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拽展昭,“猫儿,去厨房逛逛。”
“厨房?”展昭纳闷,就跟着白玉堂一起去了厨房。
两人垂在房檐上往里一瞅,就见有几个伙计正端着菜出门,赶紧又缩了上去。见伙计们端着食物离开了,两人跳下了房顶,钻进了厨房里头。
“厨房有什么好看的?”展昭拽白玉堂的衣袖,“咱们跟着送菜的伙计走,估计就能找到那三霸。”
“唉,不急不急。”白玉堂摆摆手,指了指桌上的几盆菜,“不还有没拿走的么。”
“你要做什么呀?”展昭见白玉堂从腰间掏出了一小包药粉来,就好奇地凑上去看。
“出门前大嫂给我的。”白玉堂笑道,“叫专治奸恶之人的良药!”说完,将药粉洒在了汤里和其他的几样菜式之上,边洒白玉堂边皱眉,“这菜怎么这么油腻。”
“是啊。”展昭也皱眉头,“尽是大鱼大肉,看着都倒胃口了。”
很快,伙计又回来端菜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躲到了灶台后面。
伙计端着菜,一个对另一个道,“三爷今天怎么火气那么大?”
“谁知道啊。”另一个端起汤盆,“估计昨晚上那小子没伺候好,惹得三爷不高兴了吧。”
“嘿嘿,我看也是。”两人坏笑着就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从灶台后面出来,跟着他们出了厨房,跃过几间房,就看见前方一处院落……院子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有三个人正坐在那儿吃饭呢,虽然是三个人,但是那一大桌子的菜,够十五个人吃的了。
旁边站着一溜的丫鬟伙计,给端茶倒水,添酒布菜。
“娘的!给脸不要脸,今晚上做掉他们全家!”其中一个瘦高个嘴里骂骂咧咧的。
按照之前茶寮小厮的描述,这个瘦高个子应该是老三,孔霸,而对面的两人,一个膘肥体壮,看起来至少有个两三百斤,应该是老大刘永霸,另一个比较精壮,看起来是个会些拳脚的,应该就是老二王启霸。这三人虽然样貌身形相去甚远,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满脸的横肉,凶恶且目光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看着正不顺眼。
展昭伸手给他扇扇风——乖啊,再忍忍。
白玉堂一掌扫过去,展昭抓住,两人瞪了一阵子眼,下面传来了谈话声,才又回过神来继续看。
“唉,就是那个宇秀才么,假正经!”刘永霸撇撇嘴,“而且长得也一般,就是清秀些罢了,三弟,别上火。”
“就是,你要是喜欢,今晚去抓回来,绑了关房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启霸给老三夹了根鸡腿,“待会儿还有正经事办呢,可别让小侯爷看到你的脸色啊。”
展昭和白玉堂一对眼——小侯爷?
“怎么会。”孔霸摆摆手,“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只是实在被那书呆子气着了,待会儿宴请完了小侯爷,我就去把他抓来,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展昭和白玉堂觉得这次还真是来对了,一会儿就跟着几人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小侯爷。
又等了一会儿,众人吃了饭各自去收拾了,展昭问白玉堂,“怎么吃了那药,不见有什么反应呢?”
“得等一个时辰才有反应呢。”白玉堂低笑,“放心,大嫂做的药,百试百灵!”
“哦……”展昭挑眉点点头,等着看好戏。
等收拾完了那三霸出来,白玉堂在房顶上捂着嘴,差点笑喷了……这三人将自己裹得跟缎棍似地,盛装出席,不过所谓穿衣看品貌,这几人一个赛一个的那么猥琐,这一身绸缎裹在身上还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展昭和白玉堂见几人上了自家的画舫,就悄悄地跟了上去。船开了一阵,就见迎面来了一艘更大一些的船。
“那不是官船么?”白玉堂问展昭。
“恩。”展昭也皱起眉头,“那是转运司的船,不过不是大船是小船……估计是这一带的漕运官员在用。”
“漕运管员?”白玉堂想了想,“莫不是这三霸跟开封府城里的官还有关系?”
展昭叹口气,“难说,如果上头没人,这三霸估计也没这么嚣张。
不一会儿,两船的船头就靠到了一起,官船的甲板高些,船员放下一块大板来,将两船接通。
那三霸齐齐迎了出来,边道,“哎呀柳大人……等您多时了。”
说话间,从官船上出来了一个肥肥矮矮的中年人,穿着五品的官服,油光满面的,圆脸圆鼻,有些三白眼。
“哦……”展昭不屑地摇摇头,对白玉堂说,“他是漕运的一个副使,叫柳大龙,是个专会拍马捞油水的昏官。”
白玉堂想了想,“没什么名气啊。”
展昭失笑,“出名的官就两种,一种是大奸,就好像庞太师那样的,一种是大忠,就跟包大人似的。不过大多数官还是庸庸碌碌混日子的,就好像这柳大龙那样的,虽然有些小毛病,不过大罪过还没。”
说话间,柳大龙已经走到了船头,边给三兄弟使眼色,边对身后跟出来的一个年轻人道,“小侯爷,到了!”
白玉堂和展昭抬眼一望,目睹了那所谓小侯爷的真容,两人同时泄气……真是盐碱地专出危|蛄,冒坏水的永远搭不上好货……这出来的不是庞煜么,难怪叫他小侯爷了。
第四十话 戏,鼠猫戏恶霸
“那只小螃蟹从哪儿冒出来的?”白玉堂微微皱眉看了展昭一眼,“这次的事情不会跟庞太师有关吧?”
“应该不会吧。”展昭摸摸下巴想了想,道,“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白玉堂瞄了一眼四周,两人呆在房顶上偷看总不是个办法,就拽了展昭一把,指了指下头船舱的二楼房间。
展昭挑眉——进去啊?
白玉堂点头——到窗口坐着听么!
展昭想了想,耸耸肩——也行。
于是,两人就施展轻功,快速地跃入了二楼的船舱里头,到了窗口搬了把凳子,坐着慢慢听了。
那三霸对庞煜甚是谄媚,庞煜也够派头,对他们连正眼都不看,只是大摇大摆地过来在正座坐下。
白玉堂在二楼看着他的样子直皱眉,对展昭道,“我说猫儿,这越看这庞煜我越觉得庞统不是庞家的种。”
“呵……”展昭也哭笑不得,道,“我之前听大人提起过,说庞统生下来的时候,因为娘的地位太低,所以一直都没有给他正名,后来被送到少林寺学功夫去了,后来便从了军。直到庞贵妃让皇上选进宫了,他娘才能扶正,庞统也能自认是庞家人了,据说太师府,他总共也就回去过几趟,每次都只是去看看他娘,平时一直住在军营,或者郊外的竹楼里。”
“哦……”白玉堂很感兴趣地点点头,“这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难得。”
“包大人对庞贵妃的评价也不错。”展昭道,“听大人说,虽然太师的确是借着皇亲的身份为非作歹的,但是贵妃人很好,也没什么架子,据说皇上最开始见到庞贵妃的时候,她还穿着一身下人服饰在庞府扫地呢,皇上只当她是个丫鬟,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千金,就娶走了。”
“简单地说,就是庞太师的正室欺负人偏房呗。”白玉堂挑挑眉,“庞煜铁定看庞统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他听说庞统以后要常驻京城肯定挺担心的,所以才会多方打探吧。”展昭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做人能坏到庞煜这份上而,也是需要努力和天分的!”
“呵……”白玉堂让展昭逗乐了,笑着摇头。
这时,楼下传来丝竹歌舞之声,三霸找了一堆美女来跳舞,边给庞煜进酒,送上来山珍海味。
庞煜出门就是这排场,哪儿会对这种东西提起兴趣啊,而且他跟丢了庞统,有些心情欠佳,见眼前一群莺莺燕燕觉得闹得慌,就摆摆手,“都撤了都撤了,看着烦。”
“好好!”刘永霸赶紧将那些歌姬舞娘都赶走了。
孔霸在一旁看着,就道,“小侯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啊?”
庞煜看了看他淡淡叹了口气,道,“嗯……是有些。”
“不知道是何心事呢?”王启霸笑着问,“说不定,属下几个能为您也分忧啊。”
“你们?”庞煜挑眉看了看几人,想了想,笑道,“如果我想除掉一个人,但是又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人的死跟我有关,有什么好的方法么?”
“呵呵呵……”兄弟三人都笑了起来,随后一起看庞煜,低声问,“小侯爷,可听说过诅咒一说?”
“诅咒?”庞煜一愣。
“咱们兄弟啊,祖上有些能人,供着些法术,只要小侯爷告诉我们您要害死的那个人的姓名,我们兄弟就有本事让他死于意外。
“这么灵?”庞煜似乎并不相信,摇摇头,“我怎么不信呢。”
“侯爷别不信啊!”刘永霸笑道,“咱们兄弟用这方法已经干掉了不少碍事的拦路虎了……百试百灵的!”
“当真?”庞煜心中一动,追问,“我要你们杀的那人,他功夫可好啊,而且还是个做将领的。”
“嘿嘿嘿……”孔霸笑道,“侯爷,不客气地说,别说他是个武将,就算是元帅将军,封疆大吏,咱也要他说死就死了!”
庞煜欣喜非常,道,“我可交代你们去办这事儿,你们若是给我办妥了,我有重赏!”
“不用赏不用赏。”刘永霸赶紧跟庞煜套近乎,“能为侯爷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我要你们帮我干掉的人,就是我那三弟……庞统。”庞煜含笑说道。
二楼上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了然……虽然刚刚他们也猜到庞煜可能是想让三霸帮他干掉庞统,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气闷的。
“这庞煜真不是东西。”白玉堂皱眉,“虽然是异母,但好歹是亲弟弟,竟然想害死他!”
“庞煜担心庞统跟他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