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健对自己这外甥了解甚深,知道他天资原是极好的,本想再训斥他几句,可想想自己那早逝的妹妹,也不忍再责罚他了,将他拎了起来,喝道:“你怎么不和你的几个师兄比,他们哪个如你这般的。听说这次上元剑会二十五岁以下的弟子都要参加,若是你不争点气,你师傅和舅舅的脸都给你丢了!”
“啊,怎么会这样,往年不是说修炼到第二层以上的人才会参加的吗?”余时继惊道,忽又想起这段时候尚明杰对他的特殊照顾,心知此事必然不假,不由哀叹一声道:“天啦,让我抽支上上签吧……”
“啪”余时继的后脑被他舅舅狠狠拍了一下,“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外甥!”赵行健看到余时继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将他拍到一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明杰,你们这次可要当心了,你们雾镜一脉中,你和鲁强都已过二十五,乐洋又因为已是铁狼榜中人不可参加,剩下的几个师弟中大概就是飞羽还有机会可以入选。听说这次你李师叔可是卯足了劲想要落你们这派的面子,以报五年前你在铜虎榜赛上淘汰了郑颂之仇。”
尚明杰躬身道:“谢师叔提点,明杰亦知几位师弟学艺未精,此次上元剑会若要入选恐非易事,不过李师叔想要落我雾镜一派的面子,只怕他会大失所望的!”
“哦”赵行健打量了下尚明杰刀削般的脸,“好!你既有信心,那我也就放心了。”说完又看向他的几个师弟们,边看边点头,“好!好!难怪你如此有信心,看来李师弟这次真是要大大地失望了!”目光扫到6槿身上,“这就是你的小师弟吗,咦?”赵行健忽地大步向前,一掌按在6槿的气海上,一缕常阳真气透体而入。6槿赶紧封住手少阴和足太阳经脉中真气的运转,又强行将任督二脉的真气放得极为缓慢,模仿出因赵行健真气刺激而运行的样子。好在赵行健只是微微一试便已放开了,6槿才没露出什么破绽。
“我现在是越来越羡慕林师兄了,先有你和乐洋,现在看来,你们都还不如这小子,他才入门半年吧,现在竟有即将突破第一层境界的迹象。我看只怕那梅丫头也及不上他吧,可惜啊可惜!”赵行健不住地摇头,“若是那上元剑会推迟半年,只怕他要给李师弟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几个师兄弟,除了尚元杰对此早有猜测外,其余几人无不大惊,转头看着6槿,就如同刚认识他一般。6槿心中苦笑,自己百般掩饰,最后还是被这赵师叔看破,好在自己反应得快,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早已进入了第二层,只怕不知道会掀起多大波澜来。
几人说话间,凌云一脉的弟子们全都赶了过来,领头一人是三十多岁的青年道士,后面还跟着二十多名年轻人,大部分都是俗家弟子。这些人来到赵行健跟前,那青年道士笑道:“师父的脚力可真快,徒儿们实在是跟不上啊!”
6槿被这些人一打岔,又脱离了众人的焦点,心中轻轻松了口气,抬头看去,那青年道士又和尚明杰等人打起了招呼。凌云一脉和雾镜一脉一直往来甚密,若非如此,当年赵行健也不会将自己的外甥交给林峰。这潘意敏当年也是颢天剑派的青年俊杰,曾在上次少年英雄会上排在第六十二名,五年前本也有机会闯入那铜虎榜,只是却在参赛前生了场大病。需知练武之人身体强健很少得病,可若是病了,那就很难痊愈,后来还是托林峰找到孙神医,花了半年才医好。可如何一来,他不但没能参加上次的武林大会,武功也后退了一截。
那潘意敏又和余时继说了几句玩笑话,这才看向6槿,“这位便是林师伯新收的6师弟吧,刚才听说你入门半年居然就快要突破第一层心法了,可真是了不起啊,近百年来,也只有掌门师伯和耸翠峰的梅师妹是在一年内突破第一层的。”说完又将余时继拉到旁边,笑道:“余师弟,再过几个月,你这做师兄的就不及师弟了,那时可没什么面子了。”
余时继也不在意,随口道:“要什么面子哦,做师兄如果总想着压着师弟,那岂不是过得太累了。”
袁稹轻轻地将余时继一拉,“还在这胡扯什么!”又看向赵行健道:“赵师叔,时候不早了,我们也都上去吧!”
赵行健点点头,“稹儿说的是,大家一起上去吧,可别错过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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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祭祖(三)】………
赵行健领着众人沿山路疾行,一个时辰不到,便已来到了玉柱峰的皓月殿前。这座皓月殿就是当年皓月剑派宗门所在,当年吕鹤玄得前朝大楚皇帝策封为道玄佑圣常阳真人,又拨银十万两扩建原来的皓月殿,而吕鹤玄仍将原来的皓月殿匾额悬挂于殿门上,以示不敢忘本。
皓月殿比起南岩殿又大上许多,只是今日门中弟子大部分都到了这里,殿中也略有些拥挤。正对大门的乃是一尊三丈多高的道祖铜像,镀上金箔之后显得金光灿灿,庄严肃穆。两边则分别站着皓月剑派的祖师玉真子与吕鹤玄的铜像,据说那铜像均是按两位祖师生前仪容所铸,就连那身高也是一般无二,铜像身上涂着白漆,正是掌门人所穿的皓月道袍。道祖铜像下边则是一排香案,供奉着历代祖师的灵位。灵位前,五名道长与一位道姑站在那边,垂手肃立。
赵行健收起笑容,在门外整整衣衫大步向前,走到那些人跟前稽道:“掌门师兄、诸位师兄弟、杜师妹,累你们久候了。”
“赵师弟不必客气,我们也都是刚来不久。”中间一名须皆白的老道士抚须笑道。他身穿一袭月白色的皓月道袍,腰间悬挂着一块形如满月的莹白玉佩,衣袖上两条金丝环绕,手上拿着一只白玉拂尘,足蹬履云靴,一身素白站在那里如神仙一般,正是颢天剑派掌门孔德昭。
赵行健站到自己的位置,尚明杰也上前跪倒,“掌门师伯,诸位师叔师伯,雾镜峰弟子尚明杰代师傅林峰前来拜祭列位祖师!”
孔德昭上前将他扶起,颇有深意地微笑道:“明杰啊,看来林师弟对你寄望甚高啊!”
“是啊,林师兄的几个弟子中以明杰的武功最高,性子也和当年的林师兄一样,师兄想把座的位置传他也是情理之中啊!呵呵……”旁边的一位穿着金色道袍的胖大道人笑呵呵的说道。
“柳师弟这话就不对了,林师兄又不是快要,咳咳……,现在说这些也还早得很啊!”站在那胖大道人身边的李晟斜眼看着尚明杰说道。
“好了,现在时辰将至,李师弟就不要多说了,大家准备开始吧!”孔德昭右边的一名棕衣道人两手下压,止住了李晟与那胖大道人的说话。
孔德昭看看殿外的天色,点点头道:“薛师弟说的是,明杰啊,你就站在你师傅的位置吧,今日既是代替你师傅前来,那你便是雾镜座,也不必和你的几位师叔客气了。”
尚明杰向几位师叔伯做了一揖,“那弟子僭越了!”说罢,便站在了孔德昭与凌云峰座赵行健之间。雾镜峰在颢天八峰之中排在第三,这里是雾镜峰座的位置,还在几位师叔之上。
在两旁玉峰弟子悠扬的乐音声中,孔德昭领着七位座向着道祖与历代祖师们行礼。而稍远处,则是各院弟子依次列队排于自家座身后。果然,就算是人数最少的那位胖大道人——当阳峰座柳炎身后所站的弟子,也比尚明杰身后雾镜峰的弟子要多上一倍。而人数最多的便是孔德昭右手边的紫霄峰座秦轩的弟子,足有六十多人。玉柱峰弟子本来应当是最多的,可是由于有四十多人站在大殿两边,反倒不显眼了。最显眼地也不是秦轩身后的那条长龙,而是站在最右边耸翠峰的弟子们,那群弟子大多皆是女装,领头之人却是个少妇打扮的女子,花信年华生得端庄娇艳,而那翠衣少女却排在最末,似乎是感受到了6槿的目光,往这边扫了一眼便将头扭转回去,不再理会了。
祭拜祖师乃是颢天剑派乃至天下各大门派最重要的典礼之一,程序繁琐之极,却又万不可怠慢。等到两个时辰的祭拜仪式结束的时候,一些青年弟子都有些腰酸腿疼,比练了两个时辰的武功还要累些。只是诸位师长均在前面,所以人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孔德昭满意地点点头,自己这一辈的师兄弟们虽已渐渐变老,可派中的这些年轻弟子们却也都长成,想到林师弟让尚明杰代他参加拜祭祖师这件事,自己是不是也该向他学学,将派中的一些事务交给弟子们处理呢?只是姜俊与魏杰二人实在是各有所长,难分轩桎啊。想到自己的这两个弟子,孔德昭既感欣慰,又微有些头疼,对于这两名弟子私底下的小动作,他也有所耳闻,只是一来这些小小的竞争更能促进门下弟子的成长,二来掌门的位置毕竟只有一个,派中未来几十年的命运都在这两人中的一个手中,实在不可草率决定。
下面的弟子们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孔德昭。孔德昭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本门自祖师玉真子立派至今,已六百二十五年有余,其后第三代祖师吕真人更名为颢天剑派分立七处别院,又有历代祖师苦心经营,方成今日之气象……”孔德昭轻轻说着,语调柔和,气息悠长,传入各弟子耳中,声音却是同样的大小,无论是在殿角最远处拿着两只鼓锤的玉柱峰外门弟子,还是正前方第一排的各院徒。
6槿现在也不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山村小子,听着孔德昭的声音,心中也暗暗佩服,这一手比起余时继曾提到过的传音入秘只怕也是不遑多让,将一阵阵声浪传入各弟子耳中,又不会撞击到大殿四周的墙壁而引起回声,其中玄妙之处实非6槿可以想象。
等到孔德昭说完了颢天剑派的历史,又勉励完各院弟子后,终于提到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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