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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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烟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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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杀无赥!黑衣人答道。

  黑衣人的目光直直盯在楚曼君身上,弄得楚曼君浑身不自在,“若是我到洛阳,你又如何?”

  “若是这样,咱们就相安无事,这是出城令箭。你就快走吧!京城*,金陵王派的兵马要到了!”那人说完,将令箭扔给了楚曼君,又一声不响地回到梅树后,没入了暮色之中。

  黑衣人是谁?为何有一身惊人的武当功夫?他站在哪边?”楚曼君苦苦思索着。

  洛阳城,破晓时分。

  黑夜刚刚过去,黎明刚刚到来,天空翻起鱼肚白,隐隐可以看见潜伏于晨雾外的蓝天白云,今天是个好天气。

  晨风乍起,晨风最是寒人。在这最寒冷的时刻,二匹快马,急蹄而来,马上人征尘满衣,显然是长途跋涉,终夜赶程而来,在模糊的晨曦中,隐约可见来人骑着黑色骏马,向洛阳城承明门急奔而来。

  今日与别日不同,城门早已大开,城中一骑飞驰而出,骑一白色骏马,全身甲胄,剑眉星目,此人是洛阳统领宋忌。只听宋忌沉声道:“属下宋忌参见楚将军!”

  楚曼君与慕青青并骑入城,道:“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还是带我入城吧!”宋忌领命,调转马头,策马向城内而去。只留下了古老的洛阳城墙,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金陵王正在王府中大排筵宴,召集朝中的一班有文采的属官,分韵斗诗,另外,他王府里也养着一班帮闲的清客,平时饱食终日,陪着饮酒、下棋、看戏、玩古董、大享清福,什么事也不干。

  随着红牙板儿声,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轻启朱唇,一支曲子一首词,唱得又清又静,仿佛娓娓道来,不尽的缠绵,些许的愁绪。末了一个余音,断断续续,终还是袅袅散开。便象是一只唱到斜阳的黄鹂鸟儿,不舍得就此收声,留下一串清啼飞去了,让人听着余音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忽然,门官疾趋上堂,走到人身边,弯着腰在他耳际轻声说道:“王爷!曹太师来了,他带来内廷最新的消息!

  金陵王的心便往下一沉,他脸色一变,点点头,起身向宾客拱一拱手,“诸公宽坐畅饮。我有点小事 ,去去就来!”说罢,匆匆入内,换了官服,径自到了书房。

  此时,曹太师正焦急地在书房内厅等待,见金陵王进来,忙上前迎上施礼。鑫陵王不悦道:“这么晚了!什么事不可以留到天明再说呢?”

  曹太师忙道:“内庭传来急报,楚曼君跑了!去向不明!”

  金陵王脸色苍白,并不答话,一甩手,直往里走,这时,仆人已在内厅上正中已设下一张细藤靠榻,金陵王往床上一坐,随即打扇的打扇,送手巾的送手巾。擦净头面手臂的汗。

  太监双手捧上一只极大的水晶碗,碗中是紫滟滟的葡萄汁,浮着晶莹发光的碎冰块,金陵王单手接碗就口,只听连续不断的“咕咕嘟、咕咕嘟”的声音,一口气喝干了,一面抹嘴喘气,一面说道:“怎么搞的?他们这点事都办不好,实在让我失望至极!”

  曹太师道:“本来胡先生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楚曼君也是必死无疑的。关键在魏庚首尾两端!拥兵自决,使得冲虚道长诸人投鼠忌器,无法动手!

  金陵王咬牙切齿道:“这个魏庚真不是东西,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的肉逐片逐片的割下来,方可泄我心头大恨。”

  曹太师又道:“魏庚的首尾两端,真不是东西,我们该怎办魏庚好呢?请金陵王定夺?”

  金陵王意识的回头往关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后道:“楚曼君这又一跑,必然会在京师引起轩然大波,*也会趁机而动,咱们现在哪还有时间管魏庚!”

  金陵王问:“胡先生现在在哪儿?”

  曹太师道:“胡军师手下吴亮透露,胡军师下收拾行装,安排人马欲去洛阳!”

  “那这么说,楚曼君是要去洛阳了!这样也好,好歹知道这厮在哪里!”金陵王长舒一口气,沉声道:“你立即以我的名义知会各部尚书,告诉他们楚曼君逃跑一事,看看众人有什么反应!看看现在还有多少人站在我们这边?眼下朝庭一切以胡先生大事为重,各部都应以我的命令为准!另外,叫胡先生来见我!”

  曹太师点头道:“明白了!我现在立即去办。”

  曹太师去后,金陵王缓缓站起来,朝内厅走去,心中充满愤恨,皇帝的宝座本已唾手可得,现在却是横生枝节,终有一天他会把楚曼君生吞下肚里去。现在能他平静下来的唯一方法,是把怨郁之气尽情发泄在房内美女的身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五计议
晨鸡报晓,天亮了!胡寄尘背负双手,站在大厅堂前,平望东方愈渐苍白的晨曦,晨光中,寒冷的晨负吹得他眉须皆动。

  老了!老了!胡寄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老了!这两个字就像病菌一般侵袭着他的心神。他出道四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两个字所蕴藏的无边威力。

  一切一切地挣扎!似乎都躲不过这两个字!

  记得二十年前,他曾在绝崖上与神教长老雷胜比武,连中三拳换其一剑,大战三天三夜后终将其杀死,然后…

  记得十几年前,他单闯武当,以一身绝学破了武当镇山之宝“两仪剑阵”,第二天连战武当冲虚三日不分胜负,一时震惊江湖。

  莫非自己真的是老了!老了!老了!唉!国家多难,楚曼君等一众奸小纵横朝野,怎能在此时此际老了呢?自己尚未过六时大关啊!

  他想着想着,胸中的痛楚越发厉害起来,这几日,咳嗽越发厉害了,不时带着血丝!想必是那经书反噬之力又发作了!

  天色已白,寒意渐灭,一生家国,家国一生!没想到垂暮之年!唉!又该踏上征途了!

  这时一个声音自后面响起:“总管,一切都准备好了!该起程了!”

  胡寄尘没有回头,便知是心腹手下吴亮,深思后道:“走吧!走吧!”

  吴亮又道:“刚才曹太师来过了,说是金陵王要你去一趟!”嗯!

  可是老了,老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苍老而已,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恐惧,可无法摧毁他高山深海般的信念。

  旭日东升,照得漫天通红,给人带来阵阵温暖的晨意,胡寄尘在俏婢小红的带领下,向金陵王王内府举步。十几个姿色较好的侍夜美姬正从内府大门的长石阶拾级而下,见到胡寄尘,纷纷露出笑意,道:“胡先生早!

  胡寄尘只得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他一向过不惯花天酒地,妻妾如云的奢侈生活,也许是他从小就生活在最底层,尝尽了人间的艰辛的缘故吧!

  两人通过绿箩遍布的小石径,进入金陵王书房所在处中园,园中有承运殿,殿前檐外是三级汉白玉台阶。台阶下是一片平台,俗称丹墀,磨光的青石铺地,左右摆着鎏金香炉、大鼎、仙鹤。丹墀三面都围着汉白玉栏板,云龙柱头,雕刻精美。

  平台前是七级石阶,下了石阶,正中间是一条宽阔的石铺雨路,把院子平分两半。园内有四季假山,分别以笋石、湖石、黄石、宣石缀以珍珠、玉石、金银、玛瑙、珊瑚树叠成春夏秋冬四景,独具匠心。

  金陵王急切的声音从承运殿书房内传来:“是否胡先生来哩!来得好!快请快请!”胡寄尘在招呼下进得书房,两人分宾主坐下。

  金陵王心神不宁,皱着眉头,胡寄尘自然闲适,胸有成竹,处处显示出谋家与众不同的身份和气度。

  金陵王见胡寄尘不言语,只得硬着头皮道:“先生是否知道楚曼君那奸贼跑了?”

  胡寄尘沉声道:“据内线飞骑来报,楚曼君于今日清晨在宋忌的带领下入洛阳城。不过王爷不要慌,我昨日已密令漕运使截断了洛阳全城的粮食供应。不过还要请王爷给兵部下令,停止洛阳粮饷供应。这样,就算他们得了洛阳,洛阳也会人心恍恍,军士也会受穷挨饿,尔后我天朝大军一围,洛阳指日可下!”

  金陵王眉头舒展,道:“你的话我马上叫人去办!不过,楚曼君一入洛阳,不就有了兵权,这对我们不是更不利!”

  胡寄尘长舒一口气,道:“楚曼君入洛阳,兵不过三万余,城池多年未修,破损不严重,若真起战端,几乎只有一成胜算!且名不正则言不顺!只要我去洛阳稍微动点手脚,他就得乖乖地从洛阳滚出来!”

  金陵王拍手叫道:“好!那我祝先生这一去马到成功!不知先生还有什么吩咐?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胡寄尘道:“王爷有三件事要做,一是防患于未然,假皇上密旨,调朝中可调兵马与王爷你封地的兵马对洛阳形成合围,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一举擒下太子与楚曼君乱党!”

  金陵王喜道:“好!不过如意?如意会去洛阳?”

  胡寄尘叹道:“当然!楚曼君名不正言不顺,自然坐不稳洛阳!到了那一步!如意就是明知是死也要来的!失去了洛阳,他们就没了立足这地了!只得任我们宰割了!

  “那第二件事呢?”金陵王询问道。

  “第二件就是借王爷与圣上这张牌,让朝臣们散布谣言,把楚曼君说成拥兵叛乱,图谋不轨之徒!要把他弄臭,弄得世人皆知!若是这样,那可就再好不过了,咱们可以明正言顺的下圣旨诛杀楚曼君,兵不血刃解决太子第一重臣!”第三件事就是招抚!”

  金陵王不解道:“招抚?招抚谁?”

  胡寄尘沉声道:“王爷,这是重中这重啊!这几年,天下大荒,百姓流离,盗匪蜂起,各聚山头,各据一方,做起了草头王,在下这几日追踪楚曼君,惊讶地发现区区江南之地,竟有占地为王不下百处!”

  金陵王不以为意,道:“乌合之众,难成大事!一旦兵戈,如蜂溃蚁散!待我大位一定,定会一举剿灭这些乱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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