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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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 泼墨桃花-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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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仍犟着死扛硬撑,二师兄经常劝你一人计短,你这次可学到教训了?”
                  明明是在教训他,追命说得却是漫不经心,夹着懒懒地笑,十成十的不正经。无情刚想反驳几句,追命轻轻一指点在他肩上,无情痛得一皱眉,追命却轻笑出声,俯头过去脸轻擦过他的脸颊,双手拢住他轻声说,“就算你没学到教训,我们也学会了。”
                  无情心中一动,单手推开他问道,“冷血呢?铁手呢?”
                  “铁手去禁军巡查了,世叔已经上奏朝廷,三同一切正常,不日就将回京。”追命松开了无情,凝视着他的眸子,心里尽管波澜起伏,脸上仍是带笑,“至于冷血,那一剑后,我还没听他说过话。”他有意无意的抬头看了看屋顶。
                  无情询问般看向追命,追命笑笑,“你已昏睡了两日,容总管说你积劳已久,吩咐让你好好休养。”
                  原话其实是,“皮外伤倒不打紧,伤药敷上十天半月便可痊愈。奕儿担心我造反,这段时间怕都不曾安睡过,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容隐苦笑道,“早知道他不惜自伤也要阻我‘谋反’,早该挑明了跟他说。”
                  说起来,大家都是做错了事情,错得最离谱的虽然是这个大师兄,自己的草率离去,铁手的暗封穴道,毕竟也都是错,好在,只是做错事,都算没有坏事,还有办法可以补救。
                  ——只是伤了的心,不知道能不能补得回来?
                  追命看着无情微垂的眼睫,再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突然严厉的高声说道,“他刺伤你,我和铁手还没找他算账!我这就去抓那野人下来,先替大师兄管教管教他再说!”
                  无情闻言头抬起,狠狠睇眄追命一眼,伸手拿过床头的空药盏,顺手掷出敲打在屋檐上,声音不大的整声道,“冷凌弃,你下来。”
                  追命伸手接住掉下来的药盏,退开些去收拾那些瓶瓶罐罐。冷血轻轻的从屋顶上跃下,从窗户跳进来,站在屋内却不说话。
                  无情一眼便看见冷血腰间没有剑,心跳一顿,多少有些愧疚,敛眉半晌,抬眼看一眼冷血,目光一触他黯淡疲倦的脸便移开,突然就想到冷血初至京城的那夜。
                  小楼有雨,好像也有月。
                  耳根一红,想到某件让他曾经很恼怒的事情,应该是要火起,却又泄了气般心中一叹。
                  有些过往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叹。
                  有些话含在口中,也是说不出来的。
                  末了,无情长吸一口气,只得开口道,“你的剑……”
                  铁手却在这时推门而入,惊喜地喊着,“大师兄,你醒来了?可休息好了?”
                  无情又长吸一口气,才能平定刚才心内的起伏,他扬声问道,“我没事。禁军那边可安顿好了?”
                  “是!”铁手点点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呆立的冷血和翻白眼的追命,走过去坐到无情床边,眼睛充满喜悦地看着无情,正待说话,冷血突然间开了口,坚定地说道,“我懂了,我走!”
                  无情一愣,“什么?”
                  “我在你身边,只会给你添麻烦。”冷血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你要我走,我强留下的结果只是伤你,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害你,我还是离开你的好。”
                  他已经两天没有说过话,声音略显沙哑,却是极其认真。
                  “二师兄和三师兄才是能帮你的人,”他这样说着,闷声道,“三师兄说得对,我确实是个傻子!”
                  这话说出来,他便再也说不下去,深深地再看无情一眼,转身便向门口走去,虽然又累又乏,脚步虚浮,他仍是不想再在他身边多待一刻,只想尽快地离去。
                  无情有些着急,手从被子下伸出来,指尖刚动,坐在他身边早就心有不甘的铁手已经一把抓过他的手,坚定地握紧,握得无情有些发疼,他有些发火地用力抽手,铁手却是握得更紧,暗暗地用了内力,忿忿地看着无情,对他摇着头——如果冷血要走,就让他走好了!
                  无情目光一凛,铁手却是更加坚决。 
                  眼看冷血就要离去,追命大步走过来,轻轻扶住无情的肩,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后大惊小怪的喊道,“啊,大师兄!你怎么了!你、你!——”
                  无情一愣,追命对他挤挤眼,无情犹豫着,仍是咳嗽几声,一咳起来,便一声接着一声,咳得有些气喘。追命再一扯铁手的胳膊,了解地对他摇摇头,几不可闻的轻声说,“他选了就是选了。”铁手便无法再用力,心头狂跳,手劲却慢慢卸了。
                  无情抽回手捂住胸口,越咳越厉害。
                  冷血的步子再也迈不动,转头看了他一眼,便忍不住折回来,“大师兄?你的药包在哪里?我去拿!”
                  无情咳得脸色发白,眸子黑亮得却好像闪着光般,一把抓紧冷血的手,气咻咻地摇头,“我不要紧……”
                  明明是铁了心离去,但此刻真近了无情的身,冷血哪里还有半丝想走的念头,只觉得无情的一双眼简直深潭一般,陷得他再也动弹不得,与无情十指交握,倚在床边坐在地上,几近贪婪地看着那双眼。
                  无情心叹痴人,慢慢平缓着气息呐道,“我换了熏香,扮了穆王,本就是想要你伤我的。”见冷血仍是眼中无光,继续低声说,“是我想错了事情,弄僵了局面,连累你……是我不对。我设局伤你、骂你,也是我的错……”无情素来冷傲,如今当着三个师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已是极难得的伏低做小,可看冷血听着仍是不语不动,心下窘迫,大师兄的架子又端出来,脸一沉道:“若我出手,你以为你伤得到我?”说着,他想起什么,又瞪了一眼铁手,暂且忍下怒意,傲然对着冷血说,“你的剑再快,快得过我的暗器?”
                  冷血这才“嗯”了一声,想想不妥,便又摇摇头,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双手将无情的手合在掌中。
                  无情只觉手心中突然多了一件东西,轻轻一摸,便知是冷血的玉佩。
                  “这个仍是你的。”冷血说道,“你的也仍是我的。”
                  无情没好气地挑了他一眼,“谁要你的?回头我就扔了!”
                  冷血目不转眼看着他,无情也毫不示弱瞪回去,追命噗嗤一笑,铁手恍惚间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所以这次的事情,是大师兄的错!”追命笑嘻嘻地说,“三同的案件总算是告一段落,一路过来,也真是有惊有险。大师兄错过前天世叔与容总管的坐谈,二师兄再说一遍吧?”
                  无情冷哼一声,“要找穆王世子的人是穆王没有错,但容隐找到我却是出于私心——那个私心,也并非是谋天下,而是想穆王放开心结,将家业传于后人。他急急地给我治病,逼我上位,其实只是为了早点跟穆王退隐江湖——连世叔也误会容隐想谋反,但顾着我乃穆王亲子,知我必定想要自己来处理这事,便索性由我设局,直到后来我顺着容隐的意思安排你们几个,他拿不准我到底要干什么,所以便以不变应万变。”他一口气说完,思路清晰无比,说到最后,他静默了一会儿,又惭又悔地说,“是我错!”
                  他坦然地抬起头,大方地看向三个师弟,清亮的眼睛羞惭地眨动了一下。
                  以他一向冷静得近乎冷酷的作风, 这种表情倒真是少见。
                  就连伴着他长大的铁手,也忍不住怔怔地在回想,最后一次看他这个表情,是在什么时候。
                  追命笑得眼睛弯弯,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冷血已经更紧的合紧双手,对无情摇摇头说道,“我也错。”他回视一下另两个师兄,补充道,“都有错。”
                  关心则乱,每个人都在重压下做了错得离谱的事情。
                  人由感情而产生的变数是无法计算的,身在局中,设局谋己,无情却被多情误。
                  公理与情义总是难两全,就算是想要兼顾,自己却看山不是山,一时花眼。
                  即使是看破红尘,却仍在最在乎的人面前退却,只叹姻不就缘,得失皆非我幸。
                  人与人的相处,也并非有了爱就足够,即使身贴近,心愈远,形影不离也只有寂寥。
                  不知是谁先轻笑出声,于是有坦然的,有爽朗的,有清亮的,有欢忭的,笑声从微启的窗户中飘出去,长廊中正面色沉重朝这边急走过来的四个小娃儿,听见这笑声,也是喜上眉梢,雀跃闹作一堆涌进房去,把师叔们挤开,扑到公子身上,靠着、搂着、揽着,异口同声说道:“公子,我们从驿站折回来了。”四个人一齐说得笃定,“你现在又受伤,我们怎么能不在你身边侍候着!”
                  因不想被公子轻易打发回去就折返回来,又知公子受伤,更加坚定不能被再被打发走!所以四小童已经商量过,一定要一起说出这句话!通常他们四个同气联声,齐心合力,公子是拗不过他们的——反正,他们年纪还小嘛,童言无忌,需要公子照顾和包容的嘛!
                  无情还没出声,被挤开的三个师叔已经极有默契的把靠着、搂着、揽着的人各提开一个,小童的挣扎声、抱怨声乱成一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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