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战功得到的朝廷的认同被皇上钦封为“羽王”!
寒冰让她住的庭院清幽宁静,只有菡吟一个人侍奉……
“菡吟,王府里只有寒冰一人吗?我是说家眷。”
“没有呀?羽王爷上无高堂,且未立王妃。可平素十分自律,从无……”
“公主!您不能进去!王爷他……”
啪!马鞭声!“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起本公主来了!给我让开!”
庭院外的骚动让菡吟脸一变,她对听雪施礼后急忙往庭院门赶去。
听雪静静地聆听着越来越大的动静……
“嗯?你不是菡吟么?居然会让你来伺候这院子里住的人?让开!我更想看了!”
“公主,奴婢奉王爷之命侍侯院中人,除了王爷和奴婢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出此院,还请公主别让奴婢难做。”
“菡吟,本公主知道你是母皇钦封的女侍中(官比二品)怠慢不得……来人!请女侍中“挪驾”!”
几声重物倒地的声响!
“你居然会武功!”
“菡吟既为吾皇错爱赐为女侍中,菡吟的过人之处当然与别的女官不同。”
“……寒冰果然找了把最结实的门锁……”
僵持地沉默。
“你们在做什么?”冷洌的声音伴着守卫跪礼时兵器整齐磕碰的声响,以及菡吟的一声“王爷”。
“卑职见过公主。”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公主茬临羽王府,卑职深感惶恐,还请移驾主厅让卑职略进地主之礼仪。”
“我说过很多遍你已经是堂堂‘羽王’,不用在对我自称‘卑职’。”
“是。”
“你就不能别用这种奴才腔和我说话么!算了,寒冰你不是要进地主之仪吗?本公主现在就要进这院子一游……你这算什么意思?!”
“今日朝会,皇上钦口答应给卑职一个赏赐,卑职就要了这面如君亲临的金牌。”
“好个如君亲临!寒冰!你以为区区一面金牌就挡得住我?”
脚步声……
—————————————————————————————————————————
自信美艳,身着红色的胡服,手里握着一条辫入金丝的马鞭……
整个人如同一团跳跃着的红色火焰……
武皇后生有四字一女,那唯一的女儿……
听雪扶着肚子站起身,“民妇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应该就是那位仅次于武则天的传奇女子——太平公主!
“免了吧。”眼前红色绣金的的胡靴转了个向,对着走来的寒冰,“你藏的就是这个孕妇?”明媚的眼睛瞥了一眼仍低着头的听雪,“你的?”
“不是。”寒冰的手帮着动作不便的听雪坐回躺椅上。
动作间,听雪抬起了头……
自信的红唇抿了一下……
“你是在等她生完孩子吗?”
像是一句打破平寂的咒语……
寒冰的眼睛,听雪眼睛……
犀利的鹰眸象流转过什么,慢慢闭起,缓缓张开……
“公主要是无要事还请尽快回宫吧。”
“你撵我走?”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
“不敢。”
啪!一声鞭响!听雪手边的小几变成了碎片,精制的胡靴踏着带着怒气的步子离去。
菡吟默默地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好后,静静退下。清幽的庭院里只剩下听雪与寒冰两人……
寒冰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听雪的手中。
“海螺?”巴掌大的螺壳美丽精致,银色的螺纹上均匀分布着几枚细丝般的螺棘。
寒冰的神情非常平静,“给你。”
“谢谢。”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为什么。
“里面装着海的声音。”寒冰的手拿起听雪手上的海螺贴在她的耳边,眸光深处带着一点不知名的东西,“听见了吗?”
一时间,听雪不知该做何反映。只有耳边贝壳中传来的嗡响……
那声音其实并不是海的声音,而是空气流进贝壳里震动所发出的声响,但听雪还是点了点头。
宛如冰雕般冷硬俊美的脸上露出一点微笑,不同于以往那纯属礼貌的笑容,那是真正发自心底的微笑……
他靠着听雪的扶手躺椅席地而坐,凝着思绪的鹰眸望着天际,“今天,能不能为我独自唱一曲。”
听雪沉默半晌:不同于痴狂的朔夜,难得起放得下大哥、或是外表谦和内心执着的凤心扬……她从来就没读懂过寒冰。
他爱她,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可回忆她和寒冰的种种交集……
在记忆中,他似乎总是站在一旁默默无言,只是在偶然的回眸中她能捕捉到他眼中所闪过的情愫……
寒冰,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行吗?”那眼中充满了期待。
“想听什么?”抚摸着美丽的贝壳。
“你唱的就行。”
出庭院没走多远的公主被一阵歌声停住了脚步……
幻梦般声音……
用听不懂的语言倾诉着淡淡的忧伤……
Soll ich den ganzen Sommer lang
Mich kümmern um das Kinde
So w?r ich lieber tot:
Mir wird bei dem Gedanken bang;
Dass ich nicht kann zur Linde
Zum Tanz; oh welch bittre Not:
Wigen wagen; gugen gagen
Ach wann wird es tagen?
Liebe Minne; trautes Liebchen
Schweig still ich will dich wiegen。
Amme nimm das Kindlein;
Dass es nicht mehr weine。
Liebt er mich im Herzen sein
So still' er doch den Kummer mein;
Er kann mich alleine
Von der Liebesnot befrein
Wigen wagen; gugen gagen
Ach wann wird es tagen?
Liebe Minne; trautes Liebchen
Schweig still ich will dich wiegen。
——《Wigen Wagen》
译:
坐在海边的大石头上
风吹过的瞬间
带来了人鱼公主的呼唤
带着海底的灵气和浅浅的海草味
情不自禁想笑
情不自禁想拉着裙子飞舞
情不自禁想纵身水中
追寻她们的踪影
想必她是有着白雪般的皮肤
大把大把海藻般的黑色秀发
光洁的额头
珍珠般的眼睛
带着些些调皮味的鼻子
温柔的唇
叹人鱼故事中的王子
怎会放弃痴情美丽的小公主
当他看到海上的那片泡沫
是否会心里疼痛
当他再闻到海风的味道
又是否会再想起公主的笑嫣如花
但
公主应该是会快乐的吧
因为
全心全意的爱过了
全心全意的幸福过了
那就在天堂等待下一世的轮回
下一世
应有俊秀的男子
承接她所有的真心
好不容易从这奇妙的歌声中回过神,她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又走向听雪所在的那个庭院……
“你很爱他吧?”听完一曲的寒冰看着听雪。
听雪不语,只是无奈地苦笑……
“唔……”腹中突然地一阵剧痛让她猛地一振!
“你怎么了?!”寒冰扶住脸色骤变的听雪。
潮水般汹涌而致的疼痛让她觉得呼吸都变有些困难,冷汗从额角流下,“好像……是……是……”
寒冰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随即朗声唤菡吟让她准备产房!
————————————————————————————————————————————
漫长的……
撕裂般的疼痛……
等来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孩……
浑身脱力的听雪看着产婆娴熟的把哇哇啼哭着的孩子洗干净,用小褥裹好交给侍奉在一旁的菡吟。
“菡吟,把星儿抱给我看看。”她应该快没时间了,乘现在让她好好看一眼吧。
抱着孩子的菡吟并没有动,要说唯一的动作就是对进入房间的寒冰施礼,“王爷。”
“都下去吧。”
“是。”一干产婆婢子鱼贯而出。房间里只剩下产后虚弱的听雪,抱着孩子的菡吟,以及正看着这个孩子的寒冰。
寒冰的背影正好挡住了听雪的视线,她努力支撑起身体,“把星儿给我。”她能感觉到体内有某种东西正在迅速流逝!她得快一点……
这是什么……
背对着寒冰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刀,一把锋利雪亮的小刀!
“寒冰!你要做什么?!”
力量迅速流逝的身体已经让她虚弱到了极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几个时辰前拿着海螺贴在自己耳边的手解开了孩子的小褥,锋利的刀锋划上那娇嫩的胸膛……
寒冰转过身,右手上多了颗红色正在跳动的小心脏……
那么小,那么红,就象颗杏子……
菡吟面色未改,只不过她拉上孩子被褥的时候,听雪清晰地看到了星儿胸口的那个血窟窿……
“……”眼泪已经不足已宣泄她现在的恨与怨!
“吃吧。”寒冰手中的心,还在蠕动着,那是星儿未消失的生命!
没看递到她眼前的东西,听雪直视着寒冰的眼睛,“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件事总要有人来做。”寒冰沾着血的手硬掰开听雪的嘴,“你绝不会做,冥皇不适合做。”
第八十一章
拼命咬合得牙关阻止不了那颗温热的心脏被灌进她的嘴里!舌上勃勃地跳动,缓缓流入喉中的铁猩,让她的眼中燃起仇恨……
染满血污的手用力捂住她想呕吐的嘴,“想恨就恨吧……时间不了。快咽下去……”
嘶!一条红色的闪电从听雪手边的竹篮里飞出!袭向寒冰的咽喉!他躲闪不及,颈侧被咬出两枚深刻的牙痕!
听雪强烈的怨念唤醒了冬眠中剧毒的噬艳蛇王!蛇王的剧毒让寒冰浑身麻痹的倒下,双眼不甘地看着听雪呕出那颗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药”!
“吃……吃……吃下……去……去……”麻痹的舌头吐出麻痹的话语。
空洞的眼中流着恨意的眼泪,“杀了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杀死一个人!
炎从命!剧毒的蛇牙在寒冰的颈动脉经准地补上了一口!
“快……吃……”蛇毒消逝了鹰眸中的生命之光,未瞑目的眼睛仍看着被听雪吐在地上却奇迹般还在跳动的心!
炎从死去的寒冰身上游回到听雪的手边,顺着手腕缠在她身上……
一双素洁的手捧起了那颗心,听雪抬起头……是菡吟!她刚才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杀了寒冰却不阻止?
“王爷已经死了,仇也报了。夫人还是不要浪费吧……”鲜红的心凑到了她嘴边,“小姐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她的牺牲不会白费。”
紧抿的唇,燃烧着怒火的眼……
嘶!噬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