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两名,皇太极行踪不明,陆游避居白鹿洞,已经有千多年,没再出现人前。
“这些年来,我以太古藏魂之术,瞒过天上灵觉,却也导致一身修为,被封锁至五成以下,若是稍有差池……”
“老师!”蕾拉不知道应怎么回答,在记忆里,卡达尔一向聪明睿智,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挥洒自如间,令她心颤不已,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也有迷惘如斯的一天。
“一点小事,倒是让我的小蕾拉,担了不必要的心了。”伸手轻抚蕾拉的脸庞,卡达尔温言笑道:“生死之数,我早已不放在心上,若不是一桩心事未了,让天雷轰个神形具灭,免却轮回之苦,倒也乾净俐落。”
“老师!”蕾拉惊得流下泪来。卡达尔一笑,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迎着扑面的晚风,
仰观天上星斗,怔怔出神。割舍荣华,刻苦修行,只为了得到更长的寿元。
数千年的寿命,不断的旅行,为的,只是再见那两人一次,,再与她说句话,再向他道个歉;漂泊多时,看尽人间沧桑,却始终缘悭一面,难道,错失的时间,真的无法再重来;做错的事,真的无法再挽回了吗?
与蕾拉投缘,也是因为蕾拉的神韵,与她有三分相像。上天如若当真有灵,自己这番苦苦追寻,又为何不赐个机会,给这千载痴人。如果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算是逆转自然法则也无所谓,一定……一定……
念及心底那人,卡达尔胸中大恸,满腔悲苦,不能自己。蕾拉见到这副光景,心里下了一个决定。背后,一阵唏唏娑娑的声音响起。“老师!蕾拉有点东西,想让您看看。”卡达尔转过头来,一具天地间至美的女体,出现在眼前。澄纤毕露,浑圆剔透,玉雕般的完美裸体,足以让所有男人,忘记呼吸。
“蕾拉……”蕾拉走近身来,纤纤素手,按住了卡达尔的话。这个男人,打从有记忆起,便在自己生命中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记忆中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直至占满了整个心头,每次相见,心里都偷偷欢喜无限……乍逢异举,卡达尔有些惊愕,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温雅笑容。“也对,这不是该说话的时候。”倒映灯光,蕾拉的明眸中,似有波光潋滟。(老师的心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可能,仅仅当作是一件微不足道的风流韵事吧!就如过往的每一件一般)这点,蕾拉很明白,但是,只要有今夜,也只在今夜,她全然不想思考明日,一晚的甜蜜也好,只要能牢牢抓住,就很够了。室内灯光,无声熄灭,一切为细细的喘息声所取代。
鸟声啾鸣,庭中花草的芳香,清淡挹雅,当晨光爬上第三格窗格,卡达尔醒了过来。
枕畔,依稀留着伊人发香,幽幽的香气,刺激着鼻间,想起昨夜的种种,卡达尔不禁莞尔。
“一张单人床,来睡两个人,实在是嫌挤了点。”蕾拉是在天亮前走的,卡达尔朦胧中感觉到她起床穿衣,还在临走时,与自己深深一吻,吻中,有着深深的不舍。
看来,自己是得要在这许久之前的故乡,长住上一阵子了。
思量间,石墙外隐约传来锣鼓喧天,阵阵的唢呐声,由远而近,是喜庆的奏乐队。
“哪一家办喜事,这等铺张。”卡达尔心情甚好,踱出门外,看看庄严华丽的仪仗队伍,感受一下久久未有的喜气。
“卡达尔导师。你好。”看见卡达尔的身影,仪队中一名骑士驾马奔来,却不是羽柴秀吉是谁。
“哦!原来是贵国的迎亲队伍。”主从两地之间的政治联姻,乃属常事,如此声势浩大,实不足怪。
“是敝国织田公的结婚典礼,我等奉命将新娘迎回日本。”
“却不知是哪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这句话却是卡达尔的违心之论,织田信长的传闻,只要有十分之一属实,就已经教人难以消受,倘若只是利益上的联姻,卡达尔为这不幸的新娘哀叹三声。
“说来您也认识,是前日所见的蕾拉小姐。”
“什么?”饶是卡达尔修养不凡,骤闻此语,仍是拿捏不住,脸色微变,放在身后的右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秀吉不见卡达尔脸色,仍是喜孜孜说道:“上个月,波鲁特佳尔商团到京都进贡,蕾拉小姐随团护送,信长公惊为天人,便已定下婚约,命我等前来迎娶。”
想起蕾拉昨晚激情的异常举动,卡达尔恍然大悟,“无怪……无怪……昨晚她这般反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随着心情起伏,右手忽松乎紧,显是内心激动。
“导师,有什么事吗?”见到卡达尔面色不善,秀吉有些犹疑的问道。
“不,没什么。”卡达尔喟然而叹,一颗心飘飘汤汤,落不着实处。
秀吉是何等人物,脑筋聪敏无比,单只是从这蛛丝马迹,便可以猜出个大概。
“导师,区区一名女子,不过尔尔,大局为重啊!”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卡达尔知道,蕾拉下嫁日本,必是为了波鲁特佳尔全体人民的生计,若是婚礼破坏,势必遭到信长的血腥报复。
可是,说到底,这也是蕾拉自己的选择,倘若自己出面阻止,会不会只是一厢情愿呢?再说,自己对蕾拉的感情,也仅不过是怜惜,并非刻骨深爱,以此为基点,倒也没有立场说些什么。说到底,大局为重啊!自己心底的愿望,还没解决,在重见那人一面以前,决不允许节外生枝。
一念至此,脸色登和,紧握的右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秀吉见状,亦是松了口气,握在兵器上的手,得以放开。如若卡达尔做的决定,是另一个方向,他可真没有把握,是怎样的一种后果。
亢长的乐队走过,来的是蕾拉的花车,卡达尔轻挥右手,作最后的道别,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会到日本探访故人。
花车上的蕾拉,和式新娘打扮,端庄艳丽,看到卡达尔的身影,眼中一亮,似要开口说话,待得见到那道别的挥手,原本充满希望的表情,刹时间黯淡下来,继而,凄然一笑,再不回头。
卡达尔心头狂震,然而,却有热泪渗进眼中,那一笑,笑得太美,隐然有诀别的意味,这绝非吉兆,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呢?
第三幕种魔
艾尔铁诺历五五一年一月日本京都
张灯结彩,红烛高挂,和式的新房里,喜气洋洋,蕾拉身穿和式素服,打扮典雅,脸上却露出寂寞的表情,独坐房中渡过她的新婚之夜。
灯过三更,房门被粗野的推开,一名汉子,带着无限威仪,豪迈的步进房中。正是日本的掌主,织田信长。
依照日本的礼节,蕾拉盈盈拜倒,恭迎她的丈夫。
“好美的脸蛋……不枉我命人千里迎娶……”信长捧起蕾拉的俏脸,仔细端详。“可惜,却有着下贱的身体!”忽然一声脆响,将蕾拉掴得飞起身来,手劲之强,一道血线笔直的擦过空中。侥是有武功底子,蕾拉仍给掴得头昏眼花,嘴角溢出血丝,几颗贝齿更是险些脱口而出。脑里一阵昏眩,却不待平复,立刻回复跪姿。自从刚才几名负责验身得近侍,带着鄙夷的表情离开,蕾拉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了。出奇的,心里却是一片镇静,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说不上来,也许,早在那一晚任性时,心底深处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吧!但无论如何,她此刻所顾虑的,不是自己,而是自身以外的许多人。不管这男人的怒火有多旺盛,绝不能让这把火延烧至波鲁特佳尔。“你可知道,如果我下令封锁波鲁特佳尔对外海道三个月,会有什么影响?”
“蕾拉明白。”“既然明白,居然还敢在婚礼前与人通奸,你的胆子不小呐!通奸这两个字说得特别响亮,提醒蕾拉她现在的处境。“一切罪孽皆我所为,不管是什么罪责,我都不会有所怨言。”她不断的强调自己,是希望别留下让对方迁怒的空间。看穿眼前女子似恭实倔的回答,信长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这女人不管外表态度如何恭顺,心底始终是穿着戎装的。倘若能让她打从心底地丢盔弃甲,必是乐事一件。“这么美的人儿,直接杀了实在可惜。”信长道:“如果你肯供出那个奸夫的姓名,我倒是可以从轻发落。减免你的罪。“如果是其他人,这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但蕾拉仅是摇摇头,默然不语。“哦!这么维护于他,还挺情深意重的。”信长缓道:“不过,倘若我因此事而大怒,发兵血洗波鲁特佳尔,你还打算维护那个奸夫吗?”引诱之后是威逼,只要想到这番话的可能性,蕾拉就觉得浑身发颤,然而心底的天平,却毫不费力的倾至另一方。她仰起头,虽然未发一语,闪烁于眼中的神采,已经表明了一切。无疑地,这一局,信长输了。信长不怒,反而仰天大笑,意态张狂。“哈哈哈……卡达尔如此盛名,果有过人之处,能令每个枕边人对他死心塌地,哈哈……”夹在笑声中的名字,令蕾拉感到晴天霹雳,她望向信长,却只见信长止住笑声,别有意味的瞧着自己。“对啊!原先还没想到,你倒是一个不错的母胎……”在蕾拉眼前,信长的眼睛忽然变得深邃,颜色也起了变化,到后来,竟是泛着绿油油的碧光,形状亦变得又尖又细,直若猫眼。而这决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呢?”
不久之后,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在京都的夜空中,久久不去。
艾尔铁诺历五五一年二月自由都市杰斯市依旧是热闹的市集,这是所有自由都市的共通点。市中心的某处酒楼上——
“喂!你们知道日本的那件事吗?”
“是指信长新娘的那件事吗?”
酒楼里,商人们七嘴八舌的交换各地的情报。
“听说,成婚当晚,新娘就给剥光了丢出门外,是不是长得太丑,所以被丢出去了?”
“胡说,那新娘是波鲁特佳尔的蕾拉队长,我曾见过,可是个大美人呢!”
“那个俏美人啊!我曾经看过,的确是真他妈的漂亮,这倒是可惜了。”
“后来又怎样了?”
“这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