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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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墟-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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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rì初出鬼谷之时,他便在王之阳身上看到过一枚如此模样的紫木令牌,现如今紫木令牌再次重现,怎能不令他遐想?

    紫木令牌、黑木令牌、青木令牌,这就是一个结构缜密的神秘组织,行事风格果辣,从来认令不认人,而且一切线索都显示它的幕后组织者正是鬼谷子本人。

    卫墟对这些总是有股子复杂难言的感觉,他自幼出身鬼谷,却又与鬼谷分道扬镳,这一切的经历导致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很好奇到底是何人竟然持有一块紫木令牌,这可是相当于王之阳这位鬼谷子嫡系后人才有的待遇了。

    可是越看此人竟越觉得此人面目十分熟悉,他脑中思考一阵,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嘴巴竟惊讶地微张开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sè。

    若他所猜不错,此人乃是苏秦,众鬼谷门生口口相称的大师兄,虽不是鬼谷先生的开山弟子,却绝对是其最为倚重的弟子,没有之一。

    此人虽然在卫墟九岁那年就已学成下山了,但在之后的几年里其依然是鬼谷门生口中标榜的奋斗楷模。甚至在习武之前,卫墟也曾经羡慕崇拜过苏秦,希望能向他那般学有所成,以求将来封将拜相,一展平生抱负。

    一晃整整十年过去了,以前鬼谷里那位卑微低贱的小奴仆阿墟早已贵为卫国公子,也不知道当年鬼谷先生最为倚重的弟子,现如今又是一副怎么模样?

    十年了,苏秦相貌虽有变化,却并不太大,只不过是比之前显得更加稳重,当年故作沉静的表情之下掩饰的那份跳脱也已化成了老练与从容。

    反倒是如今的卫墟早已没有了几分当年的模样,就算他现在站在苏秦面前,也定会被当作一位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吧。

    卫墟眼孔微缩,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苏秦看了片刻,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苏秦身后骑马的另一人,他再一次的被惊住了。

    起先,此人掩在苏秦身后并未露出脸面,现如今恰好此人面孔正出现在卫墟的余光之中,这人竟是卫墟苦苦寻找的子午大夫。

    但见他一身灰sè布袍,脸颊骨高高凸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悲愁,几天不见竟显得憔悴了许多。

    “只是不知子午大夫为何会和苏秦这伙人搅在一起?他不是应该早就到达洛邑城中了吗?难道这苏秦就是那个救起子午大夫的行商么?”卫墟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想抓住个人问问明白。

    “这伙人对子午大夫毕竟有救命的恩情,而且与我多少也算有些同门情分,我若打杀了这两个想灭我口的家伙,双方面皮上都不太好看。最主要的是,这伙人背后牵扯到鬼谷子这个他最不想见也最不愿得罪的人……”

    他扫了一眼正在他两侧虎视眈眈想拿下他的两人,突然开口大喊一声:“前方可是子午大夫,故人卫墟在此。”

    这声音虽不大却贯穿力极强,隔着这般远仍清楚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却说后面骑马那人闻听此言,先是一怔又一颤,接着小腿一夹胯下马腹,驱马就朝卫墟这边奔来。

    片刻之间,一马近前,一人翻身而下,紧跑几步,一把扶住卫墟衣袖便跪了下去,仰起的脸上显示着,不正是失散多rì的子午大夫么。

    看着眼前之人削瘦的脸庞,微微颤抖的双肩,虽极力压抑仍不断地有泪珠滑落脸颊,卫墟也是牙关紧扣,泪水在眼眶中不断地打着转儿。

    卫墟扶起跪地的子午大夫,两人相互扶肩,四目相视,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

    这几rì卫墟如何度过的暂且不提,且说子午大夫却是过得极其煎熬。

    他本为鲁人,学承于孔丘先贤,后得卫君赏识仕于大夫一职。此次奉主君之命,携质子出使周天子,君国存亡重任全寄予己身,可过荥泽却搞得质子生死无踪,贡品丢失不见。

    严格来论,此事并非他之过也,但“主辱臣忧,主难臣死”,怎奈出使重任尚未成功,唯有暂且苟活于世间罢了。

    可是现在,质子又完好无缺地回到了他的面前,怎能不让他激动落泪。

    却说卫墟与子午大夫在这里演绎患难重逢的动情一幕,远处苏秦等人也随后赶围了过来,本yù夹击卫墟的两人在为首老汉的眼神之下也悄悄地退回了队伍。



………【第056章 洛邑】………

    ()    只见苏秦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抱拳行了一礼,开口问道:“子午兄,不才叨扰二位,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卫墟心中苦笑一下,果然这苏秦丝毫不记得他了。

    子午大夫一整冠容,拉着卫墟衣袖对苏秦言道:“季子,这便是为兄与你提起过的公子墟,乃是卫侯之胞弟也。”

    他又指着苏秦对卫墟道:“公子,此乃苏季子。此次属下能够活命,全赖季子之功。季子乃是天下少有的饱学之士,属下与之相较,犹如燕雀比之鸿鹄,令人不敢望其项背。”

    “子午兄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区区在下只是一身cāo贱业的商贾,如何当得饱学二字。反倒是二位,一个是公侯贵胄,一个是高士明流,主臣相彰,患难不相弃,真乃千古节义也。”苏秦面sè不变,口中客气道。

    “苏秦…苏季子…呵呵……既然你要扮商贾,我也不揭破你便是了。”卫墟心中虽这般想,口中却道:“兄台高义,墟铭记五内。”

    “东主,匪首松口了。”五人中为首老汉将所擒那人从一边提回来,随意扔在地上,转身恭敬地对苏秦禀道。就这说话的一会工夫,老汉已经将所擒之人审问了一边。

    “无妨,你且说来听听。”苏秦一脸淡定的说道。

    “此人自己供认,他乃是洛邑人士,名叫伯厷,与另外三人在底柱山上聚集了数百喽啰,专门在山口处干些拦路打劫的勾当。另外三名匪首皆已被我等斩杀。另外据这伯厷交代,近年来他们专门劫杀了数十支朝贡周天子的使团,所获财宝无数,他愿献出赃物以求我等全其xìng命。”老汉如实禀道。

    “你且再问上一句,那山寨之中是否是还有个身材削瘦的汉子,惯使得一手好箭法,轻功也极为不俗,在寨中排行第四。”卫墟开口插了一句。

    老汉冷眼扫了一下卫墟,走上前去将那叫伯厷的匪首一巴掌拍醒过来,低声讯问了一阵后,回头对着望过来的众人点了点头。

    “公子如何知晓的如此清楚?”子午大夫略带好奇地问道。

    卫墟笑着摇了摇头:“无他。只是此人打劫到在下头上,被在下给顺手料理了。”

    “不可能!你信口雌黄!老四一身轻功堪称绝顶,连寻常的武道巅峰强者都奈何他不得,就凭你这黄口小儿,怕是连他的影儿都摸不到。”

    本来萎在地上的匪首伯厷,听了卫墟的话竟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下子绷直了身子,红着脖子大声反驳道。可是立刻,他便被身旁老汉一脚跺到胸口处,又一下子蔫在了地上。

    苏秦有些意外的扫了卫墟一眼。

    五人中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胖男却yīn恻恻低笑一声,嘿嘿说道:“怪不得小哥儿如此大胆,看着我等放火杀人却纹丝不动,原来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闭嘴!”为首老汉一声轻喝,吓得中年胖男闭嘴不言,脸上一副吃瘪了的样子。

    旁边一副思考模样的苏秦,突然开口说道:“依在下推测,这厮定是想以财货诱惑我等,让我等押其回匪窝起获赃物,有那位排行第四的匪首在暗中策应,想来以那恶匪的本领,出其不意之下反过来shè杀我等几人,简直是易如反掌。好狡诈的匪徒,即使被我等擒了,仍然在想着袭杀我等而逃出生天,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若非你之前杀了我等几个弟兄,我还真想留你一命而为我所用。”

    苏秦脸sè瞬间变得yīn沉下来,口中大喝道:“混账!事到如今你还敢拿假话哄骗我等。黑一,这厮就交给你了,让他把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为首老汉嘿嘿笑着回答道:“东主放心,还请稍等。”

    不大会工夫,匪首伯厷终于熬刑不过,白眼一翻蹬腿了。这为首的老汉在逼供方面倒是真有两把刷子,简单几招下去,便将受刑之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喊痛却又发不出声响,一旦能开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招的了。

    ……

    一座yīn暗cháo湿的山洞之中,苏秦、卫墟等人望着眼前的东西,都呆住了。

    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物事,只见山洞zhōng yāng的地面上杂乱地堆放着一个一丈多高的圆堆,清一sè的玉器奇珍,耀耀辉光几乎闪花了众人的双眼。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狼狈不堪,衣袍上沾满了血迹,却没有一个人是受伤了的样子。他们审死匪首伯厷之后,又商计了一阵,全部同意了合伙杀上匪徒山寨的计划。

    苏秦几人可能是为了财物,也可能是为了斩草除根;卫墟和子午大夫却是为了匪首伯厷口中的一句“专门劫杀朝贡周天子的使团”,他们正发愁如何补回丢失的贡品,这匪寨之中的赃物正好能够补上这个缺。

    虽然五位匪首尽皆伏诛,但是山寨之中还有百余匪徒据险而守,几人劝降无果之后,只得大开了一回杀戒,将寨中匪徒屠戮一空。

    此战虽有惊无险,但众人所耗jīng力颇大。特别是卫墟一身诡异的寒冰真气,杀伤力之大,让苏秦一伙人惊骇不已。

    以至于此时的山洞之中,老者五人隐隐将苏秦护在身后,对卫墟暗暗提防,以防他为了洞中财帛而突然发难。

    洞中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还是苏秦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平静:“此处玉器诸物弥足珍贵,绝非匪寨之中的普通金银之物可比,若按等值换算合在一处分配又颇为麻烦。不如依在下之计,洞中玉器按功劳多寡分与你我两方,你三我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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