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可是从这个书生口中说出来,竟显得格外振人心弦,白敬鎏竟不由自主地感动了起来。
书生有缓缓上前了几步,提起一手,仿佛在白敬鎏身上画了个圈,便解开了白敬鎏的穴道。
卓骏业,“老头子”以及熙世道人都不禁楞住了,他一直对自己的点穴功夫极有信心,自认为,他点的穴只有他才能解开,可是这次,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天下原本就没有解不开的穴道,同理,解穴之人也不一定非他熙世道人不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璎珞书生(下)
不过,最吃惊,的还要算是白敬鎏,他不敢相信,书生竟解了他的穴,而他,方才还将书生骂作是一条狗!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
倒是那书生先开口了,“白堂主,你也不必谢我,我解开你的穴道,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够活动活动,过会,咱们好切磋切磋。”他说的话依旧很有礼貌,很温柔,很客气,可是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江湖中,只要是还活着的,就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与“璎珞书生”交手的!
交手必死!这已经不是一句威胁,而是一句真理!一句武林人士时刻铭记的规矩!
白敬鎏这时才知道书生之狠,之毒,大喝一声,说道:“阁下真是一片好心那!白某不用休息,现在就开始吧!能与‘璎珞书生’一战,也是在下毕生的荣幸!”
书生抬起头,似乎有点吃惊的摸样,“你真的决定现在就开始了?”
“不错!”
“你难道不要再歇歇?”
“不必!”
“哎,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世上竟然有像你这样的人,真是让学生刮目相看。”
“不敢。”
“敢的,敢的,你一定敢的!”书生竟然说起赞扬白敬鎏的话来。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拖延时间,你是不是不敢比了?白某人可不是那种喜欢听恭维话的人!”
“哎——”那书生又摇了摇头,“可惜,真可惜!我这人只会说真话,可是我说的话,竟有人不信!况且,能与白堂主一战,我也幸喜万分呢,就是不敢也要上呀!”
“好了,姓沈的!快动手吧!”说着,白敬鎏已经从腰上折下一柄宝剑!
“好剑,真是好剑!”
“你小子还算识货!来吧!亮出你的兵器来!”白敬鎏冲着书生喝道。
那书生脸色微红,却一直没有亮出自己的兵器来,半天,才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没有兵器。”
白敬鎏哈哈一笑,“好!好的狠!你今天就等着死在白某人手下吧!”说着,剑便向前刺去,剑端去势极快,力道也极迅猛。
这一剑极准确,很准确,而且几乎已经要刺进书生的心窝里了,可是就差那么半分。白敬鎏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一本书自白敬鎏的胸前穿过,书上沾了点血,但只有一点点。
刀落了,人倒了!倒下去的自然不会是书生,而是白敬鎏!
其余三人脸上苍白,汗涔涔地留下来!
书生不愧是书生,杀人竟是用书的!
白敬鎏还没有断气,他伏在地上抽搐着,书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将自己的书到开,从中撕了一页,轻轻地放在白敬鎏的血泊里!
“白堂主,我知道你还有气,你不妨看看这封信。”书生向白敬鎏身后轻轻推了一下,便向后退了几步。
白敬鎏努力睁开了眼睛,眼前,正对着他的是一张透亮的白纸,纸上的字迹,他认识,姬公子的字,上面只有四个字,短短的四个字。
他似乎盯着那四个字很久很久,突然哈哈哈大笑几声,便倒下气绝了。
书生走上前,似乎有点悲哀,淡淡地说道,“我原本不想杀他的,我也没出重手,他却死了!”话中竟夹杂着说不出的委屈,好像死去的是自己的亲人般!
可是,放才看着他出手的三人,绝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没出重手,或者是他并不想杀白敬鎏!书生再一旁立了半天,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眼里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反而觉得很丢人,他将瓶中的液体淋在白敬鎏的身上,又倒了点在那封信上,那封信早已被血染成了红色,书生竟似毫不在意上面究竟写着什么,半眼也没看。
所以,现在,除了死去的白敬鎏和写信的姬公子以外,再没有人知道这封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船上又开了两个人,手里捧着瓷瓶。
书生向他们摆了摆手,他们便又出去了,去时竟比来时更快。
“道长,请止步。”
熙世道人又是一顿,再也不敢向前半步。方才,他是想趁着书生背对着自己,跟着这两个捧瓷瓶的人一起走的,谁知竟连这都背书生察觉了。
“道长,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公子应该曾经告诉过你,‘不为我用者,死’这句话吧。”没有人会想到这世上,竟会有人能用如此柔和,如此美妙,如此动听的语调说出这么可笑的一件事来。
好一个不为我用者——死!
可是没有人笑,这句话也不是一种恐吓,就像书生的那副招牌“交手必死”一样真实。
“公子说,再给道长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公子希望能在姬府见上一面,否则,我们只好邀请道长去另外一个地方!一个道长一定要去的地方,只不过,道长可能会去的早了点!”
熙世道人脸上乎白乎红,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凌堂主,恭喜你身体终于痊愈了!”书生又转向“老头子”,也就是那个凌堂主,柳五的师妹凌筱璟。
凌筱璟脸色更是白的怕人,自己刚刚才服下药丸,书生便已经知道了!难不成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了奸细,不会,方才明明没有人的!可是这书生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那书生仿佛看透了凌筱璟的心思,狡黠地笑了笑,没有说出来、
他看了凌筱璟一会,柔声道,“这次公子给了凌堂主新的任务,希望凌堂主能在一年之内查清柳五公子的家世背景。”
“什么?”
“凌堂主毕竟是柳五公子的师妹,所以查起来可能会比较方便,所以,公子才会将如此重任交于凌堂主。”
“但我若是走了,这里怎么办?”
“凌堂主请放心,这一切公子已经打点好了,这里的分堂暂由区区在下管理,以作以后攻克巫顶山之需。”书生又笑了笑,凌筱璟的心确是寒了,这书生的笑容仿佛向一只毒蝎子,狠狠地给了她一口。
一旁的卓骏业也抬头看了书生一眼,心里也不禁寒了起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自耳边想起:“璎珞书生”,美如碧玉,心如蛇蝎,不出手则以,出手必是杀招,绝不留情,望汝小心,切记,切记!”
第四章 侠义,友情(上)
月,已上树梢,时候,也已不早了。
落梅山庄中仍旧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整个山庄中只有一间屋子中,灯是亮着的——客房的灯。
客人自然就是柳五公子,主人自然就是被“熙世道人”骂作疯子的落梅山庄庄主梅亦道。
梅亦道今年才二十九岁,可是看起来却足足有三十五岁的模样了,他身材魁梧,身着一件锦缎大炮,但手上却并没有带你着戒指一类的极显富裕的金戒指玉扳指一类的东西。
他的兵器是刀,一把金刀,任何可能会影响到出刀挥刀动作的事,他都不会做。因为,他本是高手,又是用刀的行家,高手交战,哪怕一分一毫也能差之千里,不,何止千里?甚至万里,十万里都不能形容这生与死之间的差距。所以他不会在手上套上几个环的,那东西尽管值钱,可是命永远比这些俗物值钱地多。
夜已经很深了,他却没有离开客人的房间,这很奇怪。
试想,任何一个人家来了客人,都会让客人早点休息,可这梅亦道却似乎偏不这样做,他不仅没让客人睡觉,却还让下人上了一壶提神的浓茶,看那阵势,何止是不让客人早点休息,简直是让客人不用休息!
看来,那客人也是一位既有你耐心的人,主人不走,他也不睡,坐在主人对面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主人的目光不时地像客人扫来,客人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不做理睬。
又过了不知多久,梅亦道终于缓缓开口,“我有事要问你。”
“我知道。”柳五淡淡地说了这句话,说完就像突然对酒杯上的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的,把玩起了那个蓝花白瓷酒杯。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吗?”梅庄主又侧目看了柳五一眼,这一次,他并没有很快移开视线。
“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而且,我一贯不喜欢才事情。”这句话说的很巧,也很到位,他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梅亦道,若是想继续谈下去,只有你先问事情,若是要玩猜谜的游戏,你不妨可以离开了。
梅亦道自然明白,他在江湖中,生意场中混了三十多年,自己也从一个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成了今日威震一方的落梅山庄的庄主,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
所以他便问了一个问题,一个很特别的问题。
说这个问题特别,其一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问,或者说仅仅是会想到去问像柳五这样的人这样的问题,其二,因为柳五一听见这个问题就笑了。
柳五笑得不多,却也不少,可是对于这么个问题,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的,可以看出这人确有些不一般之处。
这个问题是:你现在还能看见什么?
这句话不是玩笑,绝不是,不仅仅是因为梅亦道一贯严肃,决计不会开玩笑,更重要的原因是,柳五听见的一瞬间,全身一抖,然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他笑了,似乎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
“江湖上的人都叫你‘梅疯子’,可你哪里是什么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