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心说,少爷,你是永远也不会回来的了。可是,她哪里能说出来。
方少阳抚了抚饱涨的肚皮,满意地笑着说:“真好吃。”
很快,有仆人带了一副担架,把方少阳抬到担架上。
方少阳什么话也不说,方府大大小小的人此时都站在他的面前,一片沉默。
方颢义,方少阳这一世的父亲,他已经是满脸泪水,可是他什么话也不说。
方少阳深深地望了他们一眼,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他心中默默地想:这是生离死别,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相见了。别了方府,别了,我的父亲,别了,各位。但愿我的死能换回你们的平安无事。
两个扑人抬着方少阳走了出去,方颢义跟在身后。
刚出方府,那军官就在门口。他冷冷地扫了方家人一眼,看着担架上的方少阳问道:“你就是那个凶手?”
“是我。”方少阳回答他。
“很好!把他的脚锁起来!”军官冷冷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走出一个汉子,拿着铁链,去锁住方少阳。
“官爷,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身后重伤,也不能走路。不如就不用铁链锁他了。”方颢义心疼孩子,深怕磨疼了方少阳的脚,让他多受一层罪
方少阳知道父亲的心意,心下一阵感动。
“哼,这里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再啰嗦,把你了一起锁了。滚开!”军官冷然道。
旁边的人便再也不敢出声。
“这就是方家的全部财产和一部典籍,还请军爷过目。”方颢义递上银票和镇元功的秘籍。
“方家这么大的产业,才这么点钱吗?哼!”军官冷冷地道。
“不瞒军爷,这的确只是方家一部分的家产,因为另一部分的家产,小的已经前几天上交给国舅大人了。”方颢义说。
军官冷哼一声,一挥手说:“带走。”
那手下便让两个仆人抬着方少阳跟他走。
“军爷。”方颢义喊道。
“还有何事?”军官回头,冷然道。
“军爷,小的已经遵照国舅所说的照做了。是不是国师也应该遵照诺言,撤掉军队,放过方家。”方颢义问道。
“撤不撤军队,国舅爷自有定夺。不用你啰嗦。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送上来的是不是真的凶手,我怎么知道那本秘诀是不是真的?如果你偷龙换凤,那又怎么办?这一切还待查个水落石出。”军官冷冷地道。
“方某绝不敢在国舅面前弄虚作假。还请军爷撤掉军队,放过方家。”方颢义诚恳地说道。
“是真是假,查过自然知道。”军官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军爷,国舅说话不能不算数啊!”方颢义高喊。
那军官哪里还理睬他?
方颢义怔怔地望着被抬走的方少阳,他知道这是送羊进虎口,有去无回。
不由得,痴痴地说:“少阳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哭也不闹。”
他转身走回方府,众人默默地跟在身后。
……
方少阳被黄金山派手下申龙豹押送到城外的黄家别院。
这申龙豹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一路上对方家的两个仆人和方少阳又是鞭抽又是臭骂。
好在方颢义有先见之明,临走之前,给方少阳塞了一叠银票,告诉他说:“那些坏人要是对你不好,你就送给他们一点钱,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会对你好一些,你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招果然有效。方少阳给那申龙豹一些银票之后,就不再给方少阳和两个仆人苦头吃了。
那天走路累了,吃完饭后在休息。
方少阳问申龙豹:“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走了吗?为什么国舅还派军队围住方家?”
申龙豹白了方少阳一眼,并不理睬。
方少阳又递了一张银票给申龙豹,申龙豹眉开眼笑地接过银票,张口就想告诉方少阳了,突然间他又冷下脸来,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申龙豹瞧了瞧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方少阳,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乱转。鬼都知道他在打歪主意了。
他见方少阳取出一张又一张银票,身上一定还有很多银票。
在他眼中,方少阳就是死人一个,而且又是一个小孩子,身受重伤,躺在担架上,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
他不怀好意地阴笑着,一步一步地逼近方少阳。
“你想抢我身上的银票是吗?”方少阳笑嘻嘻地问道。
申龙豹想不到一个孩童,竟然能猜透他的想法,心中一愣,脚步略一迟疑,但接着就又逼了过来,阴阴地笑道:“我就是抢了,你又能奈我何?”
“我是不能奈何你,但是你要知道,我身上的钱是孝敬国舅他老人家的。要是你抢走了,我告诉国舅说你抢了他的钱,你说国舅会怎么做呢?国舅能不能奈何你?”方少阳悠悠地说道。
申龙豹听了脸色一变,脚步随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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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噩梦
方少阳知道威胁有效,心想,这就好办多了。
申龙豹冷哼了一声。
“但是,如果钱是我自己给你的,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方少阳笑嘻嘻地说。
“当真?”申龙豹一听,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顿时就来了精神。
“一点都不假。但是,我们问你的话,你必须要真实回答我。”方少阳说。
申龙豹沉吟着,犹豫不决。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死人一个,一会儿到了黄家,国舅爷指不定要怎么处置我呢?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方少阳提醒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申龙豹说。
“你知道了就好。既然我是一个死人,而且我现在身受重伤,对你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这一点,你也同意吧?”方少阳再次提醒道。
申龙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我早晚也是一个死,不如在死之前做点善事,给你送点钱花。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吧?”方少阳仍然笑嘻嘻地说。
申龙豹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心里乐开了花。
“那好,按照国舅之前的承诺,方家只要把我交给国舅,国舅就会放过方家的。你告诉我,为什么样我都跟你们走了,国舅还要派军队围住方家?”方少阳淡淡地问。
“这个……”申龙豹还是有点犹豫应该不应该说。
“我可是一个马上就要死去的小孩子,你至于吗?”方少阳故意委屈地再提醒一遍。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你也快死了。国舅是不会放过方家的,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申龙豹说到最后,还是压低了声音。
“一个都不放过?”方少阳脸色大变。
方少阳的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敢想象,此时此刻,方家正在经受着什么样的大痛苦!
军队一直围着方家,一定是有所图谋。绝不会无端端地放着一千几百人在这里白吃饭。
方颢义只盼方家能有人脱身,以保血脉。他让几个子嗣扮作仆人出去买菜,借机逃走,可是,军官只许方府老的女仆出去买菜,男丁不管是什么身份,一律禁止出入。彻底的困住了方府。
到了第三天,方府门口外面有了吵闹的声音。
方颢义出去了解情况。
原来有一家人带着一个死人来讨说法。说是她家丈夫在方家的药铺抓药,回去喝了之后,结果上吐下呕,中毒身亡,她认定方家卖的药有毒。
不一会儿,又有人带着一个全身溃烂的人,来讨说法。说是因为在方家的布庄扯布做衣服穿了之后,全身溃烂,认定方家卖的布有问题。
刚说完,又有一个人拖着一条死尸来讨说法。说是买了方家的米回去做饭,吃下去之后,就中毒死亡,认定方家卖毒米。
来讨说法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死缠烂打,大有要把方颢义生吞活剥的气势,否则不会善罢甘休。
方颢义脸色一变再变,他知道这些事情绝不是偶然发生的,这是黄金山耍阴的手段。
这黄金山太过狠毒,自己献出所有身家,他还是不肯放过,看样子是非要赶尽杀绝。
方颢义走进方府,关上大门,任是门外的哭闹再怎么大声,他也不再理睬。
“大哥,这分明就是栽赃诬陷!”方颢天气愤的说道。
“我知道。”方颢义黑着脸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这些日子来,方颢义突然间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当年征战沙场的雄心壮志了。
“大哥,那我们怎么办?”方颢天又问道。
“奸臣当道啊!”方颢义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说。
“大哥,黄金山根本就是不讲信用的小人。要不然我们杀开一条血路,跟他们拼了!”三弟方颢国实在是不甘心束手就擒。
“黄金山老奸巨猾,早早就围住我们方府,就是要防住我们姓方的人要逃走。想不到老天让方家在我手中断后。”方颢义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他方颢义一生纵横沙场,英雄一世,哪里曾服过软,流过一次眼泪?
“早晚都是个死,早知如此,我们根本就不该把少阳交出去,还有那么多家财。我们把它烧了也好比落入黄奸贼的手里好,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方颢义顿了一顿说。
为了让方家不至于断后,方颢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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