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刺- 第38部分

　　　　商程只得收住了嘴，道：“别冲动，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跟你谈的。”

　　　　那大汉道：“没什么好谈的。你将我三位兄弟杀了，我只要你血债血还。你先把你背后的包袱丢掉。”商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也只能听从命令的将包袱解下往前一丢。那魁梧大汉又道：“还有你怀里的东西。”商程道：“什么？我怀里哪有什么东西？不行你摸？”说着就挺着胸膛向那魁梧大汉走去。那魁梧大汉也不说话，哼了一声将手中大刀移近王祺的脖颈，商程停下脚步，道：“行行行，我这就丢掉。”伸手入怀，取出钱袋，又摸索了一会，掏出一大叠银票，顿了顿，向对面看过去，那魁梧大汉手上一动，商程只好伸手入怀，不情不愿的摸出一本书来。

　　　　那魁梧大汉一愣，心想：这位少爷身怀巨款，还带着年轻貌美的侍女，定是某个世家豪族的公子，自然少不了念书习字，读书人极为爱惜书籍那也是常皆有之，怪不得他最后才不情不愿的将书本掏出来。

　　　　商程手拿着一堆东西，上前两步轻轻放在面前地上的包袱上，当即站在原地望向那魁梧大汉，道：“没了，这下是真的没了。”说着还特意蹦跳两下，又趁机进了两步。

　　　　那魁梧大汉连忙退后，待退到马车后的边角上，这才停住。正要讲话，这时一道大风从侧面吹来，刮得大道两边的柳树沙沙作响。突然商程身后啪的一声，商程扭头看去，原来刚才那股大风吹起银票书本，将那钱袋刮落在地，沙沙声中，银票撒了一地，那本书也在迎风翻动。突地商程有些不自然起来，回头看向那魁梧大汉，却见那魁梧大汉似乎有些不相信的一会看看商程，一会又望向那书本，随即他哼哼的冷笑几声，商程老脸一红，忍不住道：“谁没个青春时期啊，你笑什么，我就不信，你年轻时没有看过**。”

　　　　那魁梧大汉哼了一声，道：“要是老三还活着，你们或许还能做个朋友，聊聊风月心得，只可惜……”说着将王祺往旁边一丢，就持刀向商程走过来，继续道：“那我就送你到下面去陪老三。”话音一落，向商程迎头劈将下来。

　　　　商程见王祺虽然被丢落在地，却无甚大碍，倒也放下心来。眼见刀口渐近，矮身往下一钻，便从马车对面站立而起，与那魁梧大汉对立相视。

　　　　那魁梧大汉道：“刚才我已经瞧得明白，你内力浑厚，却不会半点武功，只是靠撒石灰粉这种下三流手段，才叫我那三位兄弟一时大意不察死在你手中，现如今你身上东西都扔掉了，看你还能使什么卑鄙手段。”说着提起刀背，在面前的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那马儿惊叫一声，拉起马车跑远，两人中间再无阻隔。

　　　　商程笑道：“是吗？”接着突然紧盯着那魁梧大汉身后，大声叫道：“你还不动手！”

　　　　那魁梧大汉一惊，急忙侧身一闪，回头张望，却见身后人影都没有一个，这才明白上当，当即大怒，转头寻找商程。又听得商程大叫一声：“看暗器！”耳听破空声响，一个暗器向面门袭来，赶紧矮身避过，定睛一看却是一块小石子。又被戏弄，更是怒火上升，抬眼看去，发现商程背对着他蹲在那少女旁边，双肩颤动，似乎在摸索什么。那魁梧大汉想起刚才并没有去注意王祺身上带有什么东西，心道：“难道那姑娘身上藏有什么秘密武器？”喝道：“有种就面对面真刀真枪的拼个你死我活，别尽使什么下三滥的无耻手段，你到底是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商程摸索了一会，转身站起，双手却是放在背后，他笑道：“顶天立地我可以做到，但是你说我一个小孩子算不算男子汉大丈夫呢？”

　　　　那魁梧大汉上下打量商程，久久说不出话来。商程继续道：“你们当初四个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时，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呢？”

　　　　那魁梧大汉更是无以言对，见商程笑嘻嘻背着手，实在猜不透他手上到底拿的是什么暗器。突然，发现商程紧盯着自己身后，一副吃惊不敢相信的样子，当即冷笑道：“还想使这种骗人小伎俩。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在一个地方犯下同样的错误。”

　　　　商程笑道：“是吗？”但见商程把双手收回身前，原来手上拿着的是两个用破布包起来的两个小包，他提起一放，两股沙尘迎风飘扬。

　　　　那魁梧大汉一怔，仰天大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小伎俩。”

　　　　商程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伎俩不怕小，你要知道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只听得那魁梧大汉身后响起一个甚为苍老的声音：“精辟！”

　　　　那魁梧大汉大惊，身影一闪，跳到一旁，定睛看去，不由骇然失色，脱口道：“独行酒丐奚汉升！”

　　　　奚汉升淡淡道：“正是奚某。单谷云，你们湘西四鬼平常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如今被一个少年孩子逼得如此惨烈下场，果真是应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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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管他对还是错
　　　　单谷云闻言，不由朝地上死去多时的三人来回逐一扫视，突地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转头望着商程怔怔失神，脸上怨恨、不信、痛苦、愤怒、懊悔、沮丧种种神色变幻不断。

　　　　商程见单谷云怨毒无比的眼神射过来，也不示弱应眼对上，道：“怎么不甘心啊？是你们逼我出手的。怪只怪你们自己见财起意、见色忘心的利令智昏这才叫我得了手，我这是正当防卫，怨不了我。”

　　　　单谷云喃喃道：“利令智昏，利令智昏，哈哈……”突地他仰天大笑，直笑的泪流满面犹不停止。心中却是繁乱起伏：“是啊，当初在小饭店里我要不是听了老二和老三的话，又见这两人一个是弱小男孩，一个是弱质女子，这才起了心要对他们动手，如果刚才我要是再坚持一下己心，压制住老三贪图美色的**，就不会被一个小毛孩轻易钻了空子，害得我那三位好兄弟白白惨死。”想到这，他长长叹了一声，突地脸色一变，握紧手中大刀，盯着商程，厉声道：“我就是死也要你与我们陪葬。”说着，就向商程冲了过去。

　　　　商程大叫声：“老前辈，救命！”转身就跑。

　　　　奚汉升身影一闪，施展轻身功夫，在空中腾跃几下，落在单谷云前面。岂知单谷云只是作势要追杀商程，待得奚汉升跃过来阻挡，他立即转身，几下便跳到路边的一匹马旁，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跑。

　　　　奚汉升脚踢地上石块，“咻”那石块破空直射奔跑中的马腿，只见单谷云骑着的那匹马嘶叫一声，向侧翻腿便倒，单谷云从马上一跃而起，向前翻身飞去，脚一着地，就施展轻功逃跑远遁。奚汉升毫不迟疑，飞身追去。两人一逃一追，渐渐跑远，直到人影隐没。

　　　　商程踮脚望了望，见两人不见了踪影，终于放下心来。他“呼“的一声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了结了，真是吓死我了。”回想刚才的凶险形势，再望眼看向地上三名大汉的尸体，尤其是那个老三死的最是惨不忍睹，他如今想想都不觉发毛。心道：“我会不会太残忍了，第一次杀人就一下杀了三个，这会不会有伤天理呢？”他不由低头沉思，自他从地牢脱困至今，为了救人，先是在树林里将黑风寨的薛半更打成重伤，再到客栈将永安堂的堂主刺得半死，但是这两人都没有被他当场杀死，到得如今，他竟然都敢连杀三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竟慢慢成为一个杀人狂魔了？虽说是为了自保，但是以后呢？难道为了求得生存，就要不断地杀伤人命吗？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只听得后面“嘤咛”一声轻响，王祺悠悠醒转，刚恢复心智，便大声叫喊：“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商程惊醒回神，转头看去，正好见着王祺绷直上身，着急的四顾寻找，待得和她目光对上，见她娇俏可爱的面容激动异常，大喜而泣，犹自还担心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商程心中一动，心想：“管他对还是错，要是我死了，谁又来在乎我的感受。我只要好好活着，心安理得，无愧于天地就行。”脸上一笑，抬脚走过去，道：“我没事。”

　　　　王祺扶着商程伸过来的手，借着力道站了起来，道：“那几个贼人呢……”正说着，突然看到地上的尸首，尤其是大道左边那具肠子内脏撒了一地的尸首，不由吓了一跳，尖声叫了出来，脚下踉跄后退，一个不稳，向后便倒。商程忙伸手扶住，道：“别怕，那些人都死了，不用担心。”王祺捂脸闭眼的身体一扭，缩进商程怀里，口中颤声道：“那人……那人太恐怖了。”

　　　　商程轻拍她后背，道：“别怕，别怕！你不要去看他就行。”王祺在商程怀里点着头嗯了一声。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咳嗽声：“咳！”商程转头看去，原来向单谷云追去的奚汉升已折返回来。王祺一惊，抬头望去，见到一个不知是歹人还是好人出现眼前，叫道：“少爷，快跑！”

　　　　商程伸手按在王祺双肩，道：“不用怕，这是自己人。”

　　　　奚汉升道：“这位少爷言重了，老头子我和你可不是一路人。”

　　　　商程也不在意，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两人才得以脱离危险，我还是要谢谢你施手相救。”

　　　　奚汉升摇摇头，道：“我并没有想过要救你，这湘西四鬼本来就是老头子我要找的。我自四川开始追拿他们，经云贵、两广，到得这江西境内，因为老头子我一时酒瘾犯起……”说着望向商程，继续道：“……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