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一愣,转而大喜,对安冬笑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先前你给我念的佛门《楞严经》中,说末那识唯护‘我’的观念,才有我……嘿嘿,我不管这个我从哪里来的,反正我知道,因它维护我执,维护我相,就是维护我的样子,相当于对潜意识下指令,让潜意识根据我的需要进行身体结构的调整。在平时呢,这个要变年轻的指令很难起用,因为功能被束缚在器官上,两者相互影响。当初我器官衰老这个形象,相当于时时刻刻都在向潜意识下达图像化指令,不断强化确认衰老的观念,同时对应出衰老的运动现象。而意识上想要变年轻的这个指令,由于不能持续,自己也不大相信,因此根本无法改变我相信‘已经衰老’的观念。现在不同了,器官与功能相对独立,器官的衰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影响功能对应,反而是功能在我的愿望指令下,重新改组身体现象了。”
杜小仙不知他在说啥,见他对着自己一旁说话,忍不住看了看右边,更加惊异地问道:“你……你在和谁说话?你看见什么了?鬼么?你真得是打狗脱尤么?”
尤只虎立刻笑道:“哎,小仙,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小毛病,偶尔会自言自语的,我就是尤只虎啦,这个嘛……你见我的样子变年轻了是吧,这事说起来挺麻烦的,反正是好事就行了。咦,你怎么站在这里?这深更半夜的,你哥哥呢?他不是说晚间要来看我吗,他现在在哪儿?”
杜小仙见他如此说话,一脸亲切随和,方信他没有恶意。睁大眼睛,细细地看了看他,前时那皮松肉塌的老者,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
她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一下尤只虎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你不知道么,你在这里已经睡了三年了……当初我哥说,你的状态好像是一种睡功,不敢打扰你,就没有叫醒你,让你一直睡在这里。几个月以前,天行观已经搬家了,我和哥哥一起搬了过去。我好久没有回过天行观了,刚才是因为和朋友们一起回小镇取东西,路过天行观,才顺便进来看看,正好看见你住的客房被好大的红光罩着,我觉得好奇,就停下来看,没想到……。”
尤只虎吃了一惊,想起刚才在境中的感触,自言自语道:“三年,我觉得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居然是三年过去了……。”他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他知道人对于时间的感受,是相对的,可这次相对的差距,实在有些远了。
看着他发呆,chgor 心中难受,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转不过脑子来,咱们举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事,就知道尤只虎遇到的状况,在修行界简直是小事一桩了。
禅宗大德,虚云老和尚是近代很有名的人物了,不说别的,单是他老人家从1840年出生,到1959年才圆寂,剽悍地活了119岁,就足够笑傲江湖了。虚云和尚常常一打坐,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偶尔便是好几个月来的。有一年过春节,他在自己的小茅篷里煮芋头,一边煮,一边打坐。有几位长者相邀去茅篷看望他,向他拜年。看到他入定,就拿引磬在他耳朵边轻敲一下,请老和尚出定。
出定后看到有人来,老和尚就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刚煮芋头,大家一起吃。”其中有一位忠厚长者笑道:“大和尚,你老人家没有分别妄想执着,当然吃啥都无所谓,想来吃石头也是随便入口乱嚼,可我们没你的功夫啊,我们吃不了这绿毛芋头啊。”
虚云老和尚一看,那芋头都已经发绿长毛了。
众人笑道:“大和尚,年早就过了。”老和尚说:“不会吧!我觉得才十几分钟。”他在定中感觉十几分钟,实际上已过了二十多天。虚云老和尚常常一入定就是很多天,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
自从看了这则故事以后,偶没事就吃几个芋头,想像自己也在定中,一晃千年,出定后,苍海桑田,斗转星移,物换人非,唯有一个帅哥迎风而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章 五气云龙下泰清 三天真客已功成
尤只虎发呆良久,几经杜小仙提醒,心境方才回到现实中来。杜小仙见他长时间不说话,又道:“打狗脱尤,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哥?乘风大哥也和我哥他们在一起。”
尤只虎奇道:“咦,你们为什么要搬家?天行观这么大一块地盘,就这么不要了么?哦,我明白了,你哥他们是想搬出去,把原来的地盘用来搞房地产是吧?哎,不错的主意啊,这里风景秀丽,可以大搞一番旅游经济,一定赚大钱。”
杜小仙摇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天行观现在不属于我哥他们了,属别人了。”
尤只虎哦了一声,又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说,有别人要来搞旅游经济了,嘿,天行观这么大,又是旅游的黄金地段,这地皮一定卖了不少钱吧?”
杜小又摇头道:“也不是这样的,是大比泽国的人,把这天行观强占了去。我哥他们接到大比泽国的诏书后,没心思和他们争执,已经搬走了。听说再过几天,大比泽国派的新任住持,就要来了。”
尤只虎没想到一觉醒来,世事大变,一时无语,只是道:“呃……。”
忽听有人在空中吟道:“五气云龙下泰清,三天真客已功成。”紧跟着一人从空而降,笑道:“尤先生一觉三年,毕竟功成,可喜可贺。”
尤只虎定睛一看,正是杜远山到了,他上前笑道:“杜大哥,你说晚间来找我聊天,果然是说到做到。只不过你说的三天成功,呵呵,这种快餐速成法,我尚待研究,尚待研究。”
杜远山笑道:“兄弟,三天真客已功成,是本派祖师留下的诗句,想来这个三天的意思,是指不同的空间层次吧,所谓普天、周天、罗天。兄弟将之解为仅用三天即速成之法,倒也算别出心裁。”
尤只虎听得大笑,杜远山见他头发蓬乱,脸脏衣简,但精神却是出其得旺盛,极是欣慰,拍拍他的肩,道:“兄弟,自从那日你住进天行观后,一觉睡去,再不醒来。我觉得奇异,便找来乘风询问,方知你经历颇丰。我猜了一下,你所练的大概是一种睡功,是吧?心息相依,大定真空,睡功也是方便法门之一,不可小觑了呢。”
尤只虎见他一上来便直言无忌,也大感轻松,问道:“杜大哥,我记得那日你才见我的时候,听我从地球上来,又听说传送阵的事,然后脸色就好像有些不对劲,这……这是怎么回事?”
杜远山叹了口气,道:“本派祖师离世前,曾有预言,地球上的文明有一天将扰乱这个星球。我一直以此为忧,因此一听你说从地球上来,我就有所警觉。但没想到,此事应在别处,唉。”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尤只虎向天行观外走去,杜小仙安静地跟在一旁。
尤只虎此时的眼力极好,虽在月光下,依然清晰地看见杜远山的神情比从前更显忧虑,嘴色皱纹更加深刻,忍不住问道:“地球的文明怎么了?这三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杜远山一边走,一边说道:“兄弟,我听乘风说,你和一位叫宁剑冰的女子相熟?”
尤只虎乐道:“哎,那个丑女啊,她也是从地球上来的,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杜远山摇头道:“她现在可了不得,听说她读懂了大比泽国的古藉文献,大比泽国依此大规模制炼种种法器,东征西讨,不少国家已经被兼并了。”
尤只虎大伸舌头,惊道:“那个丑女有这般强悍?!”杜远山奇道:“丑女?嘿嘿,兄弟的审美观也算奇特,若这位宁小姐的形象可算作是丑女,那天下更有哪个女子是美貌的?”
说着他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晶莹的椭圆石块,微微加力,石面上显出一个长发飘逸、红唇皓齿、神采飞扬的绝代佳人,虽说只是一个半身像,可这形象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倾倒了。也不知他的黑色石块是用什么做的,上面的人像竟是栩栩如生,像真人在里面一般。
尤只虎盯着看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杜大哥,这……是宁剑冰??你搞错了,这不是宁剑冰,这图像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杜远山收起石块,对尤只虎道:“这面黑砂云母,我给它取名留影石。是我经过炼制以后,用来收光摄影的,可以记录相当数量的影像,包括活动的。我把它交给我在大比泽国的内线,让人找机会录下了这位宁*师的真容。说实话,很多人都没见过宁剑冰,甚至大部分人从前都没有听说过她,突然间出现一个这样厉害的人物,我总是有点好奇,想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尤只虎摇头道:“你的朋友一定是把人弄错了,宁剑冰若长成这个样子,在我们地球上,早就被有钱人包养了,住洋房、溜洋狗、开名车、逛商场、买时装,哪会有功夫加入星际探险队?更没时间来你们这个星球上冒生命危险。”
杜远山沉吟片刻,道:“这影像应该不会有错,我朋友在大比泽国,是法师团的近侍,有机会亲近许多高层人物,想来不会把人搞错吧。”
尤只虎忽然乐道:“宁剑冰进入了法师团?还是高层人物?哦,原来你们这里的国家体制,流行政教合一,在我们地球上,也有些国家是这样的。”
杜远山叹道:“政教合一,对于宗教发展确实是有好处的,但最大的弊病却是,宗教人士都认为自己是真理的拥有者,实践者。他们一旦拥有权力,必然会对他认为的邪说歪理进行打压,一切不认同他们的人,都会被视为亵渎真理的魔头。因为一个人既然认定自己掌握了真理,他的使命感就会想方设法让他的人民只接受他心中的真理,让大家远离其他的异端,因为在他眼中,异端邪说会断人慧命嘛,会让真理被扭曲嘛。而有些居心不良者,更又会利用机会,混进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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