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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吧!”柳五回答地很快,因为他了解南星子,他与梅亦道最大的不同,便是他绝对不说废话,更不愿听废话,所以,他问什么,你最好就说什么。
“啪——”桌上的茶壶碎了,一瞬间就已经如粉般,飞扬了起来。
“‘医鬼’……”
南星子深深了叹了口气,仿佛站的太久,太累了似的。他低下了头,仿佛及其丧气,“我败了。”
梅亦道本是自负极聪明的,这一次他却听不懂南星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医鬼’,你说什么呢?”他受不了这种猜谜般的气氛,南星子却没有答他,反倒是另一个人开了口,这人正是先进屋的那个年轻男子,这时,他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柳五的身边,也把了他脉。
“‘他输了’的意思就是他承认自己的医术没有柳五高明。”
梅亦道更吃惊了!
“’医鬼‘,你不会才是假的了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却不敢真的也捏捏南星子的脸皮,万一是真的南星子,他梅亦道恐怕也不用活了!
可这南星子竟似完全没有在意梅亦道说了什么,只是低低道,“对不起,我治不好。”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梅亦道没有拦他,他也太了解南星子了,南星子从来不说假话,他说了不能治,就真的是不能治,再留在这里,只能让他更伤感:他南星子行医至今,竟救不了自己的朋友,那是一种怎样的悲伤!
“等一等,南星。”柳五却拦住了他,“你没有输,行医救世,本就是没有输赢的。我也治不好自己的眼睛。”
“可是,你却将失明的日子延后了一个月,而我,最多也不过三天!”
“你没有治过,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柳五轻轻问道。
“谁说我没治过!”南星子突然向头受伤的狮子,猛地转过身来,“你知道彩衣是怎么死的吗?她就是因为失明之后害怕被我知道,偷偷离开时落入了……落入了……”他眼睛里啜满了泪水,原来南星子也是有泪的,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南星子竟会如此多情!
柳五惊住了,梅亦道也惊住了!他们一瞬间都像变成了哑巴,十年,不长也不短,可是十年间发生了多少事情?
梅亦道不禁又火冒三丈起来,“你们这两个混蛋!”他突然骂道,“柳五你这小子眼睛几乎失明,没有对我说,你南星子老婆死了,也不告诉我!你们究竟还当不当我是朋友?”
“你不也一样,三年前,落梅山庄被围攻之时,你有告诉过我们吗?”南星子的声音依旧很冷,冷到可拍。
梅亦道真想地把南星子扔到落梅山庄后面的荷花塘里好好得给淹死!
“你小子果然不是东西,竟然在我这里布了眼线!”梅亦道两眼圆睁,似乎都要崩裂了,“今天看我不灌死你这个‘医鬼’!”
“好!如果我被你灌醉了,我把医谷送给你!”南星子竟答得很爽快。
“好!若是我先倒,老子马上滚到外面大街上睡去!这落梅山庄就是你南星子的了!”
柳五笑了,“你们每次喝酒,赌的都是你们的那点破地!”
“你别笑!你今天也别想跑!你小子若是输了,咱们把你的那山给分了,你那座山确实比我们的宅子要大一点,正好给我们壮壮气势!”梅亦道指着柳五的鼻子骂道,柳五看了看南星子,苦笑,摇了摇头,“唉,怪只怪我放着天下的大侠们不交,定要较你们一疯一毒为友!罢罢罢,今天看来也只好舍命陪小人了!”
梅亦道大笑,可是还没等笑声发出,他整个人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有人说了一句话,“你们喝你们的,他不能喝。“
柳五,梅亦道,南星子三人都望着说话的人,那人却全不在意,只是看着柳五道,“除非,你真的想完全失明。”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冷清落(上)
“你小子胡说什么?你小子才会成瞎子呢!”梅亦道怒气冲冲地对那个年轻的男子,可是话说的却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但他硬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告诉你,这两位,一位是‘医神’,一位是‘医鬼’,他两的医术可是能惊天地泣鬼神的。他两联手,天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你信不信?”
“噢?,当真如此厉害?”那年轻男子揶揄地看了眼梅亦道,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问问他们两人治得好这位柳五公子的眼疾呢?”
梅亦道说不出话来,他自然也不能真的去问自己的两位朋友,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柳五和南星子互相看了一眼,那眼睛里是惺惺相惜,是关切,是抱歉。
最后还是柳五应了他的话,“他根本不必问的,因为他也知道我们两人都治不好。”
梅亦道在那年轻公子那里吃了瘪,这时碰上柳五说话,他便把气全撒到柳五身上,“你小子疯了吧!谁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治不好的?本庄主告诉你们,凭你们两个人之力……”
“那你敢不敢问我们,是否有把握能治好柳五?”南星子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你……你……你小子也疯了不成?怎么都跟我过不去?”梅亦道有点慌了神,“你们是不是统统‘胳膊肘向外拐’,都帮着那个小子了?”他的手一指,指向那边的年轻男子。
“嗖”的一声,一个玉石摸样的东西向着梅亦道的指尖射来,梅亦道手一伸,指一张,便要借住那暗器,口里还冷笑着,“哼哼,就凭你小子,还想暗算本庄主!”
“啪”!
不知哪里飞来个茶杯盖,竟不偏不斜地打中了梅亦道的手腕,他的手一顿,那茶杯盖正巧划过去,阻住了那枚暗器。
“柳五!你这混蛋!你小子是不是真想和本庄主断绝关系了?竟帮外不帮里,还出手伤我?”梅亦道转过身,狠狠地看着柳五,破口大骂。
柳五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地出梅亦道生气时,定是一手平指,脸红脖子粗的摸样。柳五决计不反驳梅亦道。
若是梅大庄主骂你之时,你若还口,与他对骂,最好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带够充足的干粮。梅大庄主年轻时在雨庄与少林戒律院首座对骂二十一日,最终硬是凭借自己后备充足,将以说缠闻名的少空大师击败的故事,一直流传至今。虽然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梅公子当年可能凭借着落梅山庄极靠近雨庄的地势之便,中间使诈,可谁也没找到证据。不过,自那件事情之后,柳五倒是绝对记住了,千万不要和疯子理论。
“他帮的不是他,是你。”南星子沙哑的声音仿佛向二胡的弦被扯动了一般。
“我看你这‘医鬼’分明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哪……里……”梅亦道说到这里,倒抽了口气,不再说下去。因为他方才明明看见那杯盖与暗器一同落下,现在却都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个深洞。
梅亦道抬头向柳五看去,此时的柳五却不再看他,只是将脸转过去,看着那年轻男子,“阁下下手未必狠了点吧!”
“对付这样的人,我从不手软。”
“他这样?究竟是什么样?我记得他好像并没有对阁下出过手吧!”
“不错,他确实没出过手,不过,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这种人,该死!”那年轻男子年纪着实不大,话却说得很是老道。
这下,可真把梅亦道给气得不轻,“你小子叫什么?”
“怎么?自己打不过我,想派你们落梅山庄的人,以多对少来围攻我?”那年轻男子更是不屑一顾的神色。
“‘医鬼’,你这个当师傅的是怎么教导弟子的,教出这么个……”
“我劝阁下最好不要再讲下去了,否则,阁下可能就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了。”那年轻男子特地强调了后面一句。
梅亦道是怎会相信这种话,他一致认为,这世上,能让他说不出话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南星子,可是南星子却是他的朋友,所以他绝对不会说不出话来的,所以他准备继续叫嚷下去,却在这时,他觉得脖子上一凉,心里一惊,就这一凉一惊的片刻,他全身又被店主六处大穴。
“对不起。”
梅亦道震怒,竟是南星子点了他的穴道,他忍不住暗骂,对不起顶个屁用?知道对不起就别点本庄主的穴?混蛋!
谁知,南星子恭恭敬敬慢步走到难年轻男子面前,低着头,弯着腰,“师叔请恕罪,师侄交友不慎,冲撞了师叔还请师叔见谅。”预期甚是陈恳。
梅亦道突然发现,那句风水轮流转的话,太对了!现在,他已经完全被转晕了,这比自己还年轻的男子竟是“医鬼”的师叔!
柳五看见梅亦道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便起身解开了他的穴道。柳五虽然也很惊讶,但他毕竟经历过不少事情,所以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流露。他也走上前,与南星子一样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今日能见到南星的师叔,在下幸会!”
“等等”,梅亦道突然拉住柳五,“你不会真的相信他就是‘医鬼’的师叔吧!”
“为何不信?”柳五似乎很想笑,这个疯子果然就是疯子,该谨慎的地方不谨慎,现在是不该谨慎的地方,他却向一只狐狸般谨慎。”
“你傻呀!万一‘医鬼’被别人下了迷药呢?”梅亦道故意压低声音,可是梅亦道还是听见了。
“梅疯子,警告你,如果你再对我师叔不敬,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语气冰冷,刺得梅亦道竟忍不住抖了一下。
“不过,南星,这也不能全怪疯子,你从未说过你有个师叔,这次前来,你也未曾提及到他。”柳五转过身,看了眼南星子,又看了眼那年轻男子。
“好,既然承蒙柳五公子看得起,我便自报家门好了。”那男子走到柳五面前,两只眼睛及其锐利地看着柳五,“在下冷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