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话①:太平镇风云录(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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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话①:太平镇风云录(全本)-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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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我用什么言语胁迫于他,他始终不肯说了出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定知道?总之他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我为父亲报仇便是。”露出满脸嘲笑之意,道:“要你说出关于害我家人的动机,你不肯说。要搜查你的山庄,你又找出理由来搪塞。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和你多说废话。你我今日便来场生死决斗便了。”

  此时局面可说对管飞鹰极为不利,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成为黑刀会“龙头老大”一案的重要嫌疑之人。柳白雪这招移花接木,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算是做得实了。管飞鹰心中不可谓不急,自己是有家有业之人,飞鹰山庄诺大基业,自己今日一战是生是死,倒也其次。重要的是,黑刀会龙头老大这口黑锅,自己实在背之不起。自己大不了一死,可是自己死了之后,飞鹰山庄便成了江湖上的众矢之的。那时自己小儿子“管中豹”和女儿管凤怎么办?因此当务之急,一定要想方设法把“龙头老大”这口黑锅从背上卸了下去。当下目光落在冯纵天脸上,道:“飞鹰山庄全庄的生死祸福,便全部着落在冯老大你的身上了。”

  冯纵天愕然道:“此话怎讲?”管飞鹰道:“我便信你一回,信你没有和柳白雪串谋,把令千金冯春子藏在我的庄子里。便依刚才我和柳白雪的赌约行事,任由你们搜庄。搜了出来,我管飞鹰这颗脑袋便是柳白雪的,搜不出来,柳白雪的脑袋就是我的。”

  冯纵天双眼向柳白雪看去,只听柳白雪说道:“好,赌了!”管飞鹰道:“冯老大就是见证。”冯纵天心头一震,寻思:“他刚才为什么用言语搪塞,不让搜庄,而如今却又改变注意,允许搜庄?难道他有意拖延时间?那么他拖延时间是何用意?”又想:“他既然敢于让我们搜庄,便说明,他把春子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我们根本搜查不到。或者他当真根本没有劫持春子,才敢答应搜庄之事。也不知白雪是如何得知春子被劫和管老四有关的,这消息到底准是不准?”心里疑窦丛生,不禁为柳白雪这个赌约担心,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得说道:“好,搜庄。”

第二七章:奇谋意外收获
管飞鹰又道:“搜庄总有一个限制,难道你们搜上十天半月,我便等到十天半月?”柳白雪走到搜庄这一步,完全是随机应变,事态的发展也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事先更是没有半点筹划。当此之时,柳白雪依然沉稳之极。孤岛的四年生活,已然将他炼成“盐里掏卤里煮”的汉子。他既敢把自己的命押在这一注上,事到临头,当然不会畏惧。说道:“飞鹰山庄依山而建,占地极广,便是一个院落一个院落、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走上一回,也要两个时辰。这样,以三个时辰为限。过了三个时辰,若是没有结果,这一场便算我输。”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既有把握把冯春子小姐从飞鹰山庄里搜将出来一般。

  管飞鹰闻言,也不由心中一震:“这小子言辞凿凿,难道冯春子当真便在我的庄里?”面上不动声色,而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嘴里说道:“好,便以三个时辰为限。”冯纵天对柳白雪道:“要搜的是我女儿,我带来的这些人凭你调度。”柳白雪沉吟不语,半晌说道:“谢谢伯父,我一个人足够了。”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一个人的力量,在这诺大的飞鹰山庄,如何搜查?冯纵天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这孩子好生自负。”他却不知,柳白雪之所以没有借助大柳庄这一拨力量,乃是另有原因。柳白雪心想:“我家满门惨遭横祸,冯伯父四年来一直不管不问,和飞鹰山庄互不侵犯,我父亲生前和他是何等交情,他却如此冷漠。如今已然和飞鹰山庄撕破脸皮,他却依然置身事外,让我和管飞鹰来场公平合理的决斗,如果我死在管飞鹰手里怎么办?若不是管飞鹰雇用黑刀会劫持了冯春子小姐,他和管飞鹰依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我和管飞鹰闹得天翻地覆,他会不会插手帮我,还难说得很。此人处处只为自己着想,圆滑到了极点,这样的人我怎能信任于他?真不明白父亲怎会和他成为生死之交?”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作为晚辈,与冯纵天并没有什么实际利益和感情上的交往。只是父亲和他交好,他便也和大柳庄走的近些。如今冯纵天讳莫如深,和他始终保持在不远不近之间,他才真正了解到,冯纵天城府极深,很少顾及到“故人之子”这层情面。他内心深处已对冯纵天产生一种抵触和不信任,因此在搜查冯春子这件事上,心道:“像冯纵天这样‘蔫狠’的人物,耍起手段,往往把人蒙在鼓里。若是果真他的人搜到冯春子,他为了不和管飞鹰发生正面冲突,说不定便会把搜到冯春子这件事情隐瞒起来。”觉得还是不与冯纵天合作为好。

  萧无意忽然说道:“柳老弟,我和你一起搜查。”柳白雪既然没用冯纵天的人,自然也不能用萧无意帮忙。但他没有直接拒绝萧无意的好意,说道:“萧兄,若是你不惜动用黑刀会的人马,将冯春子劫持,你会把冯春子监禁在哪里?”萧无意未等答话,管飞鹰冷冷道:“胡说八道,哪有此事?”柳白雪冷然道:“这三个时辰是我的,希望你不要干扰。”管飞鹰冷哼一声,道:“我也希望你不要血口喷人。”柳白雪不再理他,眼神落在萧无意脸上。

  萧无意道:“当然应该监禁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柳白雪道:“那么哪些地方才算得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呢?”萧无意沉思道:“所谓一个人放的东西,十个人也找不到。至于哪里才算得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就难说得很了。”柳白雪目光在飞鹰山庄人马的脸上扫视来去,目光犀利如刀。此时鸦雀无声,那些人在柳白雪目光的扫视之下,背脊上无不升起一股凉气。这柳白雪回来以后,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威势之下,早已谈“柳”变色。

  柳白雪咬断铁梗似的说道:“我虽然还猜不到那个藏人的地方,但我已经知道是谁把冯春子小姐藏了起来。”他目光不离飞鹰山庄那些人的脸孔,那些人身上的风吹草动,一丝一毫也逃不过他的眼神。那些人无不变色,但其中六人的脸色和其他人有所不同。其他人的脸色只是一变,而那六人的脸色变化显然太大了些。而且那六个人站在一处,混成一堆,这样他们脸色的变化显得更加明显,又怎会逃过柳白雪眼睛?

  柳白雪继续说道:“我已在那个藏人者的身上做了记号。那个藏人者的眉宇之间,被我用鲜血点了一点。”人们纷纷左顾右盼,寻找眉心点有血红指印的人。而那六个方才脸色变化最大的人,此时却有五人的目光同时转向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人。那人一身蓝衣劲装,乃是飞鹰山庄人马的服饰。那人相貌平平,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便连那人自己,也把眼睛抬起,似乎想看看自己的眉心是否真的被点了血红指印,然而自己又怎能看见自己的眉心?

  柳白雪看在眼里,心中已经了然,身形猛地向那人扑去。众人错愕之间,柳白雪已经扑到那人身前,和那人拆了三招。这人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三招一过,他已经应接不暇。他身边那五个人也同时向柳白雪出手,纷纷喝道:“他眉心并没有什么红点。”柳白雪以一敌六,将六人向自己攻来的招数一一化解,冷然对中年人道:“便是你把人藏了起来,说!藏在了哪里?”他一个打六个,数招一过,便被逼退五步。萧无意此时也冲了上来,将六人分出三个,和柳白雪并肩对付六人。

  大柳庄的人马也散了开来,将那六人的退路全部截住。那中年人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逃不出去,当下停下手来,道:“你说是我藏的人,有何凭证?”他停下手来,和他一伙的五个人也都跟着停下手来。其他无人显然以这人马首是瞻。

  这片刻之间,柳白雪和这人交了五招,这人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绝非泛泛之辈。萧无意站在柳白雪身边,只要对方再行出手,他便继续帮着柳白雪对付其中三个。双手骨节不住噼噼啪啪响个不住,方才和他交手的那三个人见他这等威势,均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柳白雪回头问管飞鹰道:“这六人可是你庄中的人?”管飞鹰脸色极是难看,道:“是又怎样?”柳白雪不再理他,面上虽然平静,其实心中实是大喜若狂。他方才“我虽然还猜不到那个藏人的地方,但我已经知道是谁把冯春子小姐藏了起来”和“我已在那个藏人者的身上做了记号。那个藏人者的眉宇之间,被我用鲜血点了一点”这几句话,不过是试探之语,想印证一下温白水那天的供词是否真实。在他预料之中,众人听了他这两句话,知情者的目光一定不约而同的转向管飞鹰本人。哪知没人的目光转向管飞鹰,却有五人的目光转向这中年人,实是意外收获。没想到藏人者不是管飞鹰,而是这不起眼的中年人。只要藏人者不是着落在管飞鹰身上,今日搜人之事便好办得多。

  柳白雪为什么突然找上那中年人出手,管飞鹰只觉不明所以,但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柳白雪对那中年人说道:“老兄贵姓高名?”那人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柳白雪眼中寒光逼人,盯视着这人的双眼,道:“我和管飞鹰庄主赌的是颈上这颗人头,今日已是鱼死网破的局面,你是想自己保命,还是想替管庄主隐藏实情?”管飞鹰喝道:“你威逼我一个手下,这是什么意思?”说着话向前跨上一步,却被冯纵天坐在轮椅斜枪拦住,冯纵天道:“这三个时辰是柳白雪的。你已经答应柳白雪搜庄,却没有规定怎生搜法。希望你不要横加干预。”管飞鹰目光锐利的看了轮椅上冯纵天一眼,不再说话。

  柳白雪目光紧紧的逼视着中年人的眼睛,已从中年人的眼中看出怯意。在柳白雪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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