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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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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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夫人见她不动,微有迟疑。

    小万氏却道:“周嬷嬷虽则老了,却还没有老糊涂,大嫂放心便是。”

    “二姑奶奶你……”万夫人眉头微蹙,吃惊地看着她,既如此,她为何不想法子将她在燕家的事托周嬷嬷带出去,让他们知晓?怔仲间,万夫人已经问出了口。

    小万氏听了却低声冷笑,自从那一回因她动手杀人见了燕淮一次后,她便再不曾见过燕淮,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她寻万家又有何应?更何况,周嬷嬷不泄露她的事,却也从不泄露这院子之外的事让她知晓。再者她心中只记挂着自己那苦命的儿子,旁的事,一概同她没有干系。

    “这周嬷嬷当真可靠?”万夫人闻言,仍担心不已,蓦地朝小万氏靠了过去,耳语道,“我带了霖儿来。”

    说完,她又故意扬声道:“把那匹水青色的拿出来!”

    小万氏的眼睛霍然大睁,面色惊变,视线如利刃般朝周嬷嬷刺了过去。

    周嬷嬷悚然一惊,眉头紧皱。

    小万氏脚步极轻,走的却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便靠近了周嬷嬷,双手按在周嬷嬷的肩头,喉间发出急促而古怪的嗬嗬声,尖利的指甲死死嵌在周嬷嬷的夹袄上,近乎呢喃般地道:“嬷嬷,如意他娘临死之前,我可是提前给你送了消息的,你说如意要是知道了,该怎么想?”

    周嬷嬷掌心微粗的手猛地钳在了小万氏的手腕上,她面上神色来回变幻,终于定格成了苦涩。

    当时燕家的局面一边倒,她贸然而来,除了跪地求情外又还能有什么作用?即便她磕破了同,跪断了腿,该死的终究还是要死,只不过再多搭上她一条命罢了。

    所以,她明知道女儿命不久矣……却始终未曾出面……

    说到底,不过是她贪生怕死。

    周嬷嬷的手慢慢地松开了,颓丧地往下一垂。

    究竟是小万氏走一步算三步,还是命中注定,这件事时至今日,却成了她的要害。外孙的性子她心知肚明,她如何敢将这事透露给他知道。

    小万氏往后退了一步,“嬷嬷可真是,若你当初赶来求情,兴许我还会留她一条命。这般看来,可不是嬷嬷你害死了她?”

    周嬷嬷被她说的面如土色。

    小万氏这才转身不再理会她,直奔万夫人而去,低低地急切问道:“在哪?人在哪里?”

    万夫人听不清楚她同周嬷嬷说的话,只瞧见她兽般的眼神,不由面色微讶,愣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指了站在箱笼边上的小厮道:“就在这呢。”

    与此同时,燕霖照着万几道教过的手法,一记手刀砍在了另一名小厮后颈。即便是万家的人,也不能知道这事,等到临行之际,再叫醒他便是。

    “他?”小万氏眼睁睁看着他打晕了人,却犹豫了,“怎么会……霖儿今年十五了,怎么会……”

    眼前的人,分明像是个十二三的孩子,细弱伶仃,瞧着就叫人心酸。

    “很是吃了一顿苦头。”万夫人低声说了一句。

    小万氏眼眶骤红,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叫外头察觉,只能轻手轻脚地朝他靠了过去,哽咽着问:“当真是霖儿?”

    “娘。”少年抬头,面上疤痕骇人。

    小万氏目眦欲裂,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燕霖却异常的镇定,他扶住了小万氏的胳膊,道:“娘,如今不是哭的时候。”

    小万氏抹去泪水,连连点头。

    几人便抓紧时间,窸窸窣窣地交谈起来。

    这几年的日子,被燕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说了过去,却将他从万几道那听来的关于燕淮的事说得仔仔细细。

    每个字,都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小万氏略微平静下来,闻言再拿来同如今的燕霖对比一番,不由得恨毒了燕淮。

    燕淮过得风生水起,她的儿子,却生不如死。

    “他同温家的亲事为何毁了?”燕霖忽然问。

    小万氏哪里知道这事,她一怔,旋即低低冷笑,“没准是想同他那不见人影的妹妹做对鸳鸯,不想成亲呢!”

    她说的龌龊,万夫人听得皱眉,正要说她,却猛地察觉出不对来,忙道:“妹妹?!”

    小万氏扬眉,咬牙:“那孩子没死。”

    众人始知,燕家这一辈竟还有个女儿。

    燕霖忽道:“舅母,我要留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70章 无措(单调的宝儿*灵宠缘+7)
    夜色深深,烛光微曳。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而重,却骤然一滞,手中捏着的那一张薄薄的纸,便也轻飘飘地朝地上落了下去。胸腔里的那颗心则狂跳着,一声赛一声得重,一下赛一下得快,愈发地叫她喘不过气来。

    心底里忽然生出一股执拗,她蓦地俯身低下头去,手一伸,皓腕滑出长袖,笔直地往落在地上的那张纸探去。

    昏黄的灯光下,只披了件单薄外衫在身的谢姝宁紧紧抓着这张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将这张纸看穿看破看烂。然而上头短短的两行字,工工整整地写在那,半个字也没有错处。也不知看了多少遍,她的手开始轻轻颤抖,手中的字条似有千斤重,叫人再也握不住。

    纤长的手指哆嗦着,颤意一路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直叫她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

    似痛痂在身,伤痕交错,血肉淋漓。

    她呢喃着:“怎么kěnéng……”

    分明前几日,她才见过他!

    长廊下,月色如霜,他笑着和她说了话,还留下了那个令人措手不及的吻……

    她猛地绷紧了背脊,少女单薄的身形在衣衫下显现出种倔强又决绝的意味来。

    长夜漫漫,墙边长条矮几上搁着的灯彻夜未熄。她连夜派人赶往泗水,不论如何,这个消息真假不管得先瞒住了燕娴。至天明时分,门外已有人回。图兰留在泗水。守在燕娴身侧,吉祥却协同谢姝宁派去递话的人一道赶了来。换了平常,两地来回。要花上近一日,但他们一路策马疾行,竟只花了个把时辰便归来了。

    天色还未大亮,绿油油的草叶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

    谢姝宁拣了身轻便的衣裳穿了,粗粗将发梳起,便带着小七去了前院见人。

    她没有刻意瞒着人,因而动静并不小。谢翊起得早,最先察觉,匆匆拦了问她:“怎地起得这般早。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姝宁见了他,这才想起,他今日是着去见谢琛的。

    谢琛是谢家三房的,性子不坏。念书也肯下苦工。前些年一直跟谢翊一道在江南的,俩虽不是亲的,感情却bucuo。谢翊当时是被舒砚带着人直接从书院带回来的,彼时谢琛仍留在书院,去岁上,倒回来了。

    谢翊带着人特地去城外候的他,将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因同谢元茂并没有多少父子之情,谢琛听了?a ;href=';/txt';>;仓皇沁裥辍<由纤2恢谇椋仓焕刺酵怂问弦换乇慊匦患胰チ恕?br ;/>;

    他敦厚却并不是没有。

    谢翊一走。三房没了儿子,谢元茂又成了那副模样,将来少不得要靠他这个嗣子养老送终,灵前摔盆,三房的基业自然也就都是他的,名正言顺。

    只是书院,将来他跟谢翊只怕都不会再回去了。

    想着马上就动身要走,谢翊悄悄派人去给他递了信,约着见上一面,权当。

    但怕他一不留神说错了话,又或是谢琛短短数月里变了性子,所以今次谢翊出门,仍由舒砚作陪。

    他们一行人南下,舒砚思来想去倒准备留下了。这般一来,他们如今身处的这座宅子,谢姝宁也就不必费心了,只留了丢给舒砚住便是。

    “没什么事。”谢姝宁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谢翊跟舒砚要出门的时辰跟地点,因有舒砚她再放心不过,便没有多言,只道,“哥哥不是还赶着出门吗?我有些东西要送去给图兰,怕忘了,趁眼下记得先去吩咐几声。”

    他们离谢府而居,便没有那般讲究规矩,她出二门来见人,谢翊也是见惯的,听了也就不觉奇怪,点头应道:“那你快去吧。”

    兄妹俩人擦肩而过,谢姝宁脚下的步子走得极快。

    只片刻,她便已经见到了冬至跟吉祥的身影。

    赶了一夜的路,谁都没有睡,但一个个的面上紧张担忧之色难掩,疲惫之色反倒不显。

    她一进门,吉祥便站了起来,胡乱行了一礼。

    谢姝宁立即问道:“娴姐儿可zhidào了?”

    吉祥摇头:“没敢让大小姐zhidào。”

    谢姝宁原本还怕自己叮嘱晚了,好在那边守着的人也都是知事的,并不曾泄露给燕娴知晓。她心下微定,但只要一想起那份讣告,心里便依旧酸涩难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姝宁忍了又忍,终于将压抑住了满心的躁动,无声地透了一口气,冷静地道,“不是说只是个寻常差事,锦衣卫那边甚至只派了他一人去,除了路途远些,其余都简单得很,怎么会……”

    话说到后头,她的语气仍情不自禁地变了变,面上的神色也难看了起来。

    她已派人去打探过消息,论理根本不kěnéng会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才是。

    吉祥听着,忽然看她一眼,规规矩矩行了个不同于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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