惑地道:“老板,你是说小男孩是个疯子?可他还那么小,难道没有人照顾他吗?”

    老板道:“客观您有所不知,那小男孩原本就是冯府的家童,但自从冯家人一家三十六口一夜死光之后,他就无家可归了,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只能栖身冯家对面的一间土地庙,偶尔路过的好心人看他可怜,也会给他点吃的。”

    这回轮到段晨浩吃惊了,“老板,你说什么,冯家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听到如此凄惨的事情,段晨浩和蓝夜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蓝夜,虽然身为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然而每当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患者时,他还是感觉到深深的难过和痛苦。

    掌柜的道:“自然是真的了。两位客观有所不知,这冯家一家人一夜之间一起暴死的案件可是曾经轰动了整个杭州城呢。他们一家人头一天都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府尹大人去冯家做客,这才发现他们一家人,除了那个小男孩,全都离奇死亡了。”

    蓝夜听后悚然一惊,急忙问道:“那他们的死因是什么?难道是染了什么疾病吗?”

    掌柜的道:“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们死得都很安详,好像是睡觉睡死的一样。然而大夫也检查不出真正的死因。于是府尹大人就对外宣称,说冯家一家人是因为染上了一种非常罕见的传染病而死。小的是府尹大人的表亲,所以知道些内情。”

    蓝夜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居然检查不出死因。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死得的确蹊跷,定不是染病这么简单。但何以那个小男孩却活了下来?”

    掌柜的道:“那小男孩原本是冯家几个月前买来的家童,但自从在那场惨祸中死里逃生之后,他就疯了,神智也不清醒了,每天躲在冯家对面的破庙里。天水街宋寡妇家的小女儿见他可怜,每天都会给他送点吃的。”

    听了那个小男孩的凄惨经历,蓝夜非常同情他。然而他更奇怪的是冯家一家三十六口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他医术高明,自然知道就算再厉害的瘟疫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让所有人在同一时刻死亡,而且死得还是如此安详。

    段晨浩问道:“掌柜的,那冯家人全都猝死之后,他们家是不是就没人了。”

    掌柜的道:“那是当然。府尹大人既然说是瘟疫,当然要封锁冯家宅第,以防瘟疫扩散。不过……”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身体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虽然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事到如今,冯家那宅子就算不被封锁,也没有人敢靠近,因为那里面闹鬼。”

    段晨浩和蓝夜齐齐一怔,似乎都不相信老板说的话。

    老板接着说:“二位客观莫要不信,你们想想,冯家三十六口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能没有怨气吗,所以死后化作了厉鬼,在自家的庭院里徘徊。听说每天晚上,那宅子里都能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肯定是冯家人的鬼魂在作祟。城里的人现在没有人敢在晚上走进冯家宅第的五里之内,就算是大白天,那座宅子也是阴森森的,我们能绕道走就尽量躲着,谁愿意惹一身的晦气啊。”

    段晨浩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若说真的有鬼,那也是邪教妖人在运用某种术法驭使死灵。

    总而言之,他天不怕地不怕,如果真的有鬼,他也要把那些害人的东西揍得连鬼都做不成。

    夜晚,段晨浩瞒着蓝夜偷偷地跑到了传说中的鬼宅。他想让蓝夜好好地睡一觉,虽然他知道蓝夜也很好奇这宅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但他相信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足以应付任何的妖魔鬼怪,又何必让不会武功的蓝夜以身犯险呢。

    冰冷的月光裹着那个废弃已久的宅子,一排黑瓦沿着房檐密密麻麻地压了下来,墙上的墙皮已经块块脱落,缠满了疯狂生长的爬山虎。整座宅子宛如一只被紧紧包裹的巨大茧蛹,里面沉睡着一只恶魔,在黑暗中静静窥伺着一切,随时准备伺机破茧而出。

    望着这座阴森恐怖的宅子,段晨浩觉得心口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重重压迫着,就连喘气也仿佛受到限制一般。

    宅子对面是一座土地庙,那里面似乎有野猫在睡觉。忽然,庙里的影子动了动,然后飞快地跑了出来。段晨浩看清楚了,跑出来的正是白天那个疯疯癫癫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段晨浩的身前站定,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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