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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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历史- 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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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图却岿然屹立了700多年,奥妙正在这些“钉子”上。

    几乎所有的旅行社都会用“看驼队”作幌子招徕客人,茫茫黄沙中,几十匹骆驼排列整齐,驮着盐板和各种货物,旁若无人地擦肩而过,给人的感觉真是恍如隔世。当年,3尺长、1尺宽的盐板,武器和其它欧洲货物被规模庞大的驼队从地中海之滨的开罗、的黎波里沿着“萨赫勒通道”运到这里,黄金、象牙等来自几内亚湾的土产沿着长长的尼日尔河,用船载到这里,在这座城市的大市场里进行交换,由于黑非洲缺盐,当年一磅盐块可以换一磅砂金,在16世纪,廷巴克图是伦敦、巴黎之上的大型国际贸易、金融中心,万商云集,交易繁盛,远道跋涉而来的驼队要在城门外等上整整一天,才有机会入城交易。这条商路号称“盐路”,与丝绸之路齐名,当年的马里帝国凭借这条商路财源滚滚,开国君王法鲁什去麦加朝圣时仪从赫赫,出手豪阔,连仆人的马镫都是纯金打造,让素来眼高于天的麦加贵族也啧啧赞叹艳羡不已。

    “大航海时代”的游戏忠实纪录了廷巴克图的繁荣,可正是大航海时代的开始扼杀了这座城市的生机。信风把欧洲商船直接带到“盐路”的目的地进行交易,廷巴克图变得无足轻重,随之,沧海桑田,尼日尔河改道,繁华褪尽,人烟散淡,桑科尔大学只留下座座空旷的学生宿舍,16世纪时仅一个叫艾哈迈德。巴巴的学者就藏有1600部珍贵手稿,可如今城里竟没有一家像样的书店,昔日纷至沓来的驼队,如今也只能在每年年底,斋月前后,方可偶睹一二。城内的街道依然密如蛛网,却至今没有一条铺上柏油路面,被风扬起的尘沙,仿佛要尘封这座都市里的一切辉煌,尽管当地人依旧年复一年,在雨季里爬上“钉子”,不厌其烦地修补清真寺外墙,但外墙可以补,这昔日的繁华又岂徒人力可以挽回?

    atTimbuktu,在前几个月,整个马里、甚至大半个非洲都在念叨这句话,因为瑞士一家民间机构举办的“世界新七大奇迹”评选,廷巴克图荣幸入围决选,消息传出,举国振奋,媒体、名人,文化团体纷纷出面呼吁国人投廷巴克图一票,让马里的辉煌重现世间,当地电信公司ikatel专门推出宣传短信,远离廷巴克图近1500公里的南方城市莫普提也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造势集会。然而天不遂人愿,廷巴克图最终落选,非洲名胜全军覆没,消息传出,不但马里举国激愤,连突尼斯、塞内加尔等邻居都大感不平,一位评论家愤愤地说,这无非是因为马里这个穷国没有多少人上网罢了。

    廷巴克图,在那遥远的地方,它离人烟遥远,离繁华遥远,离昔日的辉煌更遥远。不过当地的居民,不论是黑皮肤的桑海人,还是白皮肤的图瓦雷格人,都对这一切处之澹然,依旧不紧不慢地在“钉子”上攀上爬下,对这座昔日的名城修修补补。历史已矣,日子却还得一天天过下去,对游客来说“奇迹”与否当然重要,对本地人而言,这些被风尘侵蚀的伟大建筑,只不过是他们司空见惯的生活场景罢了。



………【最冷清的首都波多诺伏】………

    如果您是去美国,或者俄罗斯,待上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没去过首都不足为奇,但贝宁,一个只有11万多平方公里面积的西非小国,许多去那里工作、生活多年的外国人却从未去过甚至经过它的首都波多诺伏,是不是有些离奇?

    您也许会说,这不可能,至少上下飞机总要经过首都吧?不,所有国际航班都经停科托努国际机场,这倒不是不给首都面子,而是波多诺伏压根就没有机场。

    波多诺伏靠海,但没有一座码头,所有货物都从科托努港上岸;波多诺伏有殖民时代留下的、全国最大的火车站,您可以在这座南欧风格的建筑前留影、凭吊、考古,干什么都行,就是别想买到火车票——我在贝宁一年多,就住在这唯一一条铁路边上,却只看见过两列火车从科托努方向驶向波多诺伏,其中一列还仅有一个孤零零的火车头。

    “波多诺伏”是葡萄牙语,意思是“新波尔图”,是当年葡萄牙殖民者建立的贩奴大本营,此前又曾是当地土邦王国的都城,八条大街组成的棋盘型城市里布满了古迹,既有土邦王国时代的非洲宫殿,又有殖民时代的总督府、大教堂,还有众多的博物馆,却单单缺少了纷至沓来的游客。

    我曾在工作之余,和一位同事特意从科托努驱车前往波多诺伏,打算好好来个一日游,结果却只逛了半天便匆匆打道回府,原因很简单,我们饿了,但找遍全城却找不到一家像样的餐馆——有当地人的简陋食肆,我敢吃,我同事不敢,显然,大多数外国游客也不敢。

    波多诺伏是首都,可这座首都里只有总统府、议会大厦和外交部,其它部委和政府办公楼全在科托努,甚至各国使馆也都在科托努,即使是各国公使、外交官员,除了递交国书之类重大礼仪,一般事务性活动几乎不用来这里,普通外国商人、侨民更完全不用来这儿:办事也好,经商也好,甚至续签签证,在科托努都可以办得妥妥帖贴。

    这里有15万左右的居民,大多数在政府部门工作,有趣的是,这些“皇城根下”吃皇粮的政府官员,90%都不在波多诺伏而在科托努上班,每天早晚上下班高峰,连接这两座相距35公里城市的唯一一条被铁路线分割成两半的狭窄公路,就被这些高级上班族的汽车、摩托车挤得水泄不通。由于大多数首都居民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在科托努渡过,所以他们购物消费、甚至柴米油盐都从那里采购,以至于堂堂首都,连像样的超市、商场都没几家。

    当年葡萄牙人用“新波尔图”命名这里,是觉得波多诺伏酷似自己故乡的港城波尔图,但这座地僻水险、最适合作为黑奴贸易要塞的城市,却因港湾淤浅,完全无法胜任轮船时代的通航要求,19世纪末到来的法国殖民者将港口、商埠连同行政中心逐渐移向条件更适宜的科托努,独立后的贝宁政府也因袭了这一不无合理之处的策略,波多诺伏就这样成了一座最冷清的首都。

    那么,贝宁人自己何以对首都的被冷落毫不在意?原来在贝宁人心目中,波多诺伏是殖民奴役的象征,他们心目中的都城,是远在100多公里外的古都阿波美,那里有王国宫殿的废墟,有古老帝王的传说,还有当地娘子军打败法国外籍军团的传奇故事,那里才是贝宁人心目中的国家之源。也因为阿波美的古迹更“非洲”,传说更动人,外国游客也更多涌向那里,而非波多诺伏。

    一个早已丧失经济都市地位,又缺乏文化认同感,连政治中心功能也在不断消逝的首都,冷落、寂寞,也许是不可避免的宿命吧。



………【塞内加尔:萨科奇的心灵鸡汤】………

    ——权力来自义务,影响力来自责任,如果在饥饿人群面前一味捧出心灵鸡汤,结果势必连心灵的维系也岌岌可危

    如果法兰西总统想对世界发出法兰西的声音,那么最合适的地方自然是非洲,因为那里是听得懂法语、又愿意听法国人说话者最多的大洲;如果法兰西总统想在非洲找一个最合适的演讲场合,那么最合适的国家自然是塞内加尔:这个国家自1960年和平独立以来,对法国一直采取友善、恭顺的态度,其首任总统迪乌夫曾经的法国部长身份和其对巴黎生活的向往,萨科奇内阁中外交及人权国务秘书哈玛都拉伊&;#8226;亚德的塞内加尔后裔身份,甚至前社会党候选人罗亚尔出生于达喀尔的事实,更让这两个国家间多了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灵维系。

    可是7月26日,萨科奇当选总统后首次访非、首次访问塞内加尔,一番精心准备的言辞却遭到这个向来温顺小兄弟的强烈反弹。

    “我不是来抹杀历史的,因为历史无法抹杀;我更不是来否认当年罪责的,因为罪责确实存在”,萨科奇的开场白一如既往的精彩,他甚至喊出“黑奴贩卖是反人类罪行”和“殖民主义是巨大错误”这样历来属于法国左派专利的口号,但台下的黑人听众却无动于衷,甚至流露反感。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许多旁听者一针见血地指出,萨科奇这是在避重就轻:殖民战争、财富掠夺、资源剥削、经济畸形、种族灭绝,这些才是法国殖民时代对非洲留下的最大负面遗产,也是法国永远难以偿还的债,而黑奴贩卖虽然令人发指,毕竟已成既往,死者已矣,活着的黑奴后代也早就散落天涯,无意也无从追债,法国总统听上去很美的言辞,实质不过是一碗清汤寡水的心灵鸡汤,企图借此让因法国过去的作为而长期陷入饥馑的非洲人心情平复,以省却长期开仓舍粥的“原罪”和义务罢了。

    萨科奇的心灵鸡汤还远不止这一碗。在达喀尔期间,他当着新闻媒体的面高调表示,希望与非洲伙伴间建立“现代化的新型关系”,以实现共同发展并“分享发展成果”,并在当天的迪奥普大学演讲中鼓励非洲赴法留学生“回国效力”,显得态度热诚,期盼殷殷。可效果如何呢?塞内加尔《南方日报》当天的头版标题是《萨科奇在咆哮着布道》,《人民日报》则以《萨科奇的弦外之音:别以为装哭就有奶吃》为题,《日报》记者兼政治评论员拉迪夫(AbdouLatif)说得更明白:萨科奇“只是来宣布法国以后将不再做什么、不再要什么人,而非带给我们一套可行的双边合作计划的”。

    这是冤枉萨科奇么?在地球人中,恐怕没有谁比非洲人更了解法国人,在非洲人中,恐怕没有谁比塞内加尔人更懂得难懂的法国人,懂得他们的话中之话,弦外之音。

    非洲对于法国之重要不言而喻,如果没有在非洲的政治、军事主导地位,法国的大国形象将难以维系;如果没有非洲的廉价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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