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漫漫长夜好不**,忽然,远处的芦花深处,竟然传来了优越动耳的琴声,究竟是谁,也有如此雅兴,在深夜子时,还能欣赏着夜的美景
这时,慕寒烟心中一惊,这是一首《定风波》,可是,且不说眼前的男子出口成词,这首词的意境,是那么的深远,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写得出来。而奇怪的是,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这男子非但武功高强,又才华横溢,江湖之上,竟还有这一号人物?
只听说过“庐陵雅剑”江北上的威名,才华横溢,武功高强,难不成,眼前之人,竟真是那个
慕寒烟身子微微一颤,眉宇之间尽显吃惊之色,那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瞳,似乎有淡淡的青光,在微妙地流转着。
秋儿注意到了慕寒烟的情况,连忙过来搀扶着她,急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慕寒烟看着她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随即目光转向前面的那道背影,正欲开口说话,却不料被他抢先了一步。江北上转过身来,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孔,带着温暖的笑容,虽然在黑夜子时,可是,不知为何,看着他的样子,慕寒烟心中却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十分的熟悉。
“寒烟姑娘,抱歉,在下来晚了!”他笑着看向那一张受宠若惊的美丽面庞,恍惚间,仿佛有一晕淡淡的幽光,在那双明媚的双眸之中流转。
只见她那素眉清浅,微蹙,平静地说道:“公子,与寒烟素不相识,公子何必,于朝廷对抗呢?”
她实在不明白,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何敢与官府对抗?
“呵呵,寒烟姑娘看来没有好好听方才那首《定风波》啊!”不过,江北上却是答非所问,微微摇头,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息,若非刚才见识过他那神不知鬼不觉的轻功,绝对会认为他只是一介书生罢了。
说到《定风波》,她突然感觉,眼前的男子,就好像这词牌一样,他的出现,平定了一切的风波,江水如何泛滥,却打不动着一艘小小的渔船。
只是,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十里芦花荡明月,一江春水宿渔船,子夜孤人伴明灯,无声。幸有美酒度余生。
东风不解醉人兴,吹冷,醉花浓酿满金樽。莫道长夜不消魂,犹有,芦花深处小琴筝。”慕寒烟不解,将他方才那首词在念了一遍,“寒烟不明,还请公子说解!”
她莞尔地朝江北上一个小小的鞠躬,突然,那一旁的竹翁着急了,要说这江渚城中,最了解江北上的,只怕莫过于眼前的六旬老翁了。
竹翁连忙抢在江北上前面,说道:“诶,寒烟姑娘误解了公子的意思,其实公子的词,最在意的,莫过于那一个字了”
“竹翁!”江北上忽然有几分尴尬,连忙打断他的话。
“字?什么字?”秋儿心急口快,倒是将慕寒烟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竹翁,您快说啊!”
竹翁看了看江北上的表情,不过,现在后者也已经淡然了下来,竹翁一笑,凑过脑袋了,看着秋儿可爱的脸庞,笑眯眯地说道:“那个字当然是”
“酒!”
说话之人,却是慕寒烟。
竹翁一愣,脸上顿时僵硬起来,慢慢偏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江北上突然也提起了兴趣,这慕寒烟果然是冰雪聪明,精通诗词,似乎,更能够看穿人心。
她抬起脸庞看着他,四目相对。
“好美的眼睛”江北上迟迟地站在那里,在那一瞬之间,身体仿佛动弹不得,他心中满是震惊,那道倒映在自己双眸之中的倩影,竟是如此的绝美。
“嗯嗯”竹翁哼了一声,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才子佳人,他一个老头子,在这里干什么?
“嘻嘻”
而那秋儿,亦是害羞地笑了起来,却又不敢笑得太大,生怕惊扰了二人。
“呵,”他突然一笑,却是晓得有几分勉强,赶忙将视线拉开,生怕再多看一眼,便会沉迷一般,“寒烟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佩服!”
慕寒烟也连忙拉开视线,白皙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见的世面却不少,可是江北上,似乎有某种气质,在吸引着自己一样。
她连忙摇摇头,努力地克制自己心中隐隐生出的想法,如今自己被官府追捕,有幸不死,已经知足了,再不敢奢求什么,连累他人
“公子言过了,”她莞尔一笑,脸上平静了许多,“公子救我,难道是因为,醉花酿?可是,公子,寒烟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连累竹翁,他已经一把年纪了”
江北上抬起手来打断她的话,自己却是笑而不语,抬起头来看着远处那一艘巨大的官船,官船之上灯火明亮,不过,方才自己不惜耗费功力,江面结冰,这大船倒是无法行动了,只不过,等到行使小船的那一队人马回去之后,只怕,那位将军还会有所行动。
“这些以后再说吧,”随即转过身来,对竹翁说道,“竹翁,江面结冰,官船不得行使,不过,只怕那小队回去之后,将军定会有所行动,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江北上一己之力,阻挡了这么多的追兵,这对于竹翁来说,却并不奇怪,但,终日深处出云楼中的二女,却是深感不可思议,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公子说得有理,老朽这就划船去!”
“等等!”
江北上却是一把拉住了竹翁的手臂,竹翁甚是奇怪,连忙道:“怎么了,公子?”
“这芦花荡中,划船甚为困难,竹翁年迈,还是,换我来吧!”
“可是,公子”
那秋儿生性活泼,对眼前的二人,却一点都生,笑嘻嘻地说道:“对啊对啊,刚刚竹翁划得可吃力了呢!”
“秋儿!”慕寒烟一把拉住秋儿的手臂,不过,说实在的,竹翁年迈,划船甚为吃力,江北上能有此心,确实了不起。
“无妨!”江北上淡淡一笑,转过身来,慢慢弯下腰,拿起那根沧桑的船桨。
他转过头去冲着众人一笑,随即把船桨放入水中划动起来,小船慢慢悠悠,穿过冲冲的芦苇,向前方逝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北上看着这茫茫的芦苇,不经意回头一看,那二女早已经相互依偎着,安静地入睡。
夜已深了,或许,现在,她们终于能够安稳地水上一觉了。
世道混乱,江湖,更是险恶,就算是七尺男儿,在这乱世之中,想要生存,已实属不易,更何况,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呢?
他叹了叹气,前方已经到了芦苇的边缘。
“竹翁,我们到了!”他小声地说道。
不过,身后却是一片宁静,没有人回答他。
“竹翁,我们到了!”
他转过头去,只见竹翁也已经靠着老旧的半截桅杆,昏昏睡去。
江北上微微摇头,看着竹翁安详的睡姿,不禁笑道:“真是辛苦你了,竹翁!”
突然,后面相互依偎着的二女,身上仅仅盖了一层单薄的披风,而这淡单薄的身子,就如同身上的披风,那里承受得了夜里的寒冷。
只见江北上慢慢站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实在的,今日确实有些疲倦,功力消耗过多。他看着慕寒烟睡着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震,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究竟是怎么了?
她能瞬间明白自己词中含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红颜知己吧
他走到她身边,慢慢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衣,蹲下身子,看着那张美丽的窒息的脸庞近在咫尺,他连忙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衣,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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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琴音绕梁子夜归
宁静的夜空,繁星如同一枚枚闪烁着的棋子,在那一玄黑的棋盘之上,行走着诡异的棋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人,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一句上古的哲理。
月光如水一般,轻轻地洒下来,笼罩着的太守府第,屋内灯火通明,而屋外,似乎,庭院之中还有站岗的士兵,跟着更夫的点,交替着值班。
忽然,天空之上,一朵乌云划过,将月光遮挡起来,黑晕笼罩着惊魂不定的太守府第。
“铛”
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琴声。
琴音绕梁,久而不绝。
听见这诡异的琴声,那站岗的士兵如同大梦初醒,连忙向四周的屋顶看去,只见在太守府第的屋顶之上,竟然有一道身影,盘腿而坐,正在抚着双膝之上的一把古琴。
“快来人呐,有刺客!有刺客”
太守府第,一间屋内灯火通明,厢房布置的十分别致,屋内甚为豪华,金罗珠玉,随处可见。
“承东”太守坐在床前,那床上躺着的,正是太守之子韩承东,只见他脸色苍白,血色全无,至今尚未苏醒过来。
太守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儿子,他一只手掌捂着韩承东的手,一只手拿着一弯补药,那浑浊充满困意的眼瞳之中,流露出慈爱的目光。
“大人,您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公子他已经没有大碍了!”站在太守韩睿身后,阴山二老之一潼老,朝他说道。
哗啦
只见韩睿大发雷霆,站起身来,恨恨地将手中的药碗往地上一扔,直接砸了个米分碎,凌乱的瓷碎片四处乱飞。拳头紧紧地握着,眼瞳中顿时间满是恨意,瞅着这一地的碎片,咬咬牙恶狠狠地说道:“都是慕寒烟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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