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神仙笑眯眯地看着厉胜男和夏君诺,他一手拿着挂白布的旗杆子,另一手慢慢悠悠地捋着一小撮山羊胡,想要装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却配上一脸略显油滑的笑,画虎不成反类犬,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只是个走街串巷瞎胡诌的算命把式,没什么真本事。
好好地被人插一句话,厉胜男脸色一沉,她冷冷地看向插话之人,只是目光一扫,她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以及那块明显至极的白布条,厉胜男目光一冷,利得好似刀子的视线就射向那个所谓的赛神仙。
赛神仙原先就已经瞅准了两人一定会求这支姻缘签,他也不着急,只乐呵呵地一面捋胡须,一面等着,可是直等到嘴角都快要笑僵了,他还是没等到半句话。赛神仙没头没脑地正纳闷着,眼见厉胜男和夏君诺没有什么表示转身就要离开,他立刻就绷不住了,也不再装什么世外高人,赛神仙赶紧地抢上前两步,咧着嘴,笑着招揽生意,“两位,我们相遇就是有缘,在下也算是小有道行,二位难道不想算一算姻缘?”
眼见赛神仙拦在前面,厉胜男停下脚步,冷冷地扫了算命先生一眼,语气生硬,“不必。”
“这位姑娘。”吃了一记闭门羹,赛神仙仍然是笑嘻嘻的,不见半点尴尬,一个劲地游说:“都说这姻缘是天注定,姑娘,你就不想算一支姻缘签?”
厉胜男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现在被这个跟狗皮膏药似的赛神仙缠烦了,她忍不住微眯起眼,浑身透着一股冷然,凌厉的气势甚至让四周的气氛都冷凝下来。
这位赛神仙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惹恼了眼前的煞星,只一个劲地乐呵着,那忽悠人的话就一股脑门地从嘴中溜出来,听得厉胜男是眉头紧皱,眼露寒光。
“好,那我们就算一支姻缘签。”夏君诺微微地笑着,温和的话语抚平了厉胜男眉间的恼怒,也让说得口干舌燥的赛神仙大喜过望。
“好。”眼见着生意上门了,赛神仙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努力地收起了笑容,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既是要算姻缘签,还请两位将生辰八字告知在下,在下也好为两位算一支姻缘签。”赛神仙捋着胡须,拖着嗓音慢悠悠地说着。
厉胜男抿了抿唇,看着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算命先生,半晌,她才缓缓地开口,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话。
一听厉胜男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赛神仙立刻就单手掐算了起来,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有一些凝重起来,等听到夏君诺温和的声音后,赛神仙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不妥,不妥。”没有看眼前两人,赛神仙一边掐算着,一边自顾自地摇着头,喃喃自语,“乱了,都乱了,这完全是硬牵起来的姻缘,注定得断。”
赛神仙又掐指算了半天,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终,他停下掐算,赛神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向厉胜男和夏君诺,语重心长地说:“二位,听我一句,你们两是有缘无分,行到尽头终究是水月镜花一场……”赛神仙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声冷哼打断。
听到赛神仙胡言乱语,厉胜男冷下脸,望向算命先生的目光中全是冷冽的光,让那个脸皮极厚的赛神仙都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一小步。
“姑娘,姑娘你别急。”赛神仙被厉胜男盯着是头皮发麻,他不停地摆着手,连忙接着说:“这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之法,这位公子,可否让在下看一下手相?”
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赛神仙,夏君诺温和地笑了笑,睃光温润,与平常没有半点不同,“我们只算姻缘签,多谢了。”
“这位公子。”眼见夏君诺和厉胜男不听自己的话就要走,赛神仙一脸焦急,他高喊出声,“这姻缘天定,强牵起来可是要遭劫的,不如让在下帮两位看一下手相,或许会能够找到化解之法。”
“你再不走,遭劫的就是你。”一再听到这样的话,厉胜男的脸完全冷了下来,她望向赛神仙的目光有毫不掩饰的杀意。
“多谢提醒。”夏君诺微笑着,朝赛神仙点了点头,完全不在意他所说的话。
眼瞅着夏君诺和厉胜男不听劝已经走进了酒楼,赛神仙急得一跺脚,也要跟进去,但还没走两步,就被眼尖的店小二拦住了。
“哎哟!我说赛神仙,您行行好,别在我这闹行不行?”穿着青衣肩上搭着白布条的店小二嚷嚷着,笑着客客气气地将赛神仙请了出去。
看到店小二跟防贼似地守在店门口,虎视眈眈地就盯着自己,赛神仙知道自己现在是进不去,他长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白布旗杆子,一步一摇晃地走了。生意没有做成,赛神仙也不急,他慢悠悠地穿过了繁华的大街,一路往西,尽捡着偏僻的地方钻,直到走到偏荒的地方,他才停下脚步。赛神仙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翠绿的颜色十分喜人,瞧着手中的玉,男人皱起了眉,神情凝重,“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看错了?”
赛神仙正说话着,只听啪一声,手中的玉佩好好地从中间裂开,看到裂成两半的玉佩,整整齐齐地断面,绿莹莹的色彩,赛神仙立刻脸色大变。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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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赛神仙手中的玉佩断裂之时,已经走上酒楼的夏君诺脚步微顿,双眼中有一抹细微的红光一闪而过,飞快地隐入眼瞳深处,无人察觉。
厉胜男与夏君诺并肩走着,没有发现夏君诺瞬间的异样,冷眼望着前方,她的脸色有些白,浑身的冷然几乎要凝聚成实质,让专程在前边领路的大掌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洛阳日月居的大掌柜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大世面,但在此时,面对厉胜男身上无处不在的骇人杀气,他还是不由得觉着小腿肚子有点软。不敢吱声儿,大掌柜满额大汗,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楼梯,绷紧了神经领着两位贵客到了楼上的雅座。
雅座中,早就有机灵的店小二先上好了菜,金盏玉碟,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大桌子,都是按照夏君诺的口味。
大掌柜客客气气地将夏君诺两人请进雅座,他不敢多留,更不敢先走,只能拱手作着揖,咧着笑讪讪地看着夏君诺,希望夏君诺能点个头。
夏君诺微笑一点头,大掌柜就如释重负,整个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眨眼间,店小二和掌柜全溜了,雅间中只剩下夏君诺和厉胜男两人,厉胜男坐在窗边,靠着窗棂低头看底下的热闹。她虽然看着楼下,双唇却抿得死紧,不言不语,眼中却有暴虐的神采在酝酿。
夏君诺微笑,将一小盅汤送到厉胜男面前,温柔的话语听不出半点变化,全然没有把赛神仙的话放在心上,“日月居的汤算是一绝,胜男你尝尝?”乳白色的小盅放在厉胜男面前,夏君诺很轻地说了一句,就像是自言自语,“姻缘可不是能算出来的。”
夏君诺的话让厉胜男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夏君诺,见到那双温润的眼睃中只有自己的影子,厉胜男忍不住勾唇,一抹浅笑划破寒冰,让眉心的冷艳多了三分柔美,是冰雪初融、寒梅绽放的惊心。
“很好喝。”目不转睛地看着夏君诺,厉胜男喝了一口汤,微勾的嘴角有着笑,让人分不清她说的是汤还是人,或者两者皆有。
“胜男喜欢就好。”夏君诺笑着,温和的话语萦绕在空气中,牵起一分温暖。
“我当然很喜欢。”厉胜男凝视着夏君诺,斩钉截铁的话语中透着坚定。
……
离开了邙山,夏君诺并没有直接离开洛阳,反而应许了日月居大掌柜的请求,在洛阳开义诊。在大掌柜欣喜地大肆宣传之下,日月居请来绝世神医义诊的消息传遍洛阳。
就在离日月居只有半街之遥的药铺中,被大掌柜请来的夏神医要义诊十日,此消息一出,顿时轰动这个洛阳,不少人都对日月居的大掌柜竖起了大拇指,直夸他有善心,日月居的名声更是扶摇直上,而被大掌柜请来的夏君诺则成为了众人口中的活菩萨,尤其是在他治好了数位久病卧床之人的顽疾后,每日前来看诊的人都排了大半条街。
与夏神医一样出名的还有他那个年纪不大,脾气却很大的小药童,甭管你是什么富商名流,或者是皇亲国戚,在小小药童眼里,那都是一般无二的平头老百姓,义诊的时候就是先来后到,轮到了才进去,除了极个别吊着命的情况,谁都不许坏规矩。
小小药童拿着把比他人还高的大扫帚守着门口,谁要是坏规矩,一把大扫帚就照着头打过去,全都轰走,不给半点面子。小药童大扫帚舞得欢畅,却气得那些奉主家命来请人的家丁、护院、管家们直跳脚。他们平日里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谁受过这个气,现在倒好,完不成主家交代的事,还被个小娃娃教训。
一众被扫了面子的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一个个捋袖子,摩拳擦掌,势必要给这个小混蛋一个好看。就在小药童举着个大扫帚,怒瞪一大群壮汉的时候,蓄势待发中,一声冷哼插了进来,一把秋水长剑寒光四射,锋利的剑尖直指管家的喉咙,吓得那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管家山羊胡子一抖一抖,两条罗圈腿软绵绵的,差不多就要跪下了。
看着管家下巴上一小撮碍眼的山羊胡,想到某个满嘴胡话的人,厉胜男睃光一冷,浑身的杀气几乎凝结为实质,冷漠无情的声音好似要收割人的精魄,“谁再不守规矩,我就送他去阎王爷那好好学一学规矩!”话落剑闪,一抹寒光闪过,管家直觉得下脖子一冷,一个激灵,他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厉胜男在生死中凝练出来的杀气又岂是几个只会欺凌乡里的护院比得上的,他们没吓得当场趴下就已经不错了,现在,众家丁见被削去了山羊胡的管家还坐在地上直愣神,大家也顾不上维护什么面子,保命要紧,几人七手八脚地抬起呆愣愣的管家,呼啦一下,全都跑远了。
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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