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联盟党成立于6月8日,至今不过1个月时间,党员仅20余名,发起人仅5名,至今尚未登记参加加拿大任何一级别的选举,更无当选的议员或其他民意代表,将之与成立于1967年、活跃加拿大政坛30余年、拥有众多当选议员、行政首长和有经验政治家的魁人党相提并论,实在滑稽得可以,且该党官方网页上用6种文字明文书写的党的宗旨,是“致力于维护加拿大移民权益,将加拿大建设成为一个适于各民族移民生活的自由民主国家”,显然,他们维护的是“加拿大华裔”的利益,而决不是“中国在加拿大的利益”。
中国移民在加数量较多,仅卑诗省一省就超过35万,列治文是个仅有100年历史的年轻城市,开埠之初没有一个华裔,如今却已俨然成为华人摩肩接踵、中文店牌沿街林立、号称“真金镇”、“小香港”的社区,有人戏称,一个华人哪怕一句英文也不会,在列治文也能很好地应付日常生活。这种现象引起了部分当地非移民的忧虑,他们担心工作机会被移民抢走,担心这里“异化”,成为令他们感到陌生和不安的地方。
自加拿大保守党政府上台以来,加中关系出现了许多不和谐音,“赖昌星案”、“高山案”、“玉山江案”的唇枪舌剑,“中国经济间谍”的离谱指责,以及加情报部门将一半以上精力用来监视华人、加指责孔子学院是“软渗透”等,凡此种种,明眼人看来荒诞不羁,某些人却乐此不疲,这种不和谐音在很大程度上刺激和强化了某些当地人对华裔移民的不信任。
由于7月1日是加拿大国庆,这一事关国家认同的话题自然引起热烈讨论,绝大多数舆论和分析人士对“鲍勃。弗里兰”渲染的“华裔威胁论”不以为然,也不认为民族联盟党的成立是一件危险的事,著名政治分析家麦克。比尔斯认为,华裔成立政党对于鼓励本族裔关心社区有积极、正面作用,这是他们在民主社会里理所当然的权力,是“政治本身的目的之一”,而且“没有迹象显示这个党有种族主义的味道”,多伦多星报也发表文章,引用该报记者采访民族联盟党领导人陈卫平的话,称此举表明华裔“对加拿大充满信心”。当然也有些评论提出不同意见,如温哥华电台评论员弗雷德就认为,成立专门的华裔政党显得“狭隘局促”,华裔积极参与加拿大政治生活的最佳途径,应是加入现有的、不分种族的“主流政党”。
事关自身的华裔群体自然是大讨论的主流,连日来,加拿大众多华文报纸连篇累牍,充斥着相关的争论和读者来信,许多人指出,出现“华裔威胁论”的声音绝非一个华人小党成立所能引发,而是近来加境内某些部门、组织和人士不断渲染中国威胁的必然产物;也有些人认为,华裔移民、尤其技术移民多拥有较高技能和丰富经验,却因加政策的某些不足,在移民后学非所用,用非所长,保守党政府在对华经济交流上缺乏主动性,影响了卑诗省的发展,这些才是造成“弗里兰来信”所称“怨气”的根本原因,有关方面应先自我反省、调整,而非无端指责华裔;更有人分析指出,卑诗省华裔构成复杂,有的刚来不久,有的移民已几代,有些只会中文不通英语,有些却只会英语不通中文,来源地也有大陆、港、台、东南亚等地,说他们个个“心向北京”实在是毫无道理的臆测。也有些华裔对民族联盟党提出一些意见,如希望他们“澄清对移民的概念”以正视听,以及分清“政党”和“社团”涵义的区别,以消除不必要的误会。该党也作出反应,除重申建党宗旨,也宣布欢迎其他族裔入党,并将原来仅中、英两种文字的官方主页,改为中、英、法、俄、西、韩6种。
加拿大是个移民国家,没有移民的贡献,就没有加拿大的今天,渲染“华裔威胁论”的结果,只能割裂族裔关系,引起社区内隔阂,对谁都无益处。加慈善机构DominionInstitute6月29日发表了一份调查结果,发现加本国人如参加移民入籍考试,将有60%的人不及格,其中只有4%的人知道在加国具备选举权所需要具备的三个基本条件,仅30%能准确知道加国省份数量和领土面积。仅仅8%加国国家元首是谁,而这份考卷在已取得加国籍的华裔移民中及格率却是100%,因为只有及格才能入籍,虽然一项调查不能说明所有问题,但由此也可看出,把国家认同问题强加于华裔,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喜忧参半的加拿大中医前景】………
中医在加拿大起步很晚,80年代初香港掀起加拿大移民潮,中医诊所才开始较普遍地出现在一些华人聚居的城镇和社区,但发展和普及速度之快令人瞩目。
由于中西医间巨大的差异,长期以来,中医业者的医生资质得不到加有关方面的认证、承认,中医业者虽可开业,却只能作为“另类医疗服务人员”,无法纳入加拿大正常医疗体系,即使中医硕士、博士,也拿不到医生资格证书,这不仅严重影响中医声誉(许多反对中医者借此抨击中医是“无照行医”),而且也妨碍非华裔加拿大人对中医的认同、接受。2003年,加拿大卑诗省成立“中医药管理局”,负责对中医诊所的统一管理中医师、针灸师和医疗业务等,这使卑诗省成为加拿大第一个对中医针灸等医疗方法予以全面合法化地位的省,随即,阿尔伯特和魁北克省也相继仿效,人口最多的安大略省也已将之列上议事日程。这一措施使得中医师“无照行医”的局面得到根本扭转,2003年6月卑诗省中医药管理局首批即向231人颁发“高级中医师”证书,给600多人颁发了注册中医师、中医药师和针灸师证书。这是加拿大,也是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北美洲第一批被当地政府和医学界所正式承认的中医医生。他们的地位与当地西医医生一样,在专业资格上得到了承认,也得到了法律的保护。这一切当然有助于中医在当地影响的提高。
事实上,上面这些成果之所以能取得,归根结蒂还应归功于中医本身在当地的功效得到普遍认可。由于中医重调理、重治本,对疑难杂症、慢性顽症等西医不易诊治的病痛有较显著和独特的效果,吸引了不少患者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上门求诊,他们一旦诊疗有效,又会成为最生动的口碑,引来更多求诊者。据统计,在大多数针灸门诊上,最常见疾病是肌肉骨骼疾病,且大多是经过西医多方治疗而无效的病人,约9O%以上病人都是慢性病、罕见病、顽固棘手的难症杂症。此外,针灸、足浴、按摩、气功等中医疗法在戒烟、减肥等保健方面效果也不错,同样吸引许多上门者慕名而来。
由于中医需求量越来越大,各种培训机构应运而生,1989年,在安大略省伦敦市成立四年制中医药针灸学院,此后相继成立数十所私立中医院校,虽然收费昂贵(如加拿大多伦多米奇伦针灸中心,四年学费高达34000多加币),但招生依旧火爆,录取率徘徊在10%左右,且非华人生源比例高达近85%;公立阿尔伯特大学和多伦多社会自然科学大学医学院还开设了专门的中医学课程,颁发官方承认的文凭,这都开创了北美先河,也充分说明了中医在加拿大的旺盛市场生命力。
据省中医药管理局主席乐美森先生估计,加拿大目前从事中医药行业的人在10000以上,其中2/3为华裔,但由于大批非华裔参与中医培训,十几年后这一比率将下降至50%以下,这将标志中医真正融入主流社会。目前中医尚未纳入加“健保”体系,患者都需自费就诊,这在公费医疗盛行的加拿大是很沉重的负担,但中医诊所依旧生意良好:在温哥华近郊行医的金中医称,他每周开诊6日,每日接待患者20名左右,收入相当优裕,在加从事中医诊疗业的医师多属中、高收入阶层,由此也不难看出,为何有这么多人愿意投身中医业,中医在加拿大究竟有没有市场。
然而中医的生存和发展并非毫无隐忧。加卫生当局虽肯定中医贡献,却不免对其原理心存疑窦,1996年加政府曾宣拿出部分科研资金,用三年时间来了解有哪些中药种类及其用途,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这种疑虑之根深蒂固;加联邦卫生部也一直试图用中成药纳入优质生产管理范围,理由是中成药生产“不够卫生”,如大量使用铁容器、生产设备和工人服装不规范等;也有不少人质疑中医搞经验主义、神秘主义,对穴位、经络等的科学性、准确性也不无质疑。中国不时传出的“假药”传闻也影响了当地人对中草药、中成药的观感。金中医的诊所集针灸、诊脉、药方为一体,但只有针灸吸引大量非华裔,其它疗法尤其传统的开方抓药,则几乎清一色的华裔,一位现场患者也称,和针灸、气功、太极拳、足疗等的热火相比,方药简直冷清得不成比例。
对此当地中医业者做了不少努力,如他们出版了《骨科》等一大批英文中医书籍,用西医术语解说中医传统治疗方法和理论,图文并茂,试图让对中医学说不了解的人也能迅速掌握,一目了然;近日,卑诗省注册中医针灸师公会、中医针灸管理局理事成员及12个中医公会代表为讲中医纳入省健保体系奔走呼吁,积极和政府有关部门交涉,成果斐然,中医有望被正式纳入健保体系,摆脱自费医疗的帽子。
但不可否认,中医自身在争取权益的同时也有许多值得反思之处。许多业者对政府监管体系不理解,不支持,认为政府规范从业资格审批是“外行规范内行”,对师徒相授、父子传承的中医传统构成冲击,甚至在安大略省“抬棺游行”反对;一些人认为政府的卫生规范措施扼杀了中医的传统,是对中医精神的亵du,甚至对中医的歧视;另一些医师和中医协会则对中医纳入健保态度消极,理由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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